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導師曾經在愛情上受了挫，聽人說來是因爲沒有錢，當時窮得連溫飽都成問題，更别說拿出多餘的錢談愛情這東西。最終，他忍無再忍，将自己喜歡對方的話說了出來，結果招緻女人一頓暴罵，說他沒兩臭錢還想找愛。導師爲此才明白過來，自己深深暗戀的女人是爲了錢，于是他拼命學習，最終因吐血進了醫院，結果除了老師，沒有一個同窗來看他，原因是他太窮。導師出院之後便接到了研究生錄取通知書，接下來兩年時間裏完成，又用超快的速度在三年内完成以後的學業，最終在二十七歲領到博士資格，當他再一次見到那個暗戀的女人時，是在同學會上，這個女人已是三個孩子之母，似乎沒有了以往的傲氣。導師後來才知道，這個女人嫁了個有錢人，可誰想在幾年之後又有幾個比她更年輕的女人被丈夫接入，被迫離婚，現在成了妓女——華夏共和國有一條法規：懷孕者不能堕胎。由于她有了三個孩子，全由國家養。
後來導師成了家，據說妻子是個比他大三歲的女人，長得一般，可很愛他，兩人恩恩愛愛過了二十多年。
“我這裏要說的是，是男人最終都會結婚，是女人最終最會嫁人，一個蘿蔔一個坑，到時你一定可以用你的蘿蔔，找到你的坑。”
王重陽想到這，心中不由有一絲絲的安慰，他的坑在那，他的坑到底怎麽樣，會不會是個可以孕育美好未來的坑。
這一天，王重陽睡了一個好覺，直到陽光照射到他帳篷裏的被子上，當陽光走到他臉部時，溫暖的光線混合着早晨特有的氣息，将他從睡意中叫醒，他揉着雙眼，很久沒有睡這麽舒服了。起床後，換班的門衛給他端了洗刷的用具和水，他一邊洗臉，一邊問道：“現在幾點？”
門衛回答道：“快到午時了。”
王重陽一愣，自己居然睡了五個多小時，實在有些不太像話，他看着自己臉上的胡子，從洗臉的工具裏拿出胡刀，在臉上刮了一圈突出的胡子，等刮到耳朵部位時，他停了下來，望着自己有些衰老的面孔，拍拍臉：“老了，都不知道日子過得如何，轉眼就幾十年了。”想當年第一次刮胡子時，不會用胡刀，結果刮的下巴部位有一半胡子還留在上面，還好比較軟，自己也年青，現在對于刮胡子，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像普通人的生活日事一樣，他每隔兩天便刮一次。
“早上有什麽消息嗎？”
門衛道：“林先生和李子強來了一趟，本想見你，我說你在睡覺，他們本想讓我叫我，我說你難得睡這麽熟，于是他們說在你醒後讓我告訴他們。”
王重陽道：“那好，你現在就去給他們說，我要開會，下午去一趟水庫，讓他們準備一下。”
門衛應聲出去。
王重陽去食堂湊合地吃了點食物，胃口本來就不好，加上這幾天這斷發生的事故，更令他無法安心吃飯，在食堂裏吃飯的還有另外幾個人，都是風暴星軍人，挺魁梧，個頭要比他高出半個頭，吃起飯來卻很少，一人隻要了一份，坐在與他相隔的一張桌子上。
其中一個看到王重陽，端着飯走過來，在詢問王重陽能否坐下并得到同意之後，他坐在一旁，望着他的臉，看了看他吃的飯，問道：“博士，你愛吃鱗蝦？”
王重陽點點頭，指着他的飯道：“你難道不喜歡嗎？”
戰士笑笑，搖頭道：“如果有可以代替的食物，我決不會再吃，以前天天吃這個，現在可以換換口味了。”
王重陽道：“你們歡迎我們來嗎？”
戰士激動地點頭道：“當然歡迎。”
“可我們令你們損失了好多人，還放棄了西半球的幾個軍事基地，令你們無家可歸。”
戰士笑道：“博士，你太小看我們了，這點苦算什麽，在去年，我們基地，遭到角蟻攻擊，遍地的屍體，角蟻……”他看了看自己和王重陽正的飯，停口道：“不說了，先吃飯。”
王重陽已經吃完，本想離開，但聽到他好像可以在吃完飯之後繼續剛才的話題，爲了好奇心，他隻得坐在桌子旁邊看他吃，手中的筷子不停地撥拉着已經沒有飯的盤子。
戰士很聰明，他知道博士想聽他下面的故事，加快了吃飯速度，吃完後，把餐具往一旁推，用手抹嘴角的飯雜。王重陽見狀忙從身上掏出衛生紙，笑着遞給他，“用這個吧！”戰士不好意思地接過，笑道：“我是個粗人，這……”
王重陽搖手道：“沒什麽，我喜歡你這種性格，粗犷豪放，不拘小節，可惜我沒有你這本事。”
戰士道：“那裏，要學這還不容易，隻要有時間，和我一起……”戰士本來邊說邊望着王重陽，兩隻眼睛盯着王重陽的臉部，特别是一雙眼睛，可當他看到王重陽微笑的面容時，停了下來，扔掉衛生紙，用兩隻手比劃着，伸出來，放在王重陽面前，遮住他的上額頭和鼻子與嘴唇，看了看，然後搖搖頭，又看了看。
王重陽被搞得莫名其妙，這人在幹啥？居然在他面前晃來晃去，是不是他剛才吃多了，腦子有問題？
“我說，先生，你這是……？”
戰士停手道：“太像了，與我們前一段時間的那個訓練員長得太像，可惜他隻待了一天，還受了重傷，被送到大後方去休養了。”
僥幸逃過一劫的王重陽吐吐氣，還好，他沒有認出來，要是被認出來的話，豈不丢死人，堂堂掌管一個星球未來命運的人，居然爲了一個兒時的夢想跑去當兵，差一點死在戰場上。他一想起當時與林龍等人争執的畫面，無限内疚之感升起。他暗暗決定，日後再也不做這種三歲小孩子都能明白的事。
“是嘛！”王重陽道：“他長什麽樣？一定比我魁梧，至少可以把你打爬下。”
戰士搖着手，用輕蔑的口氣道：“他呀！不行，就他那樣，十個都不是我的對我，看看我這拳頭。”他将拳頭攥成一團，揮了揮，青筋暴起，“我一下就可以将他打爬，還有，看他開槍，我都氣大，居然不會點射，見到變異動物就亂開一通，幸好現在子彈多，要是在從前，還不知怎麽着呢！”
王重陽點點頭，原來自己的形象就是這樣，在這人心中完全是個無用之物，他得重新考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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