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年的話讓我懷疑自己腦子真被摔壞了,可丁德輝那張醜陋的嘴臉讓人記憶猶新,還有他的種種惡行就算化成了灰我都不會忘記。
難道是何以?難道是他幫我把事情都處理了。但他完全沒理由攤這淌渾水,這讓我不由懷疑那個逆光的背影,到底是不是何以。
“發什麽呆?問你話呢!”蘇小年的手在面前晃來晃去,這時何以又提着水壺回來了,身後還拖着箱子,說是酒店送來的。我讓蘇小年幫我打開箱子看看有沒有落下什麽,好在東西是齊的,而且整理的很有頭緒,倒一點也不像是酒店幫忙收拾的,而且落在酒會上的手機也在裏面。或許不是酒店送過來的箱子,是另有其人呢!比如陳明。
“幫我把電話拿過來。”
蘇小年翻了翻,然後遞了過來,“不用給蘇秦請假,她說了這次你是公司的功臣,而且還因公受傷,特别給你批了一個月的假!”
公司還算有點人性,可是我并不打算給蘇秦打電話。我翻着電話簿,終于找到了陳明的号碼,順手按了過去,可惜陳明的電話早關機了。
“蘇小年,她就交給你,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了!”何以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噢,對了,我給你們定了份晚餐,估計這會兒該到了吧!還有蘇小年,酒店那邊也安排好了。我朋友會跟你聯系。”
“知道了。”蘇小年回答的有氣無力,我在一旁有些鬧心,想問問何以要去哪裏,可他那張沒有表情的臉,讓我的話全部哽在了喉嚨。
“叔叔,你要走了嗎?”張芸的女兒一聽說何以要走,從裏面飛奔出來一把抱住了何以的腿戀戀不舍,一雙明媚的眼睛忽閃忽閃的。
“嗯,叔叔得回家了。”何以摸了摸張芸女兒的頭,沒有表情的臉有了幾分難得的笑容。他很愛孩子,這一點我看的明朗。
“那你晚上還來嗎?”
何以搖搖頭。
“明天呢?”
何以繼續搖頭。
“下個星期呢?”
稚嫩的聲音,讓人不忍拒絕,哽在喉嚨裏的話變成一股酸澀,蔓延到心尖,使得鼻頭一陣發難。過了一會兒,張芸也從後面跟了出來,“何先生,不好意思,女兒小不懂事。”說着張芸把小家夥從何以手裏一把抱回了身邊,“這麽快就走,不多陪陪你太太嗎?”
何以愣了愣,緩了片刻,“額,我和她。”
“何以,手腳能不能利索點。說好的十分鍾,在樓下都等你半小時了。”張潇興沖沖的竄進來,高跟鞋清脆的聲音落在地闆上。她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知道了。”何以不冷不淡的投來一個眼神,冰冷裏透着幾分灼熱。“那我先走了!”他的這句話聽起來像是特别跟我說的。
“何以!”我還是沒忍住,何以聽到我在喊他,在原地停了幾步,腳尖在地上來回的磨了幾下,“張嘉末,我得走了。”他轉身就給我一個笑容,然後就聽見皮鞋和高跟鞋的聲音,在走廊裏一前一後,最後歸于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