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濂指揮的部隊有陳克非的第二軍,下轄第九、第七十六、第一六四等三個師;劉平的第十五軍,轄第六十四、第一六九、第二四三等三個師;方靖的第七十九軍,轄第九十八、第一九四、第一九九等三個師;
陳希平的第一一八軍,轄第五十四、第二九八師兩個師;張紹勳的第一二二軍,轄第一六七、第三四五兩個師;顧葆裕的第一二二軍,轄第六十、第二二三兩個師;以第十五、第七十九、第一二二三個軍編成第二十兵團,由二軍軍長陳克非兼任兵團司令。”
南華安全部部長兼聯軍情報局局長秦吾恬頓了頓之後,繼續念道:“宋希濂還收編了一些地方武裝,計有田載龍的新編第一師、周文卿的新編第二師、陳子賢的新編第三師、汪元華的新編第五師,以及陳策勳的新編獨立第一旅。”
雖然韓立國和丁原哲的提前行動,打亂了之前所有的部署,但李老闆并沒有一點責怪的意思。畢竟像今天中午那麽好的機會實在是千載難逢,如果沒有當機立斷的展開行動,那今後就很難将蔣總裁、李宗仁、白崇禧、何應欽、張群、周至柔等國民黨佬,一勞永逸的“禮送出境”了。
但這麽一來,必然會造成群龍無首、一盤散沙的局面。長江以南的**更容易被擊潰,解放軍統一全中國的時間也會大大提前。
對李老闆來說,内戰早結束早好但如果因此而導緻世紀工程三大項目前功盡棄,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接到香港發來的急電後,李老闆就趕到了三寶壟市郊的南華安全部大樓,了解宋希濂和胡宗南兩部的具體情況。
“戰鬥力怎麽樣?後勤補給有沒有問題?”
秦吾恬看了一眼手中的資料,說道:“宋希濂部對外号稱十八萬五千餘人,但事實上隻有不足十四萬的武裝力量。所屬各部中,除第二軍曆史悠久、裝備完善、兵員較足,具有一定的戰鬥力之外,其餘都是去年下半年才拉起的地方保安團,以及師管區的新兵團組成。
那些剛組建起來的部隊,不但裝備不好、訓練不夠,連軍紀都很差,可以說是一支烏合之衆。”
李老闆沉思了片刻後,便憂心忡忡的問道:“宋希濂是怎麽看的?他有沒有與**硬拼到底的打算?”
“宋希濂身經百戰,哪能不知道憑這些部隊是無法與**相抗衡的?”秦吾恬坐了下來,微笑着說道:“他多次對手下們表示,他們的力量薄弱,不能與共軍硬拼。隻能學**的遊擊戰,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
他現在思考的問題隻有一個,那就是如何把這十來萬人拖到緬西去,背靠緬甸,進可以攻,退可以守。”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看來宋希濂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的。”李老闆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他在緬西駐紮過好幾年,對那邊的地形、民情、物産都相當的熟悉,有這樣的打算也在情理之中啊。”
“是啊,據我們掌握的最新情報,他甚至還制定了一個以保山、騰沖、龍陵等縣爲根據地,憑瀾滄江、怒江及高黎貢山之險以阻共軍,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還可以退到緬甸的密支那、八莫、臘戎等地的作戰計劃。”
秦吾恬的這番話,讓李老闆大大的松下了一口氣。畢竟在李老闆看來,人家自己願意跑比要人家跑好多了
想到再過幾十分鍾,蔣總裁等人乘坐的飛機就要在啓德機場降落,李老闆便斬釘截鐵的說道:“秦部長,麻煩你立即給葉老闆發電,讓他盡快與宋希濂攤牌。”
秦吾恬點了點頭,深以爲然的說道:“李先生所言極是,湯恩伯肯定頂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必須盡快實施轉進計劃,否則宋希濂想走都走不了了。”
“等等”見秦吾恬轉身就準備去安排人發報,李老闆連忙叫住,并異常嚴肅的說道:“另外提醒下工程指揮部,讓他們要注意‘轉進’的節奏。短時間内,桂系各部撤到廣西、宋希濂部撤到雲南、胡宗南部撤到西康即可。等解放軍追各省邊界時,稍作抵抗再撤退到目的地。”
秦吾恬想了想之後,凝重的說道:“這麽一來,就必須盡快控制住盧漢、鄧錫侯和劉文輝了。”
李老闆沉思了片刻,斬釘截鐵的說道:“吳國桢去年帶到廣東的那個師已經擴編,不但政治上非常可靠,而且戰鬥力也不錯。現在鍾紀已經控制了國民政府空軍,完全可以把那個超編的師一分爲二,空運到雲南和西康。一可以确保兩省的絕對安全,二來還可以爲下一步的整編工作做準備。”
“好的,我現在就去給葉先生和指揮部發電。”秦吾恬記錄下李老闆的命令,随即走出了辦公室。
李老闆再次看了看時間,随即回頭對同來的王世傑,苦笑着說道:“王校長,龍目島那邊的度假村已經準備好了。還得麻煩您老人家過去住段時間,做做他們思想工作。”
“博文,我這邊你就放心吧。不但我要過去,梅校長、胡校長他們也都會過去。不過有一點你得注意,無論如何都要保證他們家眷的安全,最好盡快幫他們把家眷接過來。”
看着王世傑那副鄭重其事的樣子,李老闆重重的點了下頭,說道:“王校長,這一點您大可放心,我們絕不會做那種有頭無尾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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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點二十六分,“重慶”号運輸機安全降落在啓德機場的跑道上。
爲了封鎖消息,“重慶”号剛滑行到停機坪,出入境管理處警員就将一架已報廢的運輸機推到跑道中央,并潑上汽油點燃。對外宣稱跑道發生飛行事故,通知準備在這裏降落的其他航班轉到石崗機場降落。
指揮車、消防處、救護車忙成一團,荷槍實彈的出入境管理處警員,将機場封鎖的是水洩不通。太平洋保全公司總經理、香港出入境管理處副處長丁銘警司還找來了十幾名媒體記者,現場采訪啓德機場的救援情況。
人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跑道上之時,“重慶号”運輸機已被牽引車拉進了浩天航空公司的機庫。
見機庫的大鐵門已經緩緩的關上,提前三十分鍾抵達的戴老闆便命令琉球海軍陸戰隊204大隊隊員們打開機艙。
被囚禁了近四個小時的蔣總裁等人,剛走出飛機就被眼前的那位驚呆了。
雨農你不是……不是已經死了嗎?”
戴老闆微微的點了點頭,随即大步走到蔣總裁身邊,一邊攙扶着他往通向世紀工程指揮部倉庫的後門走去,一邊淡淡的說道:“不是我死了,而是我們大家都死了。”
蔣經國沖了上來,一把推開戴老闆,聲色俱厲的說道:“戴雨農,不管你是人是鬼,我現在要求你讓我們回去”
見陸戰隊員們準備上去控制蔣經國,戴老闆連忙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後。從口袋裏掏出一疊剛沖洗好了照片,一邊分發給衆人,一邊微笑着說道:“兩小時前,諸位乘坐的‘重慶’号運輸機在浙江上空墜毀。
浙江省主席陳儀、軍統毛人鳳、中統葉秀峰等人,這會兒正馬不停蹄的趕往飛機失事地點。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諸位的噩耗明天一早就會見報。”
周至柔這才意識到此“重慶号”非彼“重慶号”,壓根就是兩架不同的飛機,隻不過機身上的塗裝一樣而已。
戴老闆神氣活現的站在這裏,足以說明一切問題。蔣總裁是明白人,當然知道自己淪落到如此地步,都是拜這位“已死多年”的人所賜。
“雨農,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嗎?”盡管蔣總裁明白既然已經落到了戴老闆手裏,就很難全身而退,但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校長,我個人的經曆說來話長,等有時間學生再一一向您彙報。”戴老闆轉過身來,一幅人畜無害的表情,輕描淡寫的說道:“現在還是請校長與各位長官跟我來,還讓我給大家介紹下長江防線這幾個小時來的戰報。”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對戴老闆心狠手辣非常了解的李宗仁等人,隻能一聲不吭的跟着他走進工程指揮部倉庫。并一個勁兒的在心底念叨“冤有頭債有主,要找你就找老蔣算賬,千萬不牽扯到我們身上”
“建生你不是回漢口了嗎?”李宗仁剛走進倉庫,就見白崇禧坐在倉庫左角的椅子上,神色複雜的看着衆人。
“與大家一樣,白将軍也是我請來的客人”不等白崇禧開口,丁原哲就從那幅巨大的中國地圖前走了過來,滿面春風的自我介紹說道:“鄙人丁原哲,世紀工程公司董事長兼總經理。請允許我代表本公司的所有員工,歡迎各位前輩來我公司考察。”
什麽工程公司?壓根兒就是陰謀詭計公司想到被關在“空中監獄”那奇恥大辱,蔣總裁就氣得牙癢癢。但蔣總裁同時也明白,這次他可不會有西安事變那樣的好運了。因爲這些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家夥,已經通過飛機墜毀的方式,做好了毀屍滅迹的準備。
“坐,大家快請坐”丁原哲招呼衆人在椅子上就坐後,沖地圖前的聯軍參謀團吳上校說道:“吳經理,麻煩你給客人們介紹下長江防線的戰況。”
“是,丁總”一身便服的吳上校點了點頭,随即抓起指揮棒指着地圖上的長江防線,大聲介紹道:“今天中午十一點,解放軍第第第一梯隊,在裕西口至枞陽段大舉渡江,現已攻占銅陵、順安、繁昌等地,**88軍大部和20軍一部被殲
此時此刻,解放軍中集團的第第12軍并肩南渡,已突破貴池以東上、下江口地區**防線,正往青陽地區攻擊前進。據可靠情報,中集團第二梯隊的第第33軍,将于今晚開始渡江南進。”
吳上校讓開身體,指着地圖的另一側,繼續介紹道:“兩小時前,解放軍東集團第第第一梯隊,在張黃港至七圩港一線開始強渡。截止十三分鍾前,解放軍已連續擊退**第第54軍的多次反撲,已鞏固住灘頭陣地,并有往縱深發展的趨勢。
另外我還得告訴大家幾個壞消息,江陰要塞官兵集體叛變,不但抓捕了要塞司令,而且還調轉炮口轟擊**炮兵陣地。海防第2艦隊司令林遵,率25艘艦艇在南京以東江面,和另一部艦艇23艘在鎮江江面起義。”
兵敗如山倒就算衆人沒有被劫持到這裏,該發生的一樣會發生。蔣總裁再也坐不住了,臉色鐵青的站了起來,咆哮道:“我要回去,我要回去與長江防線共存亡”
丁原哲長歎了一口氣後,淡淡的問道:“蔣先生,您難道認爲您回去後能改變什麽嗎?”
蔣總裁扔下了拐杖,氣急敗壞的質問道:“那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丁原哲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過身來,環視了下李宗仁、何應欽、張群等人,意味深長的說道:“局勢惡化到這一步,其實大家心裏都明白**已經赢了。就算兩系能抛棄成見的齊心協力也是于事無補,最多拖延點時間苟延殘喘而已。
知道美國爲什麽會出現湯姆-傑恩斯主義嗎?就是因爲原子彈的相關技術、設計圖紙已經被蘇聯人搞到了。據可靠情報,蘇聯人已經造出了原子彈。美蘇之間一旦開戰,那就是能毀滅全人類的核戰争。
這就意味着誰也不敢動手,這就意味着出現了一種詭異的核平衡,這就意味着第三次世界大戰根本就打不起來”
丁原哲走到蔣總裁的身邊,繼續說道:“除了将成千上萬的同胞送上戰場當内戰炮灰之外,您能改變什麽?我負責任的告訴您………什麽都改變不了”
“那你們又能改變什麽?”蔣總裁想都沒想,便針鋒相對的說道:“你們這是在把江南半壁送給**,你們這是在犯罪”
“不送,不等于**不要,不等于**得不到”丁原哲快步走到地圖前,指着越南、緬北、藏南三個位置,繼續說道:“與其把最後那點兒家當消耗在國共戰場上,還不如在這些地方開辟個新天地。這就是本公司的工程項目,這就是我們請大家來這裏的原因”
蔣總裁看了看倉庫裏近千名年輕的工作人員,沉思了片刻後,低沉的說道:“丁先生,我想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不過這件事要做也得由我們來做。”
人既然被劫持過來了,就沒想過放他們回去。丁原哲搖了搖頭,斬釘截鐵的說道:“蔣先生、李先生、以及諸位前輩,專業的事情還是留給我們這些專業的年輕人來做。諸位前輩現在隻有兩個選擇,一是宣布辭去所有的職務流亡國外,二是按我們的宣傳口徑意外身亡,去海外隐姓埋名的渡過餘生。”
正如丁原哲所說的這樣,當他們鑽進“重慶号”運輸機的那一刻起,就沒有了任何選擇的餘地。
不等蔣總裁等人反對,幾十名陸戰隊員就走了上來架着他們返回機庫。他們之前乘坐的那架c-47運輸機,已被工作人員們刷上了華人航空的标志。
“各位先行一步,各位的家眷随後就到,祝大家一路順風”衆人剛被押送上了飛機,戴老闆就扶着艙門微笑着說道。
唐如儒也走了過來,對機艙裏的李宗仁和白崇禧說道:“德公、總座,請二位放心的去吧,我們會安排好幾十萬八桂子弟的。”
“如儒,你能告訴我目的地是哪兒嗎?”所有人當中李宗仁還是比較淡定的,不但沒有激烈的反對,而且還探出頭來,和聲細語的問道。
“到了就知道了。”唐如儒長歎了一口氣後,鄭重的說道:“那裏不但風景如畫,而且還有許多老朋友,我想您會習慣的。”
不等李宗仁開口,何應欽便急不可耐的說道:“可我們沒有任何準備,身上是分文不名,你讓我們今後怎麽生活啊?”
戴老闆微笑着來了一句“我們養你一輩子”,随即使勁的關上了艙門。
看着飛機緩緩的駛出了機庫,丁原哲感慨萬千的說道:“局座,我們也該出發了”
“是啊我們是該出發了”
一個小時後,世紀工程指揮部的近千名工作人員,分乘十八架運輸機分别趕赴南京、上海、杭州、武漢、重慶、成都、漢中、貴陽、昆明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