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筒混合着礦燈的光芒在不斷的晃動着,有着聲音在響起,我聽到他們在罵罵咧咧的,說着那被我卡住的門栓什麽的,接着就在尋找我的蹤迹。
忽然其中一人一聲驚呼,幾道光芒就不再掃動了,看那人影,光芒都彙聚在一處,我知道他們是發現那個被我敲暈的人了,果然下一刻,就證明了我的猜想。
“老鼠,是老鼠!”一個聲音道。阿三的聲音響起:“叫毛叫?趕緊看看還活着沒?”
接着一陣沉寂,緊接着一個聲音響起:“老鼠還活着,他娘的被敲暈了。”
“把老鼠叫醒,其餘人四處搜尋,給老子找到那人,老子要剝了他的皮,做個人皮氣球!”
所有人呼喝一聲,礦燈、手電筒的光芒就再次在墓室裏掃蕩了起來。
我心中緊張極了,又怕極了,我很怕光芒掃到我的身上,現在我是甯可變成粽子,也絕對不會希望别抓到。
但是現在這件墓室又隻有這麽大,我被光芒照到是遲早的事,隻需要那麽點時間,他們就會發現我了,我連呼吸都不敢呼吸了,緊張的憋着氣。
腳印的盡頭是棺椁的位置,我不知道這棺椁明明是實心的,爲什麽腳印還是通向那邊?最後還是消失在哪裏?那些人去了哪裏?從哪裏離開的?又是怎麽離開的?
這些我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這裏或許有什麽辦法能救我一命,我必須找到那個離開的通道,時間已經不多了,也就那麽幾步的時間。
也幸虧是這個棺椁的遮擋,我這才沒有立即被發現。
但是也就在這時,我聽到阿三和那個中年人的聲音,好像在說棺椁什麽的,說着好像在靠近棺椁?
我一時就緊張到了極點,我現在已經到了棺椁的邊上,就躲在邊上,他們隻要靠近,就絕對會發現我,我不敢想象接下來的事,全身都哆嗦了起來,我心中升起一股逃跑的沖動。
但是我的理智告訴我,逃跑隻會死得更快,我現在隻要一出現,出現在阿三他們的面前,下一刻絕對是幾顆子彈同時射來,直接廢了我的手腕。
這可不是電視劇,抓到俘虜就隻會綁起來。
在外面混的老人都知道,綁起來沒什麽用,隻有廢掉手,才能減小威脅,就算是逃跑或者出事,隻要手動不了,也就不會再成爲大威脅。
就是因爲這樣,我隻要一出現,出現在他們的眼前,絕對就是在直接宣判我的結局。
我不能被抓到,我絕對不能被抓到。
我的眼神死死的鎖定在腳印盡頭,那邊是棺椁的底座,是石頭,整塊的石頭打磨而成,其中還有着日月浮雲雕刻,顯然是預示着所葬之人登天升仙。
我忽然靈光一閃,屍體沒有了,莫名消失,難道真的是升仙了?一般沒有大仇,是絕對不會去動屍首的,這具屍首究竟哪裏去了?
按正常情況,就算是屍體屍變了,自己跑出來,也不可能逃出去,但這裏卻沒有打鬥的痕迹,也就沒有和前面進來的人發生沖突,這着實詭異。
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逝,我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容許我再浪費時間去深思這些東西,我迅速的在邊上搜尋了起來,地上沒有暗格,我的視線鎖定在了雕刻上。
這裏除了雲紋雕刻,就是仙鶴翺翔,唯獨詭異的是其中有五隻仙鶴,詭異的彙聚在一起,準确的說是五個頭并列在一起,我其實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感覺像是仙鶴,對比邊上的仙鶴也是差不多。
那裏雖然感覺詭異,猜測其中的含義,但是我卻沒法詳細去摸索,視線迅速的掃過整面雕刻,沒有什麽特殊的。我的手迅速的在雕刻上面摸索了起來。
很多機關都是藏在特殊視覺效應下,看着沒什麽,其實裏面卻是暗藏機關,往往都是被困死都猜不到機關就在那裏。
也就在這時,阿三和那個白面中年人已經走到了棺椁邊上,光芒在棺椁上掃動着。
我就在邊上的黑暗處,也可以說是在死角處,我的心撲通撲通的,那是不知道怎麽形容的緊張?在生死邊緣的緊張,摸索着的手都在顫抖着。
我很怕光芒驟然照到我的身上,我怕下一刻迎接我的就是幾顆子彈,那種怕,那是本能的害怕,對未來的害怕,恐懼。
我的牙齒死死的咬着,顫抖着咬着,咬得咬肌都疼痛了起來,很不舒服的感覺。
這不是怕對方,而是對未來的恐懼、不安,身爲理解活着比死了好的人,我是不想死,或許可以說我是貪生怕死,但我卻隻知道,活着我能做更多的事情,死了就什麽也沒有了,什麽也做不了了。
人活着,不留下點什麽有意義的,就這麽死去,這對我來說是恥辱的,死得恥辱。不是死在貢獻上,而是死得沒意義。
更何況我現在是帶着不明的身份,就這麽死去,我不甘心。我最少要查清楚身份。擁有這樣的身份,我的仇人那麽多,那我的使命是什麽?我可不會相信星君說的表面意思,那隐藏之中絕對隐藏着某種使命,而那些仇人則是在阻攔我們去完成使命。
或許這隻是我的猜測,但我不相信有什麽仇能延續千秋萬世,或許我真的猜對了,那我的使命是什麽?難道是挖走大陣的所有陣眼?這個冰塊男挖了一個(這個不不能确定,但是我猜測那就是陣眼),我就怕是要收集大陣的陣眼,去做什麽特殊的事,或是再去擺一個新的大陣,那我怎麽對付冰塊男?坑蒙拐騙偷?我能逃過他的秒殺嗎?
感覺子彈都打不死他,真到那時,我得怎麽對付他?子彈打不死,那普通炸彈應該也沒用,難道我要去搞一顆核彈出來?就我這混混級别,去搞顆核彈?想着腦袋都發脹。
腦袋中閃爍着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我的手顫抖着,摸索的速度不自覺的加快了。忽然我聽到腳步聲,好像是在繞着棺椁行走,我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上,本能的擡頭看着那個方向,眼睛死死的瞪着那裏。
腦中閃過一道光芒照耀在我身上,心中不自覺的害怕那個場景發生,我想繞着棺椁躲避,但是腳卻詭異的邁不動,我知道我死定了,但是心中卻想着他們看不見我,他們絕對看見我,我一定沒事,一定能逃過搜尋。
我知道我的這個想法很幼稚,但就是這麽想着,心中祈禱着。
但是縱然我再怎麽祈禱,一道光芒卻落在了我的身上,阿三的聲音響起:“他娘的在着躲着呢!我他娘的幹死你這王八羔子!”說着,槍已經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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