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厲軒非常之郁悶,他做回車裏,仍心有餘悸。
那還能稱之爲女人嗎?簡直是女土匪!
一想到剛才被人圍着,差一丁點就被那個女土匪用擀面杖打破頭,他就憋氣憋的不行。
一回到公司,他馬上找來陳岩,拉他到公司十樓的球場打了一場羽毛球。
整整一個多小時,陳岩都沒有接住過一個球,周厲軒的一招一式都帶着殺氣,直中要害,仿佛陳岩是他最強有力的對手。
陳岩氣喘籲籲的彎着腰,一手執拍,一手撐着膝蓋,他累得要死,但是也不敢提出來不玩兒。
到最後,周厲軒把心裏的怒氣全部發洩出來後,這才作罷,陳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因爲他一聽到結束,直接躺在膠皮地闆上了。
“明天,你給我調查一個人,其他的工作先放一放。”周厲軒居高臨下的分派着任務。
陳岩因爲是躺在地闆上,既不能點頭,又不能彎腰,嗓子幹的又說不出話來,隻好眨巴着眼睛示意他已經聽明白了。
“你這體力可不行啊,不怕嫂子鬧你?”周厲軒看到他滑稽可笑的表情,突如其來的開了一句玩笑。
陳岩聽了哭笑不得,有這麽當領導的嗎?
周厲軒萬萬沒想到,在陳岩還沒有對她展開調查的時候,那個“女匪”又再次從天而降,成功的給他帶來了一場災難。
當周厲軒被捅了一刀的時候,他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竟然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自己的公司,自己的辦公室,被一個瘋瘋癫癫的老頭捅刀子!
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絕對的冷笑話。
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他依然還在想着這件事,爲什麽隻要見到她,自己就會很倒黴,難道她是上天特意派來折磨他的嗎?
周厲軒如果知道,一會即将發生的一切,他一定會馬上出院,甯可冒着傷口被感染的風險,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因爲“女匪”已出現,她居然假冒護士,混進了病房!她要幹什麽!
沒等他反應過來,“女匪”朝他撲了過來,手好死不死,恰好摁在了自己的傷口上,痛徹心扉!
MYGOD!
周厲軒呼喚上帝,快點把她收走。
可是,上帝耳背了嗎?
她竟然又來了,還堂而皇之的打上門來,她這是要逼死他嗎?
周厲軒這次真的是憤怒了,即便拼着再次受傷,他也要看看她到底在耍什麽花招。
真是沒想到,她居然說自己會算卦,還說自己會丢失一件極其珍貴的東西,好笑不好笑?
周厲軒稍微好了一些後,就把調查她的事情再次提上了日程,真不能被她東一招西一招的牽着鼻子走了,他覺得這些日子是他自出娘胎最窩囊的時候。
他,要搶過主動權。
與其被她毫無章法的亂打,不如自己主動出招。
周厲軒看完她的資料後,心裏有了一個初步的預謀,他要反攻。
果不其然,這個女人不那麽簡單。
咖啡廳裏一試探,她就露出了馬腳。
接着,他将計就計,引蛇出洞,重新把她捏在了手心。
可是,一件意外的事情打亂了他的計劃,她,竟然戴着自己家裏的傳家寶---定情玉佩。
這是怎麽回事兒?他疑窦叢生,初時以爲她是個心機女,特意爲他設下的圈套,但是看了那枚玉佩,他覺得又很蹊跷,玉佩是真的,這不應該在靜姝那裏嗎?她,到底是誰?
爲了弄明白這個,他暫緩了原來的計劃,暗中開始着人調查。
并且,雙管齊下,他又多次側面試探靜姝,想要親眼看一看她手裏的定情玉佩,可是,讓他驚訝的是,靜姝每次都是支支吾吾,托詞玉佩不能随便看,隻有結了婚才給看,暗示他快點娶她。
周厲軒更加覺得事情有蹊跷,他先行穩住靜姝,加快了調查的速度。
功夫不負有心人,去香港的人回來之後,報告了玉佩的情況,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女匪”脖子上的玉佩是真的,那麽靜姝那裏的玉佩去了哪裏?
“女匪”說她自小就帶着的,靜姝又說玉佩在她爺爺那裏保存着,但是真的玉佩又隻有一枚,誰在說謊?
通過調查“女匪”,他知道她是個孤兒,很小的時候被母親帶着來到了丁家村定居,父親不詳。
這些資料越發引起他的注意,她的生身父親會是誰呢?她的真實身份又是什麽?
周厲軒對她越來越感興趣。
直到她自投羅網,自薦來了昊正集團。
周厲軒暗自高興,“報仇雪恨”的機會終于來了。
他把公司裏最差最累的工作派給了她,就是想要看她出醜,可是,他失望了。
這個“女匪”與衆不同,即便是一份“清潔工”掃廁所的活兒,她都幹的有滋有味,竟然還在廁所裏面吃東西,奇葩,真是奇葩!
爲了讓她屈服低頭,他把所有的會議都挪到了自己的樓層來開,并且取消了純淨水,統一喝茶水,目的就是搞的越髒越亂她越忙最好。
但是,她還是挺下來了,這讓他心生佩服。
剛剛對她産生的一絲好感,就随着一個“震驚”的發現壽終正寝。
公司裏的各色人等,居然在上班時間圍在她打掃的廁所裏,圍着她求卦。
周厲軒看到這個,死的心都有了,這還是公司裏的精英嗎?一個個的,對着她,像是對着神袛。
他惱怒成羞。
但是,爲什麽看到她和邵卿在一起的時候,他又心裏酸酸呢?更甚的是,自己竟然會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想都不想趕去救她?自己這是怎麽了?
派去調查她的人,一波一波地送來情報。
所有的一切彙集在一起,得出了一個驚天的“結果”,她,很有可能就是溫家的長女,自己真正的未婚妻。
爲了證實這一切,還必須找到一個人,那個人是關鍵。
調查她的結果就是,一個驚天的秘密即将水落石出,姬美琳在這個時候進入了他的視線。
看來,靜姝不一定就是靜姝了。
當陳岩焦急的對他說道那個人提了一個“根本不可能實現”的條件時,他思忖了半晌,決心冒一次險,爲了她,爲了搞清楚誰才是自己的新娘。
當他聽着錄音裏面,那個男人講述着二十三年前,如何策劃“偷梁換柱”的好計謀,偷偷殺害溫家的長女,用外邊同歲模樣相似的女嬰代替她,周厲軒莫名覺得心繃得緊緊的,真是好險。
到底是命大,沒有死在歹人手上,不過也因此鸠占鵲巢,被人替代,溫靜姝以她之名,占據了她的位置,享用着本該她才能夠享用的一切,包括未婚夫。
周厲軒一次次的爲她感到悲憤,可她沒事人兒一般,依然過着清貧樂善的生活,享之如饴,這讓心生悲憫的周厲軒不知不覺得想要幫助她奪回一切。
不知從什麽時候,她變成了他生活的重心,會不自覺地想起她,想起她倔強的小臉,想起她的小脾氣,一切都如此不同,深深的吸引着他,讓他莫名想要靠近。
但是,一切戛然而止。
昊正集團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危機,這讓周厲軒忙的顧不了其他。
在危機時刻,靜姝提出來與他結婚的要求,想要借助溫家的财力幫他度過難關,本來他是一個高傲的男人,絕對不會靠着女人扭轉不利局面,可是,當他看到邵卿的身影以及他們在一起的熟稔态度時,他又改變了主意,鬼使神差的答應了溫靜姝,與她舉行盛大的訂婚酒宴,他還若無其事的約着丁香,讓她幫着試戴訂婚首飾和禮服,目的就是想要刺激她,試探她。
果然,當她曉得自己要訂婚了,臉色立馬突變,這讓他既感到興奮又感到難過。
興奮的是,她心裏果然有他,難過的是,看到她蒼白的臉色,自己于心不忍。
訂婚酒會,她還是如期而至,不過,身邊多了一個人。
這個人讓他看着很刺心,最讓他不能忍受的是,邵卿居然會把上次他們兩個一起在拍賣會上拍到了一套翡翠首飾拿給她搭配衣服,要知道那套翡翠首飾價值不菲,足以見得,邵卿對她是用心了的,這讓他很不爽!
在宴會上,突發的一件事,再次佐證了那件事。
溫翰宸竟然會當衆失态,把丁香叫做“程亞楠”,而據他所知,程亞楠是溫翰宸死去多年的妻子,這麽一來,丁香和那個程亞楠一定長得極像,足以亂真,才會讓溫翰宸錯認失态。
訂婚酒會終止了,訂婚當然也沒訂成,最高興的人就屬周厲軒了,事情真是順利,否則他還要想辦法讓訂婚作廢,這麽一來就省事多了。
沒有了後顧之憂,周厲軒就付諸了行動,雷厲風行的拿下了丁香,當他把她推至牆上“壁咚”的時候,他分明看到了她眼底的嬌羞和喜悅,她心裏是有他的,這更加助長了他的信心。
從互相猜測的地步進展到了坦誠相見的階段,速度快的驚人,但是兩人也覺得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
周厲軒對丁香抛露心迹,告訴了她打算如何處理和溫靜姝的婚約,這樣的開誠布公更加讓丁香對他死心塌地。
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溫靜姝對他緊追不放,追的他毫無招架之力,也引發了丁香的不滿。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丁香居然被人襲擊。
周厲軒懷疑是溫靜姝所爲,但是苦于沒有證據。他将計就計,答應了溫靜姝的一切要求,就是想要看看到底她有什麽目的。
果然,旅行中下藥等等一系列的詭異的事情開始發生,周厲軒按兵不動,暗中跟蹤着丁香,看着是哪些人在對她動手。
爲了逼對手現身,他不惜抛出了“殺手锏”--要與溫靜姝解除婚約。
這下子,對手自亂陣腳,獻出了原形,那個人是溫靜姝。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周厲軒料到丁香會有危險,他萬分捉急的趕回公寓,沒料到,還是晚了一步,親眼看到殺手對丁香開了槍。
如果,如果不是邵卿替她擋了一槍,說不定他們就要陰陽兩隔了,他真的好怕。
也非常感謝邵卿,第一次覺得他沒有那麽讨厭了。
所有的苦都是爲了映襯最後一刻的甜,他和丁香,不,溫靜怡,終于結婚了!
鳳還巢,紅鸾動,嬌無力,承恩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