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傑氣呼呼地走到樓道口,他撫了撫快要掉到鼻梁下的眼鏡,他站住了,他左思右想,尋思來尋思去,最後還是撥通了110的号碼。
等到警察來後,在問詢了幾個路人之後,他就開始後悔了。
“他剛才還跟這個男人送藥和送水呢,如果不是相幹的人,他幹嘛要這麽幹?肯定是他想遺棄這個人,才叫警察呢。”一個路人笃定的語氣和眼神,讓警察更加狐疑地看着他。
“我擦,難不成我獻一點愛心就搭上我了,是吧?如果那樣的話,那誰還敢做好事呢?”文傑被逼急了,臉紅脖子粗:“您說,我是倒了什麽黴了,攤上這麽件事!晦氣!”
“你真不認識他?這可是有監控的,不然,我們去查一下再說,你先别走,把你身份證留下。”
一聽到警察說要差監控,文傑立馬就蔫了:剛才一起圍攻的時候,盡管自己沒怎麽動手,可是,那些人畢竟是他領過來的啊,如果萬一看監控,被發現了什麽,自己豈不是更加說不清道不明了?
“警察叔叔,警察叔叔,您先别走啊,要不,您問問這個人,看他認不認識我?”
“問他呀?行,看他怎麽說。”警察整整有點歪着的帽子,又拉拉身上的制服,走到鄭天瑜的面前,和顔悅色地問:“他,你認識嗎?”
鄭天瑜哪見過穿着如此怪異的人,這帶着的帽子上還有幾顆星星,難道是陰曹地府的索命判官來抓他了?不行,現在還不想死,大仇未報,大恨難消,不能死,千萬不能死!
“救命啊,救命啊,朕還不想死。。。。。。”鄭天瑜忽然抱着文傑的腿,死也不松開。
警察見此情景,威逼利誘全都上場:“得,你說你不認識他,可他抱的是你的大腿,你說說吧,遺棄罪可是要判刑的哦。”
文傑哪裏知道他會來這麽一出,他一面拼命的想要掙脫鄭天瑜的手臂,一面沖着警察那聲解釋,急得他說話都帶着結巴:“不是!不是!他不是。。。。。。”
鄭天瑜哪裏知道他們在說什麽,照目前來看,憑感覺,他覺得還是這個男子比索命判官安全一點,以往的趾高氣揚全然消失不見,他扯着嗓子拼命的嚎叫:“救命啊,英雄,救命啊。。。。。。”
警察無奈地拍拍他的肩,正氣凜然,而又語氣深長地說:“都是一家人,好好對待他吧。你還年輕,犯不着爲了一個得了病的家人進局子去蹲着。”剛跟文傑一本正經的說完,警察對着鄭天瑜說話的時候,這次換了個和顔悅色的表情,語氣輕松地沖他低語道:“你,好好的跟着他,跟他走,有肉吃,放心,他跑不了的。”
聽到這裏,文傑哪敢就此罷手,他剛要開口辯解幾句,可那警察豈容他張嘴:“你的身份證我已經拍下來了,如果一旦你遺棄他,我們很容易就能找到你,所以,想都别想,帶着你的家人好好過日子吧。”
“他不是我家人!我也是剛才遇到他的!“文傑攤着手,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麽:急急地問:“那他呢?你們還沒查他的身份證啊?”
見慣了大場面的警察哪管文傑的解釋,隻見他依然慢條斯理地:“他呀,一看就是腦子不太好的人,你說,一個腦子不太好的人會随身帶着身份證嗎?如果他帶了身份證,那還關你什麽事啊?”停頓了會,警察繼續說:“反正不急,有你在就好了,我們自會搞清楚的,如果不是你家人,人家自會負擔生活費的,所以,還是你先代勞領家去吧。有事再跟我們聯系!”
“這。。。。。。這。。。。。。這都是什麽事啊!”文傑氣的在那捶胸頓足,寬大的鏡架差點讓他的近視眼鏡幾乎掉落下來,他趕緊在臉上扶了一把,周圍那些圍觀的人們,一哄而笑。
鄭天瑜慢慢平靜了下來,索命判官走了,活下來的希望又大了。
跟着這刁民,應該可以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