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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這章證明我不是在撒謊


劉備(161年-223年6月10日),字玄德,東漢末年幽州涿郡涿縣(今河北省涿州市)人,西漢中山靖王劉勝的後代,三國時期蜀漢開國皇帝、政治家,史家又稱他爲先主。

劉備少年與公孫瓒拜盧植爲師求學,而後參與鎮壓黃巾起義。與關羽、張飛先後救援過北海孔融、徐州陶謙等。陶謙病亡後将徐州讓與劉備。

劉備早期颠沛流離,投靠過多個諸侯,後于赤壁之戰與孫權聯盟擊敗曹操,趁勢奪取荊州,而後進取益州,建立蜀漢政權。陳壽評劉備機權幹略不及曹操,但其弘毅寬厚,知人待士,百折不撓,終成帝業。劉備自己也曾說過,自己做事“每與操反,事乃成爾”。

以上,是曆史中劉備的記錄。有人用黑厚學的角度來讀解他,說他心機深沉,猶如中山之狼養不熟。可與呂布聘美。有人從曆史功績來評定他。說他野心勃勃擾亂天下。和孫權一起,不顧國難當頭,爲一己之私讓天下百姓受苦無數。最終讓異族趁機入侵了中原,造成五胡亂華,漢族百姓水深火熱百年。是個十足的僞君子。

但是不管那些人怎麽說。劉備自己呢?他覺得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此時,這赤壁電影的世界。劉備坐在牛車上擡頭看着天空。萬裏無雲。太陽毒辣的刺眼。

這麽說有些冤枉了太陽。畢竟此時已經快入冬,秋老虎已經過去。天氣轉寒。難得在這細雨綿綿的天氣出了個晴天。路上了的百姓們也好曬幹衣服,免得精疲力竭之下,又染了風寒。這荒郊野外的,牲口用來駝貨物與糧草已經都不夠用。哪裏還能再負擔那麽多生病的百姓繼續上路。這太陽,真是幫了這些百姓大忙了啊。

想到這裏,劉備眉頭松開了一些。轉頭看到路邊有一年過五十的老妪跌倒在地,劉備本能的要站起去扶。“撕......”剛剛起身,腿上便一陣劇痛,頓時讓劉備冷汗直流,重新又跌倒在了車上。一直在旁照看的二弟關羽趕忙下馬上前照看。

“大哥,小心啊!大哥,你别動啦。你看那邊的兵士已經幫那位老妪站起來啦。你重傷在身,快喝口水,歇息一下吧。”二弟關羽一邊急忙把劉備重新扶好,一邊爲他送上水壺,趕忙上前安慰他。

劉備見關羽如此關心自己,更是感動非常。

“二弟,多虧了你和三弟。大哥沒用,拖累了你們啊!”劉備有些懊惱兼羞愧的說道。

關羽安慰道“大哥,莫要如此說話。自家兄弟。做弟弟的照顧哥哥理所當然。我知前些日子子龍與阿鬥一事讓你心力憔悴,但人死不能複生。這些年,從桃園出來的兄弟們。都走了不少,但大夥至今都依舊相信,大哥你能帶着大夥還天下一個太平。大哥,你接下來還要去江東會見吳君,還是安心養傷吧。萬事有我和三弟。”

二弟的話,讓劉備又是慚愧,又是感激。他又喝了幾口水,平複了些心情。問道“對了,二弟,三弟呢?”

關羽一邊叫來侍衛,爲劉備換過新的水壺,放在劉備手邊。一邊答道“三弟已經帶着人,先一步進了夏口,略帶了些薄禮,前去拜訪劉琦先生了。”

劉備聽了這話,心情略好了些。“是嗎!快到夏口了啊。前面還有多遠。”

關羽接口道“不遠了。才二十多裏了。夏口地處偏僻,地勢險峻,離曹軍以遠。江夏劉琦先生仁義,去了那,這些百姓,就有地方安置了。大哥你也可以松口氣啦。”

劉備聽到此言,更是欣慰。

想想自己前半生孤苦,又逢張角三兄弟作亂,不想落得個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下場,才帶着一幹同樣如此的兄弟們起兵抗争。然而這世間,多是不仁不義之輩。

大戶人家酒肉臭,平民百姓凍死骨。上陣殺敵,是何等兇險之事!那些把命交給了自己的兄弟們,又是何等信任自己!而這些,上面那些權貴之人,自是不知道的。

他們隻知道,自己幾經拼搏之後,有了名聲。于是,就如同看見了肥肉一般撲了上來。他們想要什麽。自己清楚的很。無非就是聽話的狗而已。

其實自己對此本是無所謂的。本來帶着兄弟們起兵,就隻是爲了找個能安生的地方。能夠爲國效力,從一賣草鞋的落魄戶,成爲一縣之主自己本就已經滿足。又有何不可呢?

然而這老天卻不會放過自己。先是那宦官作亂,大将軍死了。天下一片嘩然!本來就在之前黃巾大亂中已經千瘡百孔的大漢,就被那些殺千刀的閹狗,徹底的推到了四面的圍牆。

大風,灌了進來。帶着血雨的腥風。瞬間淹沒了這間叫大漢的屋子。

剩下來的事情呢?董卓如洛陽。十八路諸侯起兵。諸侯離心。董卓火燒洛陽。呂布叛變。袁術稱帝......

一切的一切,發生的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等自己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成了一個無依無所的流浪者。

那一天,曹操對自己說“天下英雄,唯有我與使君爾!”

曹操到底看出來了什麽呢?看出了自己隐藏在心底的野心?還是覺得自己的後腦勺看起來有些突,所以就如文長那般腦後有反骨就一定會反?

劉備歎了口氣。其實,應該都不是吧。

呵呵。會看人如此直接而又天真的。其實隻有天生聰慧,學富五車但卻太過理想自我的軍師了吧。

“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

正如天下人都不認識曹操,隻有自己認識一樣。

那一天,曹操看到了自己的不甘心。看到了自己隐藏在驚恐懼怕下的不甘心。不管何時都不會失去的不甘心。并不是會不安于現狀。隻是永遠不會因爲現狀的良好就失去警惕——就如同他自己。

所以,曹操請自己喝酒,喝他親自煮的酒。

可是最終,他還是沒有即刻殺了自己。

爲什麽呢?後來自己百思不得。是爲了收複二弟三弟?是爲了不留惡名?還是說對自己惺惺相惜所以不忍心?

亦或是——爲了給這大漢,留條後路?如果他自己不能光複大漢,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哈!劉備自嘲一笑。

當然不是。曹操,隻是大意了而已。隻是得意忘形了而已。

是的。這就是曹操和我劉備最大的區别。

曹操你出自大戶人家。所以把自己看的很高。而我劉備出自草根。所以絕不會把自己看高。

曹操,劉備心裏是不服的。是那種,如果你曹操和我換位置,我能比你做的更好!的不服。

我是在自大麽?劉備問自己。

當然不是。因爲啊。曹操也是人。

曹操是個很好的人。

他聰明透頂,坦率真誠,豁達大度,寬宏大量,大家風範,英雄氣派,兒女情懷,菩薩心腸。

但同時,他又是個很壞的人。

他愚不可及,奸詐狡猾,疑神疑鬼,心胸狹窄,反複無常,小人嘴臉,好色貪婪,閻王脾氣。

劉備認爲,曹操,真是個十分特别的人。

這也是爲什麽。劉備會認爲,自己會在同樣的條件下,做的比曹操更好!

因爲,這樣的曹操。做不成大事。

是的。曹操做不成大事。

盡管曹操已經是天下丞相,盡管曹操能臣猛将無數,盡管曹操追的自己亡命奔逃。

但是,自己依然這麽認爲。

因爲這個人,不純粹。所以,曹操能取得今天的地位。靠的是他的能力。而不是他的心。

他,想做忠臣。但是卻害怕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所以,他不敢放權。他做不成忠臣。

他,想做霸主。但是卻害怕千古罵名,又舍不得天下百姓與文武百官,世家貴族的吹捧崇拜。

所以,他不敢血洗天下貴胄,以換宇内澄清。他也做不成霸主。

然而,當今這天下。有無數英豪俊傑,文武能人異士。所差的——就隻是這麽一個扯扯底底,赤膽忠心的熱血臣子,就如軍師......亦或是,一個敢于改天換地的,爲達目标絕不放棄的強硬霸主,就如自己。

可是,曹操有這能力。卻沒這心。

因爲他兩邊都想做——所以一個都做不成。

然而這心。自己有。自己敢于改天換地。承擔起這再造神州的責任。而自己的兄弟們,也願意相信自己以命相托。

自己所差曹操的,其實就是家世,與治理國家的學問。這些,出生草根的自己都沒有。

所以,若是換個位置。若是能讓我得到曹操的背景。讓我得到當年如同他那般的求學機會。讓我可以如他一般年少之時便認識那麽多的能臣良将。

那我做的。一定比他更好。

這絕非自誇。

這二十來萬百姓,願意跟着自己走。就是證據。

或許後世喜歡閑言雜語的好事之徒,會把如今的事情,說成是自己逼着這些百姓跟着自己走,不顧他們死活,以充作勞力的吧!

哈哈!大概隻有身處安穩之時的人才會有這麽悠閑的想法吧。哈哈哈哈!

然而并不是。的确不是。自己并未逼迫他們。

身處亂世,老百姓都是身不由己。逼迫他們跟着自己走?

先不說這二十萬百姓,自己總共就一萬部隊怎麽逼迫。就算是逼迫,這路上帶這麽多人,怎麽走的快。

被追上了,百姓沒先死,跟着自己走南闖北的那些老兄弟們,倒是要先去了大部分啊。

而且這天氣,萬一人死多了,那必是要生瘟的。路上有個三差兩短的,大夥全部都得一起去見了閻王。

自己沒有逼他們,其實也根本不用逼。這狗日的亂世。隻要有人能讓這些老百姓安心種地。對他們而言,就是頂天的好人,好官!

自己要勞力,何須帶逼他們走?逼着他們走,才是真的失了民心!

然而他們都願意跟着自己走。

都知道這是背井離鄉。都知道這一路上命途多舛。但是他們都願意跟着自己。

爲什麽?到底爲什麽?

是因爲自己真的有這麽好嗎?是嗎?

當然不是啊啊啊!

劉備悲憤的擡頭盯着天上的太陽。哪怕毒辣的陽光刺痛了他的眼睛,刺得他眼淚直流,也沒有閉上。

曹操啊!你本可以像那天上的太陽一樣照耀四季萬物。可是你的心,卻讓你成爲了這僅僅寒冬一季的太陽。

你可以保護一小部分人。但是你保護不了天下人。你也不願意保護全天下人啊!

你終究是一個太過于自私任性之人啊!比起天下人。你終究是更喜歡的是能讓自己爲所欲爲的天下人啊!

所以你才會做出玩弄降将家眷這種荒唐事情。

所以你才會爲了顯示自己對某些下屬的信任允許他們以人肉做糧。

所以你才會在二弟都快對你推心置腹之時試探與他。

所以你才會明明知道錯不在徐州百姓。卻依舊遷怒于他們。

所以你才會明明想要我三兄弟盡歸與你卻又不敢信任于我。

所以你才會明明知道我将會是你的敵人,明明知道隻有我可以與你爲敵,明明知道我一旦有了機會就可以與你爲敵。

卻又一次再一次的小瞧自己。放過自己。

因爲你自負,因爲你隻願意相信自己能看得到,能看得懂的人啊。

......然而你看得到的,又隻有多少人呢?你能看得懂的人,你真的看懂了麽?

這樣的你。才是這些百姓跟着我的原因啊。

他們是比起你來,更加相信我。所以才跟着我的啊。

因爲這些百姓。哪怕他們再怎麽微小。哪怕他們沒有力量,隻能認人魚肉——但這絕會是因爲他們自己希望被魚肉的啊!

不能讓全天下的人相信你。就意味着不管何時你都無法得到全部的人心。

而這個比例,絕對不會少。

荊州90萬戶。人口160多萬。

自己并非荊州之主。隻不過是寄居在主人家的借宿之人。

但是即便如此,竟然有八分之一的人,願意爲了逃離你而冒着生命危險遠走他鄉!

這還是我劉備無力,照顧不了更多百姓的緣故。如果時日更多些,恐怕願意跟着我們背井離鄉的人會更多啊!

聽聞你現在經常歎息郭嘉不在,還有何人替你分憂。

你到底是否知道?如今你取得了如此高位,卻還沒有能一統天下,四方來朝的原因——就是因爲你一次又一次縱容了郭嘉的毒策所緻啊!

若是你穩紮穩打。慢慢逼近。等十多年後。自己與二弟三弟等人,也隻有偃旗息鼓,投入你門下一途。而江東之流,也隻能望風而降。

然而你沒這麽做。

你任性!

你不聽一幹能臣勸阻,一意孤行,興師動衆,禦駕親征。讓原本就沒幾年安穩的長江兩岸百姓更見恐慌。讓自己原本應該的無敵之勢,反而因此破滅。此次若是江東一戰未能取得成果。恐怕更是會經常因此無端怪罪下面臣子将領,從而埋下禍根。

這又将引得天下多少明裏暗裏的豺狼垂涎欲滴。又該将會讓這世道,陷入多少年烽煙之中啊!

這樣的你。我又怎麽敢投奔于你。怎麽敢把我自己的性命,與那些無數把性命托付給我的兄弟們的性命拱手送上啊!

如果是我。我絕對不會讓現在這一幕發生。

然而,正如我成爲不了你曹丞相。

你也不會是我劉玄德。

劉備深吸一口氣。喝了和水。天已經大亮了。還有會就到地方了。

這一路風風雨雨走來。有二弟三弟,這麽多兄弟們陪着我。這真是我劉玄德這輩子最大的幸事。

隻是。可惜了子龍,還有随子龍前去的老兄弟,以及那幾個新來投靠的壯士們。可惜了啊。他們大家!

是的,是可惜了子龍他們。但是不可惜自己的孩兒。

因爲那不是可惜。那是愧疚。

我無能照顧自己的妻兒。卻連累了這麽多兄弟們。

子龍兄弟更是因爲出生的緣故。無法得到自己明面的重用。自己當然知道這種時刻還講那些可笑的出生根本沒用。

可是自己不講。别人講。所以,子龍文武雙全。卻一直沒能得到相應的地位。真是愧對多以。

嘿!自己愧對的,其實多了去了,又何止子龍一人。

而如今,他們都連補償的機會,都不給自己啦。

那天,自己聽聞子龍與夫人孩子噩耗。驚恐之下,勞累交加。幫忙擡車時不小心滑落泥坑導緻小腿骨折。若不是軍師與月英還懂得些歧黃之術,并且随身攜帶着對症的良藥。這些天恐怕就染了外邪,一命嗚呼了吧。

不過既然今天沒死。那麽我劉備,就依然不會放棄。

今日的苦難。絕不會是我劉備的終結。也不會是我二弟,三弟,以及這一幹兄弟們和這二十萬百姓的終結。

荊州。我劉備一定會回來。不僅要奪回荊州。

然後。我還要做曹操你做不到的事情。讓這天下歸心,四海一統。

軍師說天下三分是必有之事。軍師說的肯定是對的。

然而,我等活着的人,卻決不能再讓這天下,重新回到那數百年的戰國時期。

你曹操注定做不到的事情。總要有人要來做。

而那個人。既然你覺得隻有我和你可以。

那我劉備,就做給你看!

到了夏口。關羽把劉備安置在城内驿站歇息。不一會,夏口劉琦便跟着張飛前來探望劉備。除了劉備因腿腳不方便所以躺着。其餘幾人都對桌而坐。

劉琦正說着慰問的話。忽然,劉琦府上将領便匆匆來報。

“報......!啓禀将軍。探子來報。百裏之外,曹軍大軍來犯!領頭的便是曹軍一千虎豹騎。而大軍統帥,好似,好似......”

突然聽聞曹軍大軍趕到。劉琦雖然沒說目瞪口呆,但也起碼是心驚肉跳。他實在是想不到,曹操此時竟然有這好心思分兵來此。

劉備也沒想到曹操竟然會趕着自己如此之緊。不過此間主人乃是劉琦。所以劉備立刻給了關羽和張飛一個眼色,而關羽也立刻按住了張飛。止住了他的動作。三人一起注視着劉琦。

而劉琦的反應倒是讓三兄弟松了口氣。

隻見劉琦很快冷靜下來。正了正神色。問道。“曹軍逼近又怎麽啦!不是還有百裏麽?幹嘛吞吞吐吐的。快說,大軍統帥是誰?曹仁?曹純?還是夏侯兄弟?”

來将吞吐了下,咳嗽了聲,略微瞄了劉備一眼,回答道“将軍,大軍統帥。看旗幟,像是日前曹軍新貴,斬了劉使君座下大将趙雲的——闵剛。”

“碰!哐當!”

“碰!噼裏啪啦!”

兩聲連着的亂響。劉琦對面的關羽張飛不約而同的拍碎了面前的桌椅。

兩人......不,是三人。

三人身上都傳出陣陣逼人心弦的強烈寒意。劉備的臉變得更白。關羽的臉更紅。張飛的臉更黑。

三人臉色不一樣,但是神情卻都是一樣。看的劉琦全身發麻。

好一會,劉備才開始發話。“劉琦先生,初到貴寶地,已經頗受先生照顧,本不該再麻煩先生。不過......這會還真得有一件事情需要先生成全。”

劉琦微微苦笑,說道:“劉使君有話但請直講無妨。”

劉備坐起身子。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熱氣,在這寒天,化作一條白龍,沖出三米之遙。

“備,但求先生城外之地一用。先生旦且放心。備,絕不會讓一個曹兵沖到夏口城門之前。”

“備,要借貴寶地,爲這遠道而來的曹軍,送上一份厚禮,并讓他們剩下的人。把這份厚禮。帶,回,給,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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