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小媚對自己一家子被人監視半年絲毫不知,經過春季羽絨衣的暢銷,針線坊名聲大噪,在整個衛縣,壤城地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成爲絲綢布匹行業的領頭。
衛于也受到衛府家主的大大贊賞,十分得衛老爺看重。
狐小媚雖然沒有名可收,但分紅得了不少,錢夠她在衛縣城内重買一個院子,還有結餘。同時,也讓其它不少布匹成衣店紅了眼。
春季一過,人們穿上了輕薄涼快的薄衫,針線坊果斷将原來賣羽絨衣的櫃台,更換成夏裳。其間,衛于也沒閑着,讓人在全國各地不停的收鴨毛,有不少運到衛縣的莊園,也有運到别處。
這是狐小媚的猜測,别處的鴨毛如何處理,如何制作她管不了,也管不到。所以,索性她也就睜隻眼閉隻眼,衛府能守信的将衛縣和壤城出售的羽絨衣按契分紅給她就不錯了,她也不敢奢求太多,人沒有權力便是這樣!
無權,她便不去觸碰權,借着衛于的權,在衛縣行事方便許多。
孔氏和衛大河經營的豆花攤生意也不錯,白日大家都在外當差,隻有晚上回到家吃飯,所以,足夠家裏開支嚼用。後來狐小媚用手頭的錢買了兩間門面,店面後有一個小院,她将後門處重新搭了一間屋子,作爲廚房,前面鋪面作爲店面,将衛大河和孔氏的豆花攤正式搬到店内。
夏季沒有生意,活倒不少,狐小媚将衛大掌櫃買進來的鴨毛清洗消毒,晾曬出來,然後就拿到莊園讓繡娘做夾衣和羽絨衣。夏季雖不賣羽絨衣,但針線坊仍然接受訂做和預訂。
羽絨衣的做法繡娘們已經完全上手,狐小媚已經不用c心,她每日主要就負責鴨毛,閑下來時順便想想還有什麽新樣式。
古代的夏日炎熱悶悶,卻不能像現代一樣短衣短袖。狐小媚覺得十分痛苦。于是,狐小媚買了最柔軟舒适的細棉布,讓衛三娘按照自個兒的要求,做了一件現代的連體衣出來。
這個時代女子衣着可以露出脖頸下方一點。于是她将衣領處縫成褶皺,不會太熱,該遮的地方一樣遮着;腰身略收,繡上漂亮的花紋,像腰帶似的;褲腳肥大。腳踝處卻收緊,就像燈籠褲似的,涼爽又不會太出格。
不過,這樣的服飾走在大街上依然引起衆人的頻頻回頭,針線坊的夥計們更是瞪大眼睛。連衛大掌櫃也是一臉新奇。而那幾個繡娘更是拉着她東看西瞧,不停的誇很好聽,還特地打聽怎麽做的。
雖然好看,不過,樣式太過新奇,繡娘們饒是心中躍躍欲試也沒敢回家自個兒動手做。
狐小媚自己做了一件。狐籬香瞧着好看,便也跟着做了一件,穿上以後發現果真涼快許多,馬上又連做了兩身。又勸衛三娘也做兩身。
衛三娘臉薄,不好意思,年輕姑娘趕新奇穿些稀奇古怪的無可非議,她一個人老珠黃的婦人可不想被人瞧。
可是,衛三娘隻不過才三十幾,哪是什麽沒有顔色的婦人。
狐小媚勸不動她,隻得作罷。她也沒啥其它朋友,于是到針線坊鼓動那幾個繡娘,姑娘些抵不過對美的追求,沒過幾日有兩個繡娘也穿上了和狐小媚兩姐妹同樣的衣裳。瞧見有人跟着做了,其它幾個繡娘膽子也大了,立刻也跟着做了一身。
引得到針線坊買布匹的女子婦人紛紛詢問。
于是,衛大掌櫃立刻向衛于禀報,一番商量後,衛于果斷的決定針線坊制作狐小媚的這種連體衣。
當然得與狐小媚商量。最後,狐小媚如願的又和針線坊簽了一份契。
從她穿出這身衣裳,幾個繡娘閃閃發亮的眼神,狐小媚便知道,這些人不排斥這種款式,如果能将這種衣服同樣在針線坊售賣,她又有一筆收入。于是才故意去慫傭繡娘們。
本來,這種做法的衣服穿上也很涼爽。
衛于也不笨,知道狐小媚有本事,也沒想着悄悄去做,簽了契,狐小媚便會想出各種其它花樣的衣服。
當這種新奇的女式連體衣出現在針線坊櫃台上時,立刻在衛縣又掀起一場趕時新的潮流!爲了将增加宣傳效果,售賣這種連體衣的針線坊,都請了幾名女夥計,穿着統一顔色,樣式的連衣體在店内。很快就将連衣體的追捧掀到最高。
各種花色,各種樣式,各種布料,當然要想舒适還屬細軟棉布,富貴人家想要穿得不同,但采用了真絲,真絲的燈籠褲和棉布做出來的燈籠褲,穿上自又是另一種不同的味道。
除此之外,狐小媚還設計了單獨的燈籠褲和上衣。
過完一整個夏天,狐小媚又分到将近六百兩銀子的分紅。
同時,衛于提前将狐大友四人的賣身契歸還。對狐籬香和衛三娘來幫忙,隻能算是針線坊臨時雇傭。而狐大友和十三則回到豆花店幫忙。
隻不過有時候十三仍然會跟着狐小媚到針線坊。因爲早已經相識,對十三到來,也沒人說什麽。
有了錢,狐小媚請了幾個夥計,經營範圍擴大,不僅賣豆花,還賣水餃,煎餃,蒸餃。店名則改爲“狐家小吃”。
古代人吃食的佐料都較簡單,特别是一般人家戶,那些貴又難找的佐料自是能省則省。
狐小媚花了心思去尋找自己想要的佐料,按照現代的方法,連油辣子都加了芝麻,所以,從“狐家小吃”吃到的水餃味道别有不同。煎餃基本很少人吃到過,而水餃又分水餃和沾餃,蒸餃要沾着調料吃,但與沾餃又有不同。
沒用多久,“狐家小吃”生意越來越好,知道的人也越來越多,東西賣的便宜又好吃。
生意好了以後,狐小媚請了廚子,狐大友和孔氏也不用親自動手,隻需要招呼客人,收收錢。但對于佐料,調配方法等自家秘方,還是由狐大友幾人親自動手。
所以。一時間有人效仿,始終比不上。
因爲是小店,争對平民百姓,一些有錢有勢的眼紅。但也沒放在眼裏,偶爾有打那秘方主意的,狐小媚便将衛于搬出來,再若不然,加上衛子瑜。衛且能名的大族,加上一個有名的捕快,誰還敢打那些小主意!
于是,狐小媚家的“狐家小吃”做得紅紅火火!
另一邊聞十一撤走衛縣的人後,聞風山莊立刻就有人收到消息。
“……真的撤回來了?”詢問的是個三十左右的男子,眉宇間和聞十一有幾分相似。
“是的。”下人恭敬的回道:“确實失憶了,現在變得跟個地道的莊稼漢似的。”
良久,男子輕歎一聲:“想他當初還是個人才,可惜了!”
“公子,雖然他與聞十一已經斷交。以防萬一,需不需要斬草除根?”下人問道。
男子擺手,一臉輕松:“不需要,既然已經斷了,我們就不管了,若再去下手,萬一被聞十一發現,恐又結外生枝。想要和我争奪莊主之位,聞十一已經不足爲懼了!”頓了頓又道:“既然他失憶,就讓他待在外面好了。免得讓父親又想起還有這麽一個兒子。”
下人低頭應下,默默退到一旁,屋内隻剩下男子愉快的輕哼聲!
夏退秋來,秋去冬來!又到了羽絨衣售賣高峰期。狐小媚每日早早去針線坊,很晚才回家,十三就像保镖似的每天都跟着她。
針線坊的夥計就打趣他:“十三,你每日啥也不幹就跟着籬晶姑娘,回家也不過就那幾步路,我瞧着你倒像是借故偷懶!”
狐小媚重新買了一處院子。離針線坊很近。
“你懂什麽!”十三一臉嚴肅:“快到年底,偷兒漸多,匪徒猖厥,一個女孩子不讓人陪着行?”
“哈,匪徒猖厥?你睜眼說瞎話呢,咱衛縣治安這麽好,哪來什麽匪徒?要是縣太爺聽到你這麽胡說,可是要治你的罪哦?”夥計笑嘻嘻的道。
“山上匪徒衆多,難免魚目混珠進城!”十三說得有闆有眼。
“切!”夥計啐了他一口,接着一臉壞笑:“你小子跟着籬晶姑娘早晚形影不離,防什麽匪徒?我看是怕被别人搶走吧!”最後一句說得十分小聲。
十三扯扯嘴角,瞟他一眼:“懶得跟你說!”
轉身就走,嘴角慢慢咧開,露出一個無聲的笑。
狐小媚看見他的時候,就見他一個人傻乎乎的笑。
“你腦子壞了?”她抻手摸了摸十三的額頭,皺起眉頭。
十三也不惱,笑眯眯的問她:“忙完了?”
“嗯。”狐小媚已經收拾好東西,手裏拿着一包點頭,是衛于從江浙地帶捎回來的,說是那邊的特色點心。十三自然而然接過她手上的東西,取了牛車,狐小媚坐在牛車上,抱上點頭,十三駕着牛車,揮着鞭子,慢悠悠離開針線坊。
她們現在住的院子離針線坊的确不遠,當初這院子還是十三找的,這地方離針線坊近,狐小媚早晚回來方便,離衛府也不遠,最重要的是離縣衙近,有事想要找衛子瑜很快。
不過,離他們新開的豆花店卻有些遠,坐牛車也得一刻鍾。衛大河和孔氏不止抱怨了一次。
十三則道:“豆花店是咱們自己的,想要早點打烊都随咱自己,可籬晶在針線坊卻由不得她自己,忙得晚了回來太遠會不安全的。”
衛大河和孔氏點頭,隻要對狐小媚有好處,他們都不會介意。
“十三說得有理,豆花店咱們又不開夜市,下午早早關門回家甚好,我們兩老口這輩子算是知足了,能跟着一起住到這大城市,福也享了,也見識了,少掙些銀子也是好的。”
衛大河剛說完,孔氏就瞪他一眼:“你這輩子掙多少銀子是你自個兒的事,這豆花店可是二丫頭弄起來的,是三娘他們一家的營生,關你什麽事兒啊。”
“是是是。”衛大河忙道:“豆花店本來就是二丫頭弄起來的,咱們都是黃土掩到脖子處的人了,要那麽多銀子幹嘛,當然是幫他們掙的。”
“哎呀,爹,娘,瞧你們說的啥?你們分得這麽清幹嘛,咱們是一家人,在這個家裏誰掙的你們倆老都可以用。”衛三娘道。
“是呀,外公外婆,你們這麽說可見外了……”狐小媚也道。
閨女和外孫女的話讓兩個老人開懷笑起來。衛三娘拉着兩人進了客廳,自己下廚準備晚飯。
而狐小媚則看着院子裏的十三目露疑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