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可否認的是,某人是真的一點想隐瞞做老好人的意思都沒有,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朝顔失笑的微微搖了下頭,然後坐在一旁喝茶。
她手裏把玩着茶杯,眼睛卻是似有若無的打量着周圍的人群。隻見左邊桌前背坐着一位公子,一襲嚣張的紅色衣袍,青絲如墨。
是左钰?
他怎麽會在這個地方,之前居然都沒有注意到……
但到底兩人沒有交集,也就沒有再去深究。
朝顔蹙眉,又看了他一眼過後,便将視線拉了回來,投到了不遠處。
她雙眼凝起,一門心思的在想着該如何甩掉跟蹤的人?
不禁意的,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握緊,也隻能硬來了。
然而,她剛打定主意站起身欲想走時,便見遠遠的一隊人馬疾馳而來。不一會兒,就停在了這個小小的茶寮面前。
“看樣子,你走不了的,長安城之中……有你的一方天地了,神機子的徒弟朝顔姑娘。”左钰不知何時走到朝顔的跟前來,莫名的說了這麽一句。
朝顔瞥了他一眼,有些奇怪道:“你怎麽知道我是神機子的徒弟?”
“恐怕現在全長安城都知道了。”
朝顔不語,清亮的眸子浮出一絲困惑。
那隊人馬的帶頭人龐奉掃視茶寮一番後,徑直走到朝顔的跟前,面無表情的說:“陛下有請,朝顔姑娘跟在下進宮吧!”
朝顔沉吟半晌,竟也沒有拒絕,“好的。”
說不清留下的原因,但是至少,她要将事情弄清楚才行。
好像自從來到了長安之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如此這般痛快的答應倒是在左钰的意料之外,以至于他脫口而出道:“你想進宮?”
“爲何不可?”朝顔反問道。
“沒……沒有。”
左钰輕輕搖了搖頭,一張俊朗的臉上滿是複雜,與他那襲嚣張的紅色衣袍真是不搭。
他以爲她會反抗一番的,可是,她并沒有。而且還是沒有任何遲疑的。
“左公子告辭!”龐奉對左钰抱拳道。
朝顔有些詫異,随即擡眸審視着那身穿紅色衣袍的人。
夙久夜說他雖是左相之子,但卻是恨極了左家之人,因此才遊手好閑的當起了甩手掌櫃。
可是這個人好像并非夙久夜說的這麽簡單。
……
夙王府,書房。
夙王爺背着手來回在屋子裏轉着,他低沉道:“你說那丫頭被龐奉帶進宮裏去了?”
龐奉是太子夙景铄的人,那麽事情也就變得複雜了。
“是的,屬下不敢隐瞞。”帶頭的一個影密衛低聲說,“當時左家的三公子也在。”
“左钰?”夙王爺冷笑兩聲,然後坐在椅子上,語氣森冷,“怎麽,他現在已經忍不住了麽,想來那丫頭的身份也是他透露的。”
隻是……讓那丫頭留在長安的用意的什麽呢?
夙王爺的眉梢都要皺成了“川”字,這兩年他一直派人查左钰,隻是那人隐藏得太深了。
根本就查不出他究竟是哪一派的人。
“王爺,那丫頭現在要怎麽辦?”
夙王爺擺了擺手,伸手将茶杯拿在手中摩擦着,深沉道:“先靜觀其變,派幾個人給本王盯住她與那個老頭子。本王倒是要看看他們能整出什麽風浪出來。”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