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白天在軍隊内照常訓練,晚上和雷吉塔學習鑄甲技巧,在金吞的輔助下,他的理論知識和實際操作水平都在不斷地提高,甚至在一周内,已經達到了一星鑄甲師的水準。
要知道這種成績在鑄甲師的圈子内幾乎聞所未聞,傳出去絕對是個驚天動地的大新聞。
傲沉似乎也是在感謝秦風在武道上的提點,爲人雖忠厚老實,也知道偷偷開個後門,給秦風最多的放松休息時間。
對于這種有待,秦風同伴的人都沒意見,集體歸集體,突出的兵受到照顧也是常有的事情,更何況秦風平時也沒有絲毫架子,與他們玩的很好,也經常幫助他們。
但在如此和諧平靜的軍旅生涯中,也有着暗潮湧動的一些波瀾……
比如,來自地球新兵的不滿。
鋼騾号的綁架事件時,大多數新兵已經被吓傻,也有不少暈厥過去的,加上并沒有全部集中在貨艙,所以看不見秦風的實力。正因如此,他們對秦風的傳聞一直不怎麽相信。
究其根源,還是因爲對“月佬”的歧視。
月球那種土地貧瘠、人才稀缺的垃圾殖民地,能有可以對抗地球的人才?就算真是天降奇緣,月球上誕生了這樣的一個奇葩,他也沒膽子這麽做。
因爲,月佬始終隻是來自殖民地的劣等人類。Нёǐуапge.сОМ
這一日是周末,軍隊難得的休息日,英姿飒爽的女兵也都換上了便裝,展現出她們女人的一面。秦風也和一堆基友們出去撸起了串,享受這難得的假日。
秦風不愛喝酒愛喝奶茶,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所以大家也賣了秦風一個面子,沒有逼他飲酒。但他們這幫人可都是嗜酒如命的家夥,幾大杯馬尿下肚,話題也就開放了不少。
“秦大哥,你和那雷吉塔是不是好上了啊?這麽快就把我們的紫蕭陛下給忘了?”一個剃着寸頭的男子打了個酒嗝,笑嘻嘻地問道。
這男子名叫蔡串,是秦風的上鋪,在和秦風相處久了之後,也清楚了他的爲人,所以說起話來也格外随意。
“那不能忘,畢竟初戀。”秦風和這幫兄弟們在一起也很自由,滿口玩笑的答道。
“還是秦大哥有能耐啊,找了倆老婆,都是人間極品。”
“嘿~我也想隻找一個,但不是沒辦法嘛,讀者愛看開後宮啊。”
“啥?”
“沒啥……沒啥……”秦風喝了口奶茶,含含糊糊地把話題引向了别處。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衆人喝的是有些醉了,也将平時裏一些沒怎麽說過的話說了出來。
“哎,哥幾個啊,我這次來地球啊,是真的明白什麽叫做‘喪權辱國'啦。咱們的月球弱小,我們到地球都要受欺負,除了教官和指導員,誰看我們的眼光不帶着有色眼鏡?”
“這就叫狗眼看人低!”
“就是,媽的!明明都是人,憑啥我們就要低人一等?我們來到地球,踏踏實實接受訓練,也沒做過什麽裝逼或者出格的事兒啊,憑啥就看不起我們!一幫鼈孫子仗着政府無恥就耀武揚威。”
秦風聽他們談到這些,也是深有感觸。
地球上那幫孫子,确實過分了點兒。
偏偏不少月球來的人,還真的很怕地球人,讓他下跪就下跪,這更加助長了地球兵的那些嚣張氣焰。
秦風拍了拍蔡串的後背,安慰道:“串兒啊,算啦算啦,跟他們生什麽氣。聽哥一句話,現在你們啥也别管,安心提高自己的實力。确實他們的平均實力比我們強,但并沒有扼殺掉我們成爲強者的可能,如果能進入機甲百夫長的行列,那麽自然能夠得到尊重。說到底,一切還掌握在我們的手中。”
衆人紛紛點頭附和,秦風說的沒錯,無論你出身如何,強者被尊敬,是永恒的真理。
就比如秦風,捅那麽大的婁子,一般月球兵早就被判重刑了,他卻有人在幕後保他,這就是成爲強者的好處。
正在這時,一道很不和諧的聲音從旁邊的桌上傳了過來。
“剛才的話,我可不能當作沒聽見啊。”一個年輕人,雙手插在口袋裏,怪笑着走了過來。
“說我們地球人是鼈孫,你們這些月佬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哼,還說什麽強者爲尊,你們眼中的強悍,隻不過是我們随意就能達到的境界。”
這人所言不虛,地球人接受的教育環境與月球有着天壤之别,月球富人區才有的那些訓練設備,在地球的中小學裏就能找到不少,足見兩者差距多大。
這時,這人身後的一桌人也朝這兒看了過來,均帶着嘲笑的眼神,似乎月球這些新兵的抱怨,對他們來說隻是笑話。
“吳天,行啦,别離那幫月佬太近,小心牽紅線哦~”
牽紅線的意思爲地球人與月球人結婚,是帶有降級、被流放意味的貶義詞。那人說吳天和這桌月球兵牽紅線,其實在調侃他别與月佬們搞GAY。
潛台詞就是,你們月佬都是GAY,我得提醒我朋友離你們遠點兒。
此言一出,這吳天頓時有些懊惱,而那一桌的士兵們則笑得更歡騰了。
蔡串平時不想得罪人,但狗急了也要跳牆,面對地球新兵三番五次地嘲弄,他借着酒勁,猛地一拍桌子,把好幾道菜都震落在地。
“橫什麽橫?有種過來跟小爺單挑,小爺我來一個放倒一個。成天跟羊癫瘋似的怪笑有意思?垃圾!”
很少有月球兵敢這麽頂撞地球兵的,那幾人一聽這話,臉上的笑容漸漸冷卻,紛紛起身,往這個秦風這一桌走來。
除了一個異常貌美的男子。
那男子就坐在原位,旁若無人地喝着杯中的紅酒,那修長的手指拖着酒杯,輕輕地晃動着,等到紅酒挂杯之後,他才眯着眼睛聞了聞這紅酒的香味,最後才極爲享受地喝下這杯紅酒,還不忘回味一番。
“喂……這比出來撸串兒還喝紅酒……”
“可能比瘾上來了,不裝一下就難受吧……”
“話說,他就真的沒注意到剛才他的舉動很做作?天哪……怎麽會有這種人……”
秦風這桌人暫時忘掉了即将到來的争鬥,開始交頭接耳地評論起那個穿着白西裝的俊美男子。當然,全都是“娘炮”、“做作”等負面詞彙。
那人似乎也聽到了這邊的評論,那柔美的面龐也閃現出一絲憤怒。自己優雅的姿态竟然被說成是娘炮?
那個吳天帶着一幫地球兵圍住了秦風他們一桌,大有大幹一場的架勢。
“朋友,沒必要吧,難得的休息日,咱們就和和氣氣地過了吧。”秦風和善地說道。
“你特麽誰啊?在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兒?”
“在下秦風,朋友你也消消氣,氣大傷身啊。”秦風表面看不出怒火,但其實他早就想宰了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了。
但現在打起來,自己這邊的兄弟們肯定會吃虧的,秦風不能貿然出手。而且對面那桌還未起身的娘炮,秦風能感到,他的實力很強。
甚至,要強過破壞者連的連長,孫堅……
其實這也不是什麽稀奇事兒,孫堅本身實力一般,靠的是操控機甲的意識和技術并且能越級操控百夫長級機甲。别忘了,這兒是機甲營,對機甲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單兵實力,那個娘炮勝過孫堅一絲。
即便綜合戰鬥力不行,但有這種資本,也足夠他在新兵裏橫行霸道了。
那娘炮忽然站了起來,邁着模特步,走到了秦風這邊,用他尖細的嗓音問道:“你們,對于天生就是低人一等的命運,有什麽疑問嗎?”
秦風笑着回答道:“我很喜歡我的命運,若沒什麽事,我們正好也吃完了,後會有期吧。”秦風想把兄弟們帶走,在這兒動手太不方便了,自己這兒肯定要吃虧。而且自己已經闖了不少禍,現在動手殺人,加官進爵可就是一紙空談了。
有時候,必須要忍耐。
娘炮走到秦風身邊,抓起了桌子上的奶茶,嗤笑道:“多大人了,還喝奶茶,廢物果真是廢物。”
“我從小就愛喝。”秦風的語氣已經有些冷了。
這娘炮做出了一個很猖狂的舉動。
他将這杯奶茶,倒扣在了秦風的腦袋上,米色的奶茶嘩啦啦地從秦風的下颚流了下來,染濕了他的衣服。
這一舉動無疑讓在場的所有月球兵的憤怒達到了極點,撸起袖子就要去揍吳天。
“别動。”秦風嘴裏隻吐出了兩個字。
娘炮見秦風如此之慫,舉起他修長的手指,捂着嘴開始咯咯大笑,用花枝亂顫形容他絲毫不過分。
“我還以爲傳聞中的月球之神秦風到底是個什麽角色,原來就是如此懦弱的小屁孩?還愛喝奶茶,哈哈,笑死我了~”
秦風忽然展演一笑,仿佛剛才的羞辱全然不是事兒,道:“要不這樣吧,反正三天後的新兵生存賽,都要簽生死狀,你告訴我名字,我到那會兒再取你性命可好?”
秦風的表情極爲真誠,就像是在邀請朋友參加聚會一般和善,看得那娘炮是一陣發愣,似乎覺得奶茶進了秦風的腦袋裏,成傻子了。
“妖姬,你到時候,可要來喔~”
妖姬羞辱完秦風後,心情大好,帶着他身後的那幫人嘻嘻哈哈地走了。妖姬的跟班吳天還回頭,指着月球新兵們,嚣張道:“一個個,都特麽沒種。”
等風波平息後,這些月球新兵才沮喪地坐了下來。
他們不怪秦風沒讓他們出手,因爲他們冷靜後考慮了一下,現在打起來,挨揍的肯定是自己一方,而且出了事兒,月球兵絕對比地球兵的判罰更嚴厲。
但還是有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難道自己的命運真的隻能這樣,任人宰割?
秦風抓着裝着奶茶的空杯子,道:“這是雷吉塔給我做的奶茶,被浪費了。”
“秦大哥,你怎麽還關注這個啊,剛才我們太丢份兒啦。”
這時候,秦風忽然擡起頭,冰冷地說道:“将死之人,讓他得瑟一下沒事兒。你們放心,三天後,我取其首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