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之章其五複蘇


你是光?你是暗?不,你什麽都不是,隻是可悲的虛妄之物,就此沉淪,不再蘇醒,即是命運。

“好無聊唉。”莫辰看着什麽也沒有的世界如此說道,在他周邊萦繞着淡淡的一層黑色塵埃,但也并不是什麽也沒有,因爲太過繁雜而被省略,因爲太過簡單而被删除,平衡即是虛妄之物苟活必須要掌握的。

活下去,還有需要對某人的叮囑,莫辰抱着這個心思,舍棄多餘的記憶,丢掉無用的感情,将作爲人的構成條件隻殘留下外殼,可天平的兩端卻還是在傾斜,那份願望超過了虛妄之物本身的存在,而他所作所爲隻能延緩。

“終結到來便是如此滋味麽,真是不好受。”所幸感情遺失不少,他不會爲此感到太大恐慌,就是每日都會有虛妄之物逝去很悲傷唉。

大部分未曾出場的三十六柱塵将率先消失,但是留下了以懦欲塵将爲核心的王,再是救世兩位不存在的兄弟,他們完成所能做的事情也消失了,還有很多神之碎片化爲流星漸行漸遠。

他們的世界是做出來的濫制品,漏洞頗多,但是這也阻止不了其内的生靈感情的誕生,這是彌足珍貴的事實。

不知何時已孤身一人,隻有兩把唐刀斜挂腰間,一黑一白,可是曾寄住其中的碎片也已破滅,還有那層黑色塵埃,那是塵将的希望。

究竟要到什麽時候才可以結束,不時詢問自己,答案是直到願望達成,爲了某個信念勇往直前,至死方休,這才是男兒的生活。

唔,當作是什麽意義都沒有的牢騷吧,莫辰看着自己已經近乎透明的手,它的時間剩下不多了。

究竟過了多少時間,究竟走了多少路,也許隻是原地徘徊罷了,這裏沒有距離的概念,沒有時間的概念,一切都是不存在之物的痕迹,誕生于刻意制造出來的陷阱中的他終究逃不過意識消失的命運,真是無奈又可悲的末路,莫辰這樣子想到,那麽他所做的都是無意義的事吧,不想承認這點,不願放棄希望,不過對他這個負面的人來說還真是不可思議的情緒,不過到頭還是一事無成啊。

可是隻要某個契機,隻要有那麽一丁點機會,他絕對會謀求到自己的位置,不再被現實的框架所約束,被命運所玩弄,他想要找到,不,是必須找到這個機會。

不知何時,來到與往常完全不一樣的地方,那裏是斑斓的的,七色的沙粒堆積成小島,七色的水凝聚爲海洋,七色的極光鋪滿天空,腳步不再前行,莫辰遇到了預料之外的人,那既不是現實之物,又不是虛妄之物,而且本應該消失的人——墨塵,平行世界中與所愛之人一同埋葬在星球的人。

“沒想到妻子爲我想的這麽周到,免去了我還得辛辛苦苦找尋你的麻煩,不過就我而言也是比較讨厭這件事的,應爲我都把黯鬼交給你了,你居然還會來到這裏。”墨塵顯得很是憤恨,“你知道我爲了幫助你花了多少心思,光是打破時空的枷鎖就累個半死。”

“抱歉,我們應該還是第一次見面,用不着這麽熟絡吧。”莫辰皺眉,但是就這麽退走放棄機會也太可惜了,所以先就這麽談談吧。

“别開玩笑了,虛妄之物是不存在之物所創造的更虛渺的存在,換句意義上來說你們可以通過某種方式來獲得所要的信息,不管那份信息是不是來自你們所認知的世界,你見到我的那刻不就清楚我是誰,嘛,至于目的的話你大概是不會了解,我可是瞞過世界對自己的記憶加密過。”

“加密?”

“這種事你就不用管了,估計你也會想這麽做的。”墨塵猛地拍掌,眼睛半眯,露出狡黠的笑容,“在我去往妻子那邊還刻意來幫你的我真是偉大,你不覺得是這樣麽。”

“厚顔無恥說的就是你這一種人。”

“呵呵,我妻子也這麽說過,不過她說這是我的優點,臉皮厚又不是什麽壞事。”

“你說是來幫我的,具體該怎麽做的。”

“不清楚,原先我可沒有打算來到這裏,虛妄之物化爲痕迹的終結之地,不論進去還是出來對我們這些有存在的人來說近乎不可能,我也隻是死去時,思維突破時空的限制很幸運地可以停留幾分鍾。”

“所以你就是在寶貴的時間給我叨唠無用的廢話。”莫辰臉皮抽搐,不知該作何反應。

“我可不會做多餘的事,雖然我不知道從這裏出來的方法,但是我可以讓你從這裏出去,隻要你願意相信我和配合我。”

“什麽意思。”

“不存在之物即便出現在世界上也還是被被稱作不存在的原因,是因爲他們有駁于世界的法則,在出現過後人類的意識會被扭曲,但是虛妄之物是比不存在之物更加麻煩的事物,因爲跳過一個階段,世界的警戒不會因此被觸發,漏洞挺多的,無論是哪個世界,隻要是刻意制造出來就絕對有違和之處。”

“說了這麽多,還是沒方法。”

“喂喂,你就不覺得很奇怪麽,我可是以現實之物的姿态來到這裏的,”

“難不成是說……”

“逆向雖然花費的力量要數萬倍,但我還是勉強可以做到的,而且爲了可以把你送到應到的世界,我死的時候還設置個特殊法陣,接下祝你旅途愉快,我還急的去找我老婆呢。。”墨塵俏皮地眨了下眼睛,身形逐漸模糊然後消失。

而這邊,七彩的世界瞬間崩壞,海洋幹涸,沙粒融化,天上的極光仿佛油漆般片片剝落,然後……

…………

“我說這就是現實世界?戰争什麽的不是結束麽。”懦欲塵将詫異地看着被數十根尖刺貫穿的屍體,尚且溫熱的血表明他們剛死去不久。

“真是讨厭的太陽啊。”莫辰咂嘴,那輪紫日懸挂空中,散發着詭異的光芒,像是在預示着什麽。

“啊啊,的确。”

“話說你一直維持着将的力量,不成爲王的緣由是什麽。”

“塵是一,亦非一,作爲王的我和作爲将的我完全不同,我可不想被她否認。”

“你似乎還有什麽目的。”莫辰将黑白兩色唐刀斜挂腰側,質問道。

“你不也是麽。”懦欲塵将露出詭異的笑容,二人對視一眼往不同的方向離去。

“再會。”

“才不想和你這個滿肚子陰謀的人見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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