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20 情報失誤、比武安排
“這些還不夠，因爲沒有一個人會把這麽大的安排單純的放在收買一個城門遊擊上。”衛旭無語的搖搖頭，“肯定會安排人手接應。
這個人必須熟悉整個山海關的輪值情況，以便确保在建奴使團進入并通過時，看守城門的正好是那個被收買的遊擊。
不隻是如此，隻收買一個遊擊風險太大，應該還有補救措施，萬一遇上突發情況的時候也能緩和一下。
也就是說，還應該有一個類似的人處于這個位置，能夠确保緩和矛盾，或者在必要的時候及時止損的預防性措施。
我的意思是說，萬一潛入失敗，至少要保證這支使團不留下活口，防止洩露什麽不該洩露的秘密。
這樣一來，就算使團是潛入失敗全員被殺，鎮東軍方面也不會多想，隻會以爲這又是一次建奴組織的突襲。
沒什麽意外的話，這種情況以前應該發生過，甚至不隻是發生了一次，而是次數不少。
換句話說，鎮東軍中的奸細至少還應該包含一個高層接應、一個潛藏的釘子備份、再加上當時負責監視的夜不收頭領、甚至更高一級。
這些，隻是最基本的，被處理的那個城門遊擊，很可能隻是被放棄的替死鬼，若是我猜的沒錯，他恐怕沒說出什麽有用的東西。
沒什麽意外的話，他到死應該還以爲自己放過的隻是某個走私商隊，甚至這個名義上的‘商隊’應該已經存在了有些日子了。”
這些，隻是衛旭根據自己看過的諜戰劇進行分析，絕對隻是路邊式的判斷，效果卻有些超出預料，從周圍一群人的臉色就能看出來，他們真的被吓住了。
“衛兄弟，若是早知你有如此能爲，我就是壞了規矩，也要把你從衛家接出來。”賈琏苦笑着說道。
“現在也不晚，我馬上想辦法把消息傳出去。”牛奔表情嚴肅，“湘蓮兄弟，你把剛剛衛兄弟的話一字不漏的傳給我的小厮明兒，他會把這些傳回去。”
“牛兄弟放心。”柳湘蓮嚴肅的拱手一禮，他其實也明白，這是牛奔順道把他打發出去。
“衛兄弟，還有一件事......”牛奔準備接着詢問。
“在下一件事之前，我們必須安排好比武的事情，這才是根本，一旦打輸了，其他所有準備不過是空中樓閣。”衛旭擺擺手打斷了他。
“衛兄弟放心，我家裏正好有一把不錯的寶弓，就當是給湘蓮兄弟的一點小禮物。”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柳棟趕緊抱拳緻謝，衛旭掃了一眼，認出這個是治國公一脈傳人、現襲三品威遠将軍馬尚的長子馬信。
可惜，哪怕是馬尚現在也沒有實際職務或者權力，而是和賈赦、賈珍一樣，在五軍都督府挂了個毫無意義的閑職。
“若是需要動手，算我一個，不過我需要一把劍，這一把恐怕不行。”衛旭晃了晃手裏的佩劍。
原本那把還算不錯的長劍已經送給了史湘雲，衛旭暫時也沒有什麽好的目标，就趁機蹭一把好了。
至于說長戟，他不敢用，否則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掄着一把三十六斤的重型長戟大殺四方，那是在給自己找不自在。
别忘了，曆史上有名有姓的神童，大部分都是英年早逝，比如十二歲拜相的甘羅，比如七歲稱象的曹沖。
“衛兄弟放心，賈府絕對短不了一把好劍。”賈琏當場做了保證。
“衛兄弟，據我所知你現在隻有十五歲，若是沒有把握.....”牛奔明顯不太放心。
“也罷。”衛旭笑了笑拔出了腰間的佩劍，這把劍隻是純粹的裝飾用品，雖說用料、火候也算不錯，卻連開刃都沒有。
就在所有人疑惑的時候，衛旭輕輕一笑，抓住劍身猛地用力，劍脊厚約五毫米的佩劍就被生生折斷！
“嘶——”周圍倒吸涼氣的聲音響成一片。
“衛兄弟還真是——”賈琏卡了半天才說出來，“少年英傑！”
“大力士呢？”衛旭接着問道。
“神機營正好有一個，勇力名揚三大營。”柳棟直接開口保證，“不過對比衛兄弟，那小子怕有不如。”
“不行，這種場合肯定是一人一場，不可能讓一個人打滿全場。”衛旭搖了搖頭，一方面确實如此，另一方面他也不想暴露太多。
“馬術呢？”這次問話的卻是賈琏。
“神武将軍馮唐的大公子，馮紫英兄弟，他的騎術可是名震京師。”對這一位，牛奔相當自信。
“原來是紫英公子。”衛旭笑着說道，賈府與馮家是世交，甚至現在的神武将軍馮唐當年還是先甯國公賈代化的部将。
“格鬥、騎術、力量、射箭，還是不夠，若無意外的話至少應該是五局三勝，還有一個，怕是騎射了。”柳棟無奈的說道。
不隻是他，衛旭對此也沒有辦法，因爲騎射是遊牧民族的特長，這一點中原農耕民族真的比不了。
“不對——”衛旭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建奴并非是遊牧民族，他們是漁獵民族，并不擅長騎射。”
這卻是一個現代社會都廣爲流傳的誤解，那就是滿清是騎射起家的遊牧部落，其實這是錯誤的，因爲不全是。
滿洲是清太宗皇太極改的名字，以前分爲三部，海西女真、建州女真和野女真，其中尤以前兩部爲重。
至于野女真，是那些仍然留在山林之中、過着原始生活的女真人統稱，并非某個勢力。
通常意義上所說的“滿清”，其實是建州女真在吞并了海西女真之後建立的，真正擅長騎射的是海西女真。
建州女真的特長是長弓重箭，以步戰爲主，騎馬隻是行軍方式。
海西女真與當時的明朝關系尚可，明軍真正的敵人是建州女真，這也是大順朝繼承的“建奴”稱呼由來。
這個時空，雖然大順朝确實趕走了滿清，但至今也沒完全消滅，因爲長期征戰，這麽多年來雙方相互間的軍事情報充足，但沒人有興趣關心建奴曆史。
那就可以換個方法了。
“衛兄弟的意思，我們還可以不用比試騎射？”聽完了衛旭的分析科普，一群人全都蒙圈，最後還是牛奔問道。
“不，騎射是一定要比的，但可以換個‘射’的兵器，”衛旭臉上露出壞笑，“馬上張弓确實困難，可要是換成弩呢？
到時候若是那幫建奴提意見，我剛剛說的這些就可以用來怼他們，讓他們無話可說。”
剛剛蒙圈、至今也沒反應過來的衆人腦袋上再次被砸了一棍子。
“怎能......如此！”說話的是修國公一脈傳人現襲一等子侯孝康的長子侯傑，可惜這個侯孝康也是在五軍都督府挂着閑職。
“爲什麽不可以？”反倒是柳棟先反應過來，“我大順朝并無騎射之兵，就是三千營也隻有騎馬行軍的弓弩手。
不過這無所謂，反正這裏是大順朝的地界，既然來挑釁，自然隻能按照我們的規矩來。
你說騎射，我當然要同意，但老子可沒說用什麽射，反正三千營确實有部分夜不收是騎馬帶弩，到時候大不了展示一下。”
這下所有人都忍不住議論紛紛，半晌後得出一緻結論：這個可以有，而且必須有！
“可是，到時候建奴若是不按我們的預計安排比試該怎麽辦？”賈琏有些不仔細的問道。
“那可由不得他們。”牛奔冷冷一笑，“就像剛才衛兄弟所說，到了我們的地盤上挑釁，那是他們說了算，可要說怎麽打，那就該我們說了算了。
多謝衛兄弟提醒，這次騎射我親自上，正好平日裏打獵玩耍，我最喜歡的就是強弩，一點小事還是很自信的。”
“哈哈哈——”柳棟仰天大笑，“既然比武的事情已經安排完，我們可以進入下一步了。”
“自然如此，因爲所謂的‘議和’，從來都不是那幫文官說了算。”衛旭笑了笑，“更何況，我們的曆史很長，議和可是有很多前輩的。”
不知道爲什麽，看到衛旭的表情，所有人都覺得渾身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