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當着我的面,直接從身上掏出一把短木滾一般的東西,這木棍有些扁,渾身像是被摸久了都變得有些光,給人的感覺居然就像是一把沒有把手的木劍。這貨動作快的不行,一把就把邊上的土牆又是推了個倒,轟的一聲爛泥巴就把剛才埋那死人的土堆又給蓋住了,巨大的聲音之下,我哪裏見過這種陣勢?趕緊躲在了一邊,眼睛始終都還在朝那牆角的方向看。
“幺舅,那牆角那兒的東西又出來啦?”
我抖着喊了一聲,意識之中,就看到那牆角那黑乎乎的人影居然再次露出影子,已經是一步步的往這邊走了過來。就在這時候,這貨從身上掏出一個布包,突然就朝着那牆角撲了過去,我壓根還沒看清,這貨手裏頭的“木劍”就已經狠狠的朝着那灰堆裏頭插了下去。接着伸手往那灰堆裏頭一拉,這一下我直接傻了,那下頭露出來的居然又是一具屍體。
我駭的不行,怎麽可能?這屋裏頭居然埋着兩個死人。而這另外一個極難發現,根本就是就埋在那爛屋頂的瓦片和灰泥巴堆裏頭。最讓我心子顫的是,就這麽一瞬間,我似乎看到,那黑乎乎的人影已經是爬到了這貨的背上。
接下來就是我第一回看到的一輩子都不能忘記的一幕,幺舅似乎根本就看不到自己背上的那黑影子。嘴裏頭猛的念了句什麽,一把粉末朝着那灰堆裏頭一撒。接着大吼了一聲,
“火機。”
我心頭一慌,我又不抽煙,老幺是怎麽知道我身上帶着打火機?趕緊把塑料滾輪的玩意掏出來往那頭一丢。由于太害怕,根本丢不準。直接就彈在了兩米開外的一個爛木頭上頭。我的視線之中,那黑乎乎的影子居然轉過腦殼就那麽看着我,終于是看清楚了那張臉,我吓的背心都發亮,那。。那張臉,居然就跟老幺一腳正踩着的那泥巴堆裏頭的屍體的爛臉一模一樣。
我突然就瞅到了這貨剛剛才丢在地上的煙頭,火星子沒熄還在冒煙,這一回是撿起來就甩了過去,這貨一把接住,接着粉末轟的一燃,我就看到那屍體連着灰堆全都冒起了火。下一刻,我眼睛一晃,就瞅着這貨背上那人突然之間又是沒了影。再一看,居然已經再次站在了那牆角,眼睛就跟之前一樣,直勾勾的盯着我們。這影子渾身發黑,這一瞬間,我已經時認了出來這人是誰,心頭幾乎就翻了天。老幺喘着氣,又是一包粉末朝着周圍一撒,接着整個供銷社的屋子都燃了起來,扯着我就翻牆跑了出來,正好看到我丢在路邊的兩桶菜油,一個勁的全往那裏頭倒了進去。
這房子雖說大,但本來就是以前竹子混着泥巴堆得土牆。一瞬間大火直接燃了起來,這貨拉着我躲得很遠,就看着那爛房子一個勁的燃。火勢之中,裏頭傳來啪啪啪的木頭爆裂的聲音。我心頭一驚,因爲就在那各種火燒木頭的聲音之中,隐隐的居然像是傳出一個人的嘶吼聲。
“幺舅。我。。。我認得那人,叫吳根實,他們喊他吳挫子,長期來路尾那茶館裏頭打牌,我去看錄像的時候都見過他,還經常到我們村來買菜,聽說前段時間割草的時候摔下坎死了。”
我吞了吞口水,
“他。。他的屍體,被他屋頭埋了呀。怎麽會到了我們屋邊上的這供銷社裏頭。”
老幺站在邊上,看了眼那還在燃着的房子,
“你曉得個求,你以爲死人就不能自己過來?”
就這麽一句話,我隻覺得背心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就在這時候,幺舅眼睛突然一眯,看了眼遠處我們家院子的方向,接着拿起兩個空桶就帶着我往河邊上的油坊跑。我使勁跑跟不上這貨的步子,邊說聲音都帶着哭腔。
“老幺,我要去告你,你吃了錘子還不吐,菜油沒了,回去我媽不打死我啊。”
這貨提着桶,正好跑到油坊邊上的小路上,一巴掌就朝着我扇了過來。“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我不敢還嘴,趕緊閉了嘴巴。等到又提着油回去的時候,那爛房子的坡上已經是爲了一大圈人,就連我媽也站在邊上。房子全都被燒了個爛,眼看着還在朝着下頭跨,一群大娘一個勁的議論。說什麽天氣幹啊之類的,這地方早就荒廢了沒人管。我心頭害怕,趕緊繞着走就進了自家院。我媽跟過來一個勁的罵我提個油提到死人那兒去了?
“你個屁娃,打個菜油都能到河邊上去造(玩),要不是你舅來找你,老娘看你今天晚上都提不會來。”
我心頭憋的難受,老子一隻手就捏着我,一個臉都笑了個爛。“可不是麽?姐,逮到他的時候都還在水邊上撿彈雀的石頭。你說也怪,這房子廢了這麽久,咋說燃就燃。”
我媽一轉背,我捏捏多多念了聲,“房子是你點的。”這貨歪着嘴就瞅着我,
“屁娃,光天化日的莫造謠,那煙頭可是我看着你往木頭堆上丢的。”
“你。。。你。。”
赤裸裸的栽贓,我長着嘴巴像是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你了半天硬是你不出來半句話。
你正好我媽還沒進廚房,似乎聽到了什麽,一時間臉上駭的不行,趕緊走到院門邊上,看了眼下頭已經燃的差不多的房子和人群,飛快的就把院門關咧。
“先人咧,這還得了,你要翻上天喲。這種事你們兩個都敢幹,到外頭千萬可别說出去啊。”已經是氣的說話都在抖,還穿着個圍腰隻敢從院門縫朝外頭看。等着人差不多都散了,拿了根竹棍朝着我就開始打。
“我讓你造,我讓你造。以後還不翻了天。”
凄慘的聲音響起,淚眼朦胧之中,我就看着老幺雙手插在褲兜裏,一臉深沉的看了看我,接着搖頭歎了口氣,慢慢的走進了屋子。
當天晚上,屋頭都熄了燈。老幺的屋門就在堂屋邊上,黑漆漆的就聽着咚咚響。不一會兒,這貨開了門,睡眼惺忪的就看着我穿着個褲衩站在門口。
“給老子的,你不睡覺要做啥?”
我臉上有些急,手裏頭還包着個枕頭。過了好一會兒才翁裏甕氣的開了口。
“幺舅。。。我害怕,屋裏頭太黑,我瞅着窗子外頭像是有影子在動。晚上能不能跟你一起睡?”這貨低聲罵了句什麽,把門一讓,我鑽的就跑了進去。還沒等這貨上床就翁在了鋪蓋裏頭。
“鋪蓋給老子留點。。。”
我嗯了一聲,把被子裹得更死,
“沒出息的東西,那是風吹的院裏頭那棵樹在動。”我哪裏聽得進去這貨說些什麽。嘴裏頭嘟哝了一句,
“我怕我晚上一個人睡,下午那吳實根會來找我。”
不一會兒我裹着被子就沒了聲。黑漆漆的屋裏頭,老幺看了一眼我,順手就把剛剛點的一根煙給掐了。
大晚上安靜的不行,我睡的死的不行,幺舅一直睜着眼睛就沒睡覺,看着窗戶外頭像是在想着什麽。嘴裏頭小聲的就念了句,
“就要來了麽?屎娃,你知道個屁,要說這鄉裏頭有什麽地方室鬼打死都不敢進來的,那就是你爺爺跟老漢的這房子裏頭咧。”
這貨看着的是個内窗戶,正好就通到我家堂屋客廳,而那頭,正是我爺爺跟我老漢的房間位置。不知道爲什麽,幺舅的表情居然恐懼中還帶着那麽點陰狠。突然,這貨腦殼一轉,就瞅着我睜着個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他。
“你娃子還沒睡?”
“老幺,你錘子吃多了豁我啊?那仙婆都說有鬼進了我們家的門。你在這裏亂說什麽?你以爲我沒看到?下午你跟一個人在那燒了的房子裏頭說話,那人在鄉裏頭我都沒看到過。”
這貨拿着我的腦殼朝鋪蓋裏頭一按,估計是半夜這貨自己也批話多了起來,
“你知道個屁,那仙婆是他娘的騙錢的,那天晚上這屋子裏頭,壓根就沒鬼。是那瘋子婆娘跟另外一隻鬼,去外頭把你給帶回來的。”
我把鋪蓋卷的死死的,也是聽到了這貨的話,猛地想起那天昏迷的場景,心頭害怕的在也不敢說話。
”你想去告老子?小心又被打,下午跟老子說話的那人是鎮上的道士,來幫我們看看屋裏頭的風水,你媽都認識他。年把前那甯遠村兒的陳德才死咧,你媽去送錢,那晚上就是他去做的道場。”
聽了這貨因爲“睡不着批話多”露口說出的這句話,我心頭的猛的就驚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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