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到底是我二哥,一心想着爲我擔冒風險,于是搶在了我的前面進洞,哪知他那“身手”也不怎麽樣,剛進洞腳下就把持不住,一聲怪叫便順着洞口滾了進去。
我在後面連聲呼喊,他哪裏還有時間回答我,隻是幾秒鍾的時間,他已經滾得不見了蹤影。
這可把我急壞了,下面兇險未知,就連月狐的母親也要割斷繩子,何況是我二哥掉下去,那豈不是萬死無生了?我越想越是焦急,蓋上棺蓋之後也快速向洞穴深處滑下去,好在這洞壁非常光滑,沒有什麽尖銳之物,二哥就算是滾下去的也無大礙,這一點倒是讓我心中松了不少。
一路向下約莫二十多米,洞穴的傾斜度終于有所減弱,變成了斜向下的,前面依然漆黑一片,我手中的手電光隻能照射出去三四米遠,洞道彎彎拐拐,再遠就沒法看見了。
我一邊繼續往下滑一邊呼喊二哥,奈何并沒有聽到回應。越是向下,我越是心驚,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幾乎也如二哥一樣往下滾了下去。
下去大概又是二三十米,洞穴突然變得平坦起來,我穩住身子,連忙用手電筒照看前面。這一照,隻看見我前面背對着我蹲着一人,這人不是别人,正是的二哥。
“二哥,原來你在這裏。”我松了一口氣說道。
二哥扭過頭來,隻見他臉上有着幾道血痕,臉色異常難看,他壓低了聲音對我說:“别說話。”
我一愣,壓低聲音反問:“爲什麽?月狐的母親呢?你看到她了嗎?”
二哥将身子往旁邊挪了一點,讓我去看前方,我這才發現,前面不遠處的地上有一支手電筒,但是卻沒有看到月狐的母親,那手電筒的光芒照射之處,可以看出來前面居然有一處巨大的空間,隻是手電光還是太弱,看不出清楚前面到底是個墓室還是一個山洞。
有手電筒卻沒有月狐的母親,我心中奇怪,又看到二哥神色奇異,不由得更加好奇起來,問他說:“她的手電筒都在這裏,人呢?難道真的遇到什麽怪物了?”
二哥說:“她自己就是怪物,我感覺她被惡鬼附身了,剛剛我馬失前蹄,一腳踩空就滾到了這裏,你猜怎麽着?我一睜眼就看到了月狐她老母,那樣子真是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我說:“你說話能不能積點德,怎麽什麽話到了你嘴裏聽着都那麽不順心呢。”
二哥說:“你還真冤枉我了,你不知道月狐她媽剛剛有多恐怖,她雙眼發綠,神态兇惡,就像猴子一樣半蹲在地上,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到了雞腿一樣,突然張口就向我撲了過來,要不是我有獨戰數萬吸血蝙蝠的經驗,現在隻怕已經變成一具躺屍了。”
我一臉不相信的看着他,說:“别瞎說,她不是裝瘋的嗎?”
二哥說:“你還不相信,要是她沒瘋怎麽會扔下手電筒?”
我說:“她還在前面嗎?”
二哥說:“躲在某處盯着我們呢,小心點,别躲開了劉江,卻糟了月狐她媽的毒手。”
我内心深處的确有些不相信二哥的話,月狐的母親和劉江比起來,那簡直就是兩個檔次,一個是智慧沉穩的母親,另一個卻是詭谲惡毒的流氓,不過月狐的母親的确有病,她秃了頭頂,面貌蒼老,而且在阆苑之中瘋瘋傻傻騙過了所有人,雖然她不一定時時刻刻都是瘋的,但是這其中是不是有真瘋的成分存在呢,我想也會有的。
這不禁讓我再次想起青狼妖印之中的狼神之血,那東西現在讓我感覺道一種莫名的壓力,我總是害怕不久之後,我也會出現同樣的症狀,那麽讓我如何來面對家人和朋友呢?
我本來想爬過去的,不過猶豫了一下,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說:“我們現在這裏等等看再說。”
二哥當然沒有意見,隻是從懷中将那一塊他早已備好的鋒利的陶片拿了出來,也讓我做了同樣的準備。
我們在原地等了好久,兩人都盯着那支躺在地上的手電筒看,一直看,生怕漏掉那麽一瞬間,但是過了幾十分鍾,對面什麽動靜也沒有,我終于有些坐不住了。
我說:“這麽等也不是辦法,我們過去看看吧。”
二哥說:“好,你跟在我後面。”
我說:“你看你一臉的血,還是你跟在我後面吧。”
二哥不聽,貓着腰就往前爬。洞穴寬度有限,他攔在前面,我就沒辦法再超前了,隻好跟在他後面囑咐他小心一點,兩人小心翼翼的往那支手電筒爬過去。
越來越接近那支手電筒,我們出聲喊月狐的母親,但是前方空洞,唯有回聲一遍遍的傳來,卻并不見月狐的母親應答。
出了那低矮狹窄的洞穴,空間立刻變得寬敞起來,我們站起身來一看,這裏當真是地獄宮殿一般,洞穴奇大無比,仰頭一看,無數管道一樣的洞穴縱橫交錯在我們的頭頂,正對着我們有一處高台,手電筒就放在那台子之上,台子下面是一潭死水,黑漆漆的,靜悄悄的,宛如一個無底深淵,又像是星際吞噬一切的黑洞,看起來異常恐怖。
二哥走過去将手電筒拿在手中,四處照射,不由得驚歎說:“這裏這麽多洞穴,我們要找到她,根本就不可能了。”
我也被眼前的景象吓蒙了,這裏就像馬蜂窩一樣到處都是洞穴,而且看起來是純天然的,根本沒法認定那一條是真正的出路,别說是找到月狐的母親,就是我們自己想要出去,那也是千難萬難希望渺茫。
可是即便沒有百分百的把我找到一條出去的生路,我們也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我和二哥一番合計,總後決定找一條有過人工開鑿痕迹的洞穴繼續往前走。這可不容易,找了十幾分鍾,二哥才在石壁上找到一個洞穴,洞口躺着一副白骨,看來早已經死了幾百年的樣子,我們決定就從那洞口往裏走。
這洞穴并不寬大,往裏走了幾米,果然看到狹窄之處有人工開鑿的痕迹,再往裏七八米,洞穴突然直轉往上,手電筒擡起來一照,幾乎是筆直的往上二十多幾米,之後還有延伸,隻不過洞壁彎拐沒能看到頭,還好洞壁狹窄,兩邊又有被鑿開的石楞可以攀踩,所以應該可以上得去。
二哥隻看了一眼便笑起來,說:“這裏上去一定是出了古墓,我們這一次算是大難不死了。”
我說:“此時說這話還爲時尚早,你想想,阆苑建在山腳下,我們從阆苑之門進來古墓,剛剛開了第二個墓室之後一路往下,不知道走了多少米,現在就算垂直往上三十多米,那也隻是剛剛回到古墓的位置而已,怎麽能出得去,要出這古墓,隻怕沒有這麽容易,就看這無數天然洞穴之中,有沒有一條和外界鏈接的洞穴,那樣我們才有希望。”
能不能出去上去再說,我們兄弟二人經曆了這麽多,也不是輕易言敗之人。兩兄弟一前一後往上攀爬,爬了十幾分鍾之後,我們已經往上大概五十米左右,體力已經接近透支,就在這時,我隻聽二哥在頭頂大罵一聲王八蛋,然後說:“莫生,天要亡我,這路走不通。”
我仰頭一看,隻見頭頂七八米之處,洞穴被一塊石闆擋住,果真沒了去路。這可麻煩了,我心中一沉,差點沒氣得瘋了過去,不過細看之下,那封住洞口的石闆似乎有些花紋雕飾在上面,甚是奇怪,我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莫非那石闆乃是墓穴之中極其罕見的金井封頭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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