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被那熊人抱住的時候,旁邊陰狠的女人說了一句話:“薩鋼,那是我的獵物,還沒輪到你呢!”
我心說:我擦,你這個女妖怪,竟然把我當成獵物,一會看爺爺怎麽收拾你這個騷#娘們的!非得讓你臣服在你郭爺爺的招數裏!
聽到那女人的話,抱着我的熊人非但沒有松力,反倒是加大了力道!
我用力的支撐着,盡力地抵擋着那跟鋼鉗一樣的雙臂,可我卻感覺到自己的胸骨好像快要被他給壓斷了,慢慢開始感覺自己喘不上氣!
如果在這麽繼續被他抱着,估計再有兩分鍾我就會窒息而死。
不行!得想辦法脫險!
在抵擋之餘,我奮力的将自己的雙腿向上屈起,然後猛地向下踏去,腳跟直接踩在那熊人的膝蓋上。
“嗷!”
耳邊忽地傳來一聲好似獅吼般的悶叫,震得我耳朵直發麻。
但讓我驚喜的是,箍住我的臂膀卻松開了。
重獲自由的我,落地的瞬間迅速的向側面打了一個滾,直接滾在我認爲沒有人的一邊,緊接着站起身做好再一次應對襲擊的準備。
窗戶都被用木闆封住,隻有微微月光擠過縫隙照射進來,借着月光我看到,有三個人以扇形站在我的前面。
最左邊的就是那個熊人,我估計他的身高能有兩米以上,膀大腰圈,就這身高讓我想起了中國第一高人穆鐵柱。
而站在中間的則是那個如妖一般的狐狸精,她那裸露在外面的大腿皮膚竟然在這麽暗的室内也能反射出誘人的光澤。
而最右邊那個捂着自己鼻子的大圓臉正在不停的跺着腳,可能我那一肘真的是讓他的鼻梁骨碎裂了。
我盯着這三個人,心理盤算着這麽樣能夠脫離危險。
可就當我心裏盤算之際,身後卻傳出一陣輕快的掌聲,“瑪的!我的身後竟然還有人!”
猛然回頭看去,漆黑的屋内深處,走出一個身着白衣的人,看不清臉龐,但是能看出他身高約一米八左右,比較健壯。
他拍着掌緩緩的走到月光之下,但卻故意将臉留在了陰暗之中,那人笑道:“上仙哪座廟收香客?佛與道本就一家?天塔路橋不沾邊,菩薩不搶仙人錢!”
我心裏突然咯噔一下,這**套話太熟悉了,讓我回想起護送科考隊進沙漠的那次任務,他的話語在幹屍洞裏莫老七講的如出一轍。
雖然聽不太明白,但都到了這時候,畢竟面前的不是莫老七,而是三個随時都會要我命的家夥!
我小時候也看過楊子榮智取威虎山的橋段,想不到這時候也能派上用場,于是裝作一副淡然的樣子,刮盡所有腦仁裏的詞随便拼了一句:“鄙人不才不想冒犯衆位,如能放小弟一條生路,從此你我天各一邊互不相幹!”
我擦!說完這句話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難道我天生就有學文言文的潛質?我回頭盯着着那個白衣人,但又不得不時刻提防着後面的三個人,就這樣我等着那個白衣人回我的話。
也不知道那家夥有沒有聽明白我的話,停頓了半天,他終于說了句:“兄弟什麽來路?如果沒記錯,我們好像沒有過交集!”
我心說,你娘蛋的,終于說了句我能聽懂的,于是回道:“兄弟閑人一個,沒想到今天閑逛中竟然沖撞了弟兄幾位,有得罪的地方還請海涵!”
我說的這套純屬江湖嗑,那些走南闖北的估計也都是我這腔調。
沒想到身後那白衣人竟然笑了起來,從兜裏抽出顆煙,随手點上。
借着打火機的微亮,我看清了這個人的面目。
這人三十來歲,一副書生面孔,跟他那健壯的身材倒是極爲不配,兩道柳葉眉,一雙細長的丹鳳眼,鷹鈎鼻子下,兩片薄情唇!
圓形的金絲眼鏡将這張臉襯托得有些怪異,而從他那小眼中射出一道犀利眼光看着我。
吸了兩口煙,他才張口說道:“我們今天本來是在這裏找個人的,剛進來就看到你也從外面翻了進來,兄弟你若是閑人一個,那今天就當沒有見過我們,你若也是來找人的...”說到這裏他頓了頓。
“你若也是來找人的,那就請你留下别走了!”說完我身後的那三人竟然一齊向外撲來。
就在我準備應戰時,屋門竟然被“咣”的一聲踹開,從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那聲音對着裏頭大喊:“老郭,尼可不能犯錯誤啊,要是讓連長知道了,非得扒了你的...”
他的那個“皮”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屋内這幾個人給吓回去了。
然後他就擺出一副好像很慫的樣子,對門口那兩人說道:“嗯...不好意思,俺找郭揚。俺是他戰友,俺以爲他犯錯誤咧!”
沒錯,小陝西是跟門口的兩個人在說話,因爲本來站在門後的那個大圓臉直接被這一踹揣進了門後頭!
真是可憐他的遭遇,本來鼻子就被我給弄碎了,現在又被這麽一撞,估計臉已經被拍成大餅了吧?
門口站着的兩個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家夥吓了一跳。
兩邊就這麽對視着,竟然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我看時機來了,瞄準空檔一個箭步沖到門口,拉起小陝西就跑。
小陝西被我弄得有些發懵,一邊跟着我跑一邊問我:“哎!俺說老郭,那幾個人是啥人啊?尼咋跑這快?”
我拉着小陝西一路狂奔,沒有回離得最近的招待所以,而是飛奔着穿過一個又一個不認識的胡同,直到我自己也迷路了爲止。
感到已經安全後,我便蹲在地上喘着粗氣,一邊的小陝西被我拉着跑也氣喘籲籲的問我:“俺說...老郭同志...你能不能說...說清楚...到底是咋回事嘛!?”
我累得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呼哧呼哧的喘了好一會,才把之前的經曆給他講了一遍。
小陝西聽我說完隻呼:“咿~!俺說啥來着,俺在招待所裏也麽睡着,聽着尼好像走咧,俺就也穿上衣服跟了出來,但是找了兩圈麽找着尼,俺就繞來繞去的,最後在那個院牆的鐵門外看見你跟着一個麽穿衣服的女的進了那屋!”
說着小陝西擺了擺手,也跟着我坐到了地上。
“俺看你跟着那女人進了屋子,俺尋麽着尼這家夥肯定是趁俺不注意,偷摸出來幹那些犯紀律的事咧,俺在房子外面轉悠了半天,做爲你忠誠的戰友,俺不能看你堕落不是?俺就一腳把門踹了!”
我心理真是有點高興有點氣,這個小陝西沒事跑過來監視我,然後還怕我犯紀律,不過他在我危難的時候能夠救我,倒也算是個福星!
估計那幾個人還在破工廠附近轉悠,馬哥的那個招待所是回不去了,可連長告訴我們不準夜不歸宿。
“這可怎麽辦才好?”我心裏思量着接下來該怎麽辦。
小陝西看我不說話了,就站了起來,然後問我:“老郭,尼說的要是真滴,那幾個人可不是什麽好東西!咱趕緊報警吧。”
我想來想去也沒想出更加穩妥的辦法,就隻好帶着小陝西找派出所報案。
兩人來到派出所的時候,隻有一個看電視的民警和一個躺在桌子上打盹的民警,兩個人看有人進來了就問我們是做什麽的。
我将之前發生的事情跟這兩個民警仔細的說了一遍,兩個警察非常重視,開着車載着我和小陝西來到那個廢棄的廠子。
開車時其中一個年齡偏大的警察跟我們說,最近幾年開始有人從新疆和西藏向外販賣文物,而格爾查拉成爲了這些犯罪分子的中轉點。
我就說麽,這些人行迹非常可疑,還會**話,沒準就是那些倒賣文物的。
來到廢棄廠房,我們悄悄的進入,可這裏早已是人去樓空了。
兩個民警又将我們帶回派出所備案,讓我們倆配合做了筆錄,并且告訴我們這幾天不要離開格爾查拉市,一有情況還會通知我們倆的。
其實我有點後悔,以山陝西的身手加上我,對付那幾個人應該沒有什麽問題,當時爲什麽我就拉着小陝西跑了呢?
如果這幾個人是倒賣文物的**,那他們極有可能跟前一天晚上的呼救聲有關,這樣一來也能尋着那個被綁的姑娘。
想到這,我心裏開始隐隐後悔,悔自己當時沒拿出勇氣來!
半夜11點半,我們又回到了招待所,馬哥趴在吧台上打着鼾。
我們輕手輕腳的進了自己的房間,小陝西還在唠叨着我有點神經兮兮,可能人家幾個就是在廠子裏做點壞事,沒想到讓我壞了好事。
我反駁他神經大條,可這件事情就像是長在心裏的疙瘩,讓我沒法釋懷。
夜晚女人的微弱呼救,廢棄廠房内的幾個奇怪高手,警察口中透露的文物販子。
不知道這幾件事情有什麽樣的關聯,雖然不關我的事,但作爲一名光榮的人民子弟兵,隻要是有犯罪和破壞國家的事情,我就應該沖在第一線。
這麽想想我還真是自豪呢!原來綠軍裝說的我的價值,是不是就在這裏啊?
胡思亂想着,我也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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