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傷手


“沒關系。”王思炅不苟言笑地回了一句。趙剛看了看他,搖了搖頭微微笑了笑,默默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坐下了,拿起了電腦,手指在上面快速地翻起了頁來,速度快得根本看不清。

下午體育課的活動時間,像之前一樣,王思炅被同學以各種理由拒絕了,沒法參加集體活動。他茫然若失,神色凝重,耳聽歡聲笑語,心裏痛若刀絞,眼中泛起淚潮,隻想遠離衆生,“爲什麽,要這樣對我?”他踱步默念。來到一旁的籃球架下,寫着“禁止攀爬”紅字的醒目警示牌正挂在架上方,他爬了上去,他咬牙切齒地想:“我就要爬,怎麽樣!”他爬得很快,心裏卻覺得慢:“你們看見我前,我已上去!怎麽樣!”他接近了挂警示牌的橫杆位置,想着:“好了,成功了。”他繃緊了臉,使着勁,向着一步之遙的橫杆,躍去,抓去,一隻手沒有抓住,獨手難支的他,漲紅了臉,還是無可奈何地掉了下來。“噗——”一聲沉悶落地聲後,他抱着右手站了起來,因爲掉下,手撐到了下面的橫條邊,所以腕關節脫臼了。他看着自己的手,仿佛不可置信:“怎麽會這樣,頭好暈,手斷了,怎麽辦?”他呼吸急促,臉色煞白,額頭滲出滴滴汗珠。他朝操場上的同學們走過去,目光散漫,沒走多遠,他用盡全力地喊了小聲地一句:“我的手斷啦!”喊完,他坐倒在地,喘息不止。

李勐和趙剛等三四個同學跑了過來,趙剛第一個到,蹲下問他:“王思炅,你的手怎麽啦?”他輕答:“我的手斷了。”趙剛安慰他:“王思炅你不要怕,我去找老師。”他對他點頭,趙剛跑向了辦公樓。李勐也蹲下問他:“王思炅,你的手怎麽會斷啊?”他輕答:“爬籃球架,掉下來了。”李勐微微笑了笑說:“你也真猛,挂着牌子也敢爬。”王思炅也對他微笑點頭,李勐接着說:“等一下吧!老師可能馬上來了。”王思炅同意:“哦!”這時本來就有些陰郁的天空下起了雨,中雨,操場上的人都停止了活動,分别跑向教學樓和辦公樓去,王思炅半濕了,他眨眼擠水暗想:“真是雪上加霜。”還好一旁的李勐問起了他:“下雨了,我們扶你到辦公樓去,好嗎?”“應該說聲謝謝吧!”他想,接着輕答:“好,謝謝!”李勐回應他:“不用謝!”然後他讓一旁的一個較高的同學和他一起扶王思炅走,雨勢迅急,刻不容緩,王思炅被左右扶起,一人當先,三人在後,跑着走着,進了辦公樓的大門庭下,雨危解除,三人都八分濕了,有些壯士陌路的悲怆,還好衣褲防水,災情僅在頭部,王思炅默默想着:“到了,好累啊!終于可以坐了!”他輕聲急語:“讓我坐下吧!”李勐點頭對他說:“好的。”之後兩人小心翼翼地把他當作古董瓶放地上了。

剛放下,校車到了,體育老師和劉圓先後下來了,他向李勐問明了情況後,然後快步上前,一把抱起了王思炅對他說:“王思炅,我們去醫院。”王思炅心想:“終于有救了。”輕聲說:“好。”他轉身快速往車上走去,在門旁的位置放好了王思炅,劉圓跟上車後,把正往車上爬的李勐和另一個同學趕下了車,讓他們留在學校,然後兩人夾坐王思炅兩側,車門關了,車子啓動了,速度很快,把王思炅送到了附近的京三區人民醫院,車門打開,體育老師又抱起了王思炅下車,劉圓緊随其後,一個醫療機器人助手推着急診床來到一旁,詢問情況,體育老師先把王思炅放到了床上,然後簡單地說明了情況,了解情況後,醫療機器人讓他們兩人跟着,立刻推着急診床快速走了起來,于是發生了兩個人追機器人的一幕,一番周折後,兩個人氣喘籲籲聲前,王思炅被送進了急診室,這是個頗大的空間,大約能放七八張急診床,有着半自動隔斷簾,它也是一個非常亮白的空間,亮到病床底下都沒有陰影的存在,兩處陰影來自于窗外和入口外,讓人感覺自己象在夢境,不過卻很難睡得着,靠近裏面的位置已經有了二個病人,其中一個正在急救,**聲陣陣從簾中透出,王思炅被推到了他對面,另一個病人的隔壁位置。

這時,一群醫護人員走到了他的病床旁,其中領頭的是一個個頭不高的老年醫生,他身穿長白制服,頭發斑白了,眼神清澈,王思炅一看見他,心裏就亂了:“我做研究的事,他不知道吧。”這時那個醫生微笑着對他說話了:“小朋友,你怎麽啦?”他輕聲回答:“我手斷了。”醫生繼續問他:“怎麽斷的?”他回答:“我從籃球架上摔下來時,手撐到了架子。”老醫生點了點頭,接着轉身了解了體育老師和劉圓的身份後,讓他們離開急症室在外等候,兩人來到了外面的等候席分别坐了。

這邊王思炅病床邊的半自動簾被打開了,将衆人圍在其中,治療開始了,老醫生對醫療機器人發出了指令,給王思炅做全身的成像檢查,找出病源。機器人象是把他當成了老闆,惟命是從,并叫他趙教授,然後從它胸部的位置探出了一個一掌大小的黑色儀器,三兩分鍾後,從上到下把王思炅隔空描了一遍,接着它胸部的顯示器上顯示了一張手的受傷部位詳圖。趙教授和衆人開始看着圖,過了片刻,他明确了脫臼的病情,詢問衆人治療的方法。在一片摩拳擦掌之勢中,他身旁的一個年輕的,黑發的,面貌清瘦的,五官俊秀适中的,膚色白淨的女醫生,說出了治療方法,她比他高了小半個頭,聲音俏麗,這一開口便顯出了她的出衆來。她指出了兩種治療方法,一種是積極性療法,一種是舒适性療法。趙教授笑着點頭,讓她詳細說明,她點了點頭說:“積極性療法就是不采用任何藥物,直接人手物理性治療矯正,可以直接檢驗成果,快速有效,但是病人需要忍受疼痛;舒适性療法就要用藥物進行局部麻醉,再進行矯正,成果要等麻醉藥效過後才能知道,不過治療時病人比較舒适。”王思炅聽她說完後,心想:“怎麽辦?選哪種?這個醫生真漂亮。”趙教授聽完後又笑着點了點頭說:“不錯,小敏,那這個病人就由你來治療吧。”王思炅心中一動:“原來這個醫生名字叫小敏,真好聽,她要幫我治療嗎?”小敏聽完趙教授的指令後,看着他笑着點頭稱謝,同意了。

她微俯身體靠近了王思炅,對他說:“小朋友,我是趙醫生,現在要幫你治療手了,可以嗎?”王思炅心中暗喜:“當然可以啦,怎樣都行啊。”說:“好。”臉色也不那麽蒼白了。小敏接着說:“那現在我要問你,有兩種治療方法,一種比較快但是會痛,一種比較慢但是不痛,你選哪種?”王思炅想了想:“我選慢的就太丢人了吧。”回答:“我選快的。”小敏微笑着對他說:“好,那我現在開始治療咯,你忍着點馬上就好。”王思炅下定了決心:“沒什麽大不了的。”回應:“好的。”小敏拉高了他受傷部位的衣袖,這時室頂位置一束陰影探了下來,照清了治療位,隻見小敏兩隻手握着傷患處,迅捷的動了兩下,王思炅大叫了一聲:“啊!”心說:“還真痛,沒忍住!”他手恢複原狀了,小敏放開了他的手,問他:“還痛嗎?”他搖頭回答:“不痛了。”小敏又問:“你試試動動手,看行不行?”他回答:“好的。”他擡了手,動了手指,笑了說:“行了,好了。”

小敏笑着對他說:“還不行,要讓手休息一天。”她轉身讓一旁的護士,從一旁的醫療車上拿了一卷拳頭大小的白色醫療繃帶和一把銀色剪刀給她,她熟練地拆繃帶、剪繃帶,做了一個圓環狀的挂帶,斜挂在王思炅的肩上把手挂了起來平置胸前。王思炅看着自己的模樣,心中竊喜:“這下可真象個病号了。”小敏把繃帶和剪刀還給了護士,又回過來湊近他,微笑着說:“記住手要明天才可以運動,好了,等一下辦好了手續你就可以出院了。”王思炅被她的如蘭淡香熏得頭也有點暈了,點頭對她說:“好的,謝謝小敏趙醫生。”哈哈,趙教授笑了起來對王思炅說:“小朋友,這位小敏趙醫生名叫趙小敏是我的孫女,今年二十七歲了,介紹給你當女朋友怎麽樣?”王思炅腦子一震清醒了:“糟糕,被取笑了。”臉也羞出了紅來,但他一轉頭再看着眼前泛着“聖光”,猶如白衣天使的趙小敏,心裏又迷糊了:“真的可以當我女朋友嗎?”片刻間,急症室盈滿了笑聲,這時趙小敏臉也紅了,站了起來,抱怨她爺爺開她的玩笑,打開了床簾,然後奪門而出了,王思炅看着她的背影想:“對不起,我愛你。”既然主角都走了,如此一來大家也都走出了急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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