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通道之中傳來了響聲了。隻聽到一些慘叫之聲傳來,師徒二人剛想循着聲音出去看看,血池之中的血蜈蚣突然躍出了水面。
血蜈蚣似乎有些暴怒,它記得,就是剛剛這兩個人,毀了它的一潭血水。足腳不停的交錯,發出聲響,巨大的身軀猛地沖向了師徒二人。
歡少的師傅抓着軟劍,血蜈蚣的觸角甩了過來。與軟劍相撞之下,竟然發出了金屬般的撞擊聲。
快速的爬動着,血蜈蚣從血池之中走了出來。身上殘留的鮮血向着地面上流淌着。
歡少的師傅拿出了小鼓,想要再次讓血蜈蚣陷入沉睡。然而暴怒的血蜈蚣甩起了他的觸角,一下子将師徒二人甩飛了出去。
撞擊在牆壁上,歡少隻感覺渾身疼痛,腰部好像散架了一般。歡少的師傅慢慢的爬了起來,抓着軟劍對向了血蜈蚣。
“少歡,等會你想辦法爬到它頭上去。”說完,師傅抓着軟劍就沖了出去。
歡少愣在了原地,他有些害怕。随後觀望起了四周來。
乒乒乓乓的聲音不對響起,歡少的師傅似乎有些不敵。這血蜈蚣的一對觸角十分的堅韌,而且力量出奇的大。歡少師傅的虎口都被震裂開來,握着軟劍的手不停地顫抖。
突然,歡少一個箭步,踩着血蜈蚣的一隻腳翻滾到了其背甲之上。
似乎發現了身上有着什麽東西,暴怒的血蜈蚣開始劇烈的搖晃了起來,想要将歡少甩下來。
“少歡,接着!”
歡少抱緊了血蜈蚣的背甲,有幾次差點被對方甩了下來。聽到師傅的叫喊,隻見師傅将手中的軟劍向着自己丢來。
一把接住了軟劍,歡少的右手也被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猛的将劍向着對方背甲之中插去。然而軟劍彎曲,對方的背甲卻是絲毫無損。
“兩段之間的縫隙!”歡少的師傅不停的躲避着對方的攻擊,向着歡少大聲的喝道。
再次緊握軟劍,一隻手抓住背甲的歡少頓時被甩到了一側。死死的抓住對方的背甲,歡少慢慢向着血蜈蚣的背上爬去。
“去死吧!”
爬上了對方的背甲,歡少找準了位置,猛的将軟劍刺進了血蜈蚣的身體之中。
血蜈蚣似乎是在嘶吼,聲音師傅的怪異,有點象蛇吐着信子一般的聲音。随着歡少将軟劍越來越深人插入,暴怒的血蜈蚣身體的擺動越發的激烈。
撲通!
隻見血蜈蚣猛的一甩,歡少瞬間被甩飛了出去,落入了血池之中。歡少的師傅手中不知道拿着什麽,向着血蜈蚣丢了出去。
落入血水之中的歡少,隻感覺行動十分的困難。濃稠的血漿讓他好不容易才遊了上來。
剛一擡起頭,隻聽見一聲巨響,随後血蜈蚣的腦袋爆炸了開來。一片墨綠色的液體噴發而出,甩到了歡少的臉上。
隻感覺一陣腥臭,歡少忍不住要吐了出來。爬上了岸的歡少,渾身被鮮血覆蓋,臉色的墨綠色液體擦去了大片。不過左側臉頰有一塊拇指大小的地方,留下了一塊青色的印記,卻是怎麽也擦不掉。
忍着身上的一股血腥味,歡少此時最想做的就是洗把澡。頭發上沾染的血液順着發梢向下流淌,一滴滴的從歡少的眼前落在了地上。
“師傅,它怎麽就死了?”
“是掌心雷,這東西叫火藥。是老祖宗發明的,厲害着呢。”給徒弟擦了擦臉色的血水,歡少的師傅看着那青色的印記有些奇怪。
歡少的師傅摸着歡少臉色的印記,一時間也不知道這是什麽。隻當是沒擦幹淨。
将軟劍拔出,血蜈蚣的背甲立刻噴出一股鮮血。這裏是條死路,想要出去,還得原路返回。而且剛剛發生的慘叫,師徒二人還沒來得及查看。
剛剛走到拐角處的他們就發現了幾具士卒的屍體,俯下身子,歡少的師傅發現了一絲異常。對方明顯是被掐死的,而且從脖子上的痕迹來看,應該不是人做的。
脖子上的印記,有着淡淡的痕迹,那是屍體上留下的雜屑。拉着歡少,連忙向着剛剛屍軍所在的地方走去。隻見原本站在原地的屍軍已經消失不見。這地下似乎已經空無一人一般。
又是一聲慘叫傳來,歡少的師傅連忙想了起來。那側的通道之中還被關押着一些人。
剛剛趕到通道路口,隻見屍軍排着整齊的隊伍。齊齊的向自己走來。立刻捂住了歡少的鼻子,自己也憋着氣。
看着屍軍從自己面前慢慢走了過去,歡少的師傅松開了手。帶着歡少慢慢的跟了上去。他要知道,這些屍軍到底要往哪裏去。
漸漸地,這批屍軍向着原先無面人的那間石室中走去。遠遠從後面看去,隻見石室之中的無面人以消失的無影無蹤。
屍軍的隊列十分的整齊,走出了石室,向着通往外界的通道走去。歡少的師傅一臉的不可置信。
更随着屍軍向着外面走去,此時真是豔陽高照。而這些屍軍竟然絲毫不懼陽光。如正常人一般行走在路上。心中知道,這其中定是有什麽奧妙,隻有找到那幕後之人才能知曉。
走出了地下,刺眼的陽光讓歡少睜不開眼睛。身上的鮮血已經凝結,歡少的頭發變成了一塊一塊。
悄悄的跟在這些屍軍身後,這裏是一處荒山,并沒有太多人出沒。要不然,看到歡少此時的模樣,怕是要吓得不輕。
一直跟随着對方走了很遠,隻見這隊百人左右的屍軍走入了一個軍營之中。沒敢繼續跟下去,歡少的師傅帶着歡少暫時離開了那軍營。
“師傅,那些到底是什麽啊。師叔他們想要幹什麽,這些不是屍麽,爲什麽會進軍營,跟人在一起啊。”小河中,歡少脫光了衣服泡在水中。手中揉搓着滿是血痂的衣服向着師傅問道。
歡少的師傅倚靠在樹上,手中抓着酒葫蘆。說來也奇怪,這酒葫蘆中的酒好似喝不完一般。每每打開葫蘆,歡少的師傅都能喝上幾口。
“這些事情,你不要知道的好。趕緊洗幹淨,師傅明天帶你去個好地方。”
歡少點了點頭,他知道,師傅有什麽事情瞞了自己。不過孩童心性的他也沒有過多的去詢問,擰幹了衣裳,穿在了身上。
看着水中的自己,歡少突然發現自己的臉色多出了一塊綠色印記,怎麽都擦不掉。
“師傅,這是什麽啊。爲什麽擦不掉,好難看啊。”
歡少的師傅原先也沒注意,随後用手點了點水,在歡少的臉色擦拭了起來。
“擦不掉嗎?诶,爲師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怕是那蜈蚣體内的毒素吧。不過你現在并無大礙,等日後再想辦法吧。”
看着歡少臉上的青色印記,如胎記一般。歡少隻得點了點頭,時不時的用手摸着自己臉上的印記。他不知道,這塊印記日後改變了他整個人生。
師徒二人在路邊搭上了一輛拖着稻草的驢車,歡少不知道師傅要帶自己去哪裏,他隻從師傅口中知道了一個地名,上海。
“桂花糕咯,桂花糕。”
“賣報,賣報,北洋水師正式建立。大清成爲世界第四大海軍大國啦!”
走入了上海,歡少立刻就被眼前的一切都吸引住了。來往的行人,四周一座座富麗堂皇的建築。讓歡少瞪大了眼睛。
聞着路邊小販攤上冒着熱氣的桂花糕,歡少有些不自覺的咽着口水。
“給我來五塊。”歡少的師傅從口袋中掏出了幾枚銅币,遞給了小販。
抓着桂花糕,歡少吃的十分開心。他沒想到世界上竟然有這麽好吃的東西。前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随着桂花糕的香氣,一掃無餘。
“去去去!臭道士鬧什麽鬧。這裏是你能來的地方嘛?”
歡少和師傅站在了一個叫做萬花樓的樓房面前,隻見樓上的窗戶中不時有着女子探出頭來。門口一個站崗的大漢立刻推開了師徒倆。
“我找王彩荷,你告訴她,有個道士來找她,她自然會出來。”
“臭道士我看你是找削,老闆娘的名字也是你亂叫的嘛?!”大漢說着就想動氣粗來。
“哎呦,疼,疼!”
一把扣住了大漢的手臂,翻轉了過來,“還不快去!要不然把你這手給廢了。”
歡少有些驚訝的看着師傅,自己的師傅平日裏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今日怎得就發起了火來。
“哎呦呦,原來是大師傅來了。我前幾天就約了大師傅來給我們萬花樓看看風水什麽的。畢竟這裏都是些女子,陰氣太重了。王力,你怎麽辦事的,得罪了大師傅,你擔當的起嘛?”
一道洪亮的女聲從屋中傳了出來,隻見一三十多歲的女子,手中抓着把蒲扇,款動金蓮,向着師徒二人走了過來。
歡少有些好奇的看着女子的臉蛋,對方的模樣生的俊俏。嘴唇上含過唇紙,白淨的臉頰上露出兩股腮紅。歡少什麽時候見過這麽俊俏的姑娘,一時間有些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