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個酒會,還不如說是場名媛派。因爲我從踏進去那刻開始,眼前的花花草草就沒間斷過。尤其是那些女伴,幾乎每一個都濃妝豔抹,仿佛隻要輕輕碰一下,臉上的粉就會掉兩斤下來。
說心裏話,我一直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每個人帶着一副僞善的面具互相試探有什麽意思,還不如直接了當來的爽快些。
“這麽熱,不把外套脫了嗎?”陳明這句話讓我下意識的将披肩往身上裹了裹,低頭捂着嘴咳了兩聲,“昨晚空調開低了,有點兒感冒。”好在他也沒有疑心,直接從吧台遞過來一杯酒,“今天你是我的女伴,走吧,現在輪到你盡女伴的責任。”
所謂“女伴”在這樣的場合不過是個好聽的代名詞,通俗的來講就是個陪酒的,我望了一眼大廳裏的這些女人,突然覺得自己有幾分悲哀。
“行。”我點點頭,上前挽住陳明的手。
但半倫下來,我就後悔了,媽的,這哪是什麽商業聚會,簡直就是來賣弄風騷跟買醉的嘛!陳明看我上臉的厲害,以爲我醉了就趕緊扶我去吧台坐了會兒。富麗堂皇的水晶燈正好在頭頂,光從上面照下來來,晃的人不僅頭暈還眼睛痛。
“公司不該讓你來的。”
“我也這麽覺得。”我瞥了一眼陳明,然後不自覺地苦笑了下。其實,我很清醒,隻是假裝醉意朦胧,免得被他拖上戰場。
“我有些不舒服,能不能先回去?”我試探性的問了問,也沒報任何希望,陳明猶豫了一下,“也好,反正丁德輝也來不了了。”
心底生出一陣竊喜,這下終于可以安全脫離這個鬼地方,我收拾好東西,正準備從沙發上起身,陳明就一把摁住了我,順着他的眼睛看過去,迎面來了個财大氣粗的男人,準确的說那個男人後面還跟了一幫子人。
“丁總,好久不見。”陳明剛伸出去的手撲了個空。
“少在這兒裝蒜,上次的賬我還沒跟你算呢!”
難道他就是丁德輝?我上下打量了番,脖子上拴着根一指粗的金鏈子,倒是把他的暴發戶本性暴露無遺。
“丁總,你看你說的,都哪跟哪了。”陳明将熱臉又貼上去,沒料到丁德輝一個巴掌呼了過來,“卧槽,你大爺的,老子的妞你都敢亂搞,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鮮紅的五指印留在陳明的臉上,鮮紅的血也順着嘴角流下來。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安靜下來,他們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但沒一個人敢站出來,隻剩音樂還照舊播放着。
“兄弟們,給我打!”隻聽丁德輝一聲令下,瞬間就圍上來了十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拳頭如雨點般落在了陳明的身上。而他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眼看着陳明要被這群人打死在地,我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莫名其妙的沖去擋在他前面,“你們這群沒文化的流氓想幹什麽就幹什麽,難道就沒王法了嗎?”
丁德輝一聽,捧腹大笑,“王法?王法就他媽是個屁。小姑娘,你知道現在什麽才當道嗎?是錢,是這個玩意兒!”說着,他從兜裏掏出一踏人名币,‘啪’的一聲甩到我臉上。
“怎麽樣,被錢砸的滋味爽吧?”
那副暴發戶的臉孔越來越近,我揮手就賞了他一耳光。躺在地上的陳明緩緩坐了起來,拽住我低沉的吼了句,“張嘉末,你瘋了嗎?快給丁總道歉!”
“憑什麽?明明是他動手在先。”我倔強的揚着頭,沒人知道我眼淚早已經在眼眶裏打了好幾轉。
“喲,原來你們認識啊,陳明啊陳明,你早說不就好辦了嘛!”丁德輝把他那張肥臉湊了過來,在我身上嗅了嗅,“小姑娘,你真香!”
這句話惡心的我沒忍住又擡起手,但這次還沒落到他臉上,就在半道上被截了下來。
“喲,脾氣還不小嘛!看老子今晚怎麽調教你!”說着丁德輝把我一把拽到他身後,兩個壯漢一人捆住一隻手,讓我完全動彈不得,“放開我!你們這群流氓!”
丁德輝過去将陳明扶了起來,拍了拍他肩上的灰,“兄弟,剛剛對不住了!”陳明一聽,臉都被吓白了,忙拖着丁德輝的衣袖,“丁總,我和張嘉末隻是同事,你不能......”
“哪來那麽多廢話!反正她今晚就是老子的人了。”丁德輝甩開陳明,一聲令下,讓人帶走我。我一聽吓壞了,可使勁了渾身解數也沒能逃脫兩個男人的挾持。
“好了,沒事了,大家該喝的喝,該玩的玩,今晚的單記在我賬上。”丁德輝說着,将一瓶香槟一飲而下。然後那群人就把我拖出了酒會,陳明跟着跑了兩步,捂着肚子蹲到了地上...
“你們放不放人?再不放我可要報警了!”一聽我這麽說,以丁德輝爲首的那群人一陣哄笑來,“小妮子,看老子呆會怎麽收拾你!”丁德輝扭過頭,順勢将整個人貼了上來,我分明覺察到他身體異常的變化,連連向後退了幾步直抵到牆角。
我知道這次自己這次肯定是兇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