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貓看着艾瑞絲說道:“難道咱們就不管黑狗了嗎?那小子人影都還沒有找到,咱們就這麽放棄了嗎?”
艾瑞絲看着山貓說道:“我說山貓你先别激動,我沒有打算放棄黑狗的意思,可是現在……”
山貓低聲嚷道:“現在怎麽了……?還沒看見黑狗的屍體之前,就說明這小子還活着!”
艾瑞絲說道:“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希望黑狗那小子還活着。我們這一路走過來,你也說了咱們沒遇見岔路口,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在前方,說不定黑狗那小子已經在咱們之前到了那裏……”
艾瑞絲的話還沒有說完,邊上的矮子突然開口說道:“山貓,你冷靜點!我覺得艾瑞絲這話說的沒錯,說不定黑狗已經提前找到了那些人,也說不定這對講機裏的聲音就是黑狗發出來的……”
山貓張了張嘴,好半天卻沒有說出一個字。
我沒有說話,隻是在一旁熟悉着艾瑞絲遞給我的佩槍,心裏琢磨着但凡一會兒遇到點什麽别再啞了火。
突然,我感覺有人在盯着自己,那目光就好像是兩柄刀一樣,讓人脊背發涼。
我緩緩的擡起頭,正巧和山貓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這家夥死死的盯着我,那表情就好像是我搶了他的媳婦,給他帶了一頂哇綠哇綠的帽子一樣。
我看着山貓那副好像吃屎了一樣的表情,心裏不禁覺得好笑,“你小子爲什麽總跟我過不去?又不是我不想去找那個叫黑狗的家夥,是那家夥自己跑沒了影子。你現在這副表情,弄的就好像是我把你媳婦搞丢了一樣。”
山貓自然不知道我這時候心裏的想法,我當然也不知道他心裏在琢磨什麽,可我就算是再傻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這家夥多半兒将我祖宗八輩兒給罵了一個遍。
山貓見我看他,突然從嘴裏蹦出來了一句,“你瞅啥?”
這是一句最純正地道的東北話,這話本沒有啥,在我老家那邊兩個人準備掐架之前,這是最基本的“問候語”。
可這話在一個老外嘴裏蹦出來,在這樣一個場合裏,再加上他的口音多少有點跑偏,所以聽起來多多少少有那麽一點“搞笑”。
我沒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而這一笑不要緊,山貓頓時便炸了廟。
就聽他“嗷”的一聲從地上蹦起一米來高,接着嘴裏大罵道:“劉天一,你他娘的笑什麽?我兄弟不見了,你很開心是嗎?擦你大爺的,信不信我弄死你?”
說着,山貓這家夥反手把腰裏面别着的匕首給拽了出來,緊跟着,他就打算朝我撲過來。
眼見山貓打算動真格的,邊上的矮子和艾瑞絲立時便沖過來攔在他的身前。
矮子一下抱住了山貓的腰,艾瑞絲則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子,厲聲道:“山貓,你小子瘋了嗎?”
“我瘋了?我瘋了嗎?”山貓看着艾瑞絲大叫道:“你沒聽見他在笑嗎?你沒看見咱們兄弟失蹤了,他有多高興嗎?我今兒要不弄死他,我都對不起自己的兄弟!艾瑞絲你放手!”
艾瑞絲自然沒有放手,反而抓的更緊。
艾瑞絲看着山貓說道:“你難道忘了自己這次的任務是什麽了嗎?”
山貓咬着牙說道:“我自然沒有忘!我知道頭兒是讓我們将他活着帶回去……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艾瑞絲說道:“你既然接了這單任務,就他娘的給我老老實實完成它。等找到了頭兒他們……等他們完成了要做的事兒,那時候你想怎麽弄死這個小子我都不管……”
艾瑞絲的話一出,我心裏那叫一個不是滋味,我暗想道:“我說艾瑞絲,你這話說的倒是沒什麽毛病,可你倒是背着我點兒啊?你當我是聾子嗎?還是拿我當傻子啊?”
我這邊心裏正琢磨着,那頭的山貓突然開口道:“我不管,我現在就要……”
這山貓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艾瑞絲肩頭的對講機裏又一次傳來了“絲絲拉拉”的聲音,緊跟着,那一段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再一次傳了出來……
“所有人都被它給殺死了,就剩下我自己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所有人都被它給殺死了,就剩下我自己了……我不想死……”
聽着對講機裏的聲音,艾瑞絲皺着眉頭沖山貓,說道:“先别糾結這些事兒了,行嗎?有什麽事兒等找到頭兒他們再說,如何?”
山貓看了看艾瑞絲,又轉頭看了看我,眼神中透着一股子殺意,估計如果艾瑞絲他們攔着的話,這小子早就要了我的命。
可我也不是什麽剛入江湖的慫貨,見他直勾勾的盯着我,我也就這麽目不轉睛的看着他。
好一會兒,山貓才咬了咬牙說道:“知道了!”
說完,山貓一回身沖着邊上的矮子說道:“矮子,别愣着了,走吧!看看前面是什麽情況……”
矮子點了點頭,沉聲應道:“對嘛!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山貓!”
山貓看都沒看矮子,說道:“閉嘴!你小子什麽時候也這麽多廢話了?在得瑟信不信我把你小子舌頭給割下來?”
矮子似乎完全不在乎山貓的威脅,笑着說道:“哈哈哈……貓爺饒命!”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各自将子彈上膛,随後,便小心翼翼朝甬道前方摸了過去,而我和艾瑞絲則緊跟在兩個人的身後。
甬道起初很寬,橫着大概可以并排走過五到六個人,可走了大概十幾分鍾之後,甬道突然開始一點點的變窄,最窄的地方僅僅能夠容一個人側身通過。
這種感覺很不好,一個人如果在漆黑一團的地下呆久了,周圍如果足夠寬敞的話,他勉強還能夠支撐下去,可如果周圍的環境十分狹小,甚至是壓抑的話,那麽很可能在一瞬間擊潰他心裏的最後一道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