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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秦啓光……鍾源……
羅少爺望着我不明所以的笑容,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鍾癱!你他娘的不是能耐嗎!”我大笑道,震得身上鐵鏈叮咣作響,“怎麽給我看見你這幅熊樣啊!”
對面的身影仍舊一動不動。。
“你他媽裝什麽死啊……睜眼看看老子啊……你瞧清楚咯!老子!葉安!會活!”
“不許睡!鍾癱!你個廢物不許睡!”
“我勸你不要白費力氣,小家夥,反正他也沒幾分鍾好活了,‘墨’一拿出來,他的心髒就已經停止跳動了。”
“墨……”
羅魅良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他看我的眼神發生了變化,變得既不是恨,又不是愛,更加不是同情一類的東西,與其說是情感的變化,說它是情感消失更爲貼切,現在,他看我,就是在執行一項命令。
你他娘的是機器人嗎?我擡起頭,看着他走過來,撕開我的衣服,在我胸口戳戳點點,接着用馬克筆打了個記号。
“大概就是這裏了。”
我聽着他口中念念有詞,突然嘴裏被塞進一團東西,我急忙拼了命的想要把那軟不拉幾的玩意兒吐出去,不料那東西塞得太深,喉嚨越動越往裏去,抵住氣管口使得人快要窒息了。我口中唔唔了幾聲,怒瞪着他要弄明白他想做什麽,卻見他食指往嘴邊比了比:
“我不喜歡太吵。”
然後是肌肉的撕裂聲。
我甚至能看到自己身上的肉塊落到地上,還在微微顫動。
羅魅良的手機開的免提模式,一直放在旁邊,他跟着裏頭的指示行動,在我身上刻畫。
我聽見電話那頭說,“丹”藏的極深,一刀下去有可能會被破壞,但若一點點撕開表層肌理保護膜,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完整取出。
“所以,我們選擇了你,魅良,你從醫十年,下手最幹淨利落……”
所以呢……
我曾經聽鍾源說過的。
丹墨在我們體内已經超過三十年,早已和我們的生命融合在了一起。
所以珠子取出來,我們就會死了。
這是守陵人死亡的唯一途徑。
鍾源……你達到目的了嗎?
胸口的肌肉被一層一層剝開,極具藝術手段,有好幾個瞬間我都以爲自己其實是一塊石膏,而表面上正對我實施慘絕人道之事的他是個藝術家,他正在将我雕刻成一座完美的藝術品。
痛?
很奇妙的是我感覺不到任何的痛楚。
反倒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我仿佛是在被獵殺,被野狼活吃生剝,又像是一個密盒被慢慢地打開,我的大腦清晰地可怕,那一瞬間如同死亡時播放走馬燈,我聯想到了很多很多東西,但是所有的東西讓我感覺到的都是一種情緒——
秘密的洩露。
老子早就失憶了,哪裏還分得清什麽秘密不秘密的。
我本感覺不到任何痛楚的胸口突然疼了一下,說不上來是什麽情況,卻讓我感受到了一樣東西。
丹。
她正企圖與我交流。
我能夠感受到羅魅良的鐵鉗正愈來愈靠近它。
她正在向我求救。
“葉安,我是你的主人。”
“葉安,完成我的願望。”
“葉安……”
“救救我。”
面前羅魅良的動作突然停了一下,眼神從詫異變爲了驚恐,手上的鐵鉗似乎被我身體裏一股莫名的力量牽制在了我的肌肉裏,接着,羅魅良的手從鐵鉗上放開了,而鐵鉗,仍被我的肌肉死死地拽住。
一股熱浪直沖天靈蓋而去,這個感覺……和當時下蓮宮、在活佛墓裏的感覺一模一樣!
丹……這就是“她”的力量……
鐵鏈斷裂,我的雙手得到了解放,折到胸前将還未完全愈合的傷口中那柄鐵器拔了出來,連帶着絲絲縷縷的血管,甩在羅魅良一張已經癡傻的臉上。
半幹涸的血液已經變得濃稠,黑色的、岩漿似的。
我身上的傷口正在快速愈合,肌肉自己長了腦子似的飛速将那顆透着血色的珠子包被完全,又再次沒入我的胸膛不見了。這是我第一次見“她”,我不知道是否會是最後一次。
“連你也不行……”
“什麽?”我掉轉頭去,原本應該好好吓傻在地上的羅魅良,到哪裏去了?
鍾源!我急忙回頭去找鍾源,對面鐵架上哪裏還有人影?
這一切……難道都是夢?
我的腦子越來越混亂,亂到視線中的一切都開始天旋地轉,直至最後我像蝦一樣縮起了身子,所有的一切都在我抱着頭部發出的哀嚎中化成了灰燼。
醒來的時候,依舊是一張床,一台老電視,一個人伏在一張折疊桌上呼呼大睡,桌腳一邊是堆滿了的啤酒瓶,一邊是來不及,或者說根本沒有意向清掃的煙頭。
“已經沒事了。”熟悉的聲音從廚房傳來,我整個人身子突然一怔。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木讷地回頭。
“鍾源……?”
多想聽到一聲嗯哪。
他端着一碗粥,好心地吹了吹,送到我面前。
我愣愣地接住它,愣愣地低頭,看到上頭蓋了幾片我最喜歡的醬菜,又擡頭看他。
“怎麽了?”他有點疑惑。
我急忙低下頭去,幹笑了幾聲:“不……沒什麽,隻是有點驚訝。”
“像做夢一樣……”我自言自語道,端起碗呼噜呼噜喝了幾口粥,表面方才有他冷卻過,溫熱的非常适宜,底下仍然有些燙口,我卻像是神經末梢壞死了似的三口并作兩口吞下肚裏。
太好喝了,真的。
他側對着我坐在床頭,從我這個角度剛好隻能看見他的側臉,劉海幾個月沒有修剪,長的都戳眼睛,他倒是不在意,淡淡地開口問我:
“你希望是夢,還是現實?”
我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抿了抿嘴,道:“當然希望是做夢。”
他有點詫異的轉頭看我,我接着笑着解釋道:“如果我醒着,我就會清楚地意識到你在不斷離我遠去,而隻因爲在夢裏,我才有抓住你的可能。”
他聽着,一直看着我,眼睛一動不動,如同湛藍的湖水,并且很幸運地,我是那塊激起圈圈點點的石子,掠過湖面之後,沉沒于湖心的終點。
手指輕輕地搭着他的袖口,衣物的褶皺被握藏在掌中,掙不開逃不脫,我對着他傻傻地一笑:“我抓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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