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方明想要得到這個骨灰盒,但又害怕得到它。
他到底在害怕什麽呢?
隻要想出方明害怕的原因所在,我或許就有一線生機了。
想到這裏,我腦子快速的飛轉起來,将整件事前前後後都思考了一遍。
首先,紅裙女鬼肯定跟方明沒有關系,爲什麽這麽說呢,因爲他此刻這副樣子,跟之前完全不同,而是在紅裙女鬼火化的時候,我見過她的屍體,那個時候,她的指甲還是完好的。
而後,在她即将被火化的時候,我去到了老孫的卧室,因爲火化的場面有些血腥,需要用燒火棍去開膛破腦,我不想去看,隻是幫老孫搭把手之後,就去他的房間等他忙完,準備吃飯的。
也就是說,這個手指甲肯定是在老孫火化之前拔下來的,那麽,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内,能夠做到的就隻有老孫一個人了,或者是當時方明也在殡儀館!
然後他就在藏在殡儀館的某個地方,等我進老孫房間之後,他和老孫兩個人合謀做了這件事。
爲什麽我敢這麽肯定是合謀呢?
因爲在老孫回房間和我說話的那段時間,非常的斷,這麽斷的時間内,要想把一個冰凍了半年的屍體,将手指甲給拔下來,是非常難做到的,沒有半個小時根本完成不了。
而後老孫就出去了,作爲火化老手的他,什麽工具有齊全,對屍體許多事情也很了解,加上學醫的方明,兩個人合作簡直是天衣無縫,能夠迅速将屍體的指甲給拔下來。
老孫和方明是一夥的?
理清問題的時候,我竟然發現,要想辦成這件事,老孫和方明必須是一夥的才行,不然的話,根本就沒有可能。
不過現在不是去考慮這件事情的時候,時間不等人,我接着快速往下分析起來。
之後,就是老孫突然死亡,曹老闆不知所蹤,我被抓進警察局問話,曹老闆突然出現,方明的突然消失,胖子跟我說的那一番方明對他說過的話,緊接着,就是後來方明再次出現,吳小雅的死亡。
最後,就是到眼前我站在墓地之中。
仔細想了一圈,依舊是沒有什麽頭緒,如果方明那個時候就已經得到了紅裙女鬼的手指甲,爲什麽要繞這麽大一個圈子,到今天才拿出來,還專門指定我要來拿呢?
這個圈子繞着有什麽意義,跟死去的吳小雅又什麽關系?
還是說,我之前的猜測沒錯,吳小雅和紅裙女鬼之間,的确是有一定的聯系,不然的話,我在拉吳小雅屍體去殡儀館的晚上,她怎麽會再次出現在我的車上。
對了!
剛剛方明說過,他知道我在車上看到過紅裙女鬼!
爲什麽?
老孫之前不是說她是個鬼嘛,我是因爲被擾了陽氣才能夠看到她,爲什麽方明也可以,還有,他看到之後,竟然一點也不害怕,還假裝完全不知情的樣子。我記得當時我看到紅裙女鬼的時候,方明正在睡覺。
我一直在喊他,他根本就沒有睜開過眼,但卻還是知道紅裙女鬼出現了。
那就說明一個問題,就是他事先就已經知道,紅裙女鬼在當晚,一定會出現在我的車上。
紅裙女鬼難道跟方明也是一夥的?
加上之前的老孫,那麽,就等于他們三個人都是一夥的了。
可如果那麽一來,老孫被紅裙女鬼殺死的想法就不成立,除非是窩裏鬥。
事情想到這個份上,我腦子已經淩亂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因爲越想,我就發現,整件事越複雜,一時半會根本就理不清思路。
最後問題又回到了原點,那就是該怎樣處理眼前的局面。
如果從眼前的方明手中活下來,這才是目前我最應該關心的主要問題。
不能活下來的話,一切想法都是白搭。
那麽,該怎麽解決眼前的問題呢,我又開始犯愁了。
雖說我走的已經很慢了,但是不能停下來,一旦驚動了方明,我很有可能立刻玩完。此時的方明,就像是一隻驚弓之鳥,在這種關鍵時刻,我的任何一個反常舉動,都會讓他受到驚吓,進而做出急進沖動的事情來。
這種事情的後果,就是我的小命立刻玩完。
所以,即便是我走的很慢,但我還是一步一步在走着,不敢有絲毫的松懈,要一邊在腦海中思索着如何解決眼前的麻煩,又要應付眼前神經極度緊張的方明。
對了,也許可以這麽做。
很快,我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這個念頭就是關于,如何制服方明,進而我獲得逃生機會的念頭。
可是,一想到這個念頭很有可能會失敗,一旦這樣的話,我就會加速自己的死亡。如果我什麽都不做,或許還不用立刻就死掉。
到了關鍵時刻,我開始猶豫了起來,想着馬上就有可能永遠離開這個時間,我變得遲疑,因爲我又開始眷戀起眼前的世界來,想着哪怕是能夠再最後多看一眼這個世界,多呼吸一口這個世界上空氣,我也是高興的。
不行。
必須要動手了。
我在心裏對自己打氣道,當斷不斷的話,會造成更加嚴重的後果。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我距離方明,已經隻有幾步之遙了,再不動手的話,就沒機會了。
想到這裏,我快速的深吸了一口氣,也許是我太過緊張,在我深呼吸的瞬間,方明就察覺到了,他一雙陰毒的眼睛死死盯着我,舉在空中的手也跟着動了。
拼了!
幾乎是同時,我将手中的骨灰盒打開,用力朝方明身上扔了過去。
“不!”
在我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方明手中的槍也跟着掉了,一臉驚恐的看着空中飄散而來的手指甲,滿臉的絕望。
沒錯,真的是絕望,這種眼神,我剛才就已經體會到了。
手指甲很快,一下子就掉到了方明的身上,然而讓我詫異的事情發生了,手指甲掉在他身上,沒有發生任何讓我意料之中的事情,比如方明會突然暈倒,再比如他會恢複正常。
總之,當手指甲掉在方明的身上,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就像是平常掉了東西在身上是一樣的。
那方明之前的慘叫和絕望,又是因爲什麽。
我腦海中思索着,不過很快,我就發現事情不對勁。
自從手指甲掉在方明的身上之後,他整個人都愣住了,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也沒有爬起來,就那麽躺着,仿佛死了一般,要不是他還睜着眼睛,胸膛也跟着分上下起伏的話,我真的懷疑他死了。
碰!
這時,身後傳了整齊無比的倒地聲。
回頭看去的時候,我發現之前那兩個莫名奇妙的男人也倒在了地上,這個跟我預料的差不多,隻要解決了方明,他們兩個也就好辦了,隻是唯一沒想到的是,他們竟然和方明一樣,都倒地不起。
由于兩人一直都戴着墨鏡,加上他們身上詭異的體溫,使得我心中對他們充滿了好奇。
在做這件事情之前,我口袋裏準備好的紅布,撿起了地上的手槍。
這個紅布是我之前就準備好的,畢竟聽了胖子的話,要是不做點準備的話,那就是傻子了。紅布驅邪,不管有沒有用,來之前我想的是帶一塊來,就算是起到心理安慰也是不錯的。
事實證明,我想對了,用紅布撿起地上的手槍,把保險給關了,免得待會一不小心走火就完了。
之所以用紅布拿手槍,是因爲這樣一來,可以不用在上面留下指紋,如果幕後者還想栽贓陷害的話,就不會那麽容易了。
不得不說,人真的是會吃一塹,長一智。
被馬赟叫去了幾次警察局,現在我的做事風格和思維邏輯,都和警察有點相似了。
把手槍拿好之後,我再來到兩個陌生男人面前,由于他們一直都戴着墨鏡,我上前隔着紅布,将他們的墨鏡給摘了下來,摘下來的時候,兩人的眼睛明明是睜開的,可在眼鏡完全摘掉的瞬間,兩人的眼睛又快速閉上了。
卧槽!
一瞬間,吓得我渾身冒冷汗,手裏的槍都差點被吓得掉在了地上,這尼瑪是什麽情況,難道他們兩個人沒有被制服?
但是看着也不像啊,不然的話,在我攻擊方明的時候,他們爲什麽不來幫忙。
可如果制服了,剛才他們的眼睛又是怎麽回事。
可怕。
太吓人了。
這兩個人的行爲,已經超出我對正常人的理解了,想着他們身上那一股詭異的體溫,我伸出手去,緩緩向他們身上摸了過去,當我的手接觸到他們的身體時,卻發現傳來的一股溫熱感覺,也就是說,兩人的體溫都是正常的。
之前的冰冷感,根本就不存在。
“難道是我之前太過緊張,感覺錯誤了?”我蹲在地上自言自語道。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之前摸過,他們身上絕對是冰冷的,那種感覺太深刻了。”
肯定之後,我忽然想到了什麽,伸手朝他們人中探去。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