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歐陽敏驚訝,“會是什麽人想要複活始皇嬴政,難道是陳家村人?”
“不對,”歐陽敏随即推翻了自己所想,喃喃自語:“根據我的調查,陳家村人的目的是徐福當年留下的神殿,就算他們想知道神殿裏的具體情況,那也應該是複活徐福才對,而徐福早已擁有了不死之身根本無需複活,陳家村人毫無複活始皇的理由,這樣做對他們完全沒有利益,那麽會是誰想要複活始皇?”
歐陽敏看向張天霖詢問他有什麽想法,張天霖用手指輕叩桌面,緩緩吐出了一口氣,“看來事情遠比我們想的複雜的多。”
說着,他看向歐陽敏的目光中竟有一絲恐懼,盡管微弱,盡管一閃而逝,但這是張天霖第一次開始不确定,開始對自己的未來産生了恐懼之心。
一直以來,無論遇到多麽棘手血腥的案件,他都是自信的,一直堅信自己是能夠解決偵破的,從未迷失過。可這一次,當他看到歐陽敏所調查的資料後,他越是深想,便越是覺得未來吉兇難蔔。
張天霖深深吸一口氣,緩緩開了口,“如果我推測無誤的話,想要複活始皇的應該是徐福。”
“徐福,怎麽會是他?他不是在當年背闆始皇了嗎?”
張天霖歎了口氣,“誰也不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或許徐福從未背叛過始皇,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始皇所授。或許從一開始,這一切便都是始皇的計謀,這也解釋了爲什麽當年徐福從蓬萊仙島回來後沒有回去中原,以始皇那窮追猛打的個性竟沒有派人追蹤,并且徐福在此大興土木,建造神殿,毫無遮掩,竟也無人發現,就算始皇相距甚遠,也不至于一點風聲全無,而以始皇的個性但凡聽到一點風聲,又豈會放過徐福他們,不派人前來?”
歐陽敏點了點頭,顯然認可了張天霖的話,接着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臉色忽的一變,“這麽說來,徐福所作所爲如果真是始皇從一開始授意的,那麽始皇的目的豈不是……,難道他真的想成爲不死的君王,成千上萬年的神帝?”
“唉”張天霖歎了口氣,“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你可别忘了,這始皇嬴政可是在秦朝時期,就做夢都想長生不老,獲得永生之力,成爲千古一帝了。要不然他也不會派徐福前去蓬萊島求取長生之術了。”
張天霖揉了揉有些發痛的額角,“現在也不是憂心這些的時候,我們先去黑無常那兒看看,先挖出陳家村的祭祀之地再說吧!”
陳然等人逐漸清醒,竟發覺自己不知何時進了密林深處。
此處與外部的雨林極爲不同,既沒有茂盛的草叢,也沒有樊根錯節的樹藤。放眼望去,竟隻有一顆長的異常茂盛的老槐樹。
孤零零的屹立于密林正中,顯得詭異非常。
老槐樹上枝葉繁茂,樹枝參差有秩,長短不一,長的足足一人有餘,蔓延至地面,短的卻隻有一拇指的距離,生長于長樹枝之上,每個短樹枝上都生長着一朵藍色的小花,她吐露着迷人的芬芳,帶着血液的腥氣……
藍色的花瓣充滿欲望,之前詭異的紅色迷霧就是這些嬌豔的花朵吐露的香氣,朝着死亡的藍色撲來。
黑暗中,蔓延于地面的樹枝逐漸緩慢延伸,漸漸靠近了陳然等人,瞬間,猛然襲向陳然等人,原本生長在長樹枝上的短樹枝竟變成了一根根尖刺,狠狠的紮在了陳然等人的身上。
溫暖的液體開始蔓延,然後幹涸,黑暗中,沒有人注意到,樹枝上生長的藍色小花開始分泌出藍色的汁液,那詭異的藍色開始溶進地面,混合了幹涸的血液……
藍色的妖豔,是罪惡的誘惑,包容了流水般的欲望。被藍色花瓣吐露的芬芳所迷,陳然等人掉入了深淵。冰涼的手指劃過胸口血色的傷口,淡淡的暗紅色帶着血的粘稠,蔓延在周圍。
罪惡的深陷,更加沉重的撕裂,深刻的疼痛,在時間裏糜爛。
空氣裏,罪惡開始一點點顯現……
“啊——,這些該死的樹枝。”慕容風惱怒至極,随手揮出一掌,一陣黑風襲來,竟一瞬便将纏繞于其身上的樹枝盡數風化,可還沒等他高興,那詭異的樹枝竟又從地底鑽了出來,以迅雷之速猛然襲向他,一瞬間将他捆了個嚴實,渾身密不透風,竟連一雙眼睛都沒露出來,俨然一個肉粽。
眼看自己被包裹的嚴實,慕容風想要故技重施,隻見他渾身開始冒出陣陣黑氣,這些黑氣一旦觸碰到包裹着他的樹枝,便緩緩開始侵蝕,腐蝕,困于慕容風身上的樹枝開始出現斷裂,逐漸往下掉落,一點點露出了慕容風的身體,慕容風正驚喜的看着纏繞于自己的樹枝逐漸掉落,忽然他卻感到一陣窒息,剩下的那些仍裹縛着他的樹枝竟然越變越粗,,像一條巨蟒般狠狠肋向自己,隻聽“咔嚓”一聲,竟是慕容風的肋骨被生生的肋斷了兩根。
慕容風悶哼一聲,嘴角流出一絲鮮紅的血液,原本渾身冒出的黑氣也因此而逐漸散去,沒了黑氣的侵蝕,樹枝宛如新生一般,斷裂的地方又重新長了出來,纏繞于慕容風身上,這一次是層層裹縛,再不給慕容風任何喘息的機會。
即便慕容風身上冒出層層的黑氣也僅僅隻能腐蝕掉最裏的一層,外面仍然裹着厚厚的樹枝,漸漸的,黑氣越來越淡,變得模糊不清,慕容風停止了掙紮,似是沒了生息。
“慕容風,”眼見慕容風似是了無生息,陳然大急,不禁大喝一聲,用盡全力掙紮,想要掙開捆縛自己的樹枝,可這些樹枝又粗又壯,豈是血肉之軀所抗,僅僅須臾間,陳然的肩上,身上,腿上都一一被劃出了道道口子,鮮血順着口子蜿蜒而下,陣陣滴落,溶于地面。
陳然渾然不顧自己身上已然撕裂的傷口,奮力向慕容風靠近,拼命從樹枝間擠出一隻手,向自己腿上伸去,竟摸索出一把小刀。陳然拿起小刀便手起刀落,瞬間就将捆縛于自己身上的樹枝盡數割斷。
他看向慕容風,正當他想将慕容風身上的樹枝也割斷時,隻聽“轟隆”一聲巨響,地面竟如龜裂般顯現出了一絲絲裂痕。
原本生長于中心的老槐樹竟連根而起,漂浮于空中,那些蔓延于地面的樹枝竟仿佛都像是有了生命般,沐浴在混合了人血的藍色汁液下,僅僅片刻,就已整整比之原來粗壯了一倍。
樹枝上的尖刺也增長了不少,原本的直刺竟長成了倒鈎,鈎尖還隐隐閃爍着藍光,一見便知乃有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