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那棺材裏擺成人形的内髒,我就知道他們打什麽主意了。現在隻能拼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劉皇那裏肯定逃不過的,鬼夜叉和老太監都着過他的道,實在是邪門。那隻能往戴笠身上找突破口。
想到這,我忽然大吼一聲,狠狠的朝戴笠撲去。雙手前推,隻求猝不及防把戴老闆推開,下面就是寄希望于庭院外面沒有守衛。可是萬萬沒想到一碰到戴笠的胸口,立馬發現不對。好硬,猶如鋼闆!咔,手腕巨疼,緊接着另一隻手,居然一個照面就被戴笠把手的掰了。我大駭,從沒聽說過戴笠身手如此好啊。忍着疼痛,不管手怎麽樣了,腳踝一轉,貼着戴笠左側尋求突破。
“嘿嘿,哪裏跑!”戴笠動作快的不可思議,輕輕一閃,便如一道牆堵在我的突破口,胸膛一壓,将我踉跄的頂了回去。劉皇在後面接應,拿出繩子一套,就把我制服了。這一刻,我面如死灰。
不一會兒,我被押到了地下室,到處彌漫着濃濃的藥水味。被綁在手術床上。
戴笠和劉皇動手,和當日蔡靈毓、謝老三的做法一樣。打算把我内髒替換成事先完成的超級内髒。戴笠脫光上身,胸口絕大部分都是鋼闆。我頓感不可思議。這樣子居然還能活!
“嘿嘿,馬上我就能脫離這副硬邦邦的鋼鐵架子了。”戴笠獰笑。
劉皇的動作極快,朝我肚子上一劃,我感到肚子涼嗖嗖的,而後腸子被一陣搗鼓,有點惡心的反胃。戴笠在我手脖子,腳脖子,還有額頭,打入針頭,輸送藍色的液體,正是僅剩的邪神血液。而我原來的血液,正被慢慢的抽幹。
眼睜睜的看着内髒一個個的被摘除,出乎意料的是,我居然沒有感到絲毫的疼痛。馬上眼睛裏看到的東西都是藍色的,雖然沒有了内髒,但在邪神血的滋養下,細胞無比的強大,有一種被力量撐爆的感覺。
我渾身一抖,希望憑借這股力量掙脫束縛,可是失望了。這股力量,我居然無法掌握,感覺不是自己的,雖然在體内流淌,但它在改造我的*,在此之前并不爲我所用。
劉皇把棺材裏的内髒一個一個的給我替換上去。隔斷的切口,奇迹般的愈合在一起,仿佛本來就是一體。要是醫學人員在此,非驚吓的瘋狂。
如此地獄般的經曆大概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所有内髒均替換完畢。
戴笠嘿嘿一笑:“就差最後一個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大驚,他要換腦!而且換的是戴笠的腦。
“大腦沒了,我就是真真切切的換了一個人。”我不知所措起來。心裏不停的呼喊鬼夜叉,隻有他現在能來救我。雖然這奇迹發生的概率實在太低了。
劉皇和戴笠可不管。
戴笠躺在另一張手術床上,劉皇拿斧子敲開他的頭顱,把大腦扣了出來,期間戴笠發出一聲悶響,旋即就不說話了,大腦離體,這具*也就失去了價值。我發現他大腦裏流淌的也是邪神的藍色血液。看來戴笠早就對自己身體做了手腳。
将戴笠大腦放到一個盆裏,劉皇殘忍的笑了起來,掃視了一番我的身體,啧啧嘴:“世界上最強大的人類軀體。”欣賞了幾分鍾,吸了口氣,高高舉起斧頭,瞄準我的天靈蓋,随時準備落下。
這一刻,我閉上了眼睛。反而平靜了下來。等待死亡的降臨。反正沒有痛苦,也算是老天對我的補償吧。
噗。
我失去了意思。
“這是哪裏?”我喃喃自語,眼前一片白光,四周茫茫然。一個散發着奇異光澤的虛影緩緩的走到我面前。是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但神态之高潔,俨然是看透了一切的存在。
“你就是那個……我?”我問道。
“我”點了點頭,微微一笑。
我釋然,問道:“我死了嗎?”
“這裏是你的意識海,不存在于物質世界。我已經把時間凝固在斧頭劈砍的前一瞬,呵呵,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慢條斯理的說道,聲音和我一樣,但空明的多。
“那我該怎麽做?”我又問,在真我面前,我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感覺就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嬰兒。想來也是,對面的“我”存活了數千年,他掌握的知識遠不是我能想象的。
“讓我提前覺醒,你就能活。可是你原有的意識也會慢慢消失,融合到我的主流意識中。”隻聽“我”慢慢說來,異樣的看了我一眼:“這樣一來,你可能不再是原來的你。”
“也就是說,我會變成你的一部分。”我眉頭一皺,“我”說的已經很明白,一旦與他融合,我從某種意義上說,已經死了。一個沒有了自主意識的存在,和死了沒有太大區别。哪怕還能保留部分的情感。
過了良久,我思考的更久,腦海裏回憶着出生以來的所有記憶,貪婪的回憶着,不放過每一個細節。閉目了一會,眼角泛起淚光,微微搖了搖頭,忽然嘴角一彎,笑了起來,自認爲這是最類似鬼夜叉那标志性的玩世不恭的笑容的一次。
我淡淡道:“來吧。”
“我”不帶感情的點了點頭,慢慢挪動腳步朝我走來,待來到我面對面不到十公分的時候,我看到“我”表情動了一下,兩個我凝視着,然後“我”往前一步,我隻感到身子一抽,兩個我在這一刻融合在了一起。
……
劉皇揮舞斧子眼看就要破開我頭顱,忽的,無數道耀眼的白光從我身上射出。劉皇臉色大變,看不清任何東西,不過他心性老辣,手上動作卻不停,一斧子下去居然劈空了。斧子深深的卡在手術床上。
“咦!”他頓感不妙,待白光散去,我雙足離地,漂浮在他面前。
“你……”劉皇大驚失色,連連後退。馬上從懷裏掏出鈴铛,叮鈴鈴……死命的搖。
我嘴角一彎,不爲所動。
劉皇又拔出一柄桃木劍,貼了一張鬼畫符,順勢一揮,頓時鬼哭狼嚎,陰風大作。無數厲鬼虛影朝我飛來。劉皇還擔心,又從腰間的一個錦囊袋裏取出一個巴掌大的替身人偶,貼在胸口。
“米粒之光。”我手指頭一彈。嗖,所有陰風和不幹淨的東西,頃刻間煙消雲散。同時指尖飛出一道白光,利劍般刺穿劉皇的眉心。劉皇手裏的替身人偶燃燒了起來,他大叫一聲:“啊,我怎麽也……”隻見他腳底開始燃燒,痛苦的,慢慢燒成了骨灰。
處理完這個小貨色,我再次手指一彈,戴笠的肉身連帶他的大腦也燒成了灰燼。
“這個污穢之地,就不要留存在世上了。”我說了一句。把這地下室連帶着戴笠的豪華住宅,一并一把火燒了。
随後三個月裏,潛龍部隊的餘孽被一個個處理幹淨。
再一個月後,我回到了長白山。
三年後,美國東海岸的一個小城,臣臣穿着典雅,恬适的走在林蔭小道上。她胸口挂在一條晶瑩剔透的心形石頭做成的項鏈。邊上走過陌生人,會用異樣的眼光看着這個東方來的美麗姑娘。因爲這個姑娘正在和心形石頭說着話。
“你這壞人,還要三年才能孕育出新的*。要我等到三十啊!”臣臣抱怨道,這早就她不是第一次這麽抱怨了。
臣臣心底裏響起我的回答:“呵呵,那個真我一回到孕育之地就把這一世的記憶,連同未消化的我的意識,一同封存在這塊石頭裏。而這麽做的前提,就是真我提前終結了自己的生命。真我犧牲了幾十年自由行走人間的權利,換回了我接下來的壽命。按照真我的話說,他斷斷續續活了幾千年,不建議少活幾十年。接下來,我隻要等孕育之地把天生玉嬰培養出來,就能借此複活了。”
臣臣臉一紅,氣呼呼道:“可那時候你也不過是一個小屁孩,還要我把屎把尿的拉扯你長大!”
我也感覺不好意思:“嘿嘿,我會盡量控制住的。”
臣臣直哼哼,不過她最擔心的是到時候自己紅顔老去,我會變心。這倒是她多此一舉了,我這一輩子就認定這一個女人了,怎麽會變。而且爲了消除她這一份顧慮,真我畢竟遊蕩人間數千年,得到了一枚上古時期的駐顔丹,臣臣付下後,恐怕一輩子都是二十多歲的模樣了。
臣臣和變成石頭的我想談了很久,不去想煩心事,倒也又是打情罵俏。
這個時候,一老一少兩個人走來。身着皂色唐裝,帶着一副大黑墨鏡,鶴發童顔的世外高人模樣,正是地王爺,老太監。而他邊上那個玩世不恭,面帶笑容的,不是鬼夜叉還能是誰。
他們對臣臣脖子上的石頭道:“東子,咱們和北美的黑道接了頭,他們的大佬是大陸過去的扛把子,和屍老認識。”
“有屁快放!”我用意念在他們心裏傳話,當然是沒好氣的,哼,打擾我和臣臣的二人時光。
“嘿嘿嘿,他們偶然間發現了一處印第安人的聖地,想不到吧,嘿嘿,他們懷疑裏面有外星人的飛船!啧啧,千載難逢啊,要不要咱們去幹一票大的?”
兩人還沒說完,我大吼:“滾,老子再也不碰這種鬼東西!”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