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辛樹聞言一怔，卻沒想到黃真知道是他在一旁。

想了想，他不由苦笑道：“沒想到大師兄功力竟已達這等境界，閉目而知微，怕是已達大周天境，離那傳說之中的先天之境也不遠了罷。”

語氣中帶着一絲莫名的蕭索。

便在這時，盤坐在巨石之上的黃真忽的睜開了眼睛，眼裏閃過一絲不似這個年年紀的精光，嘴角微微翹起，浮塵一擺，腳下運力，也不見什麽動作，便緩緩飄落到趙俠兩人面前。

“二師弟，你與承志的天賦都遠勝與我，如今承志武功達緻什麽境界我不得知，不過你這些年卻是被諸事纏身，失了靜心練功的時間，确實是有些可惜了，了。”

黃真微捋白須，看着這許久未見的師弟，不急不緩的說道。

不過待他見得歸辛樹身旁的趙俠，卻是一怔，他武功雖好，知道歸辛樹帶着一人，卻也難知來人是誰，他能判斷歸辛樹，也是因爲歸辛樹功力達到一定境界，較爲熟悉。

他隻道是門内三代弟子，如今見得趙俠模樣，卻是免不了驚訝。

“咦，這位小兄弟是？”

語氣一轉，哪怕是以黃真的養氣功夫，見了趙俠的一身怪異裝扮，也忍不住詢問起趙俠的身份來。

歸辛樹還沉浸在個人得失之中，面上神色變幻，一時倒是沒反應回答，趙俠見此，無奈之下，隻得躬身行禮道：“小子趙俠，見過掌門。”

他此番還要拜入華山，卻也是不敢失了禮數，徒惹人不喜。

趙俠一出聲，歸辛樹倒是回過神來，見趙俠正向黃真行禮，搖了搖頭，也不打斷，待得趙俠直起身，才出聲道：

“大師兄，這趙小子與我相遇也是機緣巧合......”

說着将如何遇見趙俠，又如何帶到華山的過程與黃真說了一遍。

黃真聽得倒是一直點頭，不過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想法。

“原來如此，我道這位小兄弟衣着緣何如此奇異，原是大秦漢民，小兄弟有禮有節，既是師弟你有意收入門下，想來品行也不會壞，師兄我也不阻攔，不過這華山之上，諸多不便，師弟還需多爲告誡，免生禍端。”

聽完歸辛樹一席話，黃真也沒什麽号反對的了。左右不過是個記名弟子，倒也沒必要在多說些什麽。

歸辛樹心裏明白，自是點頭。

旋即兩人又談論一番後，這才帶着頗有些無聊的趙俠下了朝陽峰。

......

華山上的清晨自是别有一番特色，日出過後，金光普照大地。一陣微風吹過，揚起一把璀璨的土壤。傲然挺立的華山隐藏在那仙境般的雲霧中。

一時朦朦胧胧的，隻看見那萬道金光的太陽和環繞在山峰周圍的霧。

趙俠自是早早的便起了床，華山的條件也還算不錯，他神經粗大，又是疲累，倒是難得睡了個好覺。

換上昨日取來的華山派衣袍，趙俠如今的模樣看上去倒也還真有幾分古韻，像個少年俠客，隻是搭上他那一頭短發，卻又顯得有幾分怪異。

好在歸辛樹也知道他那一頭短發怕是會引人注目，特意許了他一塊青色的發巾，以作遮掩。

束上發巾，趙俠便推開房門，眯眼享受了一番清晨的陽光，這才轉身關門離去，腳步邁得倒是挺快。

他起那麽早，有走得這麽快自然也是有原因的，昨日黃真許他入了歸辛樹門下，回來後歸辛樹便與他說了華山的規矩。

無外乎便是那自郝大通創派起便定下的門規。

什麽戒欺師滅祖，不敬尊長；二戒恃強欺弱，擅傷無辜；三戒**好色，調戲婦女；四戒同門嫉妒，自相殘殺；五戒見利忘義，偷竊财物；六戒驕傲自大，得罪同道；七戒濫交匪類，勾結妖邪。

這些倒是與笑傲江湖中提及的沒什麽區别，也不知道郝大通是不是從全真教的戒條上摘錄的。

熟悉門規之後，歸辛樹也沒有食言，既然收了趙俠做弟子，雖然隻是個記名弟子，但武功終究還得教的。

畢竟他也就那幾個徒弟，面子還是得要的，否走趙俠出去武功不好，自然也是自家難看。

于是便命趙俠次日清晨去朝陽峰尋他，這也才有了趙俠之前的舉動。

朝陽峰峰頂自然不止是有黃真所坐的那處巨石，除此之外還有有一平台，居高臨險，視野開闊，也便于活動，喚作朝陽台。

華山鼎盛之時，也隻有長老之流能在朝陽台修習武藝，隻是如今華山落寞，除了黃真、歸辛樹兩人，倒是少有人上去了。

趙俠昨日曾随歸辛樹上過朝陽峰，倒也還記的路線，三步并作兩步走，不多時，他便到了朝陽台。

他剛一到朝陽台，便見得歸辛樹已然在場中待着了，不過他這個便宜師傅倒也不會幹等，看着在場中騰挪鬥轉，掌拍拳打的便宜師傅，顯然是在練習一種高深的拳腳功夫。

趙俠見此倒也不急，看的津津有味，以歸辛樹的實力，起碼也是練氣之上的實力，難得見到高手練武，他也好奇。

許是感知到了趙俠的到來，歸辛樹不一會兒便收了功，接着也不拖延，直接将趙俠喚到身旁。

趙俠自是尊言。

歸辛樹看了趙俠一眼，見他如今還算正常的打扮，點了點頭。

旋即出聲道：

“俠兒，你即入我門下，爲師自然得好好教你，不知爲師自吹，我華山武學在當今武林，也算是頂尖行列，若非此故，爲師也不會被江湖同道奉爲高手行列，而爲師能有如今境界，練得卻是我華山九功之中的《混元功》。”

“混元功？”趙俠适時的表達了自己的疑惑。

他當然不是不知道，隻是配合自己這便宜師傅罷了。

“不錯，混元功雖然在我華山之中算不得頂尖，但放到當今武林，卻也是少有的絕學了。”

說到這，歸辛樹莫名的歎了口氣道：“可惜我華山鎮派絕學紫霞神功失傳，否則......”

搖了搖頭，歸辛樹沒有在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轉道：“這些不提也罷，你隻需知道我華山武學當世頂尖便可，其餘的離你也還遠了些，今日我喚你到此，便是要傳你這一門《混元功》的基礎，混元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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