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43 愛人交心、初見義忠
衛旭這麽幹脆的把這些陰謀點出來，不是他飄了，而是在當前的形勢下不得不爲。
秦可卿的身份在各大勢力高層并不是什麽秘密，基本上該知道的都知道，因此平日裏一點小方便，各方都願意給。
但這僅限于表面，稍微深一點都不行，比如秦可卿名義上的父親秦業，明明是二榜進士出身，自從幹上了工部營繕郎，至今也沒再動過。
更别說是這麽明顯的活動，秦可卿乘車來這水月庵的時候，衛旭并未跟着，但他相信後面肯定有其他勢力的探子，比如錦衣軍。
從與秦可卿開始進入定親程序，衛旭相信自己已經被盯上了，這是在勳貴陣營中保證地位不得不不付出的代價。
但是，被盯上了是一回事，被當成重要目标就是另一回事了，衛旭必須想辦法把皇家的目光引走，否則壓力就太大了。
毫無疑問，若是義忠郡王有什麽大動作，偏偏秦可卿這裏沒啥價值的時候，想必就沒人有興趣盯着了。
更何況，夫妻是一輩子生活在一起，不是哪一天或者哪一月，若是互相之間你隐瞞我，我猜疑你，那日子怕是沒發過了。
這一點有太多的例子可以參考，典型的就是現實社會的一堆殺手電影，夫妻二人各有秘密，結果事到臨頭還在互相算計，最終一起完蛋。
把事情說開了、揉碎了，将陰謀放在陽光下，雖然很有可能讓一切全都完蛋，卻也有可能讓大家齊心協力，那就賭一把好了。
“你是如何得知的？”秦可卿慢慢從衛旭懷裏坐起來，表情也恢複了習慣性的溫和與疏離。
“鐵網山那位與人商議的時候，我正好在場，就在營地外不足二裏的山林中，有了充足的信息，反推并不難。”衛旭平靜的說道。
“你想要什麽？”秦可卿的語氣已經變得冷峻。
“不是我想要什麽，而是你想要什麽。”衛旭沒好氣的怼了回去，“我和你本就是那位與勳貴的橋梁，但我不想這樣。
本來我隻是想把你當個擺件放在家裏，反正我相信你能想明白原因，但在我今日看到你之後，原計劃被推翻了。
我想要你，你的人你的心我都要，所以不想我們之間隔着一堆陰謀詭計，那樣遲早要完蛋。”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秦可卿沉默了片刻才擡頭問道。
原著中，他就是在被賈珍步步急逼的情況下，依然很輕松的把整個甯國府管理好，被賈母評價是“重孫媳中第一個得意之人”。
考慮到整個甯國府堪稱亂七八糟的環境，能做到這樣的人，不可能是傻白甜，她聽得懂衛旭的意思。
“這事兒你就不用管了，等那位過來我和他談。”然後才能鼓動他做些能夠吸引目光的事情，否則自己的壓力就太大了。
“他今日不會.......”秦可卿急忙拒絕。
“然後你到這裏是真的來上香祈福嗎？”衛旭沒好氣的打斷他，“我說過，不想和你隔着陰謀詭計，所以我們還是坦誠點吧。”
“他每月是否來此并不确定，但是這次想必會來，一般是在晚上，若是你想見他，可以告訴門口那兩個香客。”秦可卿還是妥協了。
“這也是我今日到此的原因之一。”衛旭并未隐瞞，“鐵網山的事情規模很大，沒什麽意外的話應該把他的火藥存貨耗光了。
玄真觀加起來也就不到二十個人，其中一半多是前殿的正常道士，剩下的那點人也不可能全都信得過。
賈敬想要配置火藥，最核心的内容隻能是自己動手，那也就意味着，他的産量大不了。
這次那位過來，應該也是爲了這個，而且沒什麽意外的話，既然原本準備把你嫁入賈府失敗，想必這次應該也要聯絡一下，所以，今天來的賈府中人是哪一位？”
秦可卿猛地擡起頭，臉色已經因爲驚恐而變得慘白，甚至那個丫鬟連藏在腰間的短劍都抽了出來！
“看來我們的情報有誤，原來上次事情的背後真的是你，可惜一開始我們就把你排出出去了。”這次說話的，竟然是那個丫鬟。
“怎麽稱呼，我的未來通房？”衛旭沒好氣的問道。
“奴婢寶珠，見過姑爺。”丫鬟收起短劍，嚴肅的跪地行禮，而且走的是奴仆入主家時的全禮。
“起來吧，剩下的問題我會和那位談，你們以後就老老實實當我的小女人就好，不要整天想那些有的沒的。
若是需要有什麽動作也無妨，提前交代一聲，能辦的我會安排好，不用你們麻煩。”男人嘛，該頂上去的就頂上去，總不能讓自己女人扛着，對吧？
“多謝姑爺。”寶珠嚴肅的大禮之後，起身站在了秦可卿身邊。
“你們不用想太多，若是沒有意外的話，我這次見他，也是最後一次。”衛旭可不想上這條必沉的破船。
“嗯！”兩女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寶珠，你去給門口那兩位打個招呼，把我的要求報上去，我就在旁邊院子，剩下的到時候再說。”衛旭眼看着沒法再談，就起身離開。
“小姐，原本我還擔心你嫁給他是不得已，現在看來，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開。”寶珠看着衛旭一躍而出的背影，轉頭興奮的說道。
“死丫頭，剛剛我都被他.......那樣，難不成還能嫁給别人？那我算什麽人了？”秦可卿沒好氣的說道，“大哥什麽時候過來？”
“若無意外，應該是在晚飯之後不久，想必敬公已經到了。”寶珠嚴肅的回答。
“敬公.......委屈他了，原本是想今生報答賈家，卻不想陰差陽錯到了這個地步。”秦可卿歎了口氣說道。
“小姐，你沒嫁過去也好，我可是聽說，敬公那個孫子連他的一分都沒有，纨绔子弟也就罷了，性格還唯唯諾諾。”寶珠不屑的說道。
“好了，你先去招呼一聲，等到大哥事情辦完，就到我這裏一趟。”秦可卿無奈的說道。
“是，小姐。”寶珠轉身出門。
當晚九點左右，秦可卿院，客廳。
“聽可兒說，你想見我？”義忠郡王李皙看着衛旭冷冷的說道。
眼前之人無愧于“皇室貴胃”的稱号，看起來大約不到三十的樣子，面容白淨，長相英俊，身形英武，不怒自威，但這些對衛旭沒啥影響。
“王爺，我們還是跳過這些沒什麽用處的套路，大家都很忙，我們還是盡可能談些有用的東西吧。”衛旭不冷不熱的說道。
這讓義忠郡王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因爲他看得出來，衛旭不論是語氣還是态度，對他都沒有絲毫尊敬。
在李皙的眼中，衛旭隻有十五歲的年齡下，身材已經稱得上高挑，長相帥氣，與妹妹當真是一對璧人，可惜表情冷淡，态度随意。
但最主要的，還是從他身上感覺到的巨大壓力，這一點自己的貼身侍衛就是明證，因爲自始至終，侍衛的右手就沒有離開劍柄。
“可兒已經把你說的那些告訴我了，若是早知如此，我不會讓你在家中蹉跎十多年。”雖然心中不快，李皙還是決定尊重對方的實力。
“我今天見你主要想說的，是希望早做準備。沒什麽意外的話，錦衣軍的報複應該快來了，而且強度巨大。
再有一點，沒什麽意外的話，賈敬應該已經暴露了，不隻是他，賈家選擇了兩邊站隊，甯國府是站在你這邊的，對吧？
那你要小心點了，據我所知，現在的甯國府，早已不是當年代化公還在時的樣子，純粹是個篩子，什麽都藏不住。
你如果繼續和他們保持聯系，最好有更保密的路線，否則怕是要吃大虧。”衛旭決定“劇透”一把。
“你最好有充足的理由，敬公對父王忠心耿耿，我相信甯國府現任承爵人也一樣，珍大哥我還是見過的。”李皙皺着眉頭說道。
“那你會不會想到，榮國府那位老太太其實早就把甯國府、甚至還有你這位王爺給賣了？”衛旭沒好氣的說道。
“什麽？”李皙猛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