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夜探
薛平偉死了!
這消息如同一記悶棍敲在林浩心上。就在昨晚,兩人還在操場上見過面,薛平偉忏悔的眼神仍舊閃現在林浩腦海。這怎麽可能?難道又是惠兒?林浩在心裏否認這個推斷,可不是惠兒又該怎麽解釋?從鬼屋出來兩天時間,小月華和薛平偉都無緣無故的死亡,這預示着什麽?下一個會是誰?
那老僧見到三人驚恐的神色,歎道:“去吧,完成你的使命!”
林浩轉過頭來,望着那老僧,呆了一呆,說道:“多謝大師指點。晚輩告辭。”說吧跪在面前的蒲團上,對那老僧叩了一個響頭。因爲此刻在林浩心中,這老僧仿佛成了最親近的人。
那老僧笑了笑,點頭說道:“有什麽疑惑再來找我便是。”說着起身扶起林浩,右手順勢在林浩左手手背劃過,林浩但覺一陣冰涼從手背傳來,那感覺瞬間竄至心窩,不由全身一抖,仿佛被電流擊中。但見那老僧仍是笑笑,看着林浩的眼神更是親切和藹,仿佛是自己的父親一般。
别過那老僧之後,三人急匆匆下山。他們現在要和時間賽跑,更要與死神賽跑。惠兒的怨氣太重,這瘋狂的報複絕不會因爲薛平偉的死亡停止,而下一個很有可能便是柳青青和趙舒中間的一個。但是林浩現在卻不敢對任何人說,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阻止這一切,更要保護柳青青。而關于自己,已經沒有時間去想了。
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過,校門口便看到幾輛警車停在那裏,三人懸着的心更加緊張起來。柳青青接到的電話是趙舒打來的,所以三人先找到了趙舒,趙舒告訴林浩,薛平偉是在圖書館後邊的廁所死的,被人發現的時候倒在廁所裏面,全身是血,下身被人閹割了,感覺像是活活痛死的。
當下幾人來到事發地,周偉也在外邊,警察還在勘察現場,法醫正在經行初步的屍檢。廁所外邊圍了很多人,大多是來看熱鬧的。林浩擠進人群,來到廁所門口,往裏面望去,但見屍體已經被白布遮起來了,四五個警察正在各個角落拍照。沒過多久,便有殡儀館的人來将屍體封袋擡了出來。封袋時,林浩能看到薛平偉恐怖的表情,雙目圓瞪,仿佛看到了極爲可怕之事。是以再不多想,除了惠兒,再沒有别的解釋。
操場上,五個人圍坐在一堆,誰都沒有說話,都低着頭陷入沉思,除了越來越近的死亡威脅,幾人的腦海裏沒了半點思緒。
過了許久,林浩方才開口,說道:“強子,周偉,你們兩要去做一件事。”
周偉問道:“什麽事?”強子也道:“現在叫老子去吃屎,老子也特麽不會皺下眉頭。”換來的是趙舒深深的鄙視。
林浩說道:“倒不會真的叫你去吃屎。薛平偉昨晚在這裏跟我說過,是他殺了惠兒,但是還有兩個幫兇,我要你們去幫我約他們,這件事終究要有一個了斷,不然我們當中還會死人。”
強子問道:“誰?約他們做什麽?”
林浩道:“一個是高陽,還有一個是陳子秋,你們應該都認識。我要你們把他們引到鬼屋去,不管你用什麽方法。”
強子和周偉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強子問道:“什麽時候開始?”
林浩想了想,這事情實在不能再耽擱一分一秒,第一天死了小月華,第二天死了薛平偉,如果照這個規律,那麽明天必定還會死人。當下便道:“事不宜遲,就今晚。”強子和周偉也都是豁出去了,齊齊點頭。
林浩又道:“還有青青和趙舒,你們最好待在一起,不要分開。惠兒生前都認識你們,現在小月華死了,她很可能會報複你們。但是你們不要太擔心,我會保護你們的。”
柳青青看着林浩,眼神中滿是感激,卻多了一種以前林浩沒有感覺過的溫柔。林浩知道,現在隻有自己能阻止這一切,看着眼前這四個朋友,一個是自己暗戀中的紅顔知己,一個是自己鐵過命的兄弟,還有一個也算是兄弟暗戀的女人,而周偉,由于小月華的死,傷痛不言而喻。
當下囑咐過強子和周偉一切細節之後,幾人便分開去了,自己和強子是請過假的,所以便不用回去上課,周偉也臨時請了晚上的假。林浩不許柳青青和趙舒跟在一起,畢竟太過危險,所以兩個女生隻能回去上課。看着幾人臨走的背影,林浩有些感慨,因爲他已經打算一個人先去那鬼宅單獨見一見惠兒。
他不知道這一去是吉是兇,雖然那老和尚說過自己有這“鬼眼菩提,冤魂惡鬼都不能傷害自己,但是要單獨去面對這一切,心裏還是有些發怵。想起自己已故的父親,也是因此喪命,更多了幾絲怅然,難道自己也要步父親的後塵?他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也不知道面對這一切自己究竟能做些什麽,能改變什麽。但是心中卻堅定了一個信念,那就是要保護身邊的人,不能再眼睜睜看着他們離自己而去。
走出校門的時候,天已經暗下來了,這城市的霓虹仍是那麽五彩絢爛,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人們,或笑着,或沉默着,或痛苦着,或幸福着。林浩仰天歎了口氣,罵道:“去他大爺的,該死就死吧。”
出發前,林浩決定先去填飽肚子。學校附近别的不多,吃飯的地方可是琳琅滿目,還有的就是網吧和賓館。林浩來到經常和強子一起吃飯的餐館,摸了摸兜裏僅剩的一張毛爺爺,苦笑了一聲,自嘲道:“爹親娘親不如毛主席親,我總算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了。”
點了自己最喜歡的麻婆豆腐,水煮肉片,還要了個三鮮湯,順帶要了一瓶老白幹。他确實想醉一場,忘掉這些煩惱,但是今晚不能醉,因爲等下還有一場惡戰要打,喝點酒總能壯壯膽。
菜剛上來,正要開動,卻見門口走進來一人。林浩頓時怔住了,那人正是先前和強子幾人在食堂内遇到的眼鏡男,林浩有些驚奇在這裏能碰到他,但他知道這絕不是巧合。
果然那人徑直走到林浩面前,笑了笑,問道:“我可以坐在這裏嗎?”林浩有些納悶,但還是點了點頭。那人便不客氣的坐在林浩對面。兩人都不說話,就這麽盯着對方。半天,林浩才反應過來,叫老闆拿來一副碗筷。那人卻搖搖頭,笑着說道:“不必了。”
林浩對他的笑容本來就沒有好感,心中頓時鄙夷起來。問道:“你是跟着我來這裏的。找我什麽事?”
那人眼中閃過一絲詭異,說道:“我知道你今晚準備去鬼屋。”
林浩不由又是一驚,這兩天接連碰到兩個這種未蔔先知的人了,剛才自己和強子幾人策劃的這事,不過隻有他們五人知道。這眼鏡男又是哪裏得來的消息?但林浩随即從容起來,打開老白幹,給自己倒滿一杯,說道:“那又如何?”
那眼鏡男又冷笑一聲,說道:“我還知道,你根本不能改變任何結果,去了也隻是送死而已。”說着竟也拿起白酒,給自己倒了一杯,并示意林浩幹杯,然後将滿滿一杯白酒一飲而盡。
林浩聽了,不覺朗聲笑道:“死又如何?讓犯了錯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而不是逍遙法外。值!”說罷,也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兩人都是如火的眼神互相對視着,無形的戰火一觸即發。
眼鏡男站了起來,看着林浩,又露出那惡心的笑容,然後淡淡的說道:“好啊,我等着你。遊戲才剛剛開始,我很想知道你的‘鬼眼菩提’能有什麽作爲,可千萬别叫我失望。”
林浩一聽,心裏都不由涼了半截,那眼鏡男連“鬼眼菩提”也知道,而自己都是才剛剛知道。這太恐怖了,他如此公然挑釁,必是胸有成竹,那今晚夜探鬼屋更是兇多吉少。去還是不去?林浩在心裏也不由疑問起來,适才的壯志滿滿瞬間化爲烏有。
那眼鏡男見林浩不說話,似乎很是得意,笑道:“怎麽?這就退縮了?哈哈,我原本以爲你有多厲害,原來也隻不過是浪得虛名。算了,我也不勉強你了,自己好自爲之吧。”
林浩被他一激,心裏卻不禁豁然開朗,說道:“誰說我退縮了!我不管你是敵是友,等下咱們戰場上見。”這确實是一個戰場,至少林浩這麽覺得。林浩至今也不明白這個眼鏡男到底是什麽身份,而他對自己說的這些又是什麽意思,他似乎在逼自己走上這條路,但是他的眼神,語氣卻又讓人極其不爽。現在林浩知道,今晚這一切都會得到答案。
那眼鏡男冷笑一聲,看着林浩,半晌才說道:“好啊,我等着你!”說罷轉身走出飯館,消失在擁簇的人流中。
林浩看着他遠去的背影,蓦然覺得是如此熟悉,但是卻想不起來曾在什麽地方見過。但随即搖了搖頭,頹然坐下。看着眼前的美味佳肴,雖然很餓,卻沒了半點食欲。林浩又倒了滿滿一杯白酒,一口喝盡。想起今晚面臨的艱巨任務,林浩還是端起米飯,大口吃了兩碗。
飽餐一頓之後,不由心情大好。結賬時,竟還找回了40塊錢,又去隔壁超市裏買了一包煙。人在失落的時候,恐怕隻有煙和酒能解愁。
天已經完全黑了,林浩借着酒勁,索性也什麽都不去想,因爲他知道,該來的總要到來。一路信步徐行,半個多小時之後,終于來到那處宅院門外。
夜幕中,院子依然是靜悄悄的,隻有習習晚風吹拂。林浩下意識的去看向二樓的窗戶,卻沒有看到惠兒。那窗戶仍是半掩,簾子也輕輕擺動着。
林浩來到鐵門前,輕輕取下門鎖,“咿呀”一聲,将鐵門推開。頓時便又覺的一陣陰寒之氣撲面而來。有了上次的遭遇,林浩已經沒有那麽緊張,反而有些坦然,他知道,今晚将在這裏解開疑團。讓冤屈得以伸張,讓罪惡得到懲罰。
林浩轉身将鐵門合上,便往鬼屋走去。每走一步都覺得腳下像踩在冰塊上一般寒冷,林浩知道,已經驚動了惠兒,而此刻說不定她正在某一個角落注視着林浩。
來到大門前,林浩還是猶豫了一下,方才推開大門。推開大門的一刹那,猛聽到“呀”的一聲尖叫。一隻黑貓從門口突然竄了出來,躍過林浩的腳背,飛也似的跑遠了。林浩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野貓吓了一跳。畢竟這深更半晚的一個人來到這裏,說不滲人,那是假的。
從剛才的驚吓中回過神來,但見那屋内仍是一成不變,那架詭異的鋼琴仍舊詭異着。這時在屋外路燈的照射下,一樓空蕩蕩的房間裏,更添了幾絲恐怖的氣氛。整個樓裏除了林浩的腳步聲,再沒有一絲響動。那兩扇木門依舊緊閉着,鎖着那些不爲人知的故事。
來到那扇洗手間的木門之前,林浩停住了。他知道,當時薛平偉就是和高陽,陳子秋三人将惠兒的屍體埋在這扇木門之後,這時候心中的憤怒也多過了驚恐。林浩輕輕推開木門,門後除了一個洗手池和鏡子,便什麽設施都沒有了。林浩緩緩走進,來到原先的馬桶位置。從痕迹上看,果然是被人最近才用水泥封住的。林浩用腳踩了踩,裏面是空洞的回聲傳來。當下林浩回到院子裏,找來一根堅硬的木棍,再回到廁所内,用木棍使勁的捅向那處。他确實想看看惠兒的屍體到底還在不在裏面,如果不在,也多少會留下一些痕迹。
那處水泥封蓋并不是很牢,林浩僅敲了幾下,便已經顯出一個小洞來,林浩用手機的電筒往洞内照去,似乎是漆黑一片,并看不到任何東西。于是繼續用木棍沿着那小洞的邊緣使勁敲擊,如此不多時,終于現出一個大洞來。林浩往洞内看去,真的沒有屍體。那麽惠兒的屍體到底去了哪裏?是人爲的複仇行動還是另有原因?
突然,手機的光亮中,林浩看到洞内一個閃閃發亮的東西,仿佛是個金屬的小盒子。林浩記得薛平偉曾經說過要在這個屋内找一個盒子,不由心中驚喜,跟着伸手去拿,卻又夠不着。索性便跳進洞裏,将那東西撿了起來。入手一陣刺骨的冰涼,林浩也不由打了一個寒噤。
正要往洞外爬出,卻突然感覺雙腳一緊,林浩心中一驚,往下看去,卻見一雙血淋淋的手正抓着自己的雙腳,而一個七竅流血的臉正慢慢從黑暗中伸了出來。當次情景,林浩大驚失色,連忙雙腳一陣亂蹬,雙手抓着深坑邊緣往上便爬。而那雙血手似乎力氣極大,任林浩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掙脫不了半分。而就在此時,林浩也已經感覺到那七竅流血的腦袋已經來到自己雙腳旁邊,一陣刺鼻的惡臭從洞内傳來。林浩此時已經顧不上捂住鼻子了,隻想掙脫這雙血淋淋的雙手。突然想到上次在鬼屋,正是自己用左手的這個“鬼眼菩提”化解了大家的危機,當下刻不容緩,右手仍是抓着坑邊,左手卻順勢下滑,一掌打在那張七竅流血的腦袋上。但聽到一聲凄厲的慘叫,一股濃烈的白煙從坑内冒出,跟着那雙緊緊抓着自己雙腳的血手也慢慢松開了。林浩得到這個間隙,趕緊雙手使勁爬出深坑。
這突然的驚吓,剛才的酒也醒了大半,林浩癱坐在坑邊,隔了半天才壯着膽子往坑内看去。坑内仍是黑黝黝的一片,沒有半點痕迹,似乎剛才的一切隻是幻覺。林浩大喘着氣,不争氣的雙腳也不住發抖。
總算是從剛才的恐懼中回過神來,林浩深深的歎了口氣,撿起剛才慌亂中丢在坑邊的盒子。仔細看了看,那是個檀木的盒子,隻有手掌大小,外邊鍍上了一層金邊,所以光亮照射下會有反光。薛平偉雖然曾叮囑過林浩不能打開,但此刻,林浩死裏逃生,哪還管的這些。當下忍着那股陰寒之氣,小心翼翼的将盒子開啓。
手機的光亮照看下,卻見盒子裏空空如也,哪裏有什麽東西。林浩第一反應便是被薛平偉給耍了,不由一聲苦笑。但随即反應過來,這盒子和惠兒的屍體埋在同處,惠兒的屍體又無緣無故的失蹤,如果是人爲,那麽這個盒子肯定被人打開過,而盒子内的東西肯定也被人拿走了。如果這種假設是真的,那麽這個疑惑就更加令人費解了。盒子裏到底是什麽東西?又是誰将惠兒的屍體移走了?惠兒的屍體現在到底在哪裏?
任林浩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答案。看着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已經是9點半了,要是強子他們順利的将高陽和陳子秋引到這裏,那麽應該快要到了。林浩緩緩站起身來,往屋外走去。就在門口處,林浩卻突然停了下來。看着洗手池和那面鏡子,林浩的神經再度緊繃起來。上次自己也看過這間廁所,除了這處洗手池,并沒有鏡子啊。爲什麽突然多了一面鏡子?真的是有人來過嗎?
看着鏡中模糊的人影,林浩有些莫名的驚恐。突然,一聲沉重的悶響在耳邊響起,鏡子裏閃過一個紅色的影子。是惠兒。林浩的第一反應便是惠兒。猛然轉過頭來,但見一身紅裝惠兒正從自己身後走過。她低着頭,緩緩的往門外走去,卻好像并沒有發現林浩一般。林浩驚恐中,不由疑惑起來。
但見惠兒已經走出廁所,來到了大廳内。林浩趕緊跟了出來,正要出聲,但覺眼前豁然一陣光亮,原本漆黑一片的屋内,頓時明亮了起來。跟着一套沙發在牆角閃現出來,林浩還沒反應過來,沙發旁邊又閃出茶幾,台燈。跟着屋中間一張大圓桌出現在林浩面前,而林浩站着的位置也突然一陣亮光,牆壁上一台液晶電視憑空出現,身後的廁所也突然變了個模樣。剛才自己挖的洞已經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嶄新的坐便器,一男一女兩人正在那裏肆無忌憚的親熱着。
突然,背後一陣嘈雜的聲音響了起來,林浩趕緊回過頭,但見剛才還空無一人的大廳裏,突然冒出二十多個人來。男男女女擁在一起,跟着音響的聲音搖頭擺尾,而那張大圓桌上亂七八糟的擺着各式各樣的煙酒水果,衆人交杯換盞,酣醉一片。
此刻,原本空蕩蕩的屋子裏,各式各樣的家具一應俱全,紅男綠女在屋子裏嬉笑打鬧,場面極其混亂。而這一切都仿佛回到了惠兒遇害的那一晚。果然,林浩在那架原本詭異的鋼琴前找到了惠兒。她正娴靜的坐在鋼琴面前,彈着一首曲子,她的安靜與這喧鬧的環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然而奇怪的是,他們好像都沒有發現林浩。這一刻,林浩仿佛成了隐形的人。
林浩還來不及理解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便看到薛平偉醉醺醺的出現在惠兒背後,但見他一把拉起惠兒,便将一張滿是酒氣的大嘴湊了上去,惠兒趕緊躲在一邊。而這一舉動仿佛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但僅僅是哄然大笑而已。
又過了片刻,陳子秋和高陽來到薛平偉和惠兒身邊,幾個人說着話,但是屋裏太過嘈雜,林浩也隔得較遠,沒有聽清。跟着便見到三人拉着惠兒往二樓去了。
林浩心中一驚,快步往二樓跟去。來到二樓,四人正在客廳裏,惠兒被高陽和陳子秋按在沙發上,而薛平偉正站在一旁,滿臉淫笑的看着惠兒。看着惠兒那堅強和無奈的表情,林浩心中一陣大痛。眼看着薛平偉便要撲上去,林浩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憤怒,大叫一聲:“住手!”便要上前去拉開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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