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4.4 甄家“節目”、轉換方向
“鍾山風雨起蒼黃，百萬雄師過大江；虎踞龍盤今勝昔，天翻地覆慨而慷。宜将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看着眼前十多米高的巨大城牆，衛旭想起了教員的著名詩篇，以至于情不自禁的念了出來，卻沒想到這首霸氣側漏的詩篇究竟給周圍造成了多大震動。
“夫君，這是你寫的嗎？”馬車裏傳來了秦可卿驚喜的聲音。
“是啊，旭哥哥？”史湘雲也着急的問了出來，原著中她可是被林黛玉笑稱爲“詩瘋子”，可見對詩詞的熱愛。
“額——是啊！”一邊心裏祈禱教員莫怪，一邊厚着臉皮認了下來，穿越者嘛，不當個文抄公也不是這麽回事啊！
“名字是什麽？”秦可卿緊接着問道。
“七律*憶太宗北伐即景！”搜腸刮肚的想了半天，衛旭總算說出了一個還算靠譜的名字，好歹把裏面的内容圓了過去。
“大膽，太宗之事，豈是你這小兒能夠說三道四的！”正說笑間，突然一聲很不和諧的怒斥從不遠處傳來，一個看起來頗爲有型、卻是管家打扮的男子吼道。
“你又是哪一個？”衛旭自然沒興趣和一個下人廢話，幹脆直接問他的出身，看看是誰想要搗亂。
是的，搗亂，衛旭第一時間就看出了對方是在沒事找事，因爲就在這個管家說完的同時，周圍超過二十個人已經隐隐約約圍了上來。
先不說這些明顯是想動手的埋伏，就是眼前的管家，也不是能夠評詩論詞的人，一個下人出身，能識字就不錯了，還指望他懂詩詞嗎？
“金陵體仁院，甄家！”管家帶着傲氣的聲音一落地，周圍原本圍觀的吃瓜群衆瞬間倒退幾十米，把場地完全空了出來，也讓剛才還隐蔽一下的打手們暴露了。
不過，一般人聽說甄家，想到的肯定是他們的權勢地位；衛旭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甄家的身份——太上皇的絕對親信，目前甄家的老太太，當年是太上皇的乳母！
“是甄家哪位朋友與小弟開玩笑？”衛旭壓根就懶得搭理這個管家，開口就直奔正主，一個小小的管家罷了，他就是現在宰了，都不會有人追究。
“哈哈哈，久聞衛家二公子智囊之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甄旋大開眼界啊！”一個标準世家公子打扮的年輕人大笑着從不遠處人群中走出，還不忘抱拳招呼。
“原來是甄家二哥，小弟久已聽說過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商業互吹嘛，大家其實都會，衛旭這邊同樣抱拳，笑着迎了過去。
甄家目前的家主是官職爲“欽差體仁院總裁”的甄應嘉，隻是正五品，典型的位低權重，因爲他實際上是太上皇在江南地區的代表。
他還有個弟弟叫甄應貴，官職是孝陵衛指揮使，這要在前明那真的很重要，但現在早已沒了實職，以上這倆人也是甄家正支僅有的兩個第二代。
甄應嘉目前有三個兒子，長子甄齊自然就是世子，次子就是眼前的這位甄旋，還有一個小兒子，就是原著中多次當背景卻隻出場過一次的甄寶玉。
“哎——這可不行，小弟臨來時可是奉了命令，一定要給衛兄弟安排點小節目，還望不要見怪！”甄旋卻直接遠遠伸手攔住了他，說話依然帶着笑容。
“原來如此！”衛旭一聽就明白，這是那位太上皇看他跑了不高興，就準備給他添點堵，至于甄家這麽痛快就承認，卻是因爲這時候隻适合“添點堵”。
衛旭雖然幹的事情足夠誅九族八回，但這些都沒法拿到台面上說，要不然等于和整個勳貴集團開戰，就是皇家都沒這膽量。
他如果留在京城，那基本上随便找個罪名，殺了也就殺了；可如今跑到了金陵，那就沒法用羅織手段，既然殺不了，就隻能出出氣了。
可惜，衛旭沒興趣讓别人拿自己出氣，哪怕是皇帝也不行。所以他直接走到史湘雲馬車前，從車底下拽出了那杆丈二長戟，也讓周圍拿着長棍的打手們全呆了。
“衛兄弟果然是......”甄旋被震得連說話都顯得有些不利索，半天才想出了靠譜的描述，“直來直去，隻是這馬上重兵器，就不用如此顯擺了吧？”
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我們其實隻是想打你一頓，你直接擺出玩命的架勢有些過了，不如大家打場友誼賽？
“馬上重兵器，甄二哥不說我都忘了。”像是真的剛剛想起了，衛旭拍了一下腦袋，擡腿跨上了寶馬追風，長戟平端着晃了一圈，“現在可以動手了嗎？”
動毛線，這玩意挨上了基本上連搶救都省了，動手是傻子，所有打手全都眼巴巴的看向了甄旋，擺明了送死的事情，誰也不願意幹！
“啊——哈哈哈哈，開個玩笑，開個玩笑！”沒法進行下去了，甄旋這個主家就隻能想辦法把事情圓過去，他臉上帶着尴尬的笑容過了見禮，順便擺手示意打手撤退。
“我就說嘛，甄二哥可是講究人，怎麽會幹不講究的事情。”衛旭反手一轉将長戟槍頭朝下，松手任憑落在青石闆上，“锵”的一聲完全插入。
做完了這些，他才大笑着跳下馬，大踏步上去和甄旋打招呼，混不顧周邊完全震呆了的打手和吃瓜群衆。
敢情你丫的不隻是亮出了長兵器，還特麽用的是寶貝，就算是不讨論重量，能直接貫穿青石闆的也是削鐵如泥的寶貝！
哪怕是眼角抽搐，甄旋還是笑着上前行禮，順便隔着馬車給秦可卿也打了招呼，别忘了甄家嫡出大小姐甄英可是義忠郡王的正妃，秦可卿的嫂子。
兩人把臂說笑共同入城，一路上你好我好大家好，仿佛剛才城門口的沖突從沒出現過，仿佛兩人其實是親兄弟多年沒見。
末了，衛旭謝絕了甄旋讓他到甄家住宿的邀請，但也表示肯定會找個黃道吉日上門拜訪，甚至連一起吃飯的邀請都沒答應，最終不舍而别。
“旭哥哥，你們剛才——”史湘雲在車裏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好假，好惡心！”
“原計劃想把薛家的事情聯系到甄家，現在怕是有些困難，可兒，我那位大舅哥和甄家還有聯系對吧？”衛旭沒好氣的一瞪眼，這才轉頭問道。
“嗯，我還來過兩次，見過甄家那位老太太。”秦可卿對衛旭那句毫無尊敬的“大舅哥”稱呼也是直翻白眼，卻還是老老實實回答。
“等到需要的時候，你聯系一下他，就說可以與薛家的商業網絡接上，薛家的生意主要在江南，延伸到整個長劍流域再加上南方地區。
你大哥的手裏絕對缺錢，能有新的來錢門路他絕不反對，再加上他的商業線路主要是北地，兩邊正好互補。
等到我這邊梳理完了，不論是北貨南運還是南貨北上，雙方都能得到滿意的收入，還正好沒啥沖突。”甄家如果靠不上，那就隻能換個大腿去抱抱。
至少，隻要太上皇沒死，李皙也沒有直接謀反，那整個天下就沒人動得了他，更何況他要是入了場，就等于有了甄家背書，他們兩家根本分不開。
“嗯！”秦可卿心頭一動，痛快的答應下來，造反是個燒錢的活動，再多的銀子都填不滿，能讓大哥省點事兒還能順便照顧自家，她當然不介意。
這也是衛旭從現代得來的經驗，再好的交情要是一直給人家添麻煩，人情也有用完的時候；最靠譜的辦法，就是雙方取得了共同利益，這才是牢不可破。
“旭哥哥，我們現在該去找住處了，也不知道曹總管安排好了沒。”史湘雲在這方面完全搭不上話，隻能噘着嘴提起了另一件事。
“放心吧，曹雲奇的能力不會連這點事兒都辦不好。”他可是後來的天龍門北宗掌門，能力資質都差不了，“我們現在就去金陵最大的客棧，那裏有人接應。”
“那我上次說的榮國府幾位姐妹，旭哥哥和鏈二哥說了嗎？”史湘雲緊接着問道。
“你們一路上上到哪裏都想玩兒，前前後後耗費了三個多月，現在都快過年了！鏈二哥根本不知道我們的住處，就是傳信都傳不到！”一句話讓妹子們全都尴尬的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