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癫狂笑着,腳下突然一滑,身子不穩,舉着斧子的手一抖,斧頭正好嵌入了他的額頭。
我一下子呆住了,隻見易水寒發了羊癫瘋似的,全身顫抖,嘴裏流出鮮血,額頭傷口冒着黑血,整張臉都被血染了。
易水寒聲音冰冷:“我……我怎麽會到這兒來,到底發……發生了什麽事兒?”
“你什麽都不記得了,你剛剛拿着斧子,很兇!”我說着,也不敢看他的臉。
“不記得了,所有的都不記得了,忘了好,忘了不痛苦,呵呵!”他當然的說着,當我忍着恐懼感,再看他時,他竟然站了起來,而且嘴角微微勾起。
看到他笑,我心裏沒底兒。
以前他老是闆着一張臉,覺得非常厭惡,要想全世界人,都對不起他,似乎所有人都得罪了他一樣。
可是,突然看到他笑,我卻害怕了,是那種自然而然的恐懼,來自靈魂深處。
他一下拔掉了額頭的斧子,鮮血噴了出來,然後一步步向我逼來。
“你……你要幹什麽?”我後退着,然後摸兜裏的防狼噴霧。
隻見他微微一笑,拿出一顆藍色的珠子,說:“這……這是水神秘鑰,我……知道……知道你是來取……東西的……”
他一口氣沒上來,竟然倒在了地上,手中的珠子掉在地上,然後滾到了我的腳下。
我撿起了藍色珠子,然後收到了五行燈裏,将燈強行塞進了褲兜。
看他他圓睜的雙眼,我心有不忍,索性将他和唐木川的屍體,都拖進了棺材中。
悄然離開了暗室,回到院子裏,見趙土生依然在挖土,嘴裏唱歌古怪的歌謠:“神木留香,戀者如初;孽火焚情,此生有恨;鬼水葬愛,來世無緣;金鐵交鳴,衆生有罪;厚土無言,古燈長明。我命我命,不問蒼天,我心我心,隻送與卿……”
我聽的呆住了,這些言語,看似雜亂無章,卻有規律可循。
前幾句的第二個字,連起來剛好是五行,其中古燈長明,說的很清楚,看來這是一段關于五行燈古歌謠。
趙土生唱完,然後将鐵鍬扔了出來,爬在土坑裏抱頭痛哭,身子蜷縮着和,不停嘶鳴着。
我回到了四樓的房間裏,稍微收拾了一下,本來就沒什麽東西,現在完全可以離開了。
先前之所以留下,是金玉鳳的命令,如今她死了,我也就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
整理床鋪的時候,發現了一顆土黃色的珠子,和其他幾顆秘鑰非常相似,也就收了起來。
無意間,看到桌上一張紙,上面寫着一行字:拿着土神秘鑰,快離開這裏吧!這裏本來就不屬于,你不該來,拿到了該拿到的東西,回去告訴你父親,曾經的恩情已經還了,土樓也将付之一炬,從此……
看到落款是趙土生,我愣了一下,怪不得平白無故,出現了一顆土黃色珠子,原來是他放到。
留言讓我帶着五行燈與五行秘鑰,到老家去找我爸,剩下的事情,我爸自然會告訴我。
心中也是疑惑,到底我爸來蛇島,做了什麽事兒,這其中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
收拾完後,我出了房門,隻見趙土生将金玉鳳的屍體放進土坑,逐漸用泥土掩埋了。
這時,我聽到屋子裏咔咔幾聲,心裏一慌,知道是那機關暗門在開啓,莫非是玉奴和鏡姑回來了。
我輕步快速而行,并沒有往樓下跑,而是上了五樓。
許久,聽樓下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極低的聲音說:“媽,那丫頭怎麽不在,莫不是太跑了吧?”
是玉奴的聲音。
随後,鏡姑說:“不能,明天才是暗門開啓之日,唐木川一定會想法設法進入,然後……”
聲音突然壓的更低了,細不可聞。
不久,又是咔咔聲,玉奴和鏡姑應該離開了。
我舒了一口氣,也不敢貿然出去,萬一被逮個正着就不好了。
兜裏的青毛鼠吱吱叫了兩聲,吓得我頭皮發麻,生怕被玉奴二人察覺,幸好它不在繼續叫,這才安心了。
過了大概五六分鍾,隻聽樓下嘭的一聲悶響。
我不明就裏,伸頭往樓下一看,隻見玉奴手中的棒子,砸到了趙土生的頭上。
趙土生身子一軟,然後跌倒在地。
玉奴一把揪住趙土生的衣領說:“土生叔,五行燈呢?”
趙土生咧嘴一笑,朝玉奴臉色吐了一口唾沫:“就是打死老子,也不告訴你們,哈哈!”
玉奴一臉憤怒,對着趙土生的嘴就是一棒子。
趙土生腦袋一歪,滿嘴是血。
“說不說?”玉奴怒視着趙土生。
鏡姑說:“小玉,不要對你土生叔無禮,好好說話嘛!”
趙土生突然仰起頭說:“我可以說,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玉奴一臉怪笑說:“好,我什麽都答應你!”
趙土生一臉怪笑,咧嘴說:“我想摸你!”
玉奴臉色大變,剛要用木棒砸趙土生,被鏡姑喝住說:“住手,你要砸死他麽?”
玉奴急忙說:“不敢,不敢!”
我這才察覺,玉奴對鏡姑非常害怕,不想是平常的母子關系。
鏡姑笑着說:“小玉,你是個孤兒,我養了你這麽多年,就是爲了今天,你願意付出麽?”
玉奴咬着嘴唇,許久才說:“我……我願意。”
鏡姑呵呵一笑,摸着玉奴的頭說:“好孩子,委屈你了。”
趙土生輕浮地一笑,然後手伸進了玉奴的衣服,不斷揉着着,露出了滿足的神色。
玉奴開始顫栗,一臉憤恨,慢慢的臉色變得潮紅,嘴裏發出了嘤嘤聲。
過了五六分鍾,趙土生取出手,舔了舔嘴角的血說:“不錯,非常好,很舒服,哈哈……”
鏡姑冷聲說:“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趙土生哈哈大笑着,突然往樓上跑來。
我心裏一驚,萬一被發現就慘了。
感到情況危急,逃到了四樓,然後聽見密集腳步聲傳來,哪敢停留,急忙躲進了身後的一間房屋中。
隻聽啪的一下,然後就是鏡姑的叫罵聲。
腳步聲随即靠來,透處門縫,隻見趙土生被母子二人踢倒在地。
玉奴憤憤道:“媽,這狗日的不光嘴硬,還欺負我,看來不使出些手段,他是不肯張嘴了。”
趙土生哈哈一笑,盯着玉奴說:“賤貨,就是賤貨,哈哈哈……”
鏡姑面如死灰,厲聲說:“鉗子呢?”
隻見玉奴從兜裏拿出了老虎鉗,遞到了鏡姑手裏。
鏡姑一咬牙說:“老東西,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找死!玉奴,抓去他的手!”
玉奴抓住趙土生的手,然後将一根指頭遞送到了鏡姑面前。
鏡姑冷笑着:“讓你嘗嘗十指連心的滋味兒。”
她說着,将老虎鉗伸向了手指,然後鉗住趙土生的指甲,一鼓腮幫子,猛地一拔,隻聽趙土生悶哼一聲。
我吓得閉上了眼,從細微的縫隙中,看到鏡姑嘴角帶着冷笑,老虎鉗上沾着血,夾着一片血淋淋的指甲。
這女人,竟然如此狠毒,硬生生将趙土生指甲拔了出來。
趙土生一咧嘴,然後猛噴一口血水,半截舌頭掉在了地上。
玉奴臉色變了變,明顯是被吓到了。
“媽,他咬舌自盡了,我們的線索斷了!”玉奴聲音冰冷,偷偷看了看鏡姑。
鏡姑見奄奄一息地趙土生,說:“走吧!五行燈和巫神秘鑰,一定是在那丫頭身上,她肯定還在島上,很可能已經回了棺材寨。”
“那我們就這麽離開嗎?”玉奴膽怯地問道。
鏡姑沉思一下,說:“你到他房間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土神秘鑰。”
玉奴點點頭,往一樓走去,鏡姑看了一眼房門,吓了我一跳。
她一鉗子敲在趙土生頭上,拖着屍體往房門走了。
我趕忙躲到了不遠處的桌子底下,大氣也不敢出一個。
“死了死了,還不老實!”鏡姑踢了一腳趙土生的手,然後轉身往門外走去。
她合上房門,然後腳步聲往樓下走去。
就在這時,一聲轟隆隆的爆炸,整個土樓颠蕩了一下,我的心突突亂跳。
看着趙土生的屍體,也不敢多呆,防止鏡姑去而複返。
輕輕開了門,隻見院子裏煙塵四起,籠罩了一大片。
心裏狐疑,怎麽突然爆炸了呢!
許久,隻見鏡姑拖着玉奴,到了院子中央。
玉奴渾身是血,半張臉被炸掉了,一隻胳膊也不見了蹤迹。
“小玉,你怎麽樣,别吓媽呀?”鏡姑抱着玉奴,竟然哭了起來。
玉奴笑着說:“趙土生……竟然……設置了陷阱,人算不如……不如天算,媽,你放下仇恨吧!不……不然也會……”
玉奴說着,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孩子,可憐你了,我這輩子不能生育,才被抛棄。你雖然不是我親生,我待你如自己養的……”鏡姑雖然狠毒,但也有母性的一面。
玉奴說:“放下仇恨,好好活着吧!我……我恐怕是活不成了!”
鏡姑抱着玉奴哭着,玉奴的手垂了下去,已經走了。
許久,鏡姑抱着玉奴離開了,我悄悄下樓,然後跟了出去。
見四下沒人,急切切往棺材寨走去。
不知道怎麽回事兒,一路上沒見到一個人,總覺得有些怪,莫非土人死絕了?
走了一會兒,見一個身影鬼鬼祟祟,手裏提溜着一個袋子,不知道在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