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4.1 改走陸路、皇室态度
“旭哥哥，就這樣都扔了，是不是太可惜了？”四輛馬車、六匹快馬組成的車隊經過牛頭山，第二輛馬車上的史湘雲掀開車窗簾看向同福客棧，有些不舍的說道。
“我們能夠把這裏建起來，我們也能夠到金陵之後重建一個，因爲我們不缺錢。”衛旭笑着安慰道。
“夫君，我們還能回來嗎？”第一輛馬車上，秦可卿同樣掀開了車窗簾，隻是表情滿是猶豫和緊張。
“放心，下次我們回來的時候，整個京城不會有人能夠再次逼我們離開！”衛旭最後遠遠掃了一眼京城方向，毫不猶豫的安慰愛人。
“我們爲何要換了車馬走陸路？原本計劃的從通州經運河南下不是更快更穩？”這一點秦可卿很不解。
“傻娘們兒，我要是真敢這麽幹，就是能夠抵達金陵，你們怕是也要一路受到不小的驚吓。”衛旭沒好氣的說道。
“不......不至于吧？”秦可卿臉都吓白了。
“哼，旭哥哥這一年多名震京城，已經是公認的勳貴年青子弟代表人物，偏偏衛家其實早就什麽都沒了。
這次大舅舅遇害，相當于八公廢了一家，鏈二哥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從這次損失中走出來，更何況東府一向聽西府的，内裏早已稀爛。
這件事情對整個勳貴陣營都有巨大沖擊，要不是幾位伯父提前下手走通了太上皇的路子，怕是這次損失不會小。
那些叔伯不好動，其他子弟同樣各有家中勢力，偏偏旭哥哥除了名聲、能力什麽都沒有，正好是最容易下手的軟柿子。
别的不說，旭哥哥可是京城出了名的武藝高強，想必家中少不了幾件兵器，到時随便安上一個‘私藏利器圖謀不軌’的帽子，殺了也就殺了。
别看現在那幾個叔伯非常重視，真要是到了緊急關頭，能犧牲旭哥哥保全自家，他們絕不會客氣。”史湘雲一臉不屑的說道。
“你——”秦可卿氣的臉通紅，史湘雲這話明顯是諷刺她無知。
“行了！”衛旭沒好氣的給了史湘雲一記爆栗，親疏遠近還是要區分的，“沒什麽意外的話，通州城外已經布好了埋伏。
走陸路雖然慢了不少，而且更加辛苦，但勝在機動靈活，我們也可以趁機到處轉轉，别忘了我們的馬車都是改裝過的。”
這四輛雙輪馬車，自然都是衛旭優化設計并且改進過的，其實也就是一個軸承再加上減震彈簧的問題，卻大幅度改善了乘坐舒适性。
再加上車身專門加長，保證人員空間足夠，以及車廂壁闆隔熱夾層、車廂底真皮棉墊、冰塊存放盒的配置，可以毫不客氣的說，這四輛馬車絕對是整個大順朝最舒服的。
第一輛坐的自然是秦可卿和兩個丫鬟寶珠、瑞珠，第二輛是史湘雲與翠縷主仆，第三輛是五個女弟子，最後一輛是出行物資。
就在賈赦死後不到一星期的時候，周雲陽就安排好同福客棧與馮家的交接，帶着第一批三十名弟子先一步南下金陵，他們的任務是在衛旭抵達前安排好落腳點事宜。
走之前，整個同福客棧的全部硬件肯定是一動沒動，但整個山坳基地除了房屋之外全部搗毀，特别是煉鐵、打造設施更是放火焚燒。
這一番處理之後，哪怕是魯班複生也絕無可能在這裏面查出任何技術口的東西，更何況周雲陽走時也帶走了全部技術人員和家眷。
這也是他一次性帶了整整三十名弟子的最根本原因，這些技術人員和家眷并不能保證關鍵時刻的忠誠，必要的時候甯可毀掉也絕不外洩。
又過去半個月，曹雲奇以“出外會友”的名義離開所謂的“神劍幫”，還專門安排了一個副幫主負責幫務，給的時間是“三兩個月就回來”。
實際上，這個副幫主早已是經過了玉佩洗腦，忠誠度絕無問題，衛旭的要求是保住不少于三十個核心可靠人員就行，其他無論丢了還是讓了都無所謂。
曹雲奇離開神劍幫之後，第一時間就帶着早已完成整備的十名弟子南下，他的工作是保護好那兩個白人科學家，以及數量不小的各類技術資料、圖紙。
威爾遜*李和伯納德*伍德福兩個來自《生化》世界的機械、冶金專家在山坳基地發揮了巨大作用，很是設計了一些小型機械，能夠少量弄出彈簧鋼同樣是他倆的功勞。
這一支反倒是動靜最小的，很多人壓根就沒注意到，卻想不到他們才是衛旭手裏的技術核心。
最後才是衛旭自己這一路，之所以帶着十個弟子，并不是真的需要他們，而是化妝成了一家普通的大戶出行。
衛旭在外騎馬自然是少爺，秦可卿是少夫人，史湘雲是小姑子，兩人各有貼身婢女，五個女弟子是粗使丫鬟，五個男弟子就是男仆了。
男弟子的強弩隻能收入最後一輛運貨馬車，沒法外露，他們的長刀也都包好了橫挂在快馬上，方便随時取用。
倒是五個女弟子的馬車，說是“步兵戰車”可能都沒啥問題，五具強弩就挂在壁闆上，有需要随時都能上箭開火。
不提他們這些人一路南下順帶旅遊，就在他們走後的第二天，整個京城都爲之發生了震動——本來絕大多數人都以爲，衛旭這次死定了。
大明宮，禦書房。
“走了？就這樣讓他走了？”永正帝臉上沒有絲毫平日裏的溫文爾雅，“你知不知道，他給那些蛀蟲出了多少主意？
這些日子那群人的手段，大部分都是出自他的手筆，本來朕早就安排你趁着這次解決他，可是你卻讓他跑了？廢物，飯桶！”
盛怒之下，永正帝狠狠的砸出去了手中茶杯，重重砸在了戴權額頭上，茶杯當場砸碎，鮮血直接從戴權額頭流到了眼睛上，讓他看起來格外猙獰。
“皇上，奴才真的沒想到，他竟然會在賈赦葬禮的次日就跑了，按規矩怎麽着也要留下幾天和賈琏道惱才是。
趙堂官更是早已安排好了人手，準備兩天後動手，罪名是私藏盔甲，圖謀不軌，連物證都提前安排好了。”戴權卻連擦幹淨的膽量都沒有，而且還要拼命的磕頭。
“接下來你準備怎麽辦？”永正帝強忍着怒氣問道。
“趙堂官已經抽調了精幹人手提前安排，那個小畜生不是說要從通州沿運河南下嗎？人手就埋伏在通州城外，幫他省掉旅途辛勞。”戴權惡狠狠的說道。
“滾吧，不要讓我失望。”永正帝這才點了點頭。
“陛下何必如此動怒？這次不行自然還有下次，他既然選擇了考取功名，無論如何也是要回來的。”直到戴權出去，皇後才起身說道。
“朕隻是沒想到，這些日子的算計都是出自這小畜生的手筆，要不然早就安排趙全動手了！
梓童，你的計劃雖然成功除掉了賈恩侯，卻沒能取得預想的結果，甚至還讓那群蛀蟲有了防備。”永正帝歎了口氣說道。
“太上皇......”皇後猶豫了一下說道，“怕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哼！”永正帝的語氣充滿憤怒。
同一時間，龍首宮。
“把人手都撤回來吧，這小子既然改了陸路，雖然他會比較辛苦，我們的人找的更辛苦，效果反而更差。”太上皇歎了口氣說道。
“太上皇，我們的人也隻是猜測，若是他繼續走水路呢？”夏守忠不甘心的說道，“馮将軍親口所說，這小子當時的計劃就是如此。”
“就是追上又如何？也是沒能早一步料到他會走的如此幹脆，否則封了城門便是，何來如此多的麻煩？
可惜，等他下次回來的時候，怕是朕想動他都有心無力，真是放虎歸山。”太上皇同樣不甘心。
“太上皇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了？”夏守忠明顯不相信。
“若是朕處在他現在的形勢，沒有絕對的把握絕不會再回京城，沒什麽意外的話，這小子怕是不會再參加會試了。”太上皇沒好氣的說道。
夏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