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欣然醒來的消息後,闾丘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
剛剛到病房,闾丘就看見文阿姨在和醫生聊天,但樣子看起來有很嚴肅。
他湊上前去,文阿姨發現闾丘來了,招呼了幾句,就說:“小夥子,你來了,上次是阿姨不好,沒弄清楚事情,就對你發火,你别往心裏去啊!孩子。”
闾丘笑了笑說:“阿姨哪裏的話啊!真沒什麽,我理解您的心情,隻是,我怎麽沒看見欣然的?”
“你說欣然啊!真虧了你!她醒了,就是說話有點奇奇怪怪的,這不,剛剛醫生才叫護士推欣然進去拍CT了,看看是不是頭部的傷沒愈合好。”文阿姨解釋道。
“說奇怪的話?”闾丘心裏有些忐忑,因爲這就是他最擔心的事情——他害怕自己的血液對欣然産生了什麽負面的影響。
“她都說些什麽?”闾丘謹慎的問。
“就是說一些我們看不見的東西,說什麽屋裏有其他人,有人再盯着他看什麽的……”能看出來,文阿姨頭皮發麻。
說話的功夫,欣然就被護士從CT室裏推出來了!
欣然看見闾丘來了,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說了一句“你也來了!”
闾丘如沐春風,整個人仿佛都沐浴在四月的春風裏,看見欣然脫離了生命危險,感覺自己飄飄然起來。朋友的價值在此刻表現的淋漓盡緻。
闾丘看着欣然,心裏暗自慶幸,他看見欣然除了面色憔悴以外,沒有感受到什麽異常的地方。
護士拿過剛剛拍過的片子給醫生看,迎着光,醫生仔細看了看片子,生怕露掉什麽。
醫生說:“你們放心,病人恢複的很好!頭部的傷也已經痊愈了,裏面也沒有出血,休息休息就可以出院了。”
“那我女兒胡話連篇是怎麽回事?老是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文阿姨很是擔心的問。
醫生停了一會,說“這極有可能是當初在發生意外的時候,因爲極度恐懼而造成的暫時性幻想症。沒有什麽大礙,回家多休息一下,就能痊愈的。”
文阿姨惴惴不安的心情,這才放下了。
但闾丘卻沒在意醫生的話,他就想找個單處的時間,問問欣然到底是怎麽回事。正巧,醫生說讓家屬去和他一起辦下出院手續,文阿姨囑咐幾句便走開了。
文阿姨一走,闾丘就跑到欣然的床邊,湊過去問“欣然!感覺怎麽樣?又沒有好一些?”
欣然笑笑說“好啦!你看這不什麽事情也沒有啊!”說着就左右轉轉頭給闾丘看。
闾丘緊張道“好!好!好!小姑奶奶,知道你好了,可千萬别這樣啊!病剛好,注意休息!”
欣然感受到一種久違的溫暖,腼腆的說:“我聽我媽說了,這次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恐怕我的命,早就……”
“好了!别提了,說的我都不知道怎麽接了。能救你不是好事嘛!何必這麽客氣了。”
欣然眼睛一轉,說:“對了,你怎麽那天也會在河西的?這麽巧。”
闾丘有些不知所措,解釋道“我啊!我那天一個人沒事,下午去攝影的,晚上了,也沒打到車,就走到那個拐角了。正巧發現有人躺在地上,一看竟然是你。這不,就趕緊把你送到醫院來了。”
“哦!原來這樣啊!”欣然自言自語道。
闾丘趕緊轉移話題,“你爸真的姓李啊?”
“你見到我爸了!哦,也對,我出這麽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來的。他是姓李,怎麽了?是不是奇怪我怎麽姓文的。”
“對!”
“和你說吧!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異了,我是跟着我媽媽長大的,上戶口的時候,媽媽說,爸爸有了别的女人了,以後還會有孩子!而媽媽爲了我是不會再嫁人了,所以就讓我跟她姓文,我當然是樂意的啊!”
“對不起!讓你說這些事。”
“沒什麽啊!你都救過我,我還能幫你當陌生人啊!”
闾丘聽了話,又是高興,又是緊張,又是興奮的。這下确定了,原來文欣然就是自己苦苦尋找的未來聯合國秘書長李欣然女士!但是,他看到病床上躺着的這個文欣然,怎麽也不能将她與未來拯救人類的聯合國領導人聯系起來!心想,“王總,你搞錯了吧!”再深想下去,又有些淡淡的憂愁。
正當闾丘走神的時候,欣然突然很認真的對闾丘說“闾丘,我和你說一件事情,你一定要相信我,剛剛你也聽到了,現在沒有一個人信我說的話。”
闾丘回過神,“你說,我聽着了。”
欣然小心的用食指指着闾丘身邊說,“就在你旁邊,一個男的,一直再打電話說我是小張啊!我跟你說我剛剛在高速上發生了車禍,車上七個人,死了六個,就我沒事,你看我命可大!”
闾丘又是一怔,說“你怎麽知道這事情的?”
“他就在你旁邊站着,一直說啊!”
“什麽?在我身邊站着,他都已經死好長時間了,那時候你還沒醒,你怎麽能聽到他講的這些話?”
“你說他死了!那他從我醒,一直在這房間裏面唠叨着沒玩,你看他還望着你了。”
闾丘被欣然說的話,吓得脊背直涼,雖然他來自未來,但也沒有遇到過這麽“坑爹”的事情!
看着欣然一臉認真的樣子,闾丘沒再去懷疑欣然的所說的話。因爲他知道自己的血液和現代人的血液相融合以後,一定會發生意想不到的事情,甚至會讓現代人得到超出範圍的能力。或許,“天眼”就是這次融血的産物吧!
“怎麽辦?将實情告訴欣然嗎?肯定不行,這樣自己的身份和任務恐怕就全暴露了,更糟糕的話,有可能會改變曆史。”闾丘心想,“索性就依着欣然,告訴她因爲大腦受到劇烈撞擊而産生的能力。”
闾丘看着欣然,認真的說“我相信你說的話是真的,但我也要說句真話,就是你能看到的東西,我和我們大家的确是看不見。我想我會替你保守這個秘密!”
欣然頓時失色,臉色顯得更加難看,說“你的意思是我能看到——鬼!”
話音剛落,欣然一下子又吓暈了過去。
這時候,文阿姨回來了,看到倒在床上的欣然,一下子急了,拍着欣然說:“欣然啊!你怎麽了,别吓媽媽啊!”
闾丘見狀趕緊解釋說,“阿姨您别急,剛剛欣然說太累了,想休息一會,這會兒是睡着了,您别叫她,讓她好好睡一覺。”
聽了闾丘的話,文阿姨心寬了下來,望着“睡着”的欣然,既心疼,又高興。
闾丘看着身旁,一想到剛剛欣然說的話就頭皮發麻,他小聲嘀咕“哎!老兄啊!那天是我不好,你度量大,别在意啊!”
可是,那“鬼”像是有什麽心事,一直陰魂不散的圍在欣然身邊,就是不離開,用和死前一樣的方式,證明自己其實沒有死。
昏睡中的欣然哪能接受自己能看到“鬼”的現實,在夢裏,她被一群孤魂野鬼圍住,她拼命的掙紮,直至大叫一聲“都走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