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醉花樓1
“那麽按劉老哥你的意思,那姓杜的一直給關在登萊巡撫的大營裏而沒關在巡撫大牢裏?”
“沒錯,我們都問清了那姓杜的具說是被楊文嶽親兵直接抓走的,府裏的堂都沒過當天直接就給關大營裏了,前幾日登州府的程大人借故問了一次結果當場給吃了一頓瓜落,所以這事現在整個官面上沒人敢提,我們幾個老哥幾個都覺得這事透着股邪乎勁,蘇老爺對不住了這回真幫不上忙。”
“别介,劉老哥這次能這麽幫忙小弟我不勝感謝,這裏有點小心意算是給劉老哥和幾位老兄弟的茶水費。”說到這蘇方将手中一個小布包塞到對面一個中年人的手中,那人略微推辭了一番後也收了下了,手中輕輕一按頓時感覺這包東西夠檔次,心裏也多少有點不好意思略帶愧疚的回道:
“蘇老爺,這。。。。。。這怎麽好意思。”
“沒什麽,以後還指着劉老哥多多幫忙那,小弟我今後也指不定還有什麽事勞煩您劉老哥。”
“那裏那裏,哥幾個雖然不過是幾個小小的書辦,但别的不敢多說這登州地頭上消息絕對靈通,以後蘇老爺有什麽吩咐直管來問。”
“呵呵,有您劉老哥這句話就行那我也不爲難劉老哥,小弟我這還有個小小的疑問,杜老闆這事登州這地頭上真沒人幫的上忙了嗎?他楊文嶽真牛到這種地步?”
坐蘇方對面的那個姓劉的老書辦刺溜一口喝掉面前那杯酒後看了眼四周小心的說道:
“破家縣令滅門令尹兄弟沒聽過?聽說這杜家當年在朝中得罪不少人,這楊文嶽我看也不象個圓滑的人十有八九是早對上杜家拿他出頭那。要說能幫的話。。。。。我看除了朝中之人這登州地頭怕是沒了。不過。。。。。。。。。”
“不過什麽?”蘇方問的時候本就沒報什麽希望,隻是一聽到對方這句過好象話中有話,馬上好奇的跟了一句。
“有二個人也許能說上話,不這希望也不大。”
“哦?那二個?”
“呵呵,一個是此地鎮守太監王公公,此人具說是靠認了宮裏掌印太監也就是天子的貼身太監王承恩王公公做幹爹發際的,靠着他的關系派到這裏做的鎮守太監,楊文嶽平日也要讓其三分,不過别指望了此人一向陰險狡詐、貪财好利,去求他還不如直接去廟裏燒香的好。”
“呵呵,這倒有所耳聞,不知另一位是?”
“還有一個希望也不大,你要知道楊大人雖然貴爲登萊巡撫名義上最大,但巡撫這個官職畢竟是天啓元年(1621年)才加出來的,當時從山東巡撫分離出登萊巡撫,登州和萊州二府從屬,原本一切還好但登萊自從孔有德之亂後舊有的勢力被打破,加上這裏平就是軍鎮叢多,所以這當地新的地方勢力也就逐漸有擡頭的意思。另外最重要一點登州這地本就是海路上連接南北的一個重要海運點,遼東的軍需、江南的糧食布匹大部分都要直這塊過,這油水也不少,所以目前以軍鎮勢力和當地地方勢力相互勾結各取所長上下其手把持商路走私販賣違禁之物中飽私囊,這裏面的關系上上下下盤根錯節外來人跟本無從知曉,這其中的代表就是現在的登州守備劉德友。”
“登州守備??”
“對,你别看此人官職不顯但能量不小,當年楊文嶽初來不清楚他的底細想動動他,結果那幫丘八聯合起來借口軍饷之事硬是在堂前議事上當着登萊百官的面将他擠兌的挂在上面下不來台,從那以後這楊文嶽再也沒敢打過劉德友的麻煩,不過這劉德友也算上道隻要不檔他的财路大家各幹各的平日裏面子上什麽的還過的去,所以這事之後大家也當什麽也沒發生過但這背後的意思想必你也清楚了。”
“哦。”蘇方聽到這并沒有再多言語隻是哎了口氣岔開話題聊起了些無關話題便結束了這場飯局。
“怎麽樣?”在門外盯了半天的艾未南見蘇方送走了那二個書辦後湊過去小聲的問起情況來。
蘇方皺了下眉頭掃了眼周圍輕輕搖了下頭底聲回道:
“這不是說話的地方,路上再說。”
二人離開大道走入一條相對僻靜的小巷子見身後沒什麽可疑的人後便慢慢聊了起來:
艾未南小聲的問道:“你的意思跟預期的一樣,沒有什麽特别的”
“差不多吧。”
“操,不會真給那個姓劉的當鋪朝奉說中了吧,那些當兵和楊文嶽跟本不是一道人。”
“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這破地方還搞的跟真的樣,山頭一個比一個妖。”蘇方說到這用手撫了一下有點發暈的腦袋接着說道:“楊文嶽表面上政軍一把抓,但軍隊好象不是很聽他的,二個府州也是各算各的,而且還有鎮守太監王公公表面上二頭不管但實際絕對不是這麽簡單。”
“我記得史書上說明代文官可是一直壓着武官的一向說一不二的嗎,别的不說這後勤糧草上卡一下就可以讓那幫丘八頭痛死的。”
“看來曆史有時候也不全當得了真。。。。。”
就當二人邊走邊聊的時候突然艾未南的腰間傳來一陣輕輕的震動,艾未南警覺的馬上按住腰間的東西同時一邊的蘇方也感覺到了這個情況馬上看了下四周見附近無人便有意無意的檔住艾未南,艾未南則馬上拿出對講機耳麥聯系了起來,片刻後他一臉緊張的說道:
“馮家洛和司飛他們在醉花樓和人打起來了!”
“什麽!這幫人搞什麽東西!雙梅那?”
“情況不明,張召忠在電台裏很急促看來一時半會說不清。”
“一幫惹事精!”蘇方知道此時多說無用一甩衣擺馬上向着醉花樓急匆匆趕去。
醉花樓在這畸形發展的登州城裏也算的上是個數的上号的花樓,城外那些無數賣兒賣女的災民也爲這裏提供了大量的少女,其中那些姿色條件稍好的便被挑選加以訓練後被送到這。當然誠與這個時代其它行業一樣這個行當的背後自然有一股強大的地方勢力,平日裏這裏雖然烏煙瘴氣**浪歌,但真敢在這鬧事的主整個登州地界還真沒幾個,雖然平日裏也有些争風吃醋的家夥打架動手但很快就會被這醉花樓的打手擺平容不得這種人在此放肆,不過當蘇方他們急匆匆感到的時候這裏已經被一幫附近看熱鬧的閑人圍的水洩不通,看來今天有人對這裏的保護傘明顯有些不同看法。
蘇方和艾未南推開檔在前面的那幫家夥,好嘛隻見平日裏人聲鼎沸的一樓花廳一片狼藉,滿地的字畫瓷器、家具窗框碎片,幾個家丁樣的家夥渾身是血倒在垃圾堆上哼哼唧唧,這時隻聽二樓夾雜着男人的打鬥、女人的哭聲還有撒潑叫罵聲,其間傳來司飛那死胖子充滿**的罵聲:
“雜碎!那女的老子要定了,識象點快把那人交出來,不然老子分分鍾教你重新做人!”
“呸!那來的賊**敢到我醉花樓來撒野!來人呀給我打!”
頃刻間樓上再次傳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蘇方站在門外都能感覺到整個二層的醉花樓都在微微顫動,也許是打急了馮家洛和司飛下手極重,即使在樓下蘇方憑經驗也可以聽出人體被重擊後所發出那沉悶的響聲以及骨頭被打斷的聲音,正在這時突然樓上一陣巨響伴着司飛那特有的吼聲幾人身材壯碩的打手被人從二樓強生生擲了出來重重摔在門口的地上,興許是被打差了氣這幾個家夥足足憋了好了一會才回過氣發出整整**之聲。
蘇方一看這場面就知道今天這事難了了,他左怕右擔心的事今天終于發生了,不過既然事已至此他也索性放開了。至于樓上正在打架的馮家洛和司飛這二個家夥的安全他倒不擔心,以他們從死人堆裏殺出來的身手加上給冥改造過的身體,收拾這幫雜碎應該沒問題。蘇方一邊拉住滿臉怒火正上沖上去助拳的艾未南一邊掃了眼四周很快就看到正蹲在一邊牆角正對他打手勢的張召忠和任沖,看了一眼無人注意他們後馬上拉上艾未南擠了過去。
“怎麽回事,長話短說。”蘇方幾個閃進一個無人的牆角看見林雙梅那滿是淚花的臉上布滿焦急的神色站在那裏。
“馮家洛他們找到林雙梅的妹妹了。”張召忠看了眼一邊林雙梅将蘇方拉到一邊接着說道:
“今天你和艾未南剛出門馮家洛他們就聽荼樓的夥記說今天醉花樓來了批新貨,你知道我們對之前對林雙梅那妹妹的下落有過推測隻是一直都沒準過,當時馮家洛也沒當回事去了醉花樓拿錢賄賂了裏面的夥記到後院看了眼,當然他也不認識那女的隻是用暗藏的手機拍了照片帶回來給林雙梅辨認,沒想到今天這事就那麽寸林雙梅一眼就認出其中一個正是他失散半年多的妹妹當場就哭的那麽慘那。馮家洛一看事不宜遲馬上再次回到醉花樓提出要買人,那個醉花樓**子一開始還不肯馮家洛也不廢話直接用錢砸最後雙方講定用四錠金子換回那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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