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與祝英台——現代青春版》元旦時全校公演,大受好評。馬力扮演的梁山伯頭上戴的大悲咒頭巾成爲舞台上争論的焦點。演完最後一場,馬力謝完幕後将還給了剛開始排練時借給他的團長。
“昨天我洗過了,今天戴了一下,應該不髒。”
“沒事兒。對了,聽說給大師開過光,靈不靈?”演出成功,團長今晚請客。
“哪兒啊,好好收着吧。謝啦。”馬力把大悲咒遞了出去。
靈不靈?成也它,敗也它。
台下觀衆漸漸散去,曲波、小白、李鵬彩等人都來看了,等在台下祝賀馬力。馬力從舞台上一躍而下,與自己的朋友、同學擊掌歡慶,熟悉的笑臉一一在眼前閃現:牛其、甯伯伯、印三、先鋒、胖子……
“他們恢複得怎麽樣?”馬力步出劇場,抽空與曲波獨處,關切地問道。
“不錯,他們剛出院,就爲了來看你的演出,演得真好。”曲波看着走出蘭若寺影響的馬力,由衷高興。
“雖然七七四十九天不吃不喝,大病一場,可總比化作僵屍傷人得好。那時我看見東方發白,以爲完了。沒想到甯伯伯還留了一手。真虧了他在生魂上種了見日歸魂的歸魂蠱。”馬力看了看曾離魂二十幾天的身體,“活着真好。”
“是呀,活着真好。”曲波拍了拍馬力的肩膀,“去吃慶功宴吧。别讓人等急了。”
目送馬力跑向等候多時的劇團團員,一幹人也在小白的帶領下先回去了,曲波決定和李鵬彩在晚風中走一走。
“李仕澄、倪賦鑒兩位教授的死怎麽解釋得這麽輕巧:出國定居。學校這麽輕易就相信了?”
“他們本來就非常人,行事之奇特學校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好,不會引起太大的騷動。”
“隻可憐了木蘭,被列爲失蹤人口。說她是祝英台和天上蘭若的化身,誰也不會信吧。”
“隻願她在天上安好,還有水鏡、張雪亮、飛鵬、小倩,都不要再重複蘭若寺的悲劇。”
“李老師……”
“沒人的時候叫我什麽?”李鵬彩打斷曲波的話,今天是正式演出,才打扮得很出衆。
“彩……”曲波輕輕喚出了聲。蘭若寺事件以後,誰也不能否認兩人的感情好了很多,但令曲波頭痛的是彩對他的身份越來越有興趣,無奈之下隻好答應在沒有人的時候叫她彩的條件來阻止她刨根問底。
“阿穎她……真的退學了?”
“我幫她辦的手續。她不想再留在這個傷心地,還有曾經擁有親如姐妹的宿舍。她現在應該在倪賦鑒收養她的城市裏尋找親生父母。聽說她已經是小有名氣的修道者,當然也在上學。”
“隻剩下老張了呀。”原本熱熱鬧鬧的四個女生,兩個已經成了死人,一個去了國外,隻剩下形單影隻的她了。
“雖然隻過了七七四十九天,我總覺得像過了幾輩子一樣。千年前的木桑子與蘭若花,五百年前的梁山伯與祝英台,三百年前的甯采臣和聶小倩,二十年前的張雪亮與倪燕輝,統統都來到了我們面前。”曲波覺得自己很渺小。
“木桑子開出了蘭若花被貶下凡,是因爲動凡心,但他一點也不恨她。爲了返回天界而出現了千年後的這一切。”彩覺得木桑子很可憐,“李仕澄、倪賦鑒也一樣,執着于報仇,執着于複活,都被他利用了。”
月光如水,映在兩人瞳孔深處。
“仙是不是很好?彩,你也算是活了八百年了,又沒有想過升仙?”
“以前也是執着于對魚姬的報複,現在嘛……”彩少有的一低頭的溫柔。
“對月形獨望相護,
隻羨鴛鴦不羨仙。”
番外篇——七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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