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喜歡秘密的地下據點。他們在地下開鑿隧道,然後與下水道和地鐵相聯,從而可以建立四通八達的地下交通線。在光線昏暗的隧道中,一個巨大的肉團如同幽靈般在空中浮現。最初它是半透明的,仿佛一團朦胧的影子,然後迅速清晰,變得輪廓分明。它如花瓣般張開,在那血與肉的鮮花中央。一位白衣長發,飄然若仙的少女傲立其中。那少女身材修長,苗條卻又不失飽滿,在黑暗中,她的身體似乎散發出某種柔光,使她顯得寶相莊嚴,凜然不可侵犯。緊接着,那朵血肉巨花的花瓣分解成無數大大小小觸手,縮入少女那潔白如雪的長裙之中。
在面對那些猥瑣惡心并且毫無威脅的敵人時,佛雷卡總是喜歡以自己自傲的人類形象與之戰鬥,然後把戰鬥過程用專門器官拍攝下來,制成小電影,與其他人一同觀賞——尤其是麻生。這是可以他們增加性生活樂趣的絕妙元素。
碼頭區外圍,普羅維登斯河的河床下,整個吸血鬼巢穴的核心,是一扇厚重的金屬保險門。
大門非常堅固,和其它被佛雷卡像紙一樣撕開的厚鋼闆門一樣堅固。但和其他房間不同的是,門後的這個房間的大小幾乎有小半足球場那麽大,在這個長寬近百米的空間裏,寬闊的中央走廊兩旁是由大小不一的鍋爐狀玻璃容器和管道構成的叢林。這裏非常安靜,唯一能夠聽到的就是房間中大機器沉悶的撲撲聲。那些機器如同全力運行的心髒,通過大量透明的軟管将暗紅色的液體輸送到房間裏無數的玻璃圓筒裏。在那裏面,不被透明的液體稀釋的紅雲旋轉着。那裏面似乎有什麽活的東西。
佛雷卡好奇地湊近其中一個圓筒。當她把手放到那光滑而堅硬的玻璃表面上時,旋轉着的紅色液體好象感到畏懼似的,立刻縮到了容器的另一邊。毫無疑問,就是普通人都看得出來:那些紅色液體是有知覺的。
是吸血鬼的血液。離體培養的,吸血鬼的血液。
隻是……似乎多了一些别的東西。是什麽呢?
“很簡單,就是這個。”
當這聲音響起,佛雷卡身旁那個巨大的玻璃容器裏的活血突然克服了對佛雷卡的本能畏懼,瞬間凝聚成緊密的一團,嗵的一聲猛撞了出來!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的話,誰又能相信那些粘稠的,毫無剛性可言的液體,居然能在一瞬間變成一條比鋼鐵還要堅硬的長錐,毫不費力地射出堅固的玻璃壁,直刺出來!
那把由血液凝結成的長矛在佛雷卡美麗的面龐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但就在接觸佛雷卡血液的一瞬間,那血之長矛立刻凝結成了某種結晶化物質,然後崩潰成碎片。
佛雷卡的傷口并不深,正在迅速愈合的傷口表面,無數冒着青煙的小血珠像蠕蟲一樣爬動着,一邊拼命試圖避開她的血液,一邊化爲毫無生命的一團污漬,然後被她的皮膚吸收。這和一般吸血鬼的本能可大不一樣,要知道對于這種必須靠别的生物的血液來繁殖的生物,是會本能地鑽入敵人的傷口捕食對方的紅細胞的。但對于佛雷卡卻不一樣。即使沒有智力可言,這些寄生性微生物也能清楚地察覺到,佛雷卡是一種何等可怕的存在。
更多的血液從那玻璃容器中湧出,化做一條腥紅色的巨蟒,滑溜溜地流向地面,接着,那灘粘稠的血液站立了起來,變成了一個形狀詭異,足有兩米高的女性雕像。然後,她說話了。
“歡迎光臨我的府邸,異形聖母。”“她”的聲音含混不清,畢竟由血液來震動空氣不如聲帶那麽專業:“我,紅色女士,在這兒,正等候着你。”
突然之間,佛雷卡随手投出一道熾烈明亮的光束,将紅夫人的整個上半身瞬間化爲烏有。
“廢話少說一些比較好。”佛雷卡輕盈地浮上半空。她的身體籠罩在一團暗藍色但卻又毫無熱量的火焰中,仿佛一個幽暗的剪影。她身體周圍的空間難以察覺地晃動着,有什麽東西正在如盛開的鮮花般從那團火焰中伸展開來,如同海葵的觸須,輕柔而充滿威脅性地向周圍所有方向飄舞着。
紅夫人那由鮮血塑成的身體迅速恢複原狀,隻是似乎有些狼狽:“那麽,我要告訴你……”
但佛雷卡對她要說些什麽毫無興趣。她的意志化爲一隻無形的巨掌,一把将那血液雕像整個拍碎。
啪!雕像重新變成一灘血液。但似乎并沒有對她造成什麽實際的傷害——一團半透明的,毛玻璃一樣的人形輪廓又随即悄無聲息地從地闆上升了起來。顯然,投影靈體,這種沒有實體的存在既然能穿透任何物質,自然就不會被這單純的撞擊所傷害。
“爲什麽三流反派總是那麽喜歡廢話?”佛雷卡冷冷道。她身邊漂動的一條透明的刀鋒便立刻伴随着一聲雷鳴朝對方猛擊過去。然後,雕像應聲而碎,化做無數四處飛濺的血滴。
當那血的雕像被摧毀時,一個幽靈般的輪廓從裏面滑出,挾卷着一道鮮血塑成的長矛猛沖過來。
佛雷卡周圍,三條無形的力場鞭瞬間伸長,在毫不費力地将那長矛整個打碎的同時,還彎曲了270度,像鈎子一樣從三個相反的方向朝那幽靈般呼嘯着的影子揮去,卻直接從對方的身體中穿過。
雖然投影靈體沒有實體,但仍然是一個精密的有序機體。實體攻擊無法向它們傳遞動能,但非實體的能量依然會幹擾這個系統的運轉。結果就像現在這樣,那些投影體像粘在蜘蛛網上的蟲子一樣徒勞地掙紮着,急速地改變自己的形體,但無論怎麽都無濟于事,隻能随着一聲類似爆竹的輕響消散在空氣中。
這是使徒的力量。但卻不屬于漢瑟格萊特爾。這倒是讓佛雷卡有些興趣了。
而且還能實施範圍有限的純能化。這是第四世代SEERS技術的特征。
“你幹得非常漂亮,女孩。”說話的還是地上那灘不知什麽時候又彙集起來的血液,但即使這聲音是如此的含糊不清,但也依然能夠從中聽出憤怒的意味,稱謂也不那麽客氣了:“那麽,看看這個吧!”
砰!砰!伴随着一連串的玻璃破碎聲,這個龐大房間中所有的容器連同天花闆上那些粗大的管道都同時爆裂開來!成噸的血液噴湧而出——地面上一片血海,這些有生命的血液不但完全浸沒了地闆,而且還無視地心引力地彙成無數溪流沿着牆壁朝天花闆上爬去,幾秒鍾後,整個廣大的空間都被鮮血所覆蓋!
接着,這血的海洋沸騰起來了!
伴随着令人窒息的腥臭,無數波瀾開始在血海那翻滾着的表面形成,擴散着的圓形圖案遍布整個空間。接着,就是猛烈刺向二人的血之長矛————無數的血之長矛!無數條直徑達一米的血液構成的尖錐從四面八方一齊向他們猛撲過來!
雖然那些可怕的長矛無論怎麽揮舞都隻能從他們身邊掠過,但眼前的景象也确實恐怖。那些血液凝結成的東西像長矛,似巨蟒,當它們一次又一次徒勞地從佛雷卡周圍滑過時,便立刻伴随着一聲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恐怖咆哮一頭紮入血海之中,接着,又從另一邊穿了出來!
暗藍色的聖潔之火在佛雷卡身體周圍瞬間泛濫,化爲一片光的風暴。在這耀眼的光輝之下,周圍狂暴的血之海洋竟然也突然爲之退縮。周圍的喧嚣突然變得沉默,任何接近佛雷卡的存在都被瞬間化爲煙塵。那巨大能量開始在她身體周圍聚集、旋轉,如同正在正在宣布神譴的天使。
光,爆發開來。
直徑50多米的球形範圍内的一切化爲烏有。無聲無息,因爲在那劇烈的震動傳遞出去的同時,所有的物質都已經灰飛煙滅。毀滅是簡潔而華麗的——但以及随之而産生的以泰山壓頂之勢猛砸過來的河水!
幽藍的火焰在水下無聲燃燒,佛雷卡就在這洶湧的激流中靜靜等待着,她能感覺得到:那東西,現身了。
那種似乎在模仿SEERS的力量,寒冷,幹燥,有着鋼鐵般冰冷堅硬的觸感,屬于第四世代技術的力量。它将被其污染的吸血鬼血液變成了可怕的怪物,而現在它已經準備親自面對佛雷卡。
一群灰色的小圓珠旋轉着朝她迎面撲來。
剛開始佛雷卡并沒有把它們放在心上,認爲身體周圍的防護力場足以将之擋開或分解。但随後她馬上便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這些小小的灰色彈丸在即将撞上她的防護罩時,立刻如有知覺般在空中排成幾道長隊。前排的圓珠被防護罩所瓦解時立刻爆炸成一種令佛雷卡感到非常眼熟的灰色氣體,後排的圓珠就在這種氣體的掩護下繼續前進。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沖進了防護罩的内部!
佛雷卡一怔,而SEERS的力量在她的理智還沒有作出明确的判斷之前就作出反應,把這些幾乎已經要擊中她的圓珠統統抓住,然後抛了開去。
圓珠在水中劃出一條條黑色的弧線,沿途的水體竟然被那圓珠化爲了固體物質。
在她對面,周圍殘存的吸血鬼血液已經凝聚成一個巨大的紅色球體。它的表面如木星表面般拉出無數紛亂的線條。不管眼前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麽,爲什麽會讓它們能夠模仿使徒的能力,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它很危險。
那巨大的球體繼續釋放出更多更多的的小圓珠,它們在水中的機動動作令人聯想到海蛇或是大群行動的食人魚,有着驚人的速度并且能改變成幾乎任何形狀來進行閃躲。小圓珠們能随時在一瞬間就和周圍的同伴結成長鏈,一邊閃避佛雷卡的攻擊一邊試圖尋找空隙鑽進那本能夠瓦解一切物質攻擊的防護罩裏,但是還沒等前方的圓珠通過爆炸成灰色氣體來爲後面的攻擊力量開路,佛雷卡身體周圍飛速旋轉的力場便轟鳴着将它們從分子層級粉碎。這些由圓珠排成的鏈條确實迅速而靈活,但佛雷卡身體周圍的能量刃卻比它們更快,更靈巧,威力也更大,而且幾乎是在自動攻擊。它們揮舞的速度是如此的迅速以至于使佛雷卡看起來好象是被一團閃光的旋渦所包圍,周圍的水分子被悉數打碎,化爲團團等離子體閃光。
佛雷卡身體周圍的圓珠以驚人的速度被消滅,卻又以同樣的速度得到補充:球體一直沒有停止攻擊,成片的小圓珠從它表面無窮無盡源源不斷地抛射出來,立刻填補了空隙。而透過在周圍遊來遊去如飛蛾撲火般襲來的攻擊隊列,佛雷卡看到另一群同樣的小圓珠已經聚集成幾個大的血液團,盤旋在隻剩下投影體的紅夫人周圍,凝結成了她的軀體。很快,紅夫人恢複了原狀,身體周圍籠罩上了一團和那些小圓珠相同的灰色輪廓。
紅夫人确實擁有到了一些新的東西。她的手臂不成比例地拉長,變成長達兩米,擁有兩隻巨大而鋒利的血紅色爪子,但卻既沒有投擲閃電束也沒有像剛才那樣高速沖鋒,而是小心地與佛雷卡保持距離。
但是,那也是沒有用的。
佛雷卡心意化爲了實在的力量,伴随着一陣低沉的呻吟,那巨大的球體突然以一種可怕的力量迅速壓縮。在這足以令煤炭變成鑽石的壓力之下,被包裹在裏面的幾千噸血液一邊徒勞地反抗一邊被迅速壓縮。擁有神奇力量的變異紅細胞在這壓力的作用下被紛紛擠碎。原先直徑超過10米的巨大球體已經被壓縮成足球大小,已經變成死氣沉沉的黑色。
紅夫人那威力強大的新軀體終于轟然瓦解,成爲一團粘稠的焦油狀物質,然後迅速被河水沖散,成爲普羅維登斯河中的一股微不足道的污漬。
紅夫人的投影體落荒而逃。佛雷卡一邊沖她輕蔑地豎起中指,一邊通過在華盛頓DC的部分向總統提出要求,由美國人出面,徹底解決紅夫人。
她知道紅夫人的斤兩,美國人有充分的力量消滅她。
而即使他們害怕損失也沒關系,佛雷卡會親自出手。
現在,就剩下那兩個小王八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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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ERS在設定使徒的能力時,從來都會充分配合其個性和所處社會的文化氛圍。
就如同來自羅馬尼亞的漢瑟格萊特爾擁有類似于吸血鬼的能力一樣,麻生的祖上世代經營供奉稻荷(狐仙)的神社,而在日本民間傳說中,稻荷(狐仙)從來都是與植物、自然與豐收息息相關。因此,妖狐麻生,自然就應該擁有與植物相關的力量。
金色的妖狐行動輕捷無聲,它不緊不慢地穿行在滿是窟窿的碼頭,追捕那如蝴蝶般輕盈躍動,不斷以手中巨大的MG42機槍傾斜彈雨的小女孩。
MG42本來就以火力兇猛而聞名,除了消耗彈藥速度過快以外幾乎沒有什麽太大的缺點。而同樣身爲SEERS使徒的格萊特爾手中的MG42卻配合其能力經過專門的改造,可以将其血液作爲子彈發射出去。小女孩的血液通過特制的傳輸管道流入槍膛,瞬間凝固,形成了與7.92毫米子彈相同的外形與相似的構造——而且彈殼部分還能夠重複利用。
格萊特爾不間斷地射擊,短短幾分鍾時間裏便已經傾瀉數千發子彈。按照她的體型,要是一般吸血鬼早就失血過多而死了。但作爲SEERS使徒之一,她可以直接從遠距離吸收血仆體内的血液作爲彈藥。因爲無須考慮到彈藥消耗問題,格萊特爾将MG42的狂暴火力發揮到了極緻。
厚實的水泥牆壁在那暗紅色的彈丸面前如同紙片一樣不堪一擊,而除了強大的穿透力之外由于是用格萊特爾的血液凝固構成,因此還可以附加各種不同的效果。那暗紅色的晶體立刻變成能在分子層級溶解物質的強酸,或威力強勁的爆破彈,又或者是能将氨基酸分子結晶化,從而令目标瞬間化爲粉末的對生物彈。
而與之相對的,作爲本身就偏向戰鬥能力,并且經曆過新生之死的最強使徒,麻生幾乎以一種悠閑的姿勢迎戰。即使不考慮各種針對性防禦能力,單是那由無數強韌的藤蔓和葉片構成的龐大軀體就幾乎完全免疫任何動能武器,而與格萊特爾的狂暴彈雨相對的,麻生在自己的背上生成了兩把電磁軌道炮。長達三米的炮身由功能特化,起到電磁加速線圈的枝條構成,以精确的點射将重金屬長針撕裂對方的身體。
伴随着麻生的每一次射擊,格萊特爾都會被初速達十幾公裏的超高速彈丸打得四分五裂,然後立即出現一個新的格萊特爾,繼續戰鬥。
但這根本就是一邊倒的戰鬥。附近所有的次級吸血鬼都已經被清理幹淨,剩下的,隻有漢瑟和格萊特爾。而即使是他們,也隻是憑借那永遠的不死之身NeverDie和孩童特有的瘋狂支撐着而已。
如果不是爲了對他們施加充分的懲罰。
而佛雷卡和麻生終于厭倦了。這種無謂的死纏爛打該結束了。
當佛雷卡第幾百次殺掉漢瑟的同時,她已經摸清楚了NeverDie的觸發條件。
當個體死亡時,複活。
當個體失去行動能力時,複活并消滅之前個體。
而如果不與這兩個相沖突的話呢?
當佛雷卡嘗試隻是抓住漢瑟,而不進行任何攻擊時,他就顯得無計可施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趕快死掉——比如,将血液轉化爲對自身起效的強酸。
但是在之前的戰鬥中,佛雷卡在他們體内悄悄散布的胞子,已經開始發揮作用。
阻止一切對他們身體的破壞。而隻要阻止他們自殺或自殘,複活機制就不會觸發。
于是,在經過無數次花樣繁多的死亡之後,血腥妖精的遊戲結束了。
幾條觸手從水泥地面下鑽出,将漢瑟牢牢卷住,然後佛雷卡一腳将踩在他頭上。而就在同時,麻生也将被無數常春藤般的藤條捆綁的格萊特爾帶到佛雷卡面前。而漢瑟和格萊特爾的掙紮卻毫無作用。
如果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如果能夠阻止他們自殺,複活機制就不會觸發。
佛雷卡把手伸進格萊特爾的裙子裏,然後用力一抓——
然後她開始冷笑。
“小王八蛋,你那邊好象長了點多餘的東西嘛。”佛雷卡一手抓着那“小女孩”兩腿之間的某個器官,将他倒拎起來:“不過呢,穿着裙子的人有**也太難看了,既然你這樣喜歡,就讓我把你弄得更符合衣着一些吧。”
佛雷卡的風姿聖潔而高貴,但就是這聖潔的佛雷卡,說出的話語卻如此地下流,使她顯得更加可怕。被她倒提手中的格萊特爾痛苦地抽泣起來,但卻沒有任何更多的反應。
佛雷卡獰笑着,打算捏碎他的睾丸。
然後她才發現,原來這“小女孩”根本就沒有睾丸。
應該是睾丸的地方空空蕩蕩,這個打扮成小女孩的小男孩,是個閹人。
然後佛雷卡又以量子感官掃視了一下那一直與自己纏鬥的漢瑟——他也同樣沒有睾丸。
這是某種黑暗過去的烙印嗎?
佛雷卡突然有點同情他們了。
佛雷卡曾經親手割掉、捏碎或硬生生扯下過無數男人的睾丸,有一次還用幾十個男人的睾丸做成串燒。但蹂躏那些令人作嘔的男人是一回事,看到兩個小孩子被閹割又是另一回事。
但不管怎麽說,他們的立刻複活能力确實很棘手。佛雷卡不得不慶幸:他們沒有把武器脫手作爲觸發複活的條件。
雖然她能夠分裂出多個個體專門負責虐殺這兩個家夥,但那太無謂了。
但這種能力何來?
“無論怎樣,我們都是不死的。我們已經殺掉了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好多人,所以我們的生命是無限的,是的,我們是永恒的。”
“你不可能殺死我們,永遠不可能,因爲我們向SEERS許的願,就是成爲永遠不死的NeverDie。“
“那麽,這是你們向SEERS許的願嗎?”佛雷卡搖了搖頭:“但是就像一首歌裏唱的那樣,‘No.one.canlive.forever’。”
她看着兩個擁有小孩形狀的怪物:“我可以把你們削成人棍的話,也可以用幾百種方法玩死你們,但我沒你們那麽無聊。”
“所以,我打算等下一次見面的時候再殺你們。”佛雷卡低聲道:“現在,先去來場高空旅行吧。”
佛雷卡那懸挂在600公裏高空的一小部分俯沖而下,輕盈地落在地上。那形如巨大昆蟲的生物,實質上是一個神性佛雷卡的“部分”,具有群居昆蟲的特征。它将兩個小孩輕輕提起,然後高高飛向空中。
這個過程不會對他們造成傷害,僅僅是丢上數公裏的高空而已。在他們被從幾公裏高的空中丢下地面之前,他們也确實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問題告一段落,他們作爲戰鬥者的角色已經完成,可以退場了。于是,佛雷卡迅速化爲一團紅色的爛肉,歸于虛無;而妖狐麻生則縱身躍入水中,消失不見。
而幾乎就在同一時間,銀灰色的克萊斯勒MK2駛入碼頭旁的停車場中。車上的乘客款款走下,将兩個驚魂未定的中年男子拉進車裏,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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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後,在麻生的幫助下,佛雷卡終于把問題都解決了。
在細心安慰了爲外甥擔心的安妮太太後,佛雷卡爲她和洛卡夫特買下了一套舒适的房子以及一大筆錢。佛雷卡對洛卡夫特這個人毫無交情,但她不能看着一個可憐的老太太傷心。
麻生不能像佛雷卡那樣,将增殖後形成的部分直接轉移到其他平行世界去,而如果他停留在美國,可能會因爲違反《烏普薩拉協議》中的條款而給日本帶來麻煩。因此佛雷卡通知托馬斯總統,将麻生用專機送回日本。
紅夫人還活着,不知道她本人到底在哪裏,但佛雷卡已經委托FBI調查她的位置,隻要美國人找到她的位置,問題就解決了一半。
這就是強大力量的好處。而美國人作爲助手,很多事情也變得方便了。
前往東京的航班馬上即将起飛。雖然佛雷卡并不需要飛機,但這是“人類的方式”。更何況,與麻生一起乘飛機返回日本,這也是“老情人的浪漫”之一。
在機場上,洛卡夫特親自前來送行。雖然如此,但是和伍德一樣,佛雷卡還是覺得這家夥難以理喻。
比如,面對SEERS爲世界帶來的無數瘋狂,伍德和洛卡夫特的态度完全相反:
伍德非常高興,因爲這樣世界才會那麽精彩,而不隻是一個充斥着蹩腳都市連續劇的無聊世界。
而洛卡夫特,卻充滿了絕望。而因爲這絕望,他甚至拒絕要求所有使徒都有的延壽化處理。
“既然你那麽沒信心,”她聽到伍德這樣問洛卡夫特:“你當年向SEERS許的願望到底是什麽?”
“我向SEERS許的願望……?”洛卡夫特猶豫了一下:“能夠在這個世界的末日降臨之前死去。”
然後洛卡夫特肯定地點了一下頭,然後轉向佛雷卡:“要是我死了,請千萬别把我複活。”
佛雷卡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小聲道:“但那要等你那可憐的姨媽去世後才行。”然後她繼續道:“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害怕什麽。”
“像你這種神眷之人當然不會害怕。”洛卡夫特小心翼翼道:“你始終深受SEERS的眷顧,而我們這些凡胎俗骨卻必須與人類世界共存亡。”
“神眷之人?”佛雷卡覺得這話很荒謬:“你說我是神眷之人,那我必須告訴你:對于這個世界的我而言,我确實可以說是被SEERS眷顧之人。但請給我好好記住:SEERS不是神,我也不是神眷之人。”
“SEERS把我的身體作爲保育箱,我的身體也曾經是它們繁殖與進化過程中的一環。我把SEERS當作自己的孩子看待,因爲事實上也确實符合遺傳學和生理學上的定義。”佛雷卡伸出一根手指,示意洛卡夫特仔細聽好:“其實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普通的母親。我愛SEERS,因爲他是我的骨肉,現在他已經不需要我了,我就過自己的生活。”
“SEERS不是神,我也不是神眷之人,我要的就是人間的榮華,我也喜歡這樣的生活,所以,如果這個世界面臨什麽災難,我不會不管的。”
說完,佛雷卡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在機場跑道上,飛往東京的航班即将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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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從50公裏的高空抛下後,在紐約的一個公園中,漢瑟格萊特爾再次複活。
就如同以往任何時候一樣,他們一如既往地咯咯笑着,然後開始擁吻。
“不管怎麽說,我們都是永遠不死的NeverDie。對吧,姐姐。”
“是啊,哥哥。我們是永存的……神眷之人,沒錯,是的,就是這樣。”
兩個小孩咯咯笑着,蹦蹦跳跳地消失在了後街的黑暗中。留在身後的,隻有陣陣神經質的笑聲,如同在暗夜中徘徊的嗜血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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