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瞥了老庚一眼,不知道從兜裏掏出了什麽玩意兒,對着那粽子就抛了過去,就見一陣黑煙升騰,清水從挎包中掏出了一根紅色的半根小指細的繩索,對着那粽子就甩了過去,三兩下的功夫,那粽子就被繩索給捆上了。
這一連串的東西出奇的快速,看樣子也是一個盜鬥的行家。
我問三叔,這清水是個什麽人,怎麽能将粽子給捆起來。要知道,粽子這玩意兒力大無比,一般的人想要将其捆起來,那普通的繩索根本就沒什麽用,從清水抛出的東西來看,對粽子還蠻有傷害的。
三叔沒有回答我,快速的走了過去,笑道:“他娘的!今個兒絕不是沒白找你們一起來,這才他娘的一會兒的功夫,就解決了一個!雖然我們不知道這裏有什麽古怪,這第一個粽子,可是一個好兆頭啊。”
老庚瞥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三叔,冷哼說道:“三爺,我他娘的也不想說啥玩意兒,就清水這老道士,絕不是一善茬!咱哥幾個之前遇到了那麽多的危險,他娘的死活不出手。現在倒他娘的搶起了威頭來,要我是三爺你,絕不請這老道士。”
“自個兒沒把摸金門的優良傳統傳承下去,還他娘的有資格說起别人來!真是有些辱沒了我們這一行,老庚你老小子也不小了,趕明個兒回家娶妻生子,早些結束了這挖土沒技術含量的日子。”清水拍了拍手,看都不看的站在那粽子的身邊,左右觀察着。
老庚一聽這話頓時大怒,哇哇大叫的要上前把清水給撕了,摸金門這邊的幾個年輕人上前給抱住了,而清水那邊的幾個人也圍了過來,三兩個的有要打起來的沖勁。這剩下的十幾來人,一直站在原處死磕着看,誰也沒有上前說什麽阻止的話。
我看見三叔的嘴角抽搐,臉色難堪,想要張口說話,又不出聲了。
老庚這個人比較耿直,心裏有啥說啥,一看這情況,頓時也就不樂意了,扯開摸金門的幾個年輕人,對着我三叔就大吼大叫了起來,“三爺,咱可都是一門一派的,這老小子罵了我,那是對咱們祖師爺的不敬,我看啊,這次叫這幫老小子一起來,絕沒有什麽好事。”
“老庚!你他娘的說什麽!”
“****娘的!爺我盜鬥的時候,你他娘的還在撒尿活泥巴呢!”
“不是我不給三爺的面子,你他娘的一個人的麻煩事兒,就别他娘的将所有人都牽扯進來!想挑事兒?”
老庚的這話還沒說完,這一下子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搬山的清水、卸嶺的老朱、發丘的富強,哪一個不是盜鬥行裏的傳奇人物,就以現代話來說,絕一個個的都是頂梁柱,老庚的話完全就是沒給這幾個人面子,我一看這情況,完蛋了,老庚這人太直白了,這再讓他挑撥下去,一會兒我跟三叔都要被牽扯進去。
“清水先生,小心!”
我這邊正想着怎麽緩解氣氛,房沐禮大叫了一聲。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向了清水,在清水身邊的那隻粽子不知道怎麽弄得,就把那繩索給掙脫開了,一把掐住清水的脖子。
“幹!老庚,等會兒再他娘的找你算賬!”赤着膀子的老朱吐了口痰,那一大塊一大塊的肌肉高高隆起,三兩步的就跑了過去,對着那粽子就是一拳頭,拖着清水就往回跑。
粽子吃了一拳後,反應也遲緩了一些,而這隻粽子絕不是一善茬,一下子又撲了回去,老朱的速度雖然不慢,但有清水這一累贅慢了不少,那粽子一把就将老朱和清水撲倒在地,吼叫着就要撕了清水和老朱。
“砰砰砰!”
一連串的槍響,四五個人一起掏出了槍,對着那粽子的腦袋連開了好幾槍。
老朱的額頭上升了一層的冷汗,破口大罵道:“****娘的!你們都他娘的給我小心一點兒,别他娘的傷了我!”
因爲我和房沐禮是傷員,所以沒有參與行動,在一旁老實巴交的休息着,從中我對老庚、清水、老朱、富強這四個人的了解,更深了一些。老庚和老朱屬于一類人,說話直白,但老朱比老庚強的沒有影,他知道什麽時候說什麽樣的話,什麽時候做什麽樣的事,老庚就一天生的精力旺盛,再危險他都要扯一些牛皮子。
清水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話不是很多,但很有能耐,這家夥并沒有傳承了搬山分甲術,房沐禮對我說,這搬山道人,是一群江湖神棍,他們也算是半個道士,也可以說是茅山的一個分支,但和茅山格格不入,盜鬥隻是爲了尋找靈丹妙藥,尋求長生不老。後來得知世上并沒有長生不老,挖一個鬥就破壞一個。
至于富強,他更是寡斷少言,什麽話都不說,就在一旁看着,發丘門派本和摸金門出自一家,這一門派的人都很深沉。
“你說,我們要不要上去幫忙。”我問房沐禮,這在遠處看着,心裏幹着急,那麽大的地兒,所有人對付一個粽子,雖然手腳可以展開,但這粽子也不知道是個什麽玩意兒,怎麽對付都沒用。
房沐禮搖了搖頭,說這種事兒我們不好插手,看着就好。
我其實也是這麽想的,但看着三叔他們對這粽子吃勁的樣兒,心裏忍不住了,怎麽着我也對付過幾隻粽子,這雖然不是我這一行的工作,但入鄉随俗,不幫忙門面上過意不去。
抽出一個背包中的工兵鏟,我一下子也沖了進去,因爲老朱和清水還沒有完全的跑掉,所以這大家夥都不敢全力開槍,我瞅準了時機,沖了起來,一把抓住清水的胳膊,就向外拖,這一拖不要緊,一下子将身上的傷口撐開了,鮮血一下子流了出來。
我哪能顧得這傷痛,廢了很大的洋勁才把清水給拖出一點點。
“金寶!你他娘的在幹什麽,快些回來!清水和老朱我們老救,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三叔對着我又罵又喊的,我知道三叔這是在擔心我,但我沒有回頭看他,還是在拖着清水。
那粽子可能是發現了我,松開了老朱向我本來,這粽子一下子沖到了我的面前,将我給頂飛了出去,這還沒結束,又開始向我快速的跑來。
重重的摔在柱子上後,我能清晰的聽見全身的骨骼嘎嘣嘎嘣清脆的聲響,不用想就知道肋骨又斷了一根,疼得我是呲牙咧嘴眯着眼,就看見那粽子一下子又向我沖了過來。
我還沒完全走開,一個大巴掌拍在了我的胳膊上,刺骨的疼痛在我的左臂升起,我心想完了,這真他娘的完了,救人沒救成,反倒是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就他娘的我這年紀,簡直就是吃了大虧了啊。
“金寶!快他娘的跑啊,幹!清水老道士,老朱,富強,三爺,咱們不能就讓那家夥完蛋了,那小家夥可是很有希望找到我們的夢想的。”老庚大罵了一聲,讓門派的幾個年輕小夥子沖了上去。
一下子,全亂了。
我的左臂疼的沒有辦法說話,連走動的力氣都提不起來,就聽見耳膜中有一個輕微的聲音,說的是什麽血,血,血的。
我他娘的還沒反應過來,那粽子一把将我給撲倒在地,将我推倒了柱子後面的牆上。
我心想完了,這一下是真的完了,因爲我看見那粽子伸着手要把他臉上的面具給摘掉,看樣子是要咬人了。
隻是,當那面青銅面具被拉扯下來後,我整個人渾噩了,那他娘的,是一張我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