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日記
影視上多次提及唐姬日記的事情,我心裏納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也許在帝國大廈502室,人們搜到了她狂妄的筆記之類什麽的。
第二天,A波小姐匆匆來了一趟,沒說幾句話就走了。她進來後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象是對我不幸的遭遇表示同情。她很久沒有開口,顯得極難爲情。
“先生,教授那裏發生的事情,你爲我保守秘密好嗎?”
她突如其來的問題打亂了我思維,我本來有很多話,很想了解她的近況,以及想問問她對B吉的感情。我還沒想好如何表達,她又急切懇求我道:“要是你說出來,我的一切都完了,求你了,S師先生!我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需要他,他是我生命,我的一切!求你了。”
我苦笑着望着這個自做多情的老姑娘,接着,看見她臉紅了起來,她腼腆說道:“我,我不知道怎麽說,先生,我……”
“什麽?說吧,B吉夫人。”
“我有了,”她用手撫mo着腹部,“他還不知道呢。”
“好吧,”
“真的?”
“是的,夫人,我以國王的名義發誓。”我說,“順便恭喜您,夫人。”
她歡天喜地吻了我一下,然後,快樂的走了。
A波小姐的來訪讓我首次有了離開叢林回到現實的感覺,特别是她撫mo肚子的神态是那麽甜蜜,給人一種簡直無法形容的幸福。我是一個不計得失的人,這有點象我母親,但不同的是我沒有母親的熱情,我做人沒有目的,看不慣俗套的事情,習慣忍受孤獨;然而,真正孤獨的時候又被A波小姐的來訪擾亂。她那種甜美的情形一直回旋在我腦子裏,直到O弟來到書房說D富來了,問我這麽晚了是否願意見她,我才從童稚般的狀态恢複過來。
D富看上去很頹廢,聽O弟說她很放縱自己,差不多和所有年輕的傷員都有性交往。
D富看到我的樣子很傷心,眼淚不停的流。她坐了很久,象是要陪我坐一晚的樣子。我們很少說話,以前就是沒什麽話說的人,她是J蒙第4次離婚找的女人,比J蒙小了一大截,她的粗俗我很難找到共同的語言。在K西帝國時期,J蒙最困難的時候,一直用的她的錢。J蒙多次對我說,“這姑娘對我好,好得沒話說的了。”我問過他,說你離了幾次婚的人,她不在意?J蒙回答我:“她很堅決,隻是她家裏不太喜歡我,她說,就是打斷腿,也要跟着我,嘿嘿!”沒想到這樣一個女人竟然問了我這樣一個問題。
“我在想,我們來到這裏到底有什麽意義?我們有我們的習慣,他們有他們的生活。如果沒有這次飛行,說不定J蒙還愛着我,他也不會死,你說呢?小夥子。”
“應該有意義,嫂子,至少,在一些科學領域我們帶來了不少先進的東西。”
“可是我們又得到了什麽呢?你帶走唐姬,不僅你個人,就是我們現在活下來的人在他們眼裏也變得沒有價值。”
“這是文化的差異,價值觀點的不同。我們崇尚榮譽和自由個性,就是在科技的時代,還保留着家族驕傲的榮耀。而這一切,在他們看來都是野蠻的,他們早在二十世紀就開始消除民族、種族的差異和隔閡,用資本的眼光來衡量人存在的價值。”
“我想回家,我最近老想我的父母,你不覺得我們在外面做客太久了嗎?”
我很驚訝,我驚訝我對人原來還是那麽不了解,我總是用偏激而固執的眼光簡單又傲慢的看人,我錯了,我完全錯了。
“嫂子,也許我不該問。”我說,“您爲什麽離開J蒙?”
“我恨他!”
“您不愛他?”
“我不知道,可能女人生來就賤,我喜歡他zuo愛象和婊子做交易式的野蠻、粗魯。但和你們來到這個可惡的地方,我就象垃圾,被仍進陰溝裏。”
我覺得她很可憐,是呀,難道我不一樣可憐?我們的飛行到底有什麽意義,我們是傳播文明還是散布災難;在已經有着高度文明的星球,我們應該用一種什麽樣的心态對待,哦!我懂一點了,任何人都不能脫離母星系而存在,就象嬰兒離不開母親。從飛船裏走出來的人還剩下幾個!
D富坐到天亮才起身回去,她走後,我沮喪得感到有點困,剛準備上chuang,唐龍來了。他沒有象往常一樣喜歡站在我對面,而是坐在側邊的沙發上,并且,耐人尋味的丢給了我一個小本子。
我拿起來翻看。
一本日記,唐姬的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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