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寒冷,要比想象中的還要讓人難以忍受,慢慢的,天上飄起了零零的雪花,然後又慢慢地變大,最後,鵝毛般的大學徹底底覆蓋住了天空。
轉眼間,南部大陸迎來了一個嶄新的冬天。人們開始學會适應變化的溫度與天氣,而一度也在學會逐漸适應現在放生在自己身上的驚天大轉變。一個是卑賤貧民,一個是高貴的王子。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此時的他,正騎在自己的帶有白色鬃毛的高頭大馬上,身後跟着幾千名剛剛應征入伍的新兵蛋子們。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親生父親,是南部大陸最強大的國家的國王。他的國王父親告訴他,曾經是發生與東部大陸與南部大陸之間的戰亂,讓他們父子二人相隔甚遠。但是過了這麽長時間,國王卻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一度。他向全國人們宣布,一度,是曾經在和平時期自己與東部大陸的公主的親生兒子。國王又向人們保證說道,一度雖說是個半混血人,但是他的心卻永遠完完全全地保留在南部大陸。
……
我現在想要的不是什麽王子的稱号,我現在想要的就是去擁有一支軍隊,戰況不像你想象的那樣,七煞國根本就挺不了多長時間,假如說我們現在不施以援手的話,那麽整個南部大陸的潰敗将隻是個時間問題。
……
犯人已經押送到托斯卡納鎮的黑牢之中,準備在一個星期後與其他死刑犯一起執行死刑。
……
七煞國的國王奧古矴二世驚恐地看着已經兵臨城下的敵人,内心中大叫了一聲“不好”。可惡,他們要求我做的我已經做了,爲什麽到了現在,我還是沒有得到他們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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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度率領着國王的所謂的近衛皇家部隊,騎在一頭高頭大馬上面,拖着一副疲倦的神色,穿梭在一群驚慌失措的人群的中間,在部隊的兩邊擠滿了從戰争前線逃命到這裏的平民。一切都發生的那麽快......一度木然地看了看身邊的這些人,回想起了過去。不免的感到身子有點涼.......一滴眼淚從眼角被硬生生地擠了出來。他看着無邊無盡的遙遠的人群的盡頭,卻隻能看到一片黑暗。但是,他卻能感到在那個遙遠的地方有一個什麽東西,散發着一種不自然的金屬光澤。在被烏雲遮擋着的極其昏暗的月光下,那個巨大的東西就像一片灰色的魚鱗,波動着。
“我們現在走到哪裏了?那個是什麽?”一度轉頭看着身邊的将軍們問道。“王子殿下。我們現在已經到達了托斯卡納鎮,我們現在身邊的這些人,他們并沒有能成功得到托斯卡納鎮的接受。所以他們就隻能繼續往後逃命。“一度身後的一名貼身護名将軍跟一度小聲說道。
“托斯卡納。”一度獨自嘀咕道。
一開始,他就是在托斯卡納開始了自己的戰争。
”走,我們加快速度,到鎮裏去看看。”一度說道。說完,自己就驅馬加快了速度......當他接近托斯卡納鎮的時候,他幾乎被眼前的一幕吓了跳。隻見昔日在戰争中被火炮摧毀的外牆壁竟然被維修的高大堅固,城牆上站滿了人。整個小鎮就像一個巨大的喇叭,往鎮外傳播着震耳的嘈雜聲。鎮内散發的火焰之光映紅了整個天空,好像天火一樣,恐懼着每個人的神經。
小鎮的行政官早就得知王子殿下的到來,他馬上就将城門打了開來,那些不知情況的的平民以爲他們終于獲得了接受,像發瘋了一般往小鎮的大門裏跑。而行政官早已做好了準備,那些等在一邊維持秩序的看守們端起了手中的鐵棍……一度将大部分軍隊都留在了鎮外,自己則率領着一小部分軍官往鎮内走。一路上,不時的有被打的渾身烏黑的平民摔倒在地,然後再繼續接受那些守衛們的斥候。一度什麽也沒說,徑直走進了鎮内,隻見鎮内的執政官早已等候在自己的面前,臉上帶着虛僞的笑容。透過漫天劃過的雪花,一度什麽也看不見。
這裏還是老樣子,東部大陸的被俘虜的戰士和平民被關押在鎮内的監獄;夜晚的時候,還能聽到那些賣藝人吹出的口笛之妙音;還能見到鎮内那個僥幸存活與曾經杜瓦西率領的那次毀滅性進攻的那個鍾樓。唯一的不同是,此時此刻,人們已經超越的同情心,人們已經超越了人性。就像惡靈附身一樣,一度此時看,每個人都在帶着笑臉的小醜面具,哭泣着。一度僅僅是簡單了解了一下關于鎮中的一些補給情況就催促軍隊繼續前行了。眼看着從遠方逃回來的難民已經越來越少,一度的心中不免懸起了一塊石頭。
……
經典的散發着明亮光芒的落地燈将七煞國國王奧古矴的難看的鐵青的臉色照應的淋漓盡緻。“我先說明,我們的這個決定是要達成一定的共識的,你們要知道,自從你們開始進攻南部大陸開始直到現在,我的國家一點也沒有得到南部聯盟的支持。已經好幾天過去了。我們連一個援兵的影子都沒有看到。真是搞不懂,在此時此刻,難道還有比救助自己的盟友跟重要的事情嗎?”他滿臉無奈配上苦笑,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杜瓦西和那些東部大陸軍的将軍們,接受者他們看回來的鄙夷的眼光。“說句實在話,奧古矴陛下,我與你有這極大的相似處。”接上話題的是杜瓦西,隻見他邊說邊走向奧古矴“因爲,我們都選擇了一條正确的道路。我們将會完全接受你們七煞國,你們将獲得一切的最終以及幫助。”
一道天雷将星際撕破,煥發出辰光的幻象,瞬間爆發出的耀眼的光芒讓士兵們猛地一震,已經有很長時間,行走在黑夜中的他們,沒有再見到這麽耀眼的光芒了。他們不免得稍微放緩了腳步,互相之間笑了笑“你看吧,我就說這麽惡劣的天氣不一定會出現什麽的,你看着吧,我們今天是不用再行軍了。”看着漫天飛過的鵝毛大雪,他們知道,自己終于能休息了。“全軍,繼續全速前進。膽敢有拖延隊伍行軍者,一律殺無赦。”然後,他們聽到了這句話。他們迷茫的看了看前方,又吃驚的互相對視着。“使命,在召喚着我們。”一度調轉馬頭,沖着大家喊道。但是他也感覺到了這樣做的作用不會太大。隻見那些還沒有經曆過戰争洗禮的無知士兵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無奈地繼續前行。暴風雪越下越大,雷暴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音,讓這些士兵不免得感覺他們自己現在說正經曆着人生中的一個非常難熬的時刻。可是......
我們唯一的希望就是幫助七煞國抵擋住這回東部大陸的反攻,至少能夠盡可能地抵擋他們的進攻。
一度内心中一直搞不明白的一點就是,爲什麽南部聯盟一直在盡可能地派出部隊,總作戰人數也能夠達到好幾萬了,可是這場戰争就是一直在被别人牽着鼻子打。正當他出在自己的深沉的思緒中時,他看到了,眼前出現的一個人影。迷幻在暴風雪之中,夾雜着閃電的耀眼光芒,顯得是那麽的偉大。一度伸起了左手,示意身後的軍隊停止前進。
一度的腦海中閃現過了許許多多的畫面,就在剛剛的一瞬間,就在他看到那個人影的那一刻。沒錯,就是他。一度心中這麽想着,身子已經翻下了馬,然後向那個人影的方向跑了過去。
黑夜中的煙火,就是這麽的美麗。
……
普普通通的陽光無力地照耀在貧瘠的大地上,人群排成整整齊齊的兩個縱列,面無表情地呆立在地面之上,目送着身邊的東部大陸的軍隊走遠。
南部大陸的軍事強國七煞國不到一個星期,就全土淪陷。奧古矴徹徹底底地淪爲東部軍團計劃控制整個南部大陸的一個小小的傀儡。而那些還在半路上前行着的援軍此時對發生了什麽還是一無所知,他們内心中充斥着最完美的展望,附帶着對未來,對下一秒極其樂觀的幻想。從各個國家,各個地區緊急征兆的這些新兵們,從各個地方開啓了他們的亡者征途。
一度回頭看了看行走在自己身後的士兵,不免得想到了從自己成爲一名士兵開始,直到現在,就在自己身邊呆過的每一個人,都死掉了。自己已經成爲了名符其實的死王,回想自己能帶給人們的,除了冥亡,真是不多。他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這麽長的時間過去了,他經曆過的還少嗎,有的時候,他必須去接受一切。當他看到已經憑空消失的恐白再次安然無恙地站在自己面前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知道自己的腦袋已經壞了,但是當他确認眼前的這個恐白是真真實實的時候,他的心理防線徹底底被擊破了。假如恐白真的還是活着的話,那麽他爲什麽不幫助我們,假如說他不突然消失的話,也許現在的戰局就會發生很大的改變。一度内心中瞬間地激起了一層熊熊的怒火。隔着漫天的飛雪,他快步飛奔到了恐白的身邊,但是出于對恐白強大魔法的敬畏,一度還不好發做出來,而隻是僅僅盯着恐白那蒼白的面孔。
恐白穿着一件寬大的魔法長袍,長袍随着暴風雪四處飄動,一雙出神而又蒼白的眼睛也同時在盯着一度。
然後時間就靜止了......
這将會是一次殘酷的戰争血腥,死亡,沒有憐憫,而這,隻不過是你們的開始,你們要經曆的,還有很多。
而且,這将會是一次不會勝利的戰争。
恐白,就說了這兩句話,然後就又化成了一縷青煙,消散。
一度呆呆地站在已經被白雪晃耀的讓人睜不開眼的雪地之上,遠處,一對人馬正在想自己靠攏,爲首的那個人是自己剛剛派出的偵察隊的隊長。“報告,一度王子殿下,我們的偵察兵剛剛發現了兩名七煞國的士兵,他們說.......七煞國的國王奧古矴已經宣布了完全投降于東部大陸,現在,那些東部聯盟軍的部隊正在全速地兵分兩路,從大陸的北部和南部兩個區域發起了沖鋒,他們避開了我們部署在東西部的幾乎所有部隊,要是這樣的話,南部大陸的國家,就将像七煞國一樣,一個個被擊破。請王子殿下速速定奪。”偵查隊長無奈地看着一度,他自己想不明白,爲什麽自己要添油加醋地把形勢說得這麽吓人。
恐白,你到底是什麽人?一度還是呆呆地站在雪地之上。
身邊的雪花,飄散之處,晶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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