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喜訊


一桌兩椅,粗茶淡飯。鄭老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煙,簽子吃了幾口也沒了胃口,便收拾碗筷,打掃清洗。雖然在這裏住了不過一天,但他動作麻利,熟門熟路,不一會收拾完畢,還泡了兩杯熱茶端了出來。

這是要長談的架勢了,簽子知道。不光是鄭老疑惑,他也疑惑呀!把寨中衆人吓了個夠嗆,鄭老好容易才安撫下來,帶着他回到屋中,卻又一言不發,緊鎖着眉頭不知道在琢磨什麽。簽子做好了飯菜,他也沒吃。

直到簽子諸事已畢,靜坐相對,鄭老才舒展眉頭,漫不經心地磕了磕煙灰,開口卻道:“你猜下我今年多大年紀了。”

簽子摸不着頭腦,但還是依言猜了一下:“一百歲。”

鄭老嘿嘿樂了,又燃起一鍋旱煙,才說道:“如果我這記性沒錯,還沒老糊塗的話,我活到今年,應該是三百一十七歲了。”

“噗!”簽子剛喝的一口茶噴了一地,顧不得擦,眼珠子比之前鄭老瞪得還大。

鄭老早料到他這反應,笑道:“你是小妖怪,我是老妖怪。咱們一路人,可以放心地聊一聊了,你是想先說呢,還是想先問?”

簽子震驚得還沒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地說道:“說……說什麽,我還不知道,我怎麽是妖怪呢。”

“哦?你自己不知道?”

“知道什麽?”

“剛才你那周身黑氣翻滾,吼聲如龍,氣勢極爲恐怖,你不知道?”

簽子上下看看自己,奇怪道:“沒有啊?身上這件魂甲,是我兄弟留給我的,心思溝通過去倒也能聽到一聲鳴叫,難道你們也聽得到?以前見他施展這件魂器,沒有什麽黑氣呀?”想起蔣大少,簽子的眼眶仍是發紅,隻是在鄭老面前不好失态,才強忍心酸沒有落下淚來。

“魂器我倒也見過不少,你身上那件魂甲,我老早也已認出。依你說,剛才的異象,都是它所發出?這倒奇怪,青魂屬木,即使暗藏震象,也斷無此等煞氣呀?”鄭老皺眉苦思,不得其解。

簽子更是茫然,還指望鄭老爲他答疑解惑呢。

鄭老思量片刻,又輕聲問道:“你那位兄弟,姓甚名誰,何方人氏?依你說,以前在他身上是沒有見過這等異象的。若不介意,你把魂甲取下來我看一看。”

“姓蔣名大少,安平堡人氏,這件魂甲,我卻是取不下來。”

“啊?你沒有傳承麽?”鄭老很是奇怪,沒有傳承就給扣上這麽一件胸甲,這是兄弟還是仇家呀。

“有是有,我那兄弟告訴過我。”簽子哽咽起來,強笑着說道:“或許是我記錯了,便取不下來了。”

“嗯,也是,心意能通,便有傳承。這其中甚是古怪,我也毫無頭緒,你把魂甲交付與你的情況說我聽聽。”

“那日我們被人送至那怪龍面前……”

“什麽!怪龍!可是升龍湖的蛟龍!”鄭老心思轉得極快,驚得一跳而起,駭然地指着簽子!

這下就解釋得通了。龍魂!隻有龍魂才有如此威勢,讓人心驚膽戰!隻有龍魂,才能讓山中百獸雌伏,生殺予奪!隻是這實在讓人無法相信,難道眼前這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竟然就是那天屠龍之人?!這是天方夜譚!鄭老一瞬間不知轉過了多少念頭,驚駭得眼珠子都要突出眶外。指着簽子顫抖半天,才勉強平複了一下心情,便讓他詳細說一下當時經過。

簽子倒被鄭老這驚駭模樣吓愣住了,傷心之情也抛飛了大半,當下結結巴巴,把從加入狩獵者隊伍,直到失去蔣大少蹤影的經過簡要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鄭老的眉頭倒是有所舒展。就是說嘛,這麽年輕就能屠龍,那除非真是神仙。隻是作爲被騙去獻祭的可憐之人,居然能逃得一條性命下來,也屬難得。但如此一來,龍魂依然成謎呀?便讓簽子詳細回憶當時細節,一點也不要遺漏。

回憶當時的可怕情形,實在是一件不容易承受之事。好在簽子心志甚堅,也更想知道究竟是有什麽變故,便仔細回憶,一點點地拼湊着當時情景。

鄭老聽着聽着臉色就陰沉下來,随着簽子的訴說,他也大緻猜到了一些什麽。突然插話道:“你可曾聽說過馮九?”

簽子茫然搖頭道:“沒有。那晚事情平息之後,我還在湖裏尋找大少的蹤迹,隐約聽到有人吵架,似乎有人喊過什麽老四。”

“老四。”鄭老恨恨地重複了一下,心中已是了然。但沒有再表露什麽,示意簽子接着說,龍魂之謎還未解開呢。

簽子搜索枯腸,終于說到蔣大少喊過一聲“媽呀,好大條龍呀!”時,鄭老才笑了起來,而且越笑越大聲,最後甚至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簽子雖然對鄭老很是恭謹,但仍不免有些生氣,這麽慘的事情,有什麽好笑?

鄭老笑了好一會才停了下來,擦着眼淚仍帶着笑意說道:“你這兄弟,真是人傻福氣大啊,喊得好!喊得太好了!真是解恨!”看着簽子怒色滿面的樣子,更是好笑,說道:“你可知封龍之說?”

“封龍?”簽子登時想起,那兩個吵架的人也提過什麽封龍。封龍……福氣……簽子心中蓦地靈光一現,死死地揪着桌角,直瞪着鄭老問道:“封龍是什麽?”緊張之下嗓音都嘶啞起來。

鄭老笑道:“傳說人爲萬物之靈,這山中蛟龍修煉千年,氣候再大,出山之際不得人之指封,便不得成龍。有人承認它是龍,它才是龍;沒人承認,它便是吸盡天下靈氣,仍不免身死道消,被天雷擊化成灰。想不到這種上古傳說,竟然真有其事,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簽子緊張得指節發白,咔嚓一下就把桌面撅了兩塊下來。但他渾然不覺,艱難地問道:“那封龍之人……”

鄭老說道:“可以斷定,那蛟龍得封化真龍而走,封龍之人便是你那兄弟!依着傳說推算其中道理,想必是他氣力不繼将死之時,那已得封之龍回報恩情,送了一道龍魂過來保他,卻不想正好被他展開魂器,封入其中!也正是由此,那道龍魂鎖住了魂甲,難怪你解不開。”鄭老搖頭歎道:“妙啊,妙啊,天地之妙,一至于斯!”

簽子卻根本不在意什麽魂甲的問題,隻是淚水滾滾而下,顫抖不止。凄聲道:“但如此一來,我那兄弟便徹底斷了生機!”

鄭老趕緊安撫他道:“你怎麽還不明白,封龍之人必有福報,怎會那麽容易便死?若是别處,還不好說,既在水中,你道一條真龍還救不得區區一條性命?”

一股狂喜瞬間溢滿簽子全身,猛地跳地緊緊抓住鄭老撫上肩膀的手,顫聲問道:“您說大少還活着?”

鄭老呲牙咧嘴,面色鐵青,另一隻手中旱煙袋沒頭沒腦地砸着簽子:“放手!放手!”

簽子這才意識到自己用力大了,慌忙松開手來,卻見鄭老手上已是一片烏青。頓時心裏萬分的過意不去,急得沒法,猛然雙膝跪倒,口中卻隻是惶然道:“鄭老,您說,我那兄弟還活着?!”

————————————

鄭老坐在桌邊唉聲歎氣,簽子拿着遞過來的膏藥殷勤地幫着敷藥,喜笑顔開的臉上哪裏還有一絲烏雲?一邊敷藥一邊小心地調動着真元,透指而過,揉捏按摩,配合着鄭老神奇的膏藥,烏青之色如沸湯潑雪,随着指力到處一點點消失無蹤。

鄭老奇道:“你這内家功夫倒有幾分神奇,小小年紀修煉得如此深厚,你師從何人啊?”

“我師傅叫周林,我自小便跟在師傅身邊,習武練功他老人家倒是督促得十分嚴厲的。”

“哦,姓周啊,可是身量高大,方臉隆鼻,看上去十分威武?”

“不是啊,個子不高,臉倒是方臉,不過很瘦,還有點駝背。幾年前去了長生之地,嘁,老了倒怕起死來了,還想着長生呢。”簽子心情愉快,順口就吐槽了師傅一句。不過忽然想到面前這位鄭老也是個很老的老頭子了,立時住嘴,忐忑地瞟了一眼。

鄭老渾沒在意,琢磨着簽子所說的他師傅的相貌,心道:不是老五麽,還是老五也和自己一樣,易容埋名了呢?

出了一下神,鄭老又笑着說道:“那你修習的是什麽功夫,可否說來聽聽,說實話,像你這樣年紀輕輕,功力便如此深厚,實在是少見哪。”

“那有什麽不能說的,我時常都想教我那位兄弟,他隻是懶,不願意學。”提起蔣大少簽子有些笑意。“我這無非也就是和旁人一樣,站樁入手,到了内家坐照地步,再修習六根互通神識之術。其餘的一些什麽身法招式,師傅教什麽,我便學什麽。”

簽子說得輕松随意,鄭老卻觸電般縮回手來,駭然指着他道:“六根互通?神識?!是我聽錯了還是你在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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