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幾個月過去了,雜志社的運作又恢複了正常,但是之前去新西蘭的外拍任務卻還是沒有人願意去完成,一來路途遙遠,二來大家更是怕了再出什麽意外。沒辦法,這種棘手的事還是落到了向飛的手中。
回到家中,向飛把接到的任務告訴了羽西,這一去要幾個月才能回來,可得好好地“請示”一番。沒想到的是這次羽西竟然沒有不高興而是非常支持,這讓向飛大感意外。
“親,這次怎麽這麽爽快的就答應啦?是不是有什麽陰謀啊?哈哈。”向飛問道。
“哪有,我支持你工作還不行啊?而且這次我還要親自支持,我要和你一起去!”羽西義正言辭的說道。
“啥?我的姑奶奶,這可是去工作,不是去旅遊啊,你要去了我可沒空陪你玩啊。。。。。。”向飛露出無奈的表情。
“不用你陪我啊,我也不打攪你工作,我就跟着你就行,給你打打下手還是可以的啊。”羽西嘻嘻的笑道。
“我還不知道你啊,你那小算盤打的不錯嘛,不過咱可說好了,我給社裏請示一下,等工作幹完了我再陪你多呆幾天,好好玩玩,行不?”向飛說道。
“吼吼。。。老公最好了,還有幾天就走了,我先收拾東西啦。”說着興高采烈的下床去了。
向飛無奈的搖搖頭躺了下去。。。。。。
興奮的日子對于羽西來說總是來的那麽快,飛機上的她正趴在窗口朝下張望。
“老公快看,是火山!”羽西高興地叫着。
向飛伸頭看去,果然是一片連綿的山脈,山脈中隐約能夠看到幾個火山山口,最高的一座山頂凹陷,直插雲霄,甚是壯觀。
“這就是我們的第一站----湯加麗羅國家公園。”向飛默默地對羽西說道。
下了飛機又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兩人終于到達了指定的公園服務區,住進旅館收拾完東西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鍾,向飛讓羽西在房間裏休息休息,畢竟舟車勞頓,再精神的人也已經很累了,他自己則帶上相機到附近查看一下情況并且确定一下行程。
湯加裏羅國家公園成立于1887年,是新西蘭第一個國家公園。它位于北島中部,陶波以南。國家公園具有雪白,雄偉的山頭景觀。瑙魯赫伊山、魯瓦皮胡山,東格裏羅山三座主峰以及衆多火山組成了壯觀的火山群。
向飛住的酒店就在公園外側的山腳下,他此行的第一任務就是徒步穿越三座主峰,這任務說起來簡單,但卻異常困難。衆所周知湯加裏羅國家公園是徒步旅行者的天堂,但是爲了安全起見,爲遊客們開放的徒步路線隻有兩條,一條是穿越東格裏羅山的8小時左右短途浏覽,另一條則是環山旅行,環繞魯瓦皮胡山腰4-6天的過夜旅行。
但這次的任務卻是爬遍三座主峰,雖然最高的魯瓦皮胡山隻有不到3000米,但是湯加裏羅與其他火山公園不同,它不僅面積廣大,地形遠比外表看起來複雜得多,而且沙礫山坡,苔藓高原,山澗湍流,茂密樹林遍布整個山脈。更加要命的是這裏的天氣更是神鬼莫測,短短的時間裏變換多種天氣狀況是很常見的。比起這些惡劣的條件,唯一還算是好消息的就是向飛終于聯系到了一位當地的景區向導,杜克。
這次雜志社接到的是一個國際旅遊合作項目,目的就是推進新西蘭與中國的旅遊合作,向飛所在的雜志隻接到了幾個景點的專訪專欄任務,其中之一就是湯加裏羅國家公園,所以向飛要全面的了解到景區的資料,所以一直到傍晚向飛都一直在酒店所在的服務區内拍攝。
服務區内拍得差不多時向飛來到了公園管理處,找到了早已聯系好的向導杜克。
杜克是一名三十出頭的白人男子,卷曲頭發絡腮胡子,和大多數白人不同的是杜克的個頭并不高大,隻有一米七左右,膚色也不是那麽白,甚至還略有些黑,不知是不是常年在園區内風吹日曬造成的,他說的英語口音還很重,這讓兩人在交流上并沒有那麽的順暢。見到向飛的杜克也沒有顯得多高興。在簡單的互相了解後向飛和他讨論并定下了此去的行程。
經過談話,向飛了解到,杜克其實還有幾分毛利人的血統,早在19世紀,居住此地的土著民毛利人就把這片神聖的土地和幾座神山獻給了新西蘭,毛利人在北島繁衍生息的地方基本上圍繞着他們的神山,也就是現在的湯加裏羅國家公園附近。随着時代的推移,絕大多數土著民走出了深山住進了城鎮,但他們仍保持着古老的民族傳統,現今公園範圍内的土著民也隻有幾個極小的部落。
向飛和杜克商議的路線是由服務區直接向東南上山,向最高峰魯瓦皮胡山進發,然後由山頂向東北方下山,依次經過瑙魯赫伊山和東格裏羅山,最後繼續向下經過山下的叢林到達終點站陶波湖。這條路線除了最後到達陶波湖後可以乘車返回,剩餘的全是步行,全程預計6-7天。這條路線對向飛來說雖有些挑戰但也沒什麽問題,畢竟東奔西跑跋山涉水對向飛來說已經習以爲常了。杜克更不用說,國家公園内每年的例行維護普查都是由杜克帶隊的,最多時他的小隊在山中呆了一個月之久。
可最令向飛頭疼的是羽西,這種程度的跋涉可不是這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承受得了的,可轉念一想他又放下心來,羽西本來就是來玩的,把她放在山下坐着遊覽車遊玩多安全舒适,再不行去附近的市鎮中購物,去周圍的景點也可以啊。
想着想着向飛就回到了賓館的房間,進門時羽西才剛剛睡醒,可見她是多麽累,稍稍收拾兩人就到樓下的餐廳吃飯去了。飯間向飛把他的想法告訴了羽西,可羽西死活就是不同意。
“你想扔下我自己去玩,門都沒有,我自己去玩遍了,你回來了我們還玩什麽呀,人家本來就是陪你的,你卻扔下我,哼。。。。。。”羽西氣呼呼的說道。
“我這是去工作,可不是去玩,要在山上呆一個星期呢,雖然不會有危險,但是難免會遇到什麽緊急情況,到時候你要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可怎麽辦啊。”向飛皺着眉頭說道。
“你可太小瞧我了,你不在家我經常和彤彤去健身館的,我不管,你就要帶上我。”羽西吐着舌頭賴皮的說道。
本來半小時吃完的晚飯卻吃了兩個小時,在向飛一遍又一遍的勸說下羽西終于讓步,前兩天羽西會自己在園區内遊玩,第三天她則跟随徒行隊上山,幾個小時後她會在最後一座主峰東格裏羅山的休息站和向飛彙合,然後跟随他走完剩下比較平緩簡單的路途。
之後,向飛又以身體不适爲由把第二天就開始的旅途又推遲了兩天,用以陪羽西去了趟海邊放松了一下,杜克也沒什麽意見,他的工作也很忙,現在是夏季,是徒步旅行的旺季,來自世界各地的旅行者每天都會成群結隊的上山。
不多贅述,出發的前一天晚上向飛又來到國家公園管理處找到了杜克,向飛很納悶,杜克對他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表情,并且顯得不是很友好,很多事要不是向飛主動問起,杜克從來不多說半個字。也許是上一次社裏的兩位同事出事受到的影響吧,向飛隻能這樣安慰着自己。
這次來向飛是想再次确認一下裝備的情況,當拿到他那不足5公斤的背包時向飛不禁問起了杜克,背這玩意就能上山?原本以爲他們會很周到的,包裏除了一把登山鎬最有分量外,其他的就是壓縮餅幹,簡單的醫藥包,一把微型手電,一小盒五顔六色的藥片,一個GPS儀和一個空水壺。而向飛原本以爲的登山繩,強光手電,帳篷,睡袋等重量級的裝備一件都沒有。
杜克也看出了向飛的疑惑,他這麽一問,杜克就解釋道:我們這條路線上很少有陡峭的山壁,基本上隻借助登山鎬就能上去,山澗有很多溪流和大小的湖泊,水源優質,隻需要帶個水壺再加兩片消毒片就能喝了。至于帳篷和睡袋,山上有幾處休息站,隻要在天黑前找到,那裏可比帳篷舒服多了。還有食物也無需多帶,我們兩天就能到達東格裏羅山,那裏的休息站比較大,能得到充足的補給。
打消顧慮後向飛對這次的旅行信心滿滿,本以爲會多艱難呢,經這麽一說輕松地很嘛。回到房間的向飛檢查了自己的相機電池等裝備,看着床上安詳的羽西漸漸地自己也進入了夢鄉。。。。。。
殊不知這次旅行等待他們的卻是一個無邊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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