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來襲三


安德烈一身黑色的禮袍,平滑的紋路裏絲絲金色鑲嵌,絢麗卻不失尊貴,好似黑夜的君王。而身邊,則是白色禮服的愛麗絲,無比精緻的面容配上白如雪的無暇禮服,宛若黑夜中帶來黎明的希望女神。

但這兩人沒有任何柔和的氣息,散發着的,一并是凝固的殺氣。一個冰冷如冰封萬裏的川原,一個鋒利如勢不可擋的洪荒氣焰。原來将衆神,原質,甚至是人類世界颠覆的兩人,回來了。先代的舊王,即使無人銘記,但是,氣勢依然輝煌無比。

兩人的面前是醫院的斷壁殘垣,連地基都被翻起,可想破壞的劇烈。但是安德烈隻是簡單的往廢墟中央輕輕一踏,頓時,從地殼深處的震動緩緩傳來。然後,轉瞬即逝間,連天地都爲之色變的氣勢從大地深處傳出。

安德烈見狀再一腳,相對的沖擊使得原本震動着的大地停止。巨大的沖擊掃平了原本爲廢墟的醫院,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出這片土地曾經有生物存在過的痕迹了。因爲安德烈和愛麗絲的腳下,是方圓爲千裏的光滑地面。

僅僅兩腳,像打掃一般輕松。安德烈就改變了地表的形狀,兩腳的沖擊力削平了方圓千裏的地面。而更加令人吃驚的便是,安德烈剛剛創造出的地形中央,是一路向前延伸的腳印。沒錯,這些腳印都是安德曾經的痕迹。

“要不是趕時間,我就一塊一塊的踏平這片區域。”安德烈不屑的道。“先找到安德再說。”愛麗絲難得的沒有反對,然後輕輕伸出那隻纖纖之手。如煙花般燦爛的瞬間,耀眼的白光乍現。安德烈都不禁閉起了雙眼退避,下個瞬間,那一霎的光芒朝腳印的方向急速延伸。隻需片刻,就可以找到安德。

但是,就是光芒閃現的那一刻,一往無前的那一刻。被讓人懷疑原本就存在的身形攔下,巨大的沖擊宣洩。在一個片刻,安德烈已經擋在了愛麗絲的面前。方圓千裏的範圍内的平曠土地,再次化爲廢墟。

光芒的盡頭,是一名男子。深黑色的瞳孔如無底洞般散發着危險的光芒,讓人不禁聯想到宇宙的深邃。漆黑的發色在光芒散盡的刹那欲顯濃密,精緻的五官讓人感覺不真實與幾乎完美的和諧感。

“記...!憶!”安德烈咆哮了,眼前的一切瞬間化爲無數碎片,這才是真正的山河破碎,連神明都無法企及的力量在安德烈身上第一次沖破了規則的束縛。

眼前的男子似笑非笑,好似嘲笑着安德烈的不自量力。然後一模一樣的規則出現,僅僅比安德烈高出了一線,但是,就是這一線,便壓制了安德烈的全力。

“你的記憶裏這麽憤怒的時刻,還是失去佳人的那刻吧。”黑發身影笑了,一隻手抵着安德烈的額頭。緊緊咬住牙關,安德烈不停地往身體被注入力量。但是,無論多少力量的累計,對面男子的力量始終比自己高處一線。

“這是我和永恒的戰鬥,我将做到真正的完美,所以,無關緊要的家夥,先給我躺一邊吧。”男子緊抵安德烈的那隻手一松,然後向無時間的切換一般,另一隻手五指緊縮,簡單的一個掌擊。

沒有聲音,安德烈已經不再原地。幾秒後,才傳來物體撞擊的聲音。然後,便是地動山搖的震動。一個照面之下,安德烈已經氣息奄奄。

“怎麽,夫人也想成那副德行。”男子望向愛麗絲,一頭棕發随風拂動。愛麗絲仿佛沒有聽見記憶的詢問,而是口中念叨着什麽。男子好似失去了興趣,再一個掌擊襲去,無視距離與時間的束縛。再一次的巨大沖擊爆發,風煙被疾風吹得四處飄散,如同沒有方向的迷失精靈。

記憶轉身而去,餘光的閑餘中,是一個雪藏已久,能夠颠覆認知的一擊。“啊呀,真有趣”記憶發出感慨後,腦袋被安德烈的掌擊回敬,放慢無數倍,黑發男子的腦袋被擊打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然後才帶動身體一起扭曲。緊接着,以時間無法捕捉的速度脫出。消失在遠方。

安德烈沒有猶豫,抱起愛麗絲後向安德的腳印方向急速前進。

另一邊,被安德烈擊飛的黑衣男子記憶,靜靜躺在一片廢墟之中。“哎呀,真是失策,算了,當個旁觀者也何樂而不爲呢?”就這樣,記憶開始當起了安靜的美男子。

而此刻的‘安德’停下了腳步,因爲眼前,有個白發的身影擋住了去路。

“混蛋,滾..出我哥哥的..身體!”安娜與安德見到的少女同樣的绯紅雙瞳已經開始變深,那是血的顔色。安娜如一隻瘋狂的白虎,朝‘安德’猛沖過來。

那是比刀劍還快的突刺,但是,簡單的伸手後便借力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在此刻‘安德’的手中,安娜成了一隻隻會亂撲與掙紮的小貓。

“怎麽,想要殺了你的哥哥嗎?安娜”‘安德’揚起了嘴角,微笑着。

“閉嘴!你沒有資格用兄長的口氣稱呼我!”安娜反手一個掌擊,不出意外,被‘安德’精确的抓住,然後伴随着骨骼的碎裂聲。安娜的手骨應聲而斷,安娜隻是皺了皺眉頭,想要用另一隻手扼住‘安德’的喉嚨。

但是,還未伸出手。身體猛地向上,然後腹部一股不可抵禦的沖擊傳來。本應該向後飛去的身體被‘安德’一隻手牢牢抓住。“咔”又是骨頭斷裂的聲音,隻是這次已經分不清是什麽骨了。

濃郁的鮮血從安娜口中噴出,然後,整個人如脫力的極限運動者一般下垂。連那隻伸到一半的手都無力的垂在腰間,無法動彈。

‘安德’面無表情的拉着安娜的一隻手,将這個幼小的身體緩緩舉了起來。“怎麽,嚷嚷着的妹妹,不爲你的哥哥争取時間了嗎?”那張說不上棱角分明但是幹淨的臉上是玩味的笑容。

“給我.....把安德....還給我!”安娜猛地一擡頭,精美的臉上映着血迹,雪白的發絲間,是猩紅的鮮血。血紅的雙眼中的顔色依然深刻,好似被鮮血沾染的紅寶石。

‘安德’卻在下一刻,松開了緊握着安娜的手,向後一躍。原本站立之處,頓時四分五裂。而下墜的安娜被一隻有力的手緊緊抱住,安德烈趕到了。

“哦,動作挺快的,連記憶都給了你們機會啊,真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議。”‘安德’笑着回答,用手輕輕擦去了臉上安娜的血迹。

安德烈沒說話,隻是将懷中的安娜交給了愛麗絲。然後,迎着側面吹來的疾風,迎面朝‘安德’走去。

“安德,你的妹妹正在爲你流血,難道那一次的面對後你重新變得怯懦了嗎?”安德烈緩步向前。

對面的‘安德’沉默了一會,然後擡頭:“怯懦啊,正是因爲這個東西,才會有所謂的命運啊,将死之人。”仿佛是把心底的答案說出一般後,‘安德’吐了一口氣。

對話已經結束,沒有保留的,安德烈一腳踏出,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安德’也簡單的活動了一下脖子後,對拳而出。兩人交錯後再次沖撞在一起,拳腳相向,這是認真的博弈之舉。安德孩童般的身體靈活的躲避着迎面而來的拳頭,然後用側接的方式接住攻擊後再猛地反擊。

安德烈也不是簡單的出拳,快到令人窒息的動作在安德烈眼中僅僅隻是定位的差别罷了。但是,即使是曾經的王,立在頂峰的存在,都無法壓制眼前的少年。下一刻,勝負以分,安德簡單的一個錯位,然後一掌擊在安德烈胸口。

令人聞風喪膽的氣勢爆發,這是核心的動搖。安德烈終還是差一刻,即使是背後有愛麗絲的全力配合,都無法把握時機。

“真是令人感到渾身不自在的氣息啊,沒時間了,看來這一次要以失敗告終了啊。”‘安德’沒有理會被自己擊飛的安德烈,隻是望着一個方向喃喃自語。

周圍是微微吹拂着的風,安德烈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與血迹,站起身來。身後是被自己身軀砸出的一個巨大的半弧形石頭坑,在灰黑色的幕布中顯得更加猙獰可怖。眼前,還是那個無比熟悉的幼小身軀,仿佛即使在微風中,都有可能被攔腰斬斷。

“安德...”愛麗絲滿眼焦慮的望着立在風中的安德,即使知道安德現在的狀況卻也毫無辦法。“媽......媽”懷中的安娜伸出一隻手緊緊抓住愛麗絲的衣袖上端,斑斑的鮮血還沒完全凝固,但是安娜卻毫不在意地用力扯了扯母親的衣袖,示意母親行動。

“安娜...我們一定會奪回安德的,所以放心吧,我們一直在你身邊。”愛麗絲半蹲下身子,輕扶着安娜溫柔道。“所以,先睡一會吧,安娜。”愛麗絲将纖細的手搭在安娜的視線上方,然後緩緩而下,蓋住了安娜的眼睑。

然後将安娜抱在懷中,向安德烈走去。四散的風塵中,愛麗絲身上的光芒卻越來越盛,懷中的安娜在光芒的洗禮下開始恢複身上的創傷,血迹消失,露出了本來就白皙的肌膚,雪白如羽的長發上褪去了血迹,像絲絹一般垂在愛麗絲的肩部。

“保護好我們的睡美人,然後拯救回我們的王子吧。”愛麗絲笑了,臉上帶着真摯的神色。“啊,沒問題,我的公主。”安德烈也回複了笑容,映襯着荒蕪的風景,兩人的笑容似曠野裏柔和的炫光,如此奪目。

安德烈結果愛麗絲懷中的安娜,然後輕輕将她背在身上。愛麗絲默默站立在安德烈的身後,與前方的‘安德’遙遙相對。

“怎麽,上演家庭喜劇呢?”黑發少年不屑道。

“以時代之名,貫徹所有的真理。”安德烈直接打開了身上的烙印,那是王的證明,也是王的宣告。“以眷顧之名,承載所有的希望。”愛麗絲也同樣進行宣告。沒錯,這是源自五大原質之一的真理以及五大原質之一的希望的力量。而令人驚訝的,安娜身上也開始散發出柔和的光芒,但是在‘安德’眼中看來,遠比希望與真理之光危險與令人忌憚。

“那是,因果嗎?”‘安德眯起了雙眼’

PS:考試考砸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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