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張涓像做了惡夢似的突然醒來,發現自己衣冠不整地睡在一張黑檀木做的大床上,床沿雕龍劃鳳,不難看出這張床也是飽經倉桑。
“你醒拉!”1号站在一旁拿着毛巾,指着身旁一個臉盆說,“先洗臉吧。”
“怎麽回事?”張涓看着衣冠不整的自己,“難道…………”
“難道什麽?”1号問。
“不對吧?”張涓自言自語,“雷雨月應該不是這樣的人,難道不是他?我弄錯了?”
“那你說主人應該是怎樣的人?”1号問。
“啊!騙子!”張涓邊整理衣服邊哭,“禽獸!我真傻,世上哪有不吃魚的貓?”
“哈哈!”1号大笑。
“笑什麽?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幫兇!”
“2号!進來吧。”1号對着虛掩的門朝外喊,一輛懸浮摩托車開了進來。
“聽見了吧?你輸了!”1号自得地說,“從現在開始,我叫克裏斯蒂安!”
“你們到底什麽意思?”張涓問。
“我喜歡克裏斯蒂安這名字,就和2号拿這名字打賭,我們把你衣服弄亂,看你醒來是先罵人還是先洗臉。”
“那雷雨月他有沒有對我…………”張涓很着急知道。
“他?一個實行24小時工作制的人能對你幹什麽?”1号侃侃而談,“你好象很期待他對你幹什麽似的,其實,我家主人對女人身體不感性趣的。”
“難道你們隻是爲了個名字就把我的衣服弄亂?”張涓不信。
“名字怎麽了?名字就不重要?你被2号2号這樣喊過嗎?”2号,“好不容易得個好名字,又被1号搶了。”
“你們也太無聊了!”張涓拿過毛巾就往臉盤裏放,“你們要起好名字問我不就得了?何必爲個名字打賭把我也扯上,還……”
“那你給我起個好名字。”2号說,“我沒名字了!”
“阿道夫.希特勒。這名字怎麽樣?”
“阿道夫.希特勒?呵呵!聽起來不錯啊!”2号說,“從現在開始我就叫阿道夫.希特勒!”一路喊着沖了出去。
“呵呵!”張涓笑出聲來。
“你笑什麽?”1号不解地問。
“沒什麽,我說你這房子怎麽好象遭了地震似的?還有,這些家具好象古董。”
“首先,這裏的确遭過地震,确切地說是你暈倒後。其次,這些家具的确是古董,睡過這張床的有明朝崇祯皇帝明思宗朱由檢,闖王李自成
,美女陳圓圓,還有你,這個臉盤服侍過康熙…………”
“等等!”張涓問,“你怎麽知道陳圓圓也睡過這張床?”
“你不識字?這床邊上不寫着嗎?李自成,陳圓圓。”1号指着床沿說。
“不會吧?這絕對不是他們自己刻的!想刻字留名那也不用刻到這上邊啊,再說那時古人怎麽可能做了事後生怕别人不知道在床上刻上自己名字的?”
“是不是本人刻的我就不知道,但這字不是新刻的,要不是他們本人自己,就是有人想敗壞他們的名聲,故意刻的。”
“那這床怎麽來的?”
“别人送的,主人不好意思退還,但又不喜歡,就一直放這了。”
“難怪我睡這床會做噩夢!”
“做噩夢?什麽噩夢?”
“算了,也沒什麽,對了,你這有沒洗澡間?我想洗個澡。”
“這裏就有啊!”1号說着把靠在臉盤架旁邊的門打開,張涓走進一看,裏面木桶,木瓢,木盆,全是古人洗澡用的。
“你這就沒現代點的?”
“你不喜歡古典的?”
“你家主人洗澡也用這些?”
“哦,那你跟我來。”1号說着走出了房間。張涓緊跟在後,“對了,昨晚的獅子老虎不會是我看眼花吧?還是雷雨月放出來吓我的?”
“哦,那個不好意思,他們本來在動物園,是我放出來溜溜的。我不知道有人要來。”
“怎麽你們這養獅子老虎當養狗似的?還要經常拿出來溜溜。”張涓,“它們也是你們去申請領養的?”
“是的,别看它們兇,他們不咬人的。”
張涓心想:那是當然的,你們都是鐵做的,他們怎麽咬?
“到了!”1号打開1個房間張涓走進去一看,裏面熱水氣,浴缸,連蒸汽浴都有。“不錯嘛,這才是現代的,對了,你這不會裝有針孔攝影機吧?”
“針孔攝影機?”1号很奇怪,“那是什麽東西?沒聽主人說過。”
“那算了,對了,等下能幫我準備幾件衣服嗎?”
“我們家從來就沒沒來過女的,我上哪找你要穿的?”
“那随便什麽衣服好了,隻要能穿就行了,謝了。”張涓把門關上,開始脫衣服,才開始洗不久,就聽到“咚咚咚砰”好像有什麽東西從樓梯上滾下來,然後又是一片吵雜聲,安靜了一會,又聽到“砰砰砰”好像是上樓的聲音。“砰”接着關門聲,再過一陣子就聽見1号說:“衣服送來了。”
“恩,就放在門外吧,等下我再拿,謝謝拉。”
“你跟個機器人客氣什麽,我生來就是幹這事的。”
“…………”
張涓洗完澡,拿起1号送來的衣服打開一看,好一套嶄新的潛水員用蛙人服。
“克裏斯蒂安!”張涓喊,“快過來!”
“怎麽了?”1号趕過來。
“你怎麽給我送蛙人服來?”
“你不是說随便什麽衣服,隻要能穿就行嗎?”
“我又不去潛水!我要這個幹嘛?我說的随便衣服是平時穿的,能穿出外邊的!這衣服你見過别人穿上街嗎?”
“早說,我這就去拿。”1号一會拿來了雷雨月穿的襯衫和褲子,張涓把襯衫袖子,褲子的褲腳都卷起來,走出澡房問:“怎麽樣?和身嗎?”
“我有審美觀嗎?”
“那算了,當我沒問好了。”張涓,“對了,剛才我好像聽到有東西從樓上滾下來。”
“哦,你說主人嗎?”1号,“火神剛才修樓梯,在樓梯口處漏了些機油,被主人踩個正着。”
“不是吧?我看他平時做事挺謹慎的,怎麽會……”
“他做事謹慎?東西丢三落四,作息朝三暮四,想事情颠三倒四。”
“不至于這麽差勁吧?”張涓,“他很忙嗎最近。”
“非常忙,每個月總有那麽一兩天的。”
“這句話他教你的?”
“電視廣告多得很這東西。”
“你是機器人嗎!”張涓,“你學東西這麽快?”
“你是人嗎?連我是不是機器人都看不出。”
“你們怎麽可能像人一樣聰明?”張涓。
“呵呵!不明白吧?”1号笑,“我也不明白。”
“算了,我肚子好餓,有什麽吃的嗎?”
“這邊走,”1号帶張涓到大廳旁的餐桌處。
“你家主人就吃這個?”張涓指着桌子上的殘羹冷炙,清湯寡水說,“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怎麽?這不能吃?那你要不要吃吃機油試試?”
“算了,廚房在哪?我自己去做飯吃。”
“一個女的,再怎麽心靈手巧,再怎麽會做飯,但是沒有沒有米,你說她能怎麽辦?”
“這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吧?”張涓,“那我出去買菜回來做好了,希特勒呢?”
“他在溜狗吧,你喊喊看?”
“溜狗?你們管獅子老虎叫狗的?”
“對呀,它們很聽話的,你要去看希特勒溜狗嗎?”
“算了,我還是去采購好了。”張涓喊,“阿道夫.希特勒!”
“在!”2号随叫随到。
“能帶我去附近的超市買點東西嗎?”
“當然能!請上座!”2号回答得很幹脆,張涓坐上2号後,2号就改用2輪驅動出了門。
張涓走後,1号上樓去找雷雨月。
“找我幹嘛?有事快說!”
“我是來向你報告,張涓似呼是卧底。”
“哦?”雷雨月放下手中的活,轉過身來看着1号。
“剛才我跟阿道夫.希特勒打賭…………”
“什麽?你跟什麽希特勒打賭?”雷雨月問,“你發什麽神經?”
“誰發神經了?希特勒就是2号啊!”
“我說你們這…………”雷雨月停了一下,“這名字是張涓給他取的吧?”
“是啊,這名字不錯吧?”
“不錯你個頭,好叫不叫,叫什麽希特勒?”
“希特勒不好嗎?”
“當然不好!”
“那叫什麽好?叫春好嗎?”
“1号!”雷雨月怒道,“你是來玩我的啊!”
“不敢,說正經的,張涓應該以前就知道你的事,我跟希……2号打賭弄亂她衣服,她醒來時就說你不應該是這樣的,還說難道她弄錯了人,你不是雷雨月什麽的。”
“恩,這麽說她就是張信的女兒了。”雷雨月思索,“不明白,張信他沒必要這麽破釜沉舟啊,把自己的女兒都派來當卧底,他不怕我把他女兒扣下來?難道威盛公司内部出了亂子?”
“那你說怎麽辦?”1号問。
“先别動張涓,目前她想幹什麽就讓她幹,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麽,别盯得太緊,讓她發覺。”
“明白!”1号,“我忙去了。”說完就下了樓。
一個半小時後,一個貨運公司的車載着張床運到了門口。從車上跳下來幾個人,要把床擡進屋裏。
“不用麻煩你們了,我自己來就好了。”張涓忙說,“這床就先放在這吧。待會我再叫人幫搬進去,麻煩你們了。”說着付了款,簽了收據。
“其實不麻煩啊,這單人床好搬得很。”其中一個年輕的搬運工說着就想扛起床。
“真不用麻煩你們的,等下會有人來幫搬的。”張涓說着拿出點錢放到那搬運工的手裏,“這點錢就給你們去買些茶水喝吧。”
“不行,我們又沒幫你搬,這錢怎麽好…………”年輕的還沒說完,一個年長搬運工的就朝他腦門上拍了一巴,“别人都不要幫搬了,還不走在這羅嗦什麽?想泡人家啊?”然後對張涓笑道,“不好意思,打攪你了!”說完拉着年輕的手就走。張涓也歉意地笑笑。
那些人走後2号說:“那年輕的搬運工想扛你進屋去…………”
“你說話能不能說完整?什麽叫扛我進屋?”張涓,“快進去叫人來扛床。”
“扛什麽床?”火神打開門。
“呵呵!你是随叫随到,正好,這床就有勞你了。”
“不是有床了嗎?睡哪還不一樣的?人類真難服侍。”火神上前伸手臂一夾,就像提小孩似的把床提進了屋。張涓跟着進來之後就從2号身上把那些大袋小袋拿到廚房去,準備晚餐。
“你經常炒菜嗎?”1号進來說“看你炒菜的動作挺麻利的。”
“差不多吧,你聞聞香不香。”張涓把炒好的糖醋排骨倒進碟子。
“你說我能聞到嗎?”1号指指自己的臉。
“啊,不好意思,我沒注意。”張涓一轉頭,發現雷雨月在偷排骨,拇指和食指把排骨一拎,就放到嘴裏。
“小心燙着!”張涓喊。
“啊…………”排骨太燙,雷雨月想馬上吐掉,但又舍不得排骨,隻好用牙齒把排骨在嘴裏颠來倒去,臉上表情極爲痛苦,像是有人在他臉上抽了幾嘴巴。
“呵呵!瞧你這麽着急。”張涓笑道,“你就不能等一下再吃?”
“我就這麽着急。”雷雨月伸手夾住從嘴裏擠出的出的骨頭,手一揚把骨頭扔進垃圾桶,再拎起一個排骨,丢進嘴裏,依舊是剛才的表情。
“你還這樣吃上瘾了!再等下菜就全做好了。”張涓剛說完,雷雨月有拎起一塊排骨吞起來。
“還吃啊!等下再吃不行嗎?看你用這種表情吃我做的排骨,心裏就怪難受,啊--------”張涓撇開鍋鏟去揉眼睛。
“怎麽了?”雷雨月跑過來。
“油進眼睛了。”張涓閉着眼睛,手指右眼說。
“天!我看看。”雷雨月剛用手指撐開張涓的眼皮,眼眶存的淚水就劃了出來,“暈!很痛嗎?我幫你吹吹。”雷雨月輕輕地對張涓的眼睛吹氣。張涓的眼睫毛就一顫一顫的,雷雨月突然覺得這眼睫毛像一群幽雅的舞者一樣在水汪汪般清澈的眼睛上翩翩起舞。
“行了行了,我沒事了!我沒事了,你還要吹到什麽時候?”張涓有點生氣,雷雨月松了手,“不就吃你幾個排骨嗎?用得着哭到眼淚水直飚嗎?我不吃就是了。”說着用舌舔了一下母指,“是鹹的,真的是眼淚啊!”
“從眼裏流出來的,還有假啊!”張涓又好氣又好笑,一看鍋,“糟糕!燒焦了!這菜要不了了!都怪你!”再一看,雷雨月嘴裏明顯含有排骨。“聽我說,”雷雨月發音不清地說:“這幾盤菜已經夠我們吃的了,不用做那麽多,吃不完挺浪費的。”
“吃不完我拿去喂狗!”張涓突然覺得他家的狗非同一般,就沒說下去。雷雨月把骨頭一扔,走到鍋旁,把火調大,眼睛睜大靠到鍋上
“你這是幹嗎?”張涓奇怪。
“我等着油進我眼睛呢!”雷雨月看起來挺執着。
“暈!你瘋啦?”張涓忙拉他。
“沒事!痛并快樂着!”
“行啦!你還開玩笑啊!小心眼睛!”
“好,不開玩笑。”雷雨月直起身子,雙手按着張涓的肩正色道,“對不起,我爲剛才的事道歉。”張涓臉一紅,“怎麽那麽認真了?
其實也不全怪你,我也太不小心。”
“我說,你們不吃飯了?菜全涼了。”1号,“不吃我拿這喂狗去。”
“你敢!看我…………”“好啦,看你幹什麽?我都快餓死了。”張涓說着把鍋裏的菜倒掉,再放水泡着,然後拿菜出來,雷雨月拿電飯鍋
跟着,兩人各就各位,開始吃起來。
“你怎麽知道我吃不飽?”雷雨月邊吃邊問。
“你說呢?那麽鹹的菜你能吃幾口?”
“1号隻會照書上的做,而且香不香不知道,甜不甜嘗不出。要是…………”
“要是天天做飯給你吃就好了,是吧?”張涓說。
“呵呵!那可是你說的。”雷雨月把碗一放,去扯紙巾搽嘴,然後說,“我吃飽了,你慢用,我趕時間。”說完就往樓上走。
“瞧你這吃飯速度!”張涓,“你就這麽急?”
“是的,很急。”雷雨月,“非常感謝你今晚如此豐盛的款待。”
“不至于吧?吃飯都這麽趕?”張涓有點氣,突然發現在一旁的1号遞上一張照片。“是什麽?克裏斯蒂安。”張涓接過照片一看,是剛才在廚房雷雨月幫自己吹眼睛那一幕。“不會吧?你幾時偷拍的?”
“偷拍?你也太小瞧我了吧。”說着1号又拿出好幾張剛才廚房的照片,是從不同方位照的吹眼睛那幕。
“我的天!你真是…………”
“我真是厲害吧?呵呵!”1号得意地又拿出幾張照片,是剛才一起吃飯時的。“你的眼睛是不是能攝像?”張涓反應過來。
“是啊!厲害吧?”
“那你還照過什麽?昨天的!”張涓有點不安。
“沒了,昨天我什麽都沒照,我隻照我認爲有意義的,今天就這幾張。”
“等等,是不是火神也有這功能?”
“是啊!不單隻火神,2号,風神,雷神…………”1号突然停止說話。
“怎麽了?”張涓奇怪。
“對不起,請你不要再問有關我們的事,不然我會被雷神殺…………”1号突然又停止說話。
“你怎麽回事?你到底怕什麽?”張涓問,“雷神是什麽?”
“對不起,請你不要再問我,我不會回答有關他的任何事,我不想被消滅。”看來1号是認真的。
“好,放心我不問你這些了。”張涓想:這個雷神想必是個厲害的角色,竟然能掌握他們的生死。“對了,你家主人喝咖啡的嗎?”
“喝啊,經常喝的。”1号,“怎麽突然問這個?”
“沒什麽,等下我送咖啡上去,就怕他不愛喝。”張涓說着去沖了杯咖啡,等幾分鍾涼了之後拿着杯子上樓去找雷雨月,看到雷的房間門前有一個像門鈴似的按鈕,想他這門應該是隔音的,就按了一下門鈴。
“哔,哔,自動毀滅系統開啓,5秒後将自動引爆,現在開始倒計時,5……4……3”門上傳出話來,張涓被吓得目瞪口呆,雙腿發軟。
“咔嚓!”當門上的聲音數到1時,門被打開了,“咦?你找我嗎?怎麽坐在地上?”雷雨月伸出手來,要拉張涓起來。
“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起來。”張涓慢慢地站起來。
“你沒事吧?”雷雨月笑道。
“笑!很好笑嗎?”張涓怒道,“差點給你這爛鬼門鈴吓死!你這門鈴怎麽搞的?一按它就說要自爆!你看,我把杯子都下掉了。”
“真對不起!”雷雨月忙道歉,“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誰的惡作劇,把鈴聲改成這樣。”
“你也真是的,門鈴聲被改了也不知道。”張涓說着去收拾地上的杯子,“本來想拿咖啡給你喝的,你看現在好了!滿地的咖啡。”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這門聲幾時改成這樣的啊!”雷雨月也蹲下來幫忙收拾,“其實你想想也知道這門怎麽可能自爆呢?這是我家啊。誰沒事在家裏搞自爆的?”
“怎麽知道啊!誰家門鈴是這樣響的?誰聽到這個不是先被吓着的?”張涓氣道。
“好了,好了,等下叫人把這鈴聲換了好了。”雷雨月,“你沒事吧?”
“我像有事的人嗎?”張涓收拾好站起來問,“你還喝不喝咖啡了?”
“喝,但我不敢麻煩你了,我自己去倒好了。”雷雨月說着就要下樓。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這大忙人。你繼續去幹你的事吧,我再去倒一杯來。”
“你不生氣了?”
“生什麽氣呀?”張涓,“我像這麽小氣的人嗎?”
“那我去工作了。”雷雨月看着張涓,“真沒事了?”
“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我現在是潑婦還是怨婦啊?”
“好,我不說了。”雷雨月幹脆把門開着繼續工作。幾分鍾後張涓拿着杯子,敲門進來。雷雨月站起來接過咖啡說,“對了,幫我個忙。”
“什麽?”
“你看着這些鍾,現在22點,過半小時後叫我醒來好嗎?我躺一會就好,實在太困。”雷雨月打起哈欠。
“這事交給鬧鍾不就行了?幹嘛要我叫醒你?”張涓問。
“我不喜歡機械震動的響聲,太刺耳又死闆。”雷雨月說完就往床上躺,閉上眼睛什麽都不管。
“等會啊,我有事要跟你談…………”張涓看着雷雨月好象睡着了,“真是的,幾年沒合眼了?”說着在床邊坐了下來,看着房間裏的擺設。這房間不小,但全被東西占滿了。床的另一邊就擺了三台電腦,有一台正在對芯片進行模拟測試,其他兩台在演示遊戲動畫,牆角的一邊是架子鼓,還有幾把電吉他,牆角的另一邊是一個不合比例的大衣櫃。不過最顯眼的還是床頭的牆上挂的大幅字畫,字畫裏隻有一個“禅”字,跟字畫也很不合比例,而且沒有落款。張涓眼睛轉了一圈,目光落在電腦桌上放着的兩個小鋼球上,這兩個小鋼球在一個小鐵圈的上方一上一下地飄動,就好象懸浮似的,但是那小鐵圈好像很普通。張涓觀察了一下,用手碰了碰其中的一個鋼球,那個剛球偏離原來的運動,但很快又飄回了原來的運動位置,就好像被另一個鋼球拉回來似的。張涓索性拿掉其中的一起鋼球,“啪!”另一個球垂直地掉在小鐵圈上,再也不會懸浮飄動。張涓吓了一跳,回頭來看看躺在床上的雷雨月,看到他還在熟睡時呼地松了口氣,再回頭來看小鋼球時,皺起了眉頭,心想:這回不好了,那球都不飄了,得趕在雷醒來時把他們弄好,但該怎麽弄呢?當張涓把手中的小鋼球放在小鐵圈上和另一個小鋼球并排放在一起時,兩個小鋼球又慢慢地一上一下飄動起來。
“有意思吧?”雷雨月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
“你醒啦?”
“都快1個小時了,還不醒呐?”雷雨月看這鍾。
“呀!不好意思,我光顧着看這兩個球,都忘了叫你。”張涓,“對了,這兩個球叫什麽?”
“磁感小球。”雷雨月感到很奇怪,“怎麽了?”
“這麽難聽,我給他們起過個好聽的吧?”張涓,“叫情侶球怎麽樣?”
“情侶球?”
“對呀,沒看到嗎?這兩個球相互依靠,少了誰都飄不起來,很像一對熱戀的情侶呀。”張涓講得頭頭是道。
“哦。”雷雨月像在敷衍。
“看樣子你不是很明白。”張涓,“那不談這個了,跟你談件事。”
“什麽事?”
“你是不是一直把我當成是卧底的?”張涓很直接,“從一開始你就當我是卧底的,剛才你還在試我,看我會不會動你的電腦,看你的資料,是不是?”
雷雨月看着張涓沒回答。“你的眼神告訴了我答案。”張涓有點激動,“要是我今天不跟你說明白,你以後天天都要試我,是不是?你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好!我現在就跟你說明白,我叫張涓,哥哥張義,父親張信是威盛公司總裁,威盛公司不用我解釋了吧?就是跟你們矽統公司争芯片市場的公司,我哥哥是公司的銷售總監,而我在公司不擔任任何職務,也不是公司的員工,所以我根本不是什麽卧底,晚上離家出走的原因是父親逼我嫁人,因此離家出走讓他腦子冷靜點。你撞到我時我會流鼻血是因爲我的鼻子從小就有點毛病,被你一撞舊病複發,所以你看到我時我隻是一個鼻孔流血。”
“難怪!”雷雨月恍然大悟。
“還有,我爲什麽要到堅持你家裏來。因爲我以前就常聽到父親說你的事,矽統公司機器人都是你帶隊研制的吧?父親曾經找過好幾個美女去你這當卧底,但好像連你家門都沒進,聽說你好像不近女色…………”張涓停了一下,“所以我聽到你名字時就想去你家看看,我來你家隻是好奇而已,并不是我父親派我來的,他現在根本不知道我在哪。但你放心,這裏的事我都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我父親。”
“我覺得你還是應該離開着。”雷雨月斬釘截鐵。
“你就這麽不相信我?”張涓,“我說過不說就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對不起,”雷雨月,“我爲懷疑你是卧底而屢次試探你的事向你道以真誠的歉意,因爲我從小就是被人騙到大的,所以你的出現不能不讓我感到懷疑,現在已經知道你不是卧底,所以我向你道歉,也請你不要再留在這裏。”
“爲什麽?”張涓很疑惑,“我可以發誓…………”
“我不是不相信你!”雷雨月,“我是怕留你在這裏真的會害了你,你在這我不能保證你的安全。”
“什麽啊!那份協議……”
“正是因爲那份協議,”雷雨月,“正如你所看到的,我這裏對你來說随時都會有生命危險,我真的不能保證你随時都安全。”
“那你當初還要我寫什麽協議?”
“對不起,那也是試探你。”雷雨月滿臉歉意。
“你…………”張涓,“疑心太重了。”
“那你好奇心也不是一樣很重?”雷反駁。
“真的要我走?”
“是的!”雷雨月回答很堅定。
“那我問你一件事。”
“什麽事?”
“你是不是一直很讨厭女人?”張涓,“我覺得你一直在戲弄我!”
“誤會誤會!”雷雨月忙說,“我并不讨厭跟女孩交往,隻是不能近女色而已。”
“你真的不近女色?”張涓很好奇,“不可能吧?哪有不吃魚的貓?除非你…………”
“我不是貓,所以不吃魚。”雷雨月把雙手伸到腦後,慢慢地解開綁在自己額頭上的灰白色頭帶,一條一寸長血紅色的印記出現在雷雨月眉心上方,就像古代宮女的胭脂記,但比胭脂記長。
“你這是…………”張涓看着雷雨月的印記。
“這印記從小就有的,隻要一想那種事情額頭就會很痛,我試過了很多方法都沒能檫去,也看過很多醫生,知道那些醫生怎麽說嗎?”
“這印記不會是古代女子的守宮砂吧?”張涓笑,“好像中國古代藥書有記載怎麽做守宮砂的方法,不過那東西是塗在手臂上的,不向你……哈哈,而且隻要不和男子合huan,那印記就無論如何也不會消失。”
“有這麽好笑嗎?”雷雨月納悶。
“這麽說你還是…………”
“處男是吧?你想說”雷雨月,“跟守宮砂有什麽關系?古書上有記載男子塗這個的?而且隻要想那些事就會頭痛嗎?”
“那些醫生怎麽說?”張涓問。
“那些醫生說不知道,查也查不出原因。”
“那些庸醫,”張涓,“你就不會找個好點的?”
“我找的都是最好的,他們也幫我想了好多方法,連切割都想到了,但割了自己又長。”雷雨月,“總之什麽方法都想盡了。”
“什麽方法都想盡了?不見得吧?”張涓,“還有一種方法沒試過吧?”
“你是說合huan?”雷雨月,“不行吧?”
“你沒試過怎麽知道?”
“那你說找誰試呢?”雷雨月盯着張涓,張涓反映過來,“開玩笑的,你不會是想找我吧?你…………”
“主人!主人!風神來電……”1号闖了進來,想起有外人在,馬上停止說話。
“怎麽了?急成這樣。”雷雨月綁起頭帶走出房間,接過1号遞上來的遙控感應器,翻開蓋,上面就出現了标有經緯度的地球模型。“風神嗎?我是雷雨月,怎麽樣?找到了嗎?”
“是的,恭喜主人!”感應器上傳出來話,“我現在的位置是南緯15.279;西經71.589,是南美洲秘魯的Chivay鎮,人口4273,這裏是秘魯的高原區,剛剛降落了一顆隕石,直徑大約4.2米,表面被大氣層燒化,但裏面的介質還保存完好,那些介質無論是彈性,朔性,韌性,硬度都完全符合您要的要求,當地科學家大概也在尋找這樣的介質,所以請您務必帶火神在他們之前趕到,報告完畢!”
“哈哈!太好了!”雷雨月忘乎所以,“終于等到了,2号,火神準備好,我們2分鍾後出發去南美洲的秘魯,1号打電話給那些遊戲公司,跟他們說推遲遊戲的設計,如果不行違約金照賠。”說完跑回房間,對正坐在床上玩着情侶球的張涓說,“不好意思,我要準備一下,等下要出門。”邊說邊脫衣服,又從衣櫃裏拿出一套很像運動服的衣服穿起來。
“怎麽回事?這麽急?”張涓,“我還有事要問你呢!”
“什麽事等我回來再說吧,我很快就回來,沒時間了。”雷雨月說完戴上手套,拿起頭盔就跑出房間。房間外傳來他呼喊的聲音。“2号!2号!”“我不叫2号,我叫希……”“希你個頭,快走!”說完“轟”的一聲出了門。
“這人怎麽回事,完全不理會别人。”張涓躺在雷雨月床上自言自語,“他這床倒挺舒服的。”一轉頭看到三台電腦,好奇心又來了,就想知道他這電腦裏裝了什麽。張涓放好情侶球,動起電腦來。但弄了半天連個開始的菜單在哪都沒找到,桌面上也沒“我的電腦”字樣。三台電腦都是,原來這些電腦裝的都不是WINDOWS操作系統,張涓摸了半天沒摸出門徑,又躺回雷的床上,感覺有點困,就漸漸地睡着了。張涓這些舉動1号都看在眼裏,1号伸出左手,打開左手上的電話,右手撥号與2号連接,想把這裏的一切都報告給雷雨月聽,但電話響起“對方在高速移動中,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的聲音。
“忘了,主人在以2倍音速移動中,”1号,“我先去溜狗。”
“嗚!”張涓醒來時,天以搽亮,看看鍾,都快7點了,起來伸個懶腰。“起床了!起床了!”雷雨月床頭的鬧鍾突然猛響,把張涓吓了一跳,這時才一會到雷雨月爲什麽要人叫床而不要鬧鍾叫。
“起--------”張涓按了開關,“看你還叫!”處理完鬧鍾後張涓就去房間裏的洗梳間洗臉梳頭,把自己整容一番後出來,看到雷雨月昨晚換下的衣服還丢在衣櫃旁。
“怎麽1号也不收拾一下?”張涓過去揀起衣服疊起來,疊着疊着感覺這衣服有淡淡的玫瑰花香,想起昨晚睡雷的床也聞到這種淡淡的香味。是不是雷雨月塗了香水?怎麽會有這種香味的品牌?張涓打開衣櫃,從衣架上拿起雷的衣服一件件聞起來,有一個衣架是跟杆聯在一起的,張涓沒注意,一拿沒拿起來,衣架帶動杆轉了起來,發出“哒哒”聲音,怎麽這杆能轉動?張涓拿起衣架一轉,杆也跟着轉動,又發出“哒哒”聲音。張涓索性把杆轉到盡頭,杆發出連續的“哒哒”聲響。
“轟!”衣櫃挪開,露出了衣櫃擋着的門,門口開着,可以看到裏面的燈漸次亮了起來,樓梯口向下的電梯開始運作。“裏面會不會是雷雨月秘密裝配機器人的地方?”張涓走近門口朝裏張望,沒想到被電梯一帶,跟着進了門,“轟!”衣櫃随即又挪了回來,把門合上了,門剛合上1号就趕了過來。“不好了,”1号喊,“得馬上報告主人。”
“對方在高速移動中,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電話又是這聲音,“完了!”1号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