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猛醒來的時候,胸口劇烈疼痛,根據他多年特種兵經驗,至少斷了2根肋骨,胸骨估計也受創不輕,最重的傷卻是胸口那殺手緻命一刀。他勉強睜開眼四處環顧,卻發現自己身邊全是死屍,這些死人身上居然都是古代形制的铠甲,而且每人身上不是插着羽箭,就是刀戈兵器,殘肢斷臂,散落得到處都是,鮮血染透土地,撲鼻的血腥使王猛聞之欲嘔。
“這是哪裏?我怎麽會出現在這?”他看着周圍的一幕幕,茫然自問。
王猛,二十六歲,華夏邊疆某特戰旅教官,接受過極其艱苦殘酷的訓練,二十歲入伍第三年居然就成爲了當年軍區大比武冠軍,成爲華夏軍方年輕高手。
在三天前,王猛接受了上級交付的特殊任務,前往亞歐交界處取回一件特殊物品。王猛并沒有好奇爲什麽上級隻給了時間地點,居然連物品是什麽都沒有交代。這種奇特的任務,他已經執行過十幾次了,每次戰後都是渾身浴血,數次險些搭上性命,但是身爲軍人,就要以服從命令爲天職。
然而這次,這個特殊的任務成爲了他最後一次任務,當他在指定地點找到一件黑色垃圾袋包裹的正方形包裹時,四周居然沖出了十五位殺手,在付出身中4彈的代價他擊殺了其中十四名殺手。剩下他與最後一名殺手時,雙方的槍裏面都沒有子彈了,于是王猛與最後一位殺手進行了最殘酷最原始的血腥肉搏,最後王猛胸口中了緻命的一刀,但也将對方幹掉,但沒想到那名殺手居然在死之前拉響了他準備在被俘時用的光榮彈,王猛正好處在爆炸中心,他隻覺得渾身一痛,眼前爆發出刺眼的白光,往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王猛捂着胸前的傷口,用剛剛撕下來的碎布條将傷口簡單包紮,用盡最後地力氣站起身子,搖搖晃晃,望向四周,殘破的旌旗、斷折的兵刃、碎裂的戰車,橫屍的戰馬一望無際,幾乎數裏之内全是黑色甲士和紅色甲士的屍體。
不遠處還有一些殘破的旌旗樹立着,迎風展動,獵獵作響,王猛細眼瞧去,上面赫赫飄舞着古代大篆字體,幸虧華夏文字一脈相承,他對比自己學過的簡體字及繁體字,倒也能認得幾個字,那些旗幟既有魏字大旗亦有秦字大旗。
王猛心中一震,“:我的天啊,難道回到了古代?我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是時空穿梭了?不可能吧!”這一刻王猛被震撼了,自己隻不過是被手雷炸了,還達不到穿越時空的能量級吧。那麽,隻有一種可能,那個任務物品……
王猛環顧四周,在離他四五步開外,一個明顯不屬于古代的黑色垃圾袋正挂在一根長矛上迎風飄揚,裏面的東西居然不見了。他現在渾渾噩噩,傷口疼痛難當,一時間也沒興緻關心這個問題,搖搖晃晃走出幾步,卻聽遠處馬蹄聲大作,他站到一個坡地上舉目望去,數裏外漫天黃沙中,駿馬嘶騰,仰天長鳴,無數的旌旗迎風招展,磨的铮亮的刀鋒槍頭閃着灼灼寒光,馬蹄震天動地,這股雄渾的氣勢深深震撼了他。
“萬馬奔騰如長江流水,一望無盡旌旗如林!我擦,看來真的回到古代了,不過,我隻是打醬油的,希望不要找我麻煩吧!”就在這時,因爲震驚過度,岔了氣息,王猛噴出一口鮮血,在日光下如霧如雨煥發出彩虹的美麗,仰天倒地,就此不省人事。
………
“景略,景略,你醒醒啊……”
耳邊傳來幾個焦急的呼喊聲,也不知昏迷了多久,王猛的意識漸漸清醒過來:“我這是死了嗎?誰又是景略呢?”
大腦昏昏沉沉的,王猛勉強睜開了眼縫,看到眼前幾個陌生的臉孔,束發挽髻,腰系絲帶,身着緊袖、交領右衽雙襟掩于胸前的上衣,外挂甲片,看來是真正的甲士。
王猛頓時有些發呆,心想:“尼瑪,老子曆史不好不知道麽,這麽個裝扮老子知道是什麽時代啊?”
“景略,你醒了,感覺傷勢咋樣?”
那人的聲調很怪,語音像是北地的方言,聽着有些别扭,但勉強能聽懂一點,王猛茫然點了點頭,四處掃了一圈,才發現這是一個大帳篷内,周圍躺着近百的古代甲士,不停地在慘呼、呻喊。
“這…是哪?”
“這是傷兵營啊!”
“什麽傷兵營?我怎麽會躺在這裏…”
王猛面前時一個瘦高老者,胡子撅起老高,咧嘴道:“遭了,這孩子莫不是傷到腦子了,咋地還說糊塗話,咱們這是在河東戰場上啊,你不會忘記自己是魏武卒後備營伍正吧?”
王猛心中犯了合計,他嘴唇顫抖着,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來,随後一些紛亂的念頭漸漸融入他的記憶,雜亂不清……
這具皮囊精力充沛,少數的記憶告訴王猛,這具身體今年十九歲了,當然按古代來說已經二十歲成年人了,行過冠禮取了表字。王猛腦海中已搜尋不到少年的具體身世,隻有零碎的記憶表示這具身體是一位落難的貴族,景略是自個的表字,逃亡過程中,被魏國軍隊拉了壯丁,因爲用祖傳玉佩賄賂了二五百主,得以分配到魏武卒後備營。原想後備營還要訓練年餘才會上戰場,誰知秦魏接連大戰,秦國銳士奪城十數,魏國軍力緊張,這後備營也被拉上了戰場。幾日前那場大戰,就是秦國與魏國争奪河東之地,進行的一場殊死搏鬥,雙方各投入了十多萬人馬。
“我擦,我這個身體名字也叫王猛,這是天意啊。就是表字不好叫什麽景略,什麽景色都略過了可不好!”
王猛腦海中的念頭越來越清晰,逐漸壓過了其它幾種雜念,嘗試着駕馭這具新的軀體,極力地想了想,剛想坐起身來,胸口一陣疼痛,那裏綁着厚厚的白色絲絹,開口道:“你是…”他現在是誰都記不得了。
“他是老麻杆,懂一點醫術,是個赤腳大夫!我叫騰輝,王伍正可要好好養傷。”旁邊一位粗犷的大漢哈哈大笑,流露出一股兄弟的親切感,同時也介紹了自己以及其他人。
另外兩個青年一個叫付訖,二十四五歲,一個叫明哲,才十五六歲,都是被強行征兵入伍的,
這三人同屬王猛一伍,都在魏武卒後備營,與秦軍交鋒的時候,被虎狼之師的秦軍精銳沖散陣型,一時損失慘重,幾人被沖開,“景略”他被敵卒一劍砍倒,王猛陰差陽錯附在他的身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