回家的路上,我找一個在西郊新區工作的高中同學幫忙預定遊樂場門票。
先前和師姐說有票,完全是爲了引導師姐安排大家去樂園,我才好讓徵若順道體會一下,和許多人一起遊戲的感覺。如果隻有我一個人陪她,那感覺自然是單調的。
搞定這件事,我安心睡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有人拽我一邊胳膊。
我這人一向最讨厭在睡覺的時候被人打擾,夜裏睡不踏實,還不如直接熬夜,第二天萎靡倒竈,不知有多難受。
那人拽我拽的亂緊,尖尖的指甲好像幾星期不剪一般,我都沒思維考慮家裏誰有這麽長指甲。
“别煩,睡覺呢~”我皺眉嘟喏,奮力甩開手臂,翻身再睡。
那人卻不松手,甚至拽起我另一邊胳膊。我煩不勝煩瞪開眼睛,随即通體冰涼。隻看見自己離床鋪越來越遠,而那床上面對我睡着的卻是我自己!
靈魂出竅也不過如此,不,這就是靈魂出竅啊!
說時遲那時快,我已經被倒拖着前進,手臂被左右兩個黑衣人緊緊抓着。一眨眼,身體便輕飄飄的穿牆而過了,我一點異樣也不覺,眼前景物已不是房間陳設,而是黑色的夜空。
這夜空沒有星星,也沒有飛馳的汽車,與現實生活完全不同。
我暗道難道是地府?
但我身強力壯,又怎麽可能猝死?
先前的痨病鬼讓我立刻意思到問題非同尋常,我發現脅持我的黑衣人,完全沒有五官,面孔的位置是一片灰蒙蒙的顔色,再往裏深看,便什麽也看不清了。
心裏一驚的同時,我擡起左腕上的紅繩就向左邊這人身上砸去,的确撞到了什麽實體,又軟又硬,類似人身體的觸感。但結果卻是它毫無反應,反而我的手腕劇痛。
我艱難的擡起手腕,才發現紅繩正以極快的速度消失,過程好似燃燒,難怪我有熾燙的感覺。
要死了,這次徵若的氣息竟然沒能保護到我。
我想到黃嬌嬌說的話,難道是徵若要找的仇人現在正在對付我?
呵,也不知道他們鬼是怎麽打鬥的,我一時之間竟然沒害怕,問那兩黑衣人,“你們要帶我去哪裏?”
黑衣人仍舊急速前進,頭也不動一下,但我卻覺得那一片灰蒙蒙的面孔裏,有兩道冰冷的目光往我身上掃來。
我心裏打了個突,想到被鬼子抓住的我派先烈,不曉得鬼會不會也高渣滓洞那種變态的刑罰啊?而我現在隻是一個魂魄,又會不會覺得痛呢?
哎呀怎麽忘記了,徵若的紅繩燃燒時,我明明有覺得痛,那嚴刑拷打的時候,豈不是勢必要受一番罪了!
不行不行,不能戳自己黴頭,我肯定不會被折磨,就算要被折磨,我也一定能找到辦法脫身。
雖然還不曉得是啥辦法,但如此一想,頓然又滿血複活。
我本是被他們拖着走的,當下發現腳跟有觸到地面,而不是騰雲駕霧踩不到實體。如果我踩住地面,突發治人,說不定迫使那倆黑衣人停下來,隻要一瞬間的空隙,就能脫離他們,先逃跑試試。
如此一想,我馬上付之行動,然而一使勁,二使勁,什麽都沒改變。我竟然完全沒有拉動他們停頓一下,不僅如此,他們的前進的速度竟比之前還快起來,隻差豎個拍檔,就好号稱八秒提檔100碼的高檔引擎。
我心裏哀嚎,這下怎麽辦?
突然一股巨大的氣牆,毫無預警的從背上撞來,我一點準備也無,直接被壓趴在地,等擡起頭來,就看見那兩黑衣人以防禦的姿勢站在幾米開外,而此刻扶着我手臂的,不是徵若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