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上司?怎麽想兩者怎麽都沒法聯系上,難道他是沖着我來的?可這也說不過去,顧明何必爲了一個不喜歡他的女人,屈就自己。好好的富二代生活放着不過,非要來體驗平民百姓家的苦日子。
還是有錢人就喜歡耍花樣。
“去深圳好玩嗎?”顧明閉着眼睛,雙手抱在胸前。
“有什麽好玩的,你看她那隻手都快報廢了!”蘇小年搖下車窗,我低頭看了一眼裹着石膏的手,上面全是蘇小年用簽字筆畫的鬼畫符,說是這樣能得到真主阿拉的庇佑,好起來自然要快些。
“對啊,差點就死在深圳了。”我張張嘴,剩下的話都哽在了喉嚨裏,腦子裏又浮現出丁德輝那張令人惡心的嘴臉。
風從河邊上吹進來帶着一點腥味,将顧明額間的頭發全吹亂了,幾塊拇指大的淤青和傷疤很顯眼。不用猜,肯定是跟街邊混混打架留下的。用他的話來說,這是戰果,數量越多就越男人。也不知是哪裏來的流氓理論。不過蘇小年能和他同時出現在一輛車裏,心平氣和,我倒是很意外。之前兩人在海鮮店不是水火不容麽?
“你在看什麽?是不是被我這張帥氣的臉迷住了。”顧明将墨鏡取下來,透過後視鏡目不轉睛的看着我,嘴角扯着一絲笑。
“是是是,誰叫你成了我上司呢,以後你說什麽都是對的。”我靠在座位上無奈極了,顧明也笑的肆無忌憚起來。他的笑聲讓我覺得吵,像掉入一個漩渦,很久很久都沒喘的過氣。
如果說顧明成爲我上司的事情是場暴風雨,那麽在大排檔對面碰到何以則是半場毀滅性的災難,之所以定義爲半場,是因爲剩下來的半場存着生的希望。
“好久不見,沒想到一回來就碰到你們。”何以走過來,目光直接越過我落在顧明身上,但僅僅停了半秒就抛到别處去了。
“在等人啊?不會是在故意制造偶遇吧。”蘇小年一拳砸到何以身上,然後回頭将我推到他面前。何以的眉頭皺了皺,“還沒好?”他指指我裹着石膏的手,我點點頭,“快了,明天拆。”
聽我這麽說,他“噢”了一聲,聲音很輕,很快就淹沒在了喧鬧的人群裏。
“好不容易碰到,一起喝兩杯?”顧明這是在邀請何以嗎?可他們的關系怎麽也在短短一個月變這麽平和,還是說他們之間藏着秘密我不知道。或許男人之間就這樣,不像女人之間勾心鬥角。
因爲鬧市區的停車位早被搶空了,蘇小年讓我們先過去,她要先找個地方停車,所以剩下顧明,我,何以我們三個人,原本還怕關系尴尬,好在何以跟顧明聊的話題比較多,我就坐旁邊不用說話,隻用聽着就行。
“張嘉末,他們欺負你了啊?”蘇小年從後面趴到我身上,“沒...沒有啊,剛剛在想事情。”
“公司那些破事,你還是别想了。下周回去有的你忙!聽蘇秦說,下個月準備要派你去青島還是...哪裏我忘了,反正就是把你外派出去。”
“外派?怎麽沒有人通知我?”顧明有些不悅,蘇小年搖搖頭說自己也不知道具體情況,隻是聽同事們私下讨論的。不過這次去不用接待客戶,是去學習的。
蘇小年的話讓我懸在半空中的心穩穩落地,顧明“噢”了一聲,臉色逐漸恢複了一些。奇怪的是何以并不好奇,顧明怎麽成了我們的上司。倒是蘇小年在一旁故意提醒,“以後還要多勞煩顧總照顧。”
“隻要你們不跟我對着幹就阿彌陀佛了。”顧明說這句話的時候,别有深意的望我一眼,這貨分明是沖着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