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而降的遺産


慕容沖,小字鳳皇,十六國時期西燕國君主,古代十大美男之一的傾城美男,五胡十六國時期傾國傾城第一美男子,短短二十幾年的人生,如掃帚星行空,轟動之大把北國江南的所有美女都比化了。370年,前燕爲前秦所滅後,作爲戰利品,十二歲的慕容沖和姐姐清河公主被充入長安的禁宮,慕容沖且成了前秦天王苻堅娈童,與其姐清河公主皆被苻堅寵幸,長安因而有歌謠:“一雌複一雄,雙飛入紫宮。”道教傳其爲鳳凰星君犯錯被貶下凡受劫。在被釘上恥辱柱十幾年後,前燕大司馬、中山王慕容沖在血光中複活,領導着烏合之衆組成的雜牌軍,摧毀了曾經不可一世的前秦,并下旨屠城,血洗了整個長安,洗刷了畢生無法忘懷的恥辱。佛教又稱其爲修羅玉面,白衣勝雪,劍指長安。洩恨之後,他終于在梧桐叢生,翠竹如蔭的阿房宮栖身,繼承皇位,做了大燕的皇。而在苻堅死後,原本苦苦支撐他活下去的仇恨與信念卻也随之灰飛煙滅。活下去是爲了什麽?死亡才是最好的結局,不是麽!他渴求死亡,卻不願就這樣死去,于是他在四處征戰時從不着盔甲,用另一種叫做鐵血殺戮的方式來诠釋内心莫名的苦痛悲哀。終于在那一天,在手下軍士的叛亂中,死在了本不是故鄉的阿房皇宮。鳳皇,鳳皇,何不高飛還故鄉?無故在此取滅亡?

“你爲何不願入黃泉?”

“活着本是痛苦的根源,我已不願再世爲人。”

“一念執着,一念滅,化嗔,嗔滅,無牽無挂,亦無心。今日我收去你這顆嗔癡之心,往昔所造諸惡業也皆已化爲塵土,從今往後你便跟随我吧。”

“是,主人。”

九月的天,太陽如火爐一般炙烤着大地,街道上也空蕩蕩的,行人很少,偶有一兩個撐着傘的,卻也走的飛快,沒有半點逛街的興緻。據天氣預報說這是近百年來最炎熱的夏季,更有新聞報出各地已有多人中暑住院的消息,以至于整整三天了,我的店裏沒有進來過一個客人,除了那個女人,每天下午兩點一刻便會準時出現在我店門口的顧太太。

那是半個月前我接到這間古董店開張的第一天,她是第一個進我這店的客人,她是一個穿着很有氣質,長相也很美麗大方的女人,而最吸引我注意的是她頭發盤起的發髻上插着那隻玉钗,白玉如脂,钗首雕刻着鳳形,通透的色澤在陽光下閃着瑩潤的光,這古典的玉钗插在她的簡單的發髻上卻也并不顯得格格不入,反而更添了幾分優雅貴氣。

她說她先生是A公司的總裁。那個A公司我卻也大概知道,那是我這個偶爾看電視的人,也會不經意就能了解到的著名公司。而她的話從她拎着的那隻LV最新款的限量包,以及店門口停着的那輛黑色的邁巴赫可以看出來。她說她住在這附近,之前在這裏買過東西,之後便經常來這邊逛逛,沒想到才過了不久這裏就換了老闆。她看起來有些失望,還問我知不知道這店以前的老闆去哪了。

我說,“她三個月前就去世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他怎麽死的?”

“得病去世的。”

她楞了一下,半天才輕聲道,“真是可惜了,沒想到他那麽年紀輕輕的就去世了。”

年紀輕輕?我不明所以的問道,“你是說我姑姑嗎?”

“姑姑?這家店的老闆明明是個三十多歲的先生啊?”

我楞住了,這家店的老闆不應該是我那雖從來沒見過面,卻唯一有血緣關系的姑姑嗎?我記得當時律師是這麽告訴我的,他說我這個姑姑在臨死前找到了他,并立下遺囑,因她無兒無女,隻得将她名下所有的遺産,一家名爲雅舍的古董店以及一套房子過繼給了我。當時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既然她知道我的存在,爲什麽從前一次也沒找過我,而是在臨死之前才想起我這個唯一有血緣關系的侄女。直到我看到律師給我的遺囑,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如果想要繼承遺産,唯一條件是必須将這家古董店繼續經營下去,不得變賣,否則一分錢也得不到。對于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其實我開始是拒絕的,畢竟從孤兒院出來,直到找到第一份工作後,我就再也沒用别人的一分錢,靠的都是自食其力。何況這份遺囑提出,讓我必須放棄當時的工作,經營一家我連見都沒見過的古董店,這樣強制予人的硬性條件,實在讓我有些無法接受。

所以當時還是決然的回絕了那個律師,“對不起,我不需要這份遺産,你還是把它轉贈社會福利院吧。”

“吳小姐,你不用這麽急着回複我,我會給你一個月的時間,等你好好考慮清楚。”

可就在後來的一個月,我卻仿佛像是撞上了衰神一般,運氣背到了家,開始是家裏遭了小偷,被洗劫了一空。心情低落後,又因工作上的失誤,以緻公司遭受了很大的損失,讓公司給開除了。後來一連找了幾個星期的工作,都沒找到。然後有一天晚上回家突然肚子痛,進了醫院,被查出是闌尾炎,動了手術。

那段時間我過得很絕望,二十九年來從未有過的絕望,特别是當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望着天花闆的時候,聞着醫院裏刺鼻的藥水味,感受着旁邊病友的親友們對他們無微不至的照顧時,那種由心底蔓延出來的絕望的孤獨感,讓我好想有個人依靠,哪怕是一個陌生的懷抱。

就是在那個時候,那個我原本已經快要忘記的律師突然打了電話過來,問我考慮的怎麽樣?

人在脆弱的時候總會做出一些錯誤的決定,就比如那時處于最脆弱狀态的我。直到現在回想起來,我還是無法想象我當時爲什麽會答應那樣的條件,接受了那個從未見過面的姑姑的那套陳舊的老房子和這家生意差到就快要讓我餓死的古董店。

而這個顧太太卻說這間古董店的老闆是個三十歲的男人,我簡直不敢相信,連連問了她好幾次,她卻十分堅定的回答,那老闆絕對是個男人,因爲她前幾次過來還與他坐在店裏聊過天。對于這個問題,我困惑了許久,後來一想,或許是因爲那時姑姑已經生病住了院,而顧太太口中所說的那個男人恰好是姑姑雇來看這古董店生意的員工也很有可能,因爲通過她的那份遺囑,可以看出她應該真的很在意這個古董店,所以這件事也就随着我的那個猜想而不了了之。

而後來與這位顧太太熟了以後,她也常會過來逛逛,與我聊聊天。其實我每天一個人守着一家幾乎沒什麽生意的古董店,日子本來也過得十分無聊難熬,于是每次看到顧太太過來,也變成了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而顧太太似乎比我更加空閑,所以随着聊天次數的增多,她來的頻率也越來越頻繁,以至于聊天的話題也由天氣,愛好轉到了她自己的感情生活上。

剛開始她也常跟我說她與她先生之間的相識初戀的故事,那是一段美好的校園愛情故事,男才女貌,才子佳人,羨煞旁人。後來她說起她與她先生一起出來創業的經曆,他的先生是如何從白手起家打拼到現在的地位,看的出她很愛很愛他的先生,甚至可以說是崇拜。

隻是這樣事業有成的成功男人卻不止她一個人崇拜,再美好的愛情終究抵不過歲月的蹉跎和年輕的誘惑。

顧太太說他先生出軌了,就在三個月前。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臉上并沒有太多悲傷的表情,甚至連語調都是平淡。她說她聞到他先生襯衣上的香水味,是香奈兒最新款的那種香味,而因爲她本身很不喜歡那種香甜的味道,所以沒有買。

她說她看見他先生半夜起來躲在洗手間偷偷的與那個女人打電話。

她說她看見她看見那個女人發在他先生手機上的暧昧短信,開頭的稱呼用的是老公。

她總是這樣波瀾不驚的一次次的告訴着我她的新發現,卻表情平靜的似乎在訴說着一件件完全與她不相幹的事情。可我知道她需要人傾聽,因爲我看到了她冷靜的表面下已經掩藏了一顆即将要臨近崩潰邊緣的心,那完美精緻的妝容下一次次變得越發蒼白的臉色和越來越加深的黑眼圈。

時間快要接近兩點的時候,我開始用咖啡機給她煮咖啡,煮好端到茶幾上的時候,我看了看表,兩點零五分,還有十分鍾,桌上擺了兩杯正冒着熱氣的咖啡,一杯清咖,是顧太太的。一杯加了牛奶又加了糖的,是我的,我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等待着顧太太的到來。

兩點一刻的時候,門準時的開了,顧太太推門進來,面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用勺子在咖啡杯子一下一下的攪拌着,顧太太面無表情的望着杯子,臉色蒼白如紙,手指力道卻像是要将勺子捏斷。察覺到她的情緒有點不對勁,我聞到她身上今天用了新的香水,那款她曾經說她不喜歡的,氣味香甜的香奈兒的新款香水。

我默不作聲的喝着自己的咖啡,我不是心理醫生,不知道該怎麽去開解她,唯一做的隻能是傾聽,等待她自己開口。抿了一口咖啡,我的眼睛再一次不經意的瞟向了她頭上的那隻玉钗,隻是短短的一瞬,我卻似乎看見了那隻白玉般晶瑩剔透的钗子裏劃過一絲流動的紅線,似血般嫣紅的色彩,轉瞬即逝,快的讓我分不清剛才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說起來,我發現顧太太似乎很喜歡她頭上的這支發钗,每次我都見她帶着頭上,似乎從沒有離身過。

“我今天在他的車子看見了一根女人的頭發,是那種又長又卷的亮眼的棕黃色的頭發。”聲音依舊是平靜,她緩緩的放下手中的勺子,不自覺的伸手去摸自己頭上盤起來的發髻,她的頭發是那種黑亮的長直發。“你說如果我也把頭發做成那種又長又卷的棕黃色會好看嗎?”

爲了一個變了心的男人,有些人會選擇卑微到想要用自尊去挽留,不惜改變自己變成那個男人喜歡的樣子,哪怕是變成自己不喜歡的樣子。可她卻不明白,男人一旦變了心,就像斷了線的風筝,你已經無法再抓的住,身體和心早已一起飛走,就算是你一廂情願的挽留又怎麽趕得上他絕情的翅膀。“顧太太,我覺得你應該找你先生好好談一下。”

她一愣,失神了片刻,緩緩低下了頭,瑩白的手指緊緊握住了咖啡杯,沉默了許久,輕聲道,“可是我不想失去他。就算是知道他有了别的女人,我也沒有想過要離開他。”

我沒有再開口,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麽,寂靜的空氣裏沁着絲絲微涼,空調的溫度開的并不是很低,身上卻感覺到有些微微的涼意。我轉頭看向玻璃窗外的街道,午後的太陽正火辣灼人,路上行人很少,我看見店門口街道的對面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了顧太太那輛邁巴赫的後面,卻沒見車上的人的下來。

不一會兒顧太太的手機響了,聽着她平靜的答了幾聲,就挂了電話對我說,“吳小姐,我先生來接我了。我先回去了。”

我點了點頭,站起身送她出門,打開門的時候,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外面火爐一樣的悶熱的天氣,讓我突然想到如果哪一天這個世界上沒有了空調,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适應得了。

目送着顧太太往那輛賓利走了過去,車上下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修長的身形,英俊的臉龐,走過去摟住顧太太的肩膀,紳士的爲顧太太打開了車門。我認識那男人是顧太太的先生,那個在電視上經常出現的事業有成的英俊男人。很難想象眼前這個無微不至的呵護着自己妻子的男人會在外面找了其他女人,正如同很多事情都不能隻從表面上看一樣。

回到店裏,我盤腿坐在沙發上,喝了幾口咖啡,又有些無聊的躺在沙發,随手拿起茶幾上的一本娛樂雜志胡亂翻看了起來,這種八卦雜志多半都一些娛樂明星的花邊新聞,無非就是哪個炙手可熱的小嫩模又搭上赫赫有名的富家公子,或者哪個當紅炸子雞的小鮮肉和某個已婚女星因戲生情傳出桃色绯聞,多半都是些捕風捉影的小道消息,無聊的時候用來打發打發時間。我看了一眼牆壁上指針緩緩爬行的老式挂鍾,才二點半,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正要打算眯眼小睡一會,突然感覺身後有一隻手緩緩拍在了我的肩膀上,全身一個哆嗦,我猛的睜開眼。回頭就看見陳滢正笑眯眯的看着我,陳滢是我以前公司的同事,也是玩的最好的朋友。

“幹嘛?吓成這樣?”

我長舒了一口氣,“陳滢啊,我被你吓一跳!”

陳滢笑的一臉得逞,“幹嘛?天天和這些古董打交道,連膽子都變小了?”

我白了她一眼,“你這樣突然一聲不吭的出現在我背後,演恐怖片啊!”

陳滢呵呵笑道,“我不是看你睡着了嗎?不忍心打擾你。話說回來,你開着店門,還這樣大搖大擺的睡着,不怕小偷進來,把你的店搬空啊!”

我起身從冰箱拿了一瓶冰紅茶遞給她,“我這又不是珠寶店,我店裏這些老古董,又值不了幾個錢,那些小偷估計都看不上,就算偷了還找不到地方賣呢。”

陳滢接過冰紅茶,笑道,“吳雙,真羨慕你啊,現在好歹也算個小老闆了,日子過得多清閑啊,哪像我,天天還要看領導臉色。”

我一臉無奈道,“還小老闆呢!你看我這店的生意,一上午都看不到一個人影,再這樣下去啊,我馬上就要喝西北風了!以後看來要靠你接濟了?”

“啧啧,看你小可憐的樣子?對了,吃飯了沒,我請你去吃飯,帶你開開葷!”

“陳滢你實在太好了,我真的還沒吃午飯呢,要不我們就去那家重慶火鍋店吧!我垂涎已久了。”

“好,那走吧!”

一頓飯吃了三四個小時,我酒足飯飽的跟陳滢回到了古董店。進了店,我一頭倒在沙發上,陳滢笑道,“吳雙,你可真能吃,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已經餓了一個星期了呢。”

“那是,還不容易逮到你請客,可不得吃回來。”

陳滢笑了笑,沉默了片刻,突然對我道,“吳雙,有件事我一直還沒告訴你。”

我笑着道,“有什麽事阿?該不會是這一餐讓你吃破産了吧?”

她僵硬的笑了笑,“不是,我有個東西要給你。”說着,她開始在打開包,似乎在找什麽東西。見她神情有些嚴肅,我也有些好奇了。

片刻後,她将一張大紅色的喜帖遞到我的手裏,認真的道,“你看了,就知道了。”

我看着那喜帖,心道,不會吧?難道這家夥瞞着我閃婚了?直到看到上面那燙金的字體的新郎和新娘的名字時,我的心微微一抽,蕭寒先生和葉芷淩小姐。見我一直呆呆的望着那喜帖,陳滢輕輕咳了一聲,擔憂的看着我,“吳雙,你還好吧?”

我回過神來,微微一笑道,“沒事,哦,蕭寒要結婚了。”

“是的,就在下個星期六,這張喜帖是他讓我轉交給你的,你會去嗎?”

我愣了片刻,抿唇一笑,“當然,我很替他高興。”

“吳雙,你真的已經放下了?”

“我和他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還有什麽好介意的!”

陳滢離開後,我愣愣的坐在沙發上望着那喜帖上燙金字體的新郎的名字出神。直到店門口的風鈴再次響起,我擡眼,見沈洛正從外面推門而入,一頭亞麻色的頭發,穿着最新款的阿瑪尼的襯衫,戴着一個大大的墨鏡,左耳的鑽石耳釘在陽光下閃耀這奪目的光芒,他總是這樣張揚耀眼,無論是裝扮,還是那張好看的臉,都讓人移不開視線。他和我一樣小時候都是在福音之家的孤兒,可他比我幸運多了,後來被人領養走了,似乎還是個很有錢人家。

“哎呀,熱死了,這鬼天氣,還是姐姐店裏涼快。”沈洛走進了門,摘掉了墨鏡,一屁股坐到沙發,笑盈盈的對我道。

“你今天怎麽來了?這麽熱的天。”

沈洛痞笑道,“沒事就不能來看姐姐了?姐姐這幾天沒見我,難道不想我嗎?”

我笑道,“我記得你小時候可乖的很,一句話都不願多說。怎麽長大了,反而學的油腔滑調,就會耍貧嘴!”

沈洛依舊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這樣不好嗎?我還以爲姐姐喜歡呢!姐姐要是不喜歡的話,我馬上就改!”

“ 好了,你别貧了。你要喝什麽?“我起身走到冰箱旁問道。”

“ 随便,姐姐拿什麽,我都愛喝。”

我從冰箱拿出一瓶礦泉水放到他面前,卻見他正舒服的仰在沙發上,手裏拿着那張喜帖正看着。

“這不是C集團老總的女兒的喜帖嗎?怎麽?姐姐你也認識?”

“ 哦,我以前在C集團的公司裏工作過。”

沈洛放下喜帖,笑眯眯的看着我,“怎麽感覺這裏頭有故事啊?姐姐,這新郎該不會是你前男友吧?”

我一愣,沈洛一臉感興趣繼續笑道,“姐姐你這表情,該不會真被我猜對了吧!”

我回過神,一臉正經的道,“别瞎說,我發現你的想象力倒是挺豐富嘛,不去當作家編故事真是可惜了。”

沈洛笑道,“那是,我可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哦?那你給我說一個!”

“ 好啊,既然姐姐想聽,那我就說一個!”沈洛眼裏含笑,開口說道,”從前有個小男孩,他一出生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東西…“

“等等…”我打斷,“你這是從哪本鬼故事書看來的,也太老套了吧?這種題材的,我可是八百年前就看過了啊!”

沈洛一反常态的收住了笑,湊近了我,那雙漂亮的如煙水晶一般迷人的眼睛極其認真的望着我,“ 姐姐信不信這個世界上有鬼?”

我噗嗤一笑,“沈洛,這種騙小姑娘的把戲對我可沒用!”

沈洛哈哈一笑,歎了一口氣道,“哎!看來我這套必殺技在姐姐身上根本行不通,以前每次隻要使出這一招,那些小美眉們可全都吓的直往我懷裏鑽!”

“所以說你還是去騙你的小美眉吧!”

晚上關了店門回家,我現在所住的房子是在一幢陳舊的老式樓房的六樓,這也是我那個姑姑名下的财産,和古董店隻隔着一條街。剛準備進門,突然聽到有人喊我,“丫頭,你等等!”

我擡頭透過亮着燈的陽台,看見李奶奶正從窗台望着我。李奶奶是寡居老人,無兒無女,老伴前幾年也去世了,因在這老房子裏住了幾十年,舍不得離開去養老院住,如今隻剩她一人守着一樓這套房子。我怔了怔,問道,“李奶奶,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她指了指那擺滿花草盆栽的陽台角落,微笑的道,“丫頭,這隻小貓是你家的吧,最近也不知道怎麽溜進我家來了!”

我這才順着她指的方向,發現其中一隻黑色花盆上正覆蓋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一隻體型肥碩的黑貓,正睡在裏面,團成一個球,仿佛是把那當做了一個舒服的窩,看起來與整個花盆簡直融爲了一體,這要是不仔細看,就是大白天也完全不容易看出來。我指了指自己,不确定的問道,“您說這隻貓是我的?”

“是啊,你不是住在六樓那家的親戚嘛!這隻貓就是他的,我以前經常看他帶着這隻貓出來散步。”

從來隻聽說過遛狗的,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人溜貓的,我走到那隻花盆前,又認真打量起那隻黑貓來,那隻黑貓卻像是有了感應一般,突然耳朵動了動,擡起頭看向我,慵懶的眯着眼睛,那神情竟似乎帶着幾分高貴優雅的傲氣。望着它毛茸茸圓滾滾的樣子,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它的小肚子,它卻并沒有拒絕,隻享受的眯了眯眼睛,我得寸進尺的摸了摸它的腦袋,它竟拿腦袋蹭了蹭我的手,我順勢将他一把從花盆裏拎了出來抱在了懷裏。笑着對李奶奶道,“謝謝奶奶,那我就把我姑姑這隻貓帶回家了。”

“你姑姑?我記得經常帶這隻貓出來散步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先生啊?丫頭,你不是住在六樓的嗎?”李奶奶疑惑的看着我。

我的動作僵了僵,突然又想起了顧太太曾對我說那古董店的老闆也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心裏微微一涼,問道,“奶奶,您确定隻看見一位先生嗎?沒有看見我的姑姑?她大概應該有四五十歲的樣子吧!” 其實仔細說來,我也不知道我這個從沒有見過面的姑姑到底是什麽模樣,所以也隻能說一下大概的年齡。

“丫頭,奶奶住在這裏幾十年了,怎麽可能對樓裏來來往往的人不熟悉呢,六樓住的啊,肯定是一位先生。”

“這樣啊,那可能是我姑姑将這屋子租給了那位先生了吧!”

我含糊的與李奶奶道了謝,便抱着那隻黑貓來到樓梯口,因爲這一帶房子建的年代比較早,所以那時并沒有安裝電梯,而我所住的是最頂樓六樓,所以每天上下都是要靠爬樓梯,我抱着那隻胖乎乎的黑貓一層一層的往上爬,腦子裏卻還想着李奶奶剛才的話,雖然再三安慰自己,她們所說的中年男人隻不過恰巧是姑姑的房客,又幫姑姑看了幾天的店而已,可如今仔細一琢磨卻立刻發現很不對勁,如果真的是這樣,爲什麽姑姑的遺囑裏一點也沒提到,那個找我的律師也隻字未提,而現在那個男人又去了哪了呢?

樓梯間昏暗的燈光,周圍安靜仿佛空氣都凝固了一般,心裏突然升起一絲莫名的恐懼,全身一陣陣發毛,突然腦子裏又想起了李奶奶和顧太太口中所說的那個三十歲的男人,越想越覺得詭異,頭皮一陣發麻,我連忙停止了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感覺到手臂上黑貓溫暖的軟綿綿的身體,以及它咕噜咕噜輕微的打呼聲,我的心這才平靜了一些,我忍不住加快了腳步,嘴上也開始哼起了一些音不成調的小曲,試圖打破這可怕的甯靜,也許是過于心慌意亂,在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爬到五樓還是六樓的時候,頭頂上燈光突然閃了閃,我吓的一用力勒緊了抱在手裏的貓,貓許是被勒痛了,發出一聲尖叫,喵的一聲,尖銳的叫聲在空蕩的樓梯間裏驚響。我心一慌,手一松,那隻黑貓便從我懷裏跳到了地上。

“小貓!”我正準備上前去抱住它,卻見它猛的一回頭,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發着幽綠色的光,目光淩厲看着我,對着我喵了一聲,似乎想要跟我表達什麽,接着便轉身往樓上跑,一溜煙消失在上方樓梯的拐彎處。我心跳的更加厲害,撲通撲通,簡直快要蹦出胸膛,看着那隻黑貓消失的方向,我緩緩的邁動着步子,一步一步往上走去,不由自主的卻身不由己的被某種力量驅使着走着,冷汗大顆大顆的從我額頭滑下,在這悶熱的樓梯間裏,我的全身一片冰涼,無論怎麽努力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腿,想要呼喊喉嚨卻發不出一絲聲音,一步步朝着那樓梯拐彎處逼近,直到轉身的那一刻,我徹底的呆了。

眼前明亮的光線竟刺的我的眼睛有些微微發疼,似乎是剛從無盡的黑暗地獄的深淵一瞬間轉入了天堂,可眼前依舊是樓梯,隻是樓梯上坐在一個男子正俯身用白皙修長的手指輕撫着那隻正趴在他腳邊的黑貓,他微微低頭看不清樣貌,一件很普通的黑色的襯衣穿在他的身上卻說是不出的優雅和神秘,仿佛希臘神話中走出的完美少年,柔和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卻如同鍍了淡淡的華光,讓人覺得仿若夢境一般,美的有些不真實。

我呆呆的望着他,仿佛一個木偶般,完全忘記了反應。卻見他緩緩擡起了頭,我的呼吸一滞,那是怎樣動人心魄的一張絕美的臉,美得無法用世界上的任何一個詞能夠形容的出,仿佛是造物主最偏心的傑作,無可挑剔的絕美的面容,有着讓天地間所有事物都黯然失色的魅力。當他目光轉向你的時候,哪怕是那樣冷漠不帶一絲情感的目光,卻帶着勾魂奪魄的魔力般,讓人無法動彈,甚至忘記了呼吸。

美的事物會讓人覺得賞心悅目,而美到極緻的人卻能讓你忘記了恐懼,我久久的伫立着,呆呆的看着那人緩緩的從我臉上移開了視線,站起了身,優雅的将手插進口袋裏,轉身上了樓,打開了房門,停了那麽一瞬,那黑貓便飛快的跑進他的房裏,然後他就關上了門。全程沒有再看我一眼,沒有與我說過一句話,仿佛我根本不存在一樣。不知過了多久,當我再回過神來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竟然是站在自己家門口,而樓上原本那美男消失的地方根本什麽也沒有,隻有一堵牆,堆着一些從我剛搬來就看見的一直堆放在那裏的亂七八糟的雜貨,我這才猛然想起來,自己住的這層樓就已經是最頂層的六樓,而這裏根本就沒有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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