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10.33 拿下武昌、揚州白蓮
同一時間，半夜子時左右，長江之上最重要的中段節點，武昌碼頭。
武昌、漢口、漢陽合稱三鎮，是整個湖廣地區毫無争議的核心要地，号稱“九省通衢”，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控制了這裏，就基本上截斷了“順江而下”威脅長江下遊的可能性。
“聖後，碼頭已經被我們拿下幾個主要泊位，這就需要兄弟們迅速下船集結。”看着如淩波仙子般從空中落下的東方白，哪怕是已經見過多次，羅方依然滿臉崇拜的跪在地上。
“不錯！”東方白滿意的點了點頭，“武昌城門那邊呢？”
“聖後放心！”羅方自信的說道，“劉燦親自帶了一千精銳，這半個月來陸續潛入了城内，他們我們在下午的時候最後一次通信，所有人已經就位。
這麽長時間，我們沿着長江一座城一個鎮的磨蹭，讓那些官軍廢物以爲我們是想全面打通整個長江，卻不想想這麽大的地方，我們哪需要這麽麻煩？”
“聖後，我們這些日子的做法确實完全麻痹了他們，潛入武昌的精銳基本上沒遇到什麽阻攔。”安排完人員下船的商秀珣走了過來。
“人員集結需要多久？”東方白皺了皺眉，“我們必須迅速拿下武昌城門，否則這麽多人集合下來，很難真正做到隐秘，一旦暴露讓官軍察覺，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姐姐放心吧！”商秀珣在這一點上非常自信，“我剛剛親自把周圍清理了一遍，至少兩刻鍾之内不會有任何問題，這足夠我們集結到武昌城下了。”
“隻要商指揮使手下的兩千精銳集合到城下，我就立刻發信号讓劉燦帶人動手，三千精銳合力，又是有心算無心，根本就不存在失敗的可能性！
唯一的問題，就是一旦我們拿下了城門，就必須讓援軍趕緊過來，三千人最多隻能守住這裏一天，再多肯定會被官軍的絕對數量淹沒。”羅方緊接着禀報道。
“大軍距離這裏不足十裏，明日清晨絕對可以在碼頭上完成集結。”這點兒信心商秀珣還是有的，“琴妹妹派來的都是精銳，駕船操舟如履平地，大大減少了我們的麻煩。”
“那就好，既然我們把所有能做到都準備好了，剩下的就交給下面的兒郎好了，相信他們！”東方白聲音平淡，隻是說話時背在身後的雙手不住互相摩挲，“動手吧！”
以上這些說的其實都是“正常”情況，真要是逼急了，這裏還有兩個金丹期高手呢，大不了就開無雙，直接平推完事兒。
“咻——噗！”一支綁着藥柱的響箭飛向半空，藥柱半空爆開了一片火光，最終形成了一朵蓮花形狀，正好是白蓮教的标記。
“動手！”武昌城門内，早已待命的劉燦用力揮手，一聲暴喝之後，早已等的不耐煩的精銳弩手立刻一排弩箭飛出，城頭上本就不多的幾個執勤守軍全部倒地。
“跟我上！”劉燦表情猙獰的拔出了長刀，第一個一躍而起，跳上了登城階梯的半腰，随即吼叫着沖上了城頭，其他精兵自然随後跟上，很快城頭上喊殺聲一片。
“有人搶城，殺逆賊，領賞了！”沒想到值班軍官竟然是個千戶，還是個硬茬子，看到已經沖上城頭的白蓮聖軍精兵仍然不退，一刀砍翻一名沖上來的對手後大吼道。
“給爺死！”就在他大肆擊殺白蓮聖軍的時候，已經騰出手的劉燦吼叫着沖過來，五尺長刀帶着淩厲的破空聲直劈官軍百戶腦袋！
“锵——”刺耳的兵器碰撞聲之後，官軍千戶踉跄後退，沒等他站穩就看到一直士卒的長矛刺了過來，劉燦緊随其後，長刀直奔官軍百戶腦袋！
“大人，城門和甕城的千斤閘都破壞了！”兩人正厮殺的難解難分時，一個聲音傳來，白蓮聖軍已經成功實現了戰術目的。
“哈哈，狗賊，等死吧！”劉燦大笑一聲，仿佛手中的長刀都更有力氣，殺的官軍千戶節節敗退，一個不察竟然被劈得沿着上城階梯滾下了城頭。
“殺啊——”眼看自家自家指揮使取勝，白蓮聖軍的士氣空前高漲，喊殺聲甚至響徹半個武昌城，本就已經扛不住的官軍再也扛不住，開始了徹底潰逃。
“發信号，我們已經拿下城門，讓城外的大軍迅速入城，要快！”劉燦抹了一把臉上濺到的血迹，向身後的人員吼道。
很快，随着又一支白蓮标記升空，城外早已完成集結的兩千精兵迅速入城，小三千精銳在很短時間内就完成了城防布置，此時，官軍的增援部隊甚至沒能完成出發前集結！
“白姐姐，根據我們的半裏一支響箭的消息傳遞，如今主力船隊距離我們不足七裏，很快就能過來，武昌城已經是我們的了！”被臨時充作指揮部的一間城頭關房内，商秀珣興奮的說道。
“有了這個節點，我有把握在半年内，讓長江以南的湖廣地區改姓東方！”東方白終于松了口氣。
“不是要改姓衛嗎？”商秀珣忍着笑拆台。
“哼！”東方白一臉傲嬌，“那要看他能不能讓本座滿意了！”
與此同時，揚州衛軍營大帳。
“飛絮，你瘋了嗎？”接到京城傳信示警又專門做了情報搜集，終于确認柳飛絮出問題的徐飛最終還是決定把事情挑明，“原本你們白蓮教的事情我不該管，可是如今......”
“背叛了？”柳飛絮表情平淡，“不，我沒有，我很清楚如果沒有聖教，我現在早就不知道埋在那個不起眼的角落，甚至死無葬身之地了。
我故意送走了聖女姐姐安排的人手，又高調自立門戶，其實都是給金陵看的，給我恩惠的是聖女姐姐，可不是教主和他的廢物兒子。”
“嗯？”徐飛有些理解不能，“你的意思是，你并沒有背叛？”
“如果你說的背叛是指聖教教主，那我确實背叛了，不論以後金陵那邊再傳過來什麽消息，我都不會再搭理，但我可沒有背叛聖女姐姐，當初是她救了我，這條命自然是她的。”
“具體安排呢？”徐飛皺着眉問道。
“徐郎，我知道你對你家公子的忠心，但你現在是徐家的初代家主，必須要爲後人考慮了。”柳飛絮面頰突然一紅，輕輕靠在徐飛身上說道。
“我才二十出頭，那需要考慮這麽——啊？”徐飛臉上猛變，狂喜着一把抱住了柳飛絮，“你有了？你有了是不是？”
“嗯！”柳飛絮紅着臉點點頭，“所以，我需要給兒子準備點兒東西，你家公子雄才大略，天下遲早是他的，但他隻有一個人，夫人卻不是一位，将來自然也不會隻有一個子嗣。
聖教金陵方面的勢力被你們清掃一空，京城那邊本就勢力不大，雖然精銳但人數不多，其他地方一直都是一盤散沙，目前教内最大的分支，其實就是我這裏。”
“所以，你想用這支人馬做投名狀，轉投我們這邊？”徐飛立刻皺眉。
“笨蛋，我剛才說的都這麽多了，你怎麽還是不明白？”柳飛絮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把徐飛推開，“你家公子這麽多女人，誰知道将來是哪一個的子嗣能夠接位？
可是，你從一開始被安排到揚州，一直和林大人合作，後來更是成了他的手下，天生就站在林夫人這邊，難不成你還能改換門第？”
“你接着說。”徐飛皺了皺眉，卻沒有反駁。
“如今秦夫人已有子嗣，現在更是收了薛家姐妹，勢力在衛家排第一，倒是林夫人那裏，如今也沒什麽明顯的勢力範圍，将來更不好說。
這個時候你自然不方便做什麽，但我可以走内院認了主子，以後林家外面的事情，我們可以完全接過來，若是将來有了小主子，自然更方便了。”
“你剛才說，并沒有背叛那位白蓮聖女？”徐飛依然沒有反駁。
“白蓮教目前隻剩下我這一支最大的勢力，多了不敢說，至少萬人的核心弟子我還是很有把握的，如果教主父子還想活動，肯定會過來奪下這裏的控制權。
可是，如果讓那兩個廢物過來，這最後一支力量怕也撐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被你們掃平，到時候才是真的雞飛蛋打，還不如留在我的手裏。
這樣，将來聖女姐姐無論面臨什麽情況，隻要我還在，都能幫忙處理，若是她另有安排，我還能提供支持。”柳飛絮笑着說道。
“這樣的話，你恐怕需要親自進京一趟才能解釋清楚了。”考慮了片刻，徐飛最終點頭說道。
“這你放心好了！”柳飛絮面露自信的笑容，“就是你不說，我也肯定要自己去找聖女姐姐，而且别忘了，她和你們那位史夫人相交莫逆，史夫人又和林夫人是好姐妹。
若是可以的話，我試試把史夫人也拉攏過來，至少很長一段時間内，她都不是敵人，隻要她還有想法，就肯定不會介意合作的。”
“也好。”徐飛冷靜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