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海之彪

大頭老莫的頭痛病開始發作，即使躺在藤椅上，粗大的食指還得不停地敲打着腦門，希望疼痛有所稍微變小。

船上旁邊的海盜都不敢靠近現在的大頭老莫，眼神盡量不去觸及那個光滑的大頭，上一個倒黴的家夥走動的聲音大了那麽一點，就給痛苦當中的老莫一刀劈成兩半丢海裏喂魚去。

老莫帶領的海盜船有八條，人手上千，算是這一片海域上鼎鼎有名的海盜團隊，這一次盯上了林家的貨船。林家那随行的人手也有幾百，于是對面就掐上了，刀光劍影，血腥的場面不斷在船頭上映。

咒罵聲，慘叫聲，刀劍撞擊聲，遠遠傳到了小四耳朵裏，才發生了剛才那一幕。

暴虐的呼叫與閃電般的身影，吓住了拼鬥的雙方。小四滿臉須發，有如野人，黑色的裸膚緞子般的閃光，似乎那爆炸的力量就要透體而出。

因爲不知是那方的幫手，大家便停下。

小四把頭撞入清水，咕咕地喝了個飽，搖頭水點四濺，再才看向激戰剛停的雙方。

大頭老莫的人手已經把林家的人殺得隻留下二十餘人，團團圍住。海盜們看到小四全身片布全無，忘記了這野人剛才那閃電般的身手，都喳然尖叫笑鬧起來，全然不把林家那二十餘人放在眼裏。

四周圍着的八條海盜船上面的海盜跟着鬧将起來，引起了大頭的注意。老莫喝問：“鬼叫什麽！頭疼死我了！小子們，想找死啊！”

“大哥，是來了個野人！”旁邊的一個海盜回答。

老莫手扶頭，站起來，探身去看。

下面林家人背對背地緊握武器，憤怒地瞪着周圍海盜，中有一中年人，看着象是林家在船上的頭領，冷靜地把眼神從小四身上回到周圍的海盜船上，低頭說：“情況有變，别觸怒那個人。”

小四還手拿着那片已經說不什麽顔色的狹長木闆，一眼就把情況辨别出來，卻一點都不再乎那露裸着下身讓自己被别人嘲笑。

海盜嗎？終于找到你們了？

小四内心的興奮與仇恨同時到來，手揮起木闆，象一陣狂風向船上的海盜掠去。

木闆爆發出鬼一樣的呼鳴，距離最近的三個海盜被嘶啦聲裏從上到下劈成兩半，血濺如花，熱呼呼的人體内髒亂刷地抛在船闆上。

反映過來的海盜馬上叫喝着向小四殺來，刀光比起圍攻林家人更加的凜凜生寒。

小四動起來快有閃電，海盜還沒有來得及近身，人已經給小四兜頭劈死。小四的動作就是快和狠，不講漂亮，隻求殺人，才幾個呼吸之間，林家船上的幾十個海盜全部屍躺在船闆上，血淋漓地流淌着，把呆住的林家人的腳也浸紅了。

當老莫才來到船邊往外看，看到的已經是滿船闆的屍體，那張揚的血腥連平時兇狠的自己也吓了一跳。

小四老莫對看了一眼。

小四想笑一下，臉皮卻扯動不了。

“你是誰？”老莫的頭疼吓跑了。

小四手上的木闆舉起，上面有着一小截斷碎的人肉塊，還有碾在上面的碎布與血。然後擺動着，指着海盜船上的海盜，那意味很明顯：來吧，殺我，或者我殺你們。

老莫很憤怒，對着周圍的海盜大叫：“是誰他媽的招惹這個瘋子的？上去給殺了這個瘋子！”

海盜們跳過去，想把小四剁成片。

老莫剛才沒有看到具體情況，現在就看得清楚了。可是内心也就冰涼透了。專橫幾十年的大頭老莫不是沒有虐殺過人，四海之内的海盜提起大頭老莫那個不知道他那兇狠的手段，可是今天，老莫卻吓出冷汗。

海盜們平時兇狠的刀在小四面前，就如紙做一般，毫無力量，小四手裏的木闆卻象九天神兵，無堅不摧，把海盜們殺得鬼哭狼嚎，而且小四身影飄浮如鬼，忽前忽後，力大無比，挨着就是斷筋斷骨的份。

慢慢地，人聲小了，上千的海盜已經死了大半，抛散的手腳血肉滿船都是，也分不清誰和誰的了。有一部分人都不敢向前靠，自動跳進大海裏去。

又殺了一會，就隻得老莫一個了。

老莫苦澀地笑了笑，說：“殺得真好！可是我大頭老莫不是白叫的！”

雙手抽出鋒利彎刀，感受了一下手力，老莫喝聲之間，靈活地翻動身子，刀氣幻出無數的寒光，籠罩着小四。

小四嘲弄的目光落進老莫的眼裏。他飛快地從老莫的刀光裏掠過。

一聲物體相擊的響動，老莫來不及反應，龐大的身軀被那一片狹長的木闆劈成兩半，血氣四下裏激濺，熱辣辣地給小四來個血沐浴。

轉身，小四把木闆抛進大海，面對着吓壞了的林家人，說：“其實，我是好人。”

林家人大腦還在一片混亂。

“兄弟，有衣服嗎？拿件來穿，雖然我不介意你們看我裸身，但這麽大的海風，吹着小弟弟會着涼的。”殺了一些海盜，小四的心情總算輕松了很多。

這時候，林家人才如夢初醒。

換上新衣衫的小四氣質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