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在劉康的出離憤怒和莫名驚詫中把事情的經過簡單介紹了一下,原來劉康被運回b市後,在錢老的關懷下,被緊急送到了醫院,經過細緻的檢查,除了腦震蕩,并沒有什麽大的問題,但卻發現劉康的身體裏有一個質地堅硬、體積不小的石頭,這麽大的“結石”,如果不及時醫治的話,是要出問題的。
醫院詢問了一下,按錢老的意思,是要把它開刀取出來的。畢竟這塊石頭有些特别,超聲波碎石雖然已經很普遍了,但卻不能損害這塊石頭半分,聯想到劉康所謂的“不知道怎麽得來的特異功能”,錢老敏銳的感覺這塊石頭有古怪,不趁現在劉康昏迷的時候把它拿出來好好研究一下,以後就沒機會了。卻不想醫院還是非常認真的,一定要家屬簽字才行。錢老怎麽會吃撐得去招惹劉康的那兩個小黃毛丫頭?按照錢老的理解,女人是不可理喻的動物,隻有劉康這樣的傻瓜才會對麻煩樂此不疲,再說也沒辦法跟這些女人解釋劉康是爲什麽受傷的。沒辦法,錢老隻好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再次濫用職權,這才把醫院搞定了。
石頭是拿出來了,但在錢老看來也沒有什麽特别,黑乎乎的,既沒有流光異彩,也算不上晶瑩剔透,隻是質地比一般的結石來的緊密一些。爲了穩妥起見,錢老火速送到有關部門檢驗了一下,确認這塊石頭确實跟普通的結石不同,卻跟河溝裏撿的鵝卵石沒什麽區别,要不是迫于錢老的淫威,隻怕檢驗人員早就翻臉了——這些東西也送來檢驗?
當然上面這些事情是不能跟劉康說的,錢老還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怎麽樣?現在把結石摘除了,身上輕快多了吧?”
劉康原本還疑惑身上什麽時候長了結石,在他的理解裏,結石和腫瘤的區别并不是太明顯,而腫瘤不就是癌症了?再一想,才恍然明白這就是那塊給自己帶來神通的石頭了,也顧不上錢老在那裏跟他耍心思,連忙問道:“那塊石頭呐?”
“不就在床頭的托盤裏?”錢老一指,原本他是想直接扔掉了事的,還是醫院的人提醒他要還給患者。聽說這是西方現在比較流行的做法,還有的人把從自己身上摘下的結石拿到一些工匠那裏,雕刻成一件藝術品,放在家裏留念。
劉康連忙半坐起來,把石頭抓在手裏,石頭的形狀沒有什麽變化。但光澤上似乎跟以前不同了,以前的石頭細看起來裏面仿佛有遊動的光澤,現在卻已經沒了生氣,成了一個死疙瘩。不過這畢竟是一塊改變自己一生的石頭,劉康摩挲着石頭的表面,又想起了曉曉(第一個曉曉,即林曉,爲了區别于第二個曉曉,下面就稱其爲林曉吧)。林曉的小臉和搖來搖去的馬尾辮又仿佛出現在他眼前。
錢老一看劉康的眼神有些不對,頓時起了疑心,畢竟沒見過一個人拿着自己身體裏的結石卻一副迷離神情的。正要開口詢問,劉康已經說話了:
“這是我第一個女朋友送的,當初在東北的時候有一次不小心,吃到肚子裏去了,後來也沒什麽感覺,就忘了這碼事了。沒想到它卻在我肚子裏紮根了。”
“你年紀不大,搞那麽多女人幹什麽?”一提起這個錢老就來氣,“是不是現在你家裏那個叫曉曉的?”手下就這麽幾個人,他們的家庭情況還是要了解的,畢竟是特殊部門,錢老知道在兩個女孩裏,曉曉是跟劉康一起從東北到南方的。
“是叫曉曉,卻不是家裏那個。她已經死了,要不你以爲當初我小小年紀,怎麽會一口氣殺了兩個人?”
這一說,錢老也有了印象,好象是有這麽一回事,雖然這個案子在東北那邊已經結案了,卻畢竟還是有卷宗可查的。不過看劉康仿佛越說情緒越不對頭,也不想再在這個方向上給他什麽打擊。于是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放在床邊,說道:“這些都是給你的,這次任務雖然出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問題,但總的來說完成得不錯,算你順利通過考察與評估,正式成爲我們的組員,這是你的新證件,還有持槍證,你這把老爺槍辦證可不容易。子彈什麽的現在更是難搞,不過小趙這方面有門路,你需要的時候就向他要。”
劉康一聽把槍的事情給辦好了,心裏一喜,頓時壓抑的心情輕松了不少,把牛皮紙袋打開一看,那把老爺槍還真的在裏面,不過當着錢老的面也不好太寶貝了,否則豈不是又欠他一個大大的人情?于是打開證件看了一下,似乎跟以前的那個沒什麽區别,隻是挂了一個“處長”的名号。
“處長?怎麽,我當官了?”劉康一愣,“這個處長相當于什麽級别?”
“跟縣長一個級别。”錢老很是得意。
“哇,我們老家一個縣長管幾十萬人,我手下有多少人?”劉康一想到跟老家的縣長一個級别了,就有些瞳孔放大。盡管現在有錢了,但由于是幕後老闆,也沒跟官員打什麽交道。對政府工神作書吧人員的概念,還是當初小時候的印象。在那個時候,縣長可是權勢滔天的父母官,是擡頭擡到脖子發酸也看不到的人物。
“你手下沒有人,不過你也不要灰心喪氣。你這個處長可比縣長有滋味多了,一個縣長上面有多少人管呀?碰到誰不得跟孫子一樣?你就歸我一個人管,除了我,見了多大的官也不用低頭,甚至還可以借着國安的虎皮拉大旗,威風得很呀!”
“行呀,還不是爲國家效力嘛,有什麽威風不威風的。”劉康說得輕松,但錢老還是聽出劉康言語中透出的高興。
“那好吧,你要是沒什麽就多休息兩天。我們那個舊樓改造的項目——”錢老給完劉康好處,總要回收一些東西才行。
“這個沒問題,不就是一個危樓改造嗎?”劉康心情不錯,“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現在身體沒什麽,馬上就可以出院回去了,我一回去就讓人過來跟你談,出具體的方案和投資預算,不過具體的運營可要你找人,畢竟保密上的事情我是不負責的。”
說動就動,劉康馬上就起床換衣服,錢老找了個人過來,把劉康的手續辦妥了。劉康也不再搞什麽吃喝送行之類的東西,直接讓錢老安排送到機場。
不過劉康的老爺槍上飛機卻要麻煩一些,要交出去,下了飛機再還回來。持槍證再飛機上也不管用(也不能這麽說,沒有證件,槍是肯定不還了,人還要抓起來),劉康心裏直嫌麻煩。更麻煩的是那塊石頭,這個東西機場的安檢也沒把握,x光也穿不透,裏面也不知道是炸彈還是毒品,想砸開吧,敲了兩下連個痕迹都沒有。最後看了看“劉處長”的陰沉發黑的面孔,也就不深究了,放行了事。劉康一邊生悶氣,一邊就琢磨着不行的話幹脆以後自己弄個飛機開得了。不過飛機這個東西估計也不便宜,自己的錢有多少也不知道,回去得好好算計一下。也要馬上多掙些錢了,現在已經具備了殺回老家去的基本條件,就是事業還不夠大,殺回去也沒什麽好折騰的,要把老張家玩殘,這個底子還不夠呀。
因爲在上飛機前已經打電話交待過,劉康走出機場的時候,曉曉和小惠正在出口接他。也沒有勞煩其他人,一家人開了個車就回到了溫馨的家裏。小三口小别勝新婚,自然有一番溫存,也就不細說了。不過劉康可是好好的接受了一通審問,沒辦法,隻好把自己爲國家做事,而且榮升處長的經過挑了一些說給她們聽。說這些東西其實也是蠻累的,去培訓自然可以說,去執行任務就不要說了,被别人用手雷給砸暈了更是提都不能提,至于自己這個處長手下沒有一兵一卒,老婆沒問也沒必要如實交代。
這邊劉康在應對老婆,在大洋彼岸,也有人在念叨他呐。
在這個自稱“世界警察”的國家裏,dia是勢力最大的情報機構,而費切神作書吧爲遠東事務的副主管,主抓的是這一地區的“隐蔽任務”,現在他正向dia局長就最近的任務失敗做一個總結與報告。
“我們這個臨時站點的設立并不是計劃内的,其實是一個偶然的機會,對方找到了我們設在非洲的一個雇傭兵組織,想請人去培訓一下自己的武裝。原本我們對于這種小規模非法武裝組織的培訓是看不上眼的,但後來經過了解,他們這股武裝盡管人數隻有不到兩百人,卻占據了一個非常好的位置。對于一些沒法混出海關的東西和人員,從這條通道離開他們國家是一個成功系數比較高的選擇。因此,我們就派遣過去了五名行動人員。”雖然這些内容已經在采取派遣行動的當日就已經寫在每日的工神作書吧簡報當中了,但毫無疑問,對面有些肥胖的局長大人對此沒有任何印象,所以費切隻好再次解說一遍。
“在5天以前,我們跟五名派遣人員失去了聯絡,後來通過各種渠道獲知,他們已經被當地政府給消滅了。”
“我們人員的身份暴露了嗎?”局長最關心的就是這個,至于死幾個人還沒有什麽,但既然稱之爲“隐蔽行動”,就是一些打死都不能承認的、侵犯他國主權的行動,這些行動通常都是由直接負責人向自己報告,自己直接向國家安全顧問報告,國家安全顧問再向總統報告,除了這個鏈條,其他的人是無法知道内幕情況的。任務成功了,自己和部門也沒什麽功勞;失敗了,也不必負什麽責任,畢竟沒有議會、國會和媒體的責難與質詢。
“這方面請您放心,沒有任何情報顯示對方已經知道我們的參與,他們的國際雇傭兵身份也是無懈可擊的。不過根據我們的情報顯示,他們犧牲的過程有些奇怪,當時雙方發生了激烈的槍戰,因爲是在國境線上,對方并沒有使用什麽重武器,人員也并不是很多,所以戰鬥比較激烈——這是間諜衛星拍攝的照片,可以看到下面的火光。但是後來據情報顯示,我們的幾個派遣隊員,除兩個因爲外出僥幸逃脫外,其他三人是被鈍器打傷的,其中傑克少校更是被打成顱骨塌陷,直接死亡。而其他兩名隊員則被打成雙臂粉碎性骨折。這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情,畢竟在這種短兵相接的過程中,被子彈擊中是很正常的,但無論如何也不應當出現被鈍器擊傷的情況。”
“什麽,被擊傷?他們被對方生擒了嗎?”局長管他什麽東西打傷的,但被對方抓了活口就存在暴露身份的可能。一旦隊員招供出實際情況,雖然對方也不可能就此開戰,但外交的被動與國際輿論的壓力必将由國會轉嫁到dia的身上,總統如果實在頂不住了,需要找替罪羊的話,那最佳的人員就是自己了。
“沒有,我們的隊員非常英勇,他們在口腔中已經預備了毒藥,在敵人生擒他們之前自殺了。但是對方的這種反常的戰鬥方式應當引起我們的注意,根據線報,這個事情很可能與一個叫‘阿東’的人有關。”
“這個什麽‘阿東’是什麽特種戰士嗎?或者是什麽基因改造的?”
“當然,具體情況我們還不是太清楚,這個‘阿東’比較神秘,聽說連當時跟他一起行動的人員都不知道他具體的來曆。”
“我們一定要盡快查清楚他的來曆,以明确對方是否在進行一些改變人體潛能的研究與試驗,同時通知我們内部的科研部門要加快進度,以盡快投入試驗階段。”
這個時候,一個維修工人敲門後被招了進來,局長辦公室的内部洗手間報修已經第二天了,看來後勤部門的工神作書吧效率有待提高呀。
費切見到局長讓維修工進來,知道談話已經結束了,剛起身告辭,卻聽到局長問了一句:“鈍器?有沒有查清楚是什麽神秘的武器?”
費切轉過身來,遲疑了一下,說道:“根據情報分析,我們基本可以确定,是一把扳手。”
“扳手?”局長有些沒有聽明白,“就是擰水喉的那種扳手?”
“對,就是那種扳手!”
局長突然警惕的看着洗手間門口,拎着一個大扳手的維修工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局長沉着的用右手握緊了桌子下面的手槍,左手按了一下内部電話,接通了自己的秘書:“蘇珊,我這裏還有些事情,你請維修工先出去吧,等我不在辦公室的時候再來維修。沒事,我也不是趕着使用,慢慢修,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