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南宮奇看到向鎖龍的屍體時,捋開了他的褲腿,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按了按他的小腿。南宮奇驚異地發現向鎖龍的兩隻腿都浮腫了,這是長期的營養不足造成的。而後來又在向鎖龍的身體抽了一管血,送到了市立西醫醫院進行了一個檢驗,發現向鎖龍生前體内的電解質已經完全失衡。這在南宮奇的腦海裏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問号,依得向鎖龍的體力,他根本沒有辦法獨力殺死林月兒。在這個時候南宮奇就在心生疑窦,懷疑兇手另有其人。
回憶起在趙家别墅發現的秘道,當南宮奇沿着那秘道滑下來的時候,他的那套衣服被灰塵弄得遍身都是。這說明了在這之前,并沒有人從那裏滑下過,否則不會這麽髒的。南宮奇不由得重新審視起那樁秘室兇殺案來。
真正的秘室是不存在的,除非是僞裝或者是逃脫。
既然逃脫被排除了,自然應該考慮的就是僞裝。
當霍安文與趙女士單獨呆在書房裏不到十分鍾,就出現了這兇案,既然沒有其他人逃脫的可能性,那麽所有的疑點就集中在了霍安文的身上。
他完全有可能在書房裏殺死趙女士後施暴,然後躲到屏風後,拿出準備好了的哥羅芳給自己嗅一下,讓自己昏迷過去。
而且在這裏還有個疑點,就是當他發現趙女士死亡後,還拔出自己的勃郎甯手槍準備自殺。這與他後來聽說王局長要把他交給袍哥老大時表現出來的懦弱神情大爲矛盾。不過在那個時候,大家的焦點都集中在了案情上,所以忽略了這一點。
但是,霍安文做這一切的動機是什麽呢?難道他也是一個翠衣變态狂嗎?也對穿着翠衣的女人懷有嫉恨之心嗎?而且所有的案子又發生在了向鎖龍走出金子山精神病醫院後的這段時間,是巧合?還是另有隐情?
抱着懷疑,南宮奇進行了新一輪的調查。
連環謀殺往往會分成兩種情況,一種是單純變态行爲,沒有差别地有選擇進行謀殺。而另一種就是爲了某個目的進行殺戮,前面所殺的人隻是爲了最終要殺的人做障眼法。
南宮奇将調查的焦點放在了後一種可能上。當霍安文的妻子林月兒死于非命的時候,向鎖龍也被殺死了,按照警方的視線,案子已經可以結果了。所以最後一個被謀殺的人可以确定爲林月兒。
殺死林月兒可以爲霍安文帶來什麽樣的好處呢?南宮奇調查後大吃一驚。原來林月兒生前,曾經在美國的花旗人壽投下了大筆的保金,身故後會有多達上百萬的金錢落入收益人霍安文的手中。而霍安文這段時間的經濟狀況并不好,在賭場裏逢賭必輸,還在地下錢莊欠下了大筆金銀。
這一切的動機就昭然若揭了。霍安文爲了把所有的嫌疑推給向鎖龍,把作案時間全安排在了向鎖龍走出精神病醫院後的時間段裏,甚至不惜毀壞自己父親的醫界名譽。他爲了不讓向鎖龍壞了他的好事,一定是将向鎖龍禁锢在了某個秘密的地方。
他爲了營造成一種翠衣殺手出現的謎團,先就開始了一連串的連環謀殺,接連殺害了五個不相幹的翠衣女人,還爲自己的妻子林月兒買了一件翠綠色的睡衣。
當他殺死前五個女人,就讓所有的探員以爲真是向鎖龍幹的。而讓林月兒穿上翠色睡衣也是爲了最後殺死林月兒提供向鎖龍謀殺的動機。
一切作得仿佛是天衣無縫,當到了最後,他終于決定殺死林月兒,因爲已經到了王西林給他的最後期限,如果再不做的話,自己落入了袍哥老大的手中,也隻是死路一條。
他掐準了時間,在他即将到家的時候,放出了禁锢着的向鎖龍。然後在見着林月兒的屍體後,一槍結果了向鎖龍的性命,讓一切死無對證。
想必向鎖龍當時是服用了安眠藥,被關在了四合院的那間廂房裏。當他醒過來時,發現身邊竟躺着一具女人的屍體,他驚慌失措下必然得向外出逃。當他跑到門外,聽到霍安文在牆上大吼他的名字時,因爲身體的虛弱,摔倒在了地上,正好給了槍法出衆的霍安文機會。
“所有的一切就是這樣的,霍安文的計劃雖然算得上嚴密無比,但是天網恢恢,他總是逃不出一張法網。”南宮奇說完,然後冷冷地望着霍安文。
王西林贊許地點了點頭,然後怒目圓瞪,沖着霍安文大吼:“你這賊子,還有什麽話說?”
霍安文瞟了一眼,淡淡地反駁道:“這一切都是你南宮先生在心底的推理演繹而已,并沒有确實證據的。我倒反問你一句,你又拿什麽證據證明是我做了這一切?”
南宮奇微微一笑,說道:“證據?當然有!”
南宮奇扶了扶鼻翼上的玻璃眼鏡,說道:“還記得嗎?在被殺的翠衣女人中,有幾個都有曾經被*的痕迹。可是,當你在囚禁向鎖龍的時候,你怎麽忘記了對他作個身體檢查呢?當他是江城的金子山精神病醫院裏恢複了健康後,知道了自己以前曾經犯下的罪惡,心生悔恨。他在一氣之下,用刀閹割了自己。而這一切,也隻有金子山的醫生才知道。出于對西方醫學的認識,病人的狀況屬于絕對隐私,所以除了醫生,并沒有外人知道。就連你這個院長的兒子也是無從知曉。”
聽了這幾句話,霍安文的鼻梁兩側滑下了一絲汗液。但他還是叫嚣道:“這最多隻能證明兇手另有其人,你又怎麽可以确定就是我呢?”
南宮奇笑道:“古人尚且知道,滴血可以認親。而現在的醫學知識更是可以從那幾個受害女子身體裏提取的肮髒穢物判斷出兇手是誰。可惜你罔爲醫院院長之子,竟沒有一點醫學常識。”
南宮奇将從受害女子體内提取的男子*,拿到了設在省城的西醫檢驗所去作了化驗,證明了這一切竟是從霍安文的體内産生。這就是最真實确鑿的證據,讓霍安文無話可說!
霍安文耷拉着腦袋,忿忿地對南宮奇說道:“我的計劃天衣無縫,隻可惜我偏偏碰到了你。”
南宮奇呵呵一笑,道:“其實,我還有一個疑點一直沒想通的,我真希望現在你可以給我說一說當時你到底把向鎖龍囚禁在了什麽地方?”
霍安文的眸子裏閃出了一絲光亮。他答道:“其實,我隻是用哥羅芳迷倒了他,如果五花大綁,用布條塞進了他的嘴巴,将他塞進了我和林月兒的床下。哈哈,足足半個月,竟然沒有人知道,哈哈哈哈……”
南宮奇歎了一口氣,說道:“王局長,現在我才覺得,不應該在你面前戳穿他的計謀。我應該去袍哥老大那裏,把這件事說出來。也許隻有這樣,他才會更加罪有應得的。”
說罷,他緊了緊身上的黑色風衣,自顧自地走出了警局的會議室。“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