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朱祿穎!是平陽郡主朱祿穎!假冒甯安的人竟然是朱祿穎!
在撕掉那一層人皮面具之後,朱祿穎的樣貌完全出現在了正堯的眼前。
難以置信的看着已經躺在血泊之中,沒有絲毫氣息脈搏的朱祿穎,正堯的心碎了,一種近乎歇斯底裏的痛如同有萬隻螞蟻在侵蝕着自己的心髒,一口一口,一點一點,痛到無以複加!
這是有生以來,正堯從來都沒有如此強烈過的感受,因爲死的是朱祿穎!對于正堯而言,一直在内心深處就已經對朱祿穎存着無比的愧疚之感,然而現在,在面臨靖王想要殺自己的時候,朱祿穎竟然還奮不顧身的維護自己,徹底讓正堯最後一道堅強的防線告破,一雙血色的眼睛周圍已是布滿了淚水,眼前模糊一片。
方才是陸婉儀,現在是朱祿穎,轉瞬之間,兩名弱質女流,兩名靖王的親人就被靖王親手所殺,這是怎樣的一個場面,如何不讓所有人都感到驚訝!
靖王也心如刀絞般的在露台上咬牙切齒的咆哮起來,随即,埋伏在周圍的禁軍、火槍營軍隊悉數沖上前來,将正堯等人通通圍住。
縱使靖王是一代枭雄,殺死陸婉儀如果可以說成是爲了讓柳彥順自己的心,一切都是爲了柳彥,那他還可以勉強搪塞過去,找到一絲自我安慰。
可是現在連朱祿穎也死在自己的手裏,還是那樣一掌,結結實實的一掌打在胸口,心脈俱碎,當場死亡,對于這一點,靖王是絕對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來推搪。他的心也一定不好受!
朱祿穎,一個乖巧賢淑的女孩子,是靖王的掌上明珠,心頭肉,自己竟然親手殺死自己的女兒,足以讓靖王到了崩潰的邊緣!
“都是你!都是你!該死的李正堯!爲什麽你就是那樣冥頑不靈,爲什麽就是那樣的固執!你爲了你的大義,爲了你的原則,你爲什麽要說那麽多!爲什麽要知道那麽多!!!”
此時的靖王全身上下已經徹底淩亂,披頭散發。嘴唇被咬的血迹斑斑,狂暴的怒嚎着,怒指着正堯,把一切的責任全數推在了正堯的身上。
沒錯,如果不是正堯知道那麽多,如果不是正堯将所有事情聯系在一起然後一五一十的說出來,相信絕對不會有人知道靖王的秘密,也絕對不會有如今的場景。
或許在靖王乃至更多的人看來,一切責任都是正堯。都是正堯太過執着引起的。
聞聽靖王此言,正堯輕輕地放下身子已經快要僵硬的朱祿穎,然後立即站起身來,惱羞成怒的指着靖王也是咆哮道:“錯!你錯了!冥頑不靈的不是我。是你!是你太固執,是你爲了一己私欲而不擇手段,是你親手殺死了你的兒媳和女兒!試問,有一個冷血無情。假仁假義,壞事做盡的父親,又有幾人能夠接受?
而你。竟然還恬不知恥的利用自己的女兒去加害皇上,利用自己的兒子去爲自己實施你的計劃,如此的将自己的子女當成棋子,還口口聲聲說一切都是爲了自己的兒女,你真是喪心病狂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午夜夢回你難道就不會覺得羞愧内疚嗎?
你以爲你真的就得逞了?你以爲你這些火槍兵和禁軍真的就可以讓你得到皇位?你以爲就憑建文秘寶裏面的令符就可以爲了招來千軍萬馬,爲你死心塌地的賣命?
我告訴你!你錯了!你永遠都不可能成功!你這種無情無義之人,永遠都注定是一個失敗者!”
面對着如此一個喪心病狂的靖王,正堯對他以前的那份尊敬,那份愛戴也早已經魂飛天外,現在有的隻是憤怒,有的隻是仇恨!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是你,是你,是你李正堯!一切都是你李正堯!我今天就要讓這裏所有人包括你李正堯爲穎兒陪葬!火槍隊聽令!”
靖王雙眼充血的瞪着正堯又是一陣怒嚎,然後用力的一甩手,已然準備發難!
“在!”
一聲令下,所有火槍兵立即應聲答道,旋即紛紛将火槍上膛,逐一往正堯等人瞄準!
“我看誰敢!”
正堯厲喝一聲,絲毫沒有畏懼之意,反而是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無形之中露出的絲絲霸氣卻是讓所有火槍兵都不禁感到一陣壓抑,威懾之下,竟然都沒有有任何動作,紛紛停了下來。
靖王一臉傲然的瞪着正堯,嘴角一歪,盡顯不屑的說道:“你憑什麽?”
确實如此,現在整個太和門全都被靖王的人給包圍起來,正堯想要憑借一己之力與火槍隊抗衡?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贻笑大方。
“就憑我!”
就在這時,突然的一聲怒吼從太和門處傳了過來,驚得衆人不禁聞聲看去,而靖王也不由地爲之一愣!
因爲這個聲音……
“皇……皇上!”
衆人一臉錯愕的看着太和門口走來的一人,隻見其人不是别人,正是當今的明世宗嘉靖皇帝!
嘉靖!!!怎麽嘉靖會出現在這裏!
轟!!!
不僅是徐階張居正等人,就是靖王蓮花聖母,也是一臉的愕然!
怎麽回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嘉靖不是被蓮花聖母用法力弄消失了嗎?怎麽又出現在了這裏?這或許連蓮花聖母也搞不清楚。
隻見嘉靖一步一步往太和門裏走來,其身旁還有梁玉劉顯爲首的錦衣衛隊和軍隊護航!而在嘉靖的身後,赫然還有甯安安波爾沁小曦等人捆着方玉陽和嚴淵二人!
看清這一幕之後,靖王終于明白了方才正堯所說的話,整個人再一次呆住了,一臉的怅惘彷徨。
“我已經跟你說過,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方玉陽已經将你計劃謀反一事全盤托出,包括你命令他假裝嚴嵩奸黨去伏擊公主等人一事,而你安排在門外守候的嚴淵也一樣被捕。現在情況已經很明朗,整個京城完全已經被戚繼光和劉顯将軍的人給包圍,靖王,你已經是甕中之鼈了!”
“王爺,我……”
在嘉靖等人走上前之後,被五花大綁的嚴淵已然沒有絲毫的底氣,低着頭,叫喊一聲,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事已至此,所有的計劃都被破壞。現在就算靖王已經拿到令符将哥哥軍區的軍隊都召集過來,也完全趕不上時間了,就算趕上時間,如今嘉靖還在,也斷然不敢用兵。
“功虧一篑!竟然功虧一篑!好厲害的李正堯,竟然一早就将皇帝掉了包,難怪啊難怪……”
幽怨的吐了一口濁氣,靖王終于意識到了,從他開始準備謀害嘉靖的那一刻起。正堯已經有了全盤的準備,所以正堯才會顯得那麽的淡定,明明嘉靖失蹤了,他也沒有表露出絲毫的擔憂。
俗話說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靖王可以找人假扮甯安前去謀害嘉靖,正堯自然也可以找人假扮嘉靖還蒙騙所有人。
沒錯,就是在正堯離開的時候,寫了四封信。分别給了韓國仁、袁海雲、戚繼光以及張居正。
而韓國仁負責讓周冰與花清月前去蜀中調查靖王的真正身份、袁海雲則是負責在京城之中暗裏觀察靖王動向,随時與正堯取得聯系,戚繼光與劉顯俞大猷等人聯系上之後。立即快馬加鞭回京勤王,至于張居正……
自然而然的,就是負責找人假扮嘉靖,然後混入宮中悄悄将嘉靖給帶出宮外,此舉甚妙的連沈貴妃都未曾發覺。
因爲在正堯發現與自己回京的甯安有很多的可疑之時,他就意識到一定是靖王的安排,然而在自己準備離京的時候,靖王再自以爲是的與自己的一番談話之後,正堯就已經确定如果離開,嘉靖可能就會有危險,于是立即将事情的始末向四人如實告知。
但是又由于京城現在已經被靖王給控制,不可以強行硬來,所以才決定暗中行事,配合着靖王演了一場好戲。這也是爲什麽在見到蓮花聖母動用“法力”之後,他都沒有絲毫的動容,在嘉靖失蹤之後,他也表現的并不是特别的着急緊張,因爲他一直都胸有成竹。
這一瞞天過海讓靖王深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敗是多麽的徹底,自己的自大,自己的目空一切,終究換來的隻是夢幻一場。
“靖王!朕待你一向不薄,爲何你要如此大逆不道?你這樣做,真的太令朕寒心了!難道你以爲當皇帝真的就可以爲所欲爲,無憂無慮了嗎?錯!你錯的太離譜了!”
嘉靖搖搖頭,語重心長的說道,或許他也知道靖王真正的身份并非自己那個唯一的同父異母的兄弟!但是這麽多年來,或多或少還是有一定的感情,況且,這些年,靖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真的不想親手處決這個已經當了自己四十餘年的親弟弟的人。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嘉靖就算再不問朝政,但是對于親人,他還是十分的在意,從他對待甯安,對待正堯,乃至親口答應當初朱祿穎與正堯的婚事就足以看得出來。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成者爲王敗者爲寇,你們赢了。”
無力的一陣搖頭,靖王已然沒了底氣,說什麽都會顯得是那樣的蒼白無力,說什麽都已經無法改變現在的這個結局。
終于,靖王放棄了,徹底的放棄了。
方玉陽被抓,嚴淵伏法,靖王的左膀右臂也就不複存在,現在戚繼光和俞大猷還在門外等着,隻要自己亂動,必定會被萬箭穿心。
“呼……”
所有人都不由地吐了一口氣,緊張的一幕,終于在這一刻可以宣告落幕,一切都在此結束。
“皇上,罪臣認罪,所有的罪都認了!現在隻希望皇上能夠讓罪臣有一個體面的死法,以免爲皇室蒙羞。”
靖王請求着說道,此刻的他顯得無比的随和自然,這與正堯第一眼見到靖王時候的樣子如出一轍。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靖王,這才是那個真正的和尚順善。隻是一時因爲利欲熏心所蒙蔽,無法自拔而已。
如今夢已成空,他自然也就醒悟了。
“恩準。”
嘉靖淡淡的道,臉上的表情也十分的複雜,有不忍,也有無奈,更多的是惋惜。
“彥兒,爲父對你不住,是爲父害了你,我走以後。希望你可以堅強的活下去。”
微微轉過身子,靖王懇切的對着柳彥說道。
此刻的柳彥依舊緊緊地抱着陸婉儀,整個人還在一陣一陣的抽搐着,卻見那陸婉儀已經完全僵硬,沒有絲毫的氣息。
随即柳彥緩緩地擡起頭來,望着那已經悔意叢生的靖王,兩眼微微泛出幾抹晶瑩之時,柳彥的心全然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不知道是什麽味道。
自己的父親殺死自己的妻子。殺死自己的妹妹,這叫他如何去面對,複雜交織的情感令他已然沒有了方寸,隻是望着靖王。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砰砰砰砰!”
久久不見柳彥發話,靖王已然明白是什麽意思,于是再次輕輕的搖搖頭,雙眼微閉。突然的運氣一震,一連串的爆破聲響起,再見靖王。已然滿身是血。
“父親——”
柳彥終于忍不住大叫了出來,可是,靖王已經自斷筋脈,将自己的内腑震的支離破碎,再聽“磅”的一聲,整個人便雙膝跪地,兩眼緊閉,沒了生氣。
靖王也死了,終于還是覺得生無可戀自爆而死。
對此,衆人卻并沒有顯得有多麽的開心或者興奮,因爲這注定是一出悲劇。
然而靖王的這個做法無疑也是最好的,畢竟假冒皇族成員一事其他人也根本不知道,一旦傳出去,幾十年都不知道竟然還有一個如此荒唐的事件發生在皇族裏面,這得有多麽的贻笑大方,這會造成怎樣的影響?
不敢想象,沒有人敢去想象。
因而靖王選擇這種死法,也算是很體面的,作爲一代枭雄,他也有資格這麽做,配得上他的身份。
“好了,徐愛卿,這裏就交給你了,朕累了,朕想休息。”
嘉靖很是疲憊的說完之後,便沒有再做一刻的逗留,徑直往坤甯宮而去。
正堯對此也隻得在心中一陣歎息,一番感慨,千言萬語,他也找不出該說什麽話。于是與徐階交涉一番,命令所有人不得将此事宣揚出去,違令者斬之後,也一臉疲憊的抱起朱祿穎的屍體往太和門外而去,甚至連一句寬慰柳彥的話都沒有。
因爲正堯明白,說到底,陸婉儀也好,朱祿穎也罷,甚至是靖王,也都是自己間接或者直接害死的,他自己也覺得沒有臉面去見自己的二哥柳彥。雖然自己這麽做是對的,但是畢竟陸婉儀和朱祿穎二人是無辜的,他們的死,是正堯根本沒有想到的意外。
事後,靖王的屍體被特許風光大葬,對外則是宣稱靖王是因爲與蒙古交戰之際因公殉職,特此追封英國公,在外人看來,靖王還是那樣的完美,是所有人心目中的榜樣。
嚴嵩的案子也終于有了着落,勾結倭寇蒙古一事純屬靖王栽贓陷害,于是便隻有結黨營私,圖謀造反一罪,最終關押天牢,永世不赦。
戚繼光、劉顯、俞大猷再一次的平亂有功,各自又加官進爵,不過因爲三人都是武将,最終還是要回到各自地方進行鎮守,以防外敵繼續入侵。
蒙古方面,因爲阿拉爾與靖王勾結一事已經敗露,俺答汗便以勾結外敵之罪,将其車裂斬殺,西蒙國師阿莫尼妖言惑衆,也被俺答汗處以極刑。至此,西蒙聯盟宣告失敗。
在正堯和張居正的建議之下,嘉靖特許了與蒙古的貿易互市,至此之後,大明與蒙古之間的戰事也越發少了,暫時歸于了和平。
西藏方面,因爲失去了蒙古的這一靠山,最終不得不再次投誠大明,大明也在西藏設立了布政使司予以治理,再無任何的戰亂生起。
自從安南王子莫茂洽回到安南後,便建議他的父王與大明修好,直到莫茂洽登基,更是每年都會向大明進宮。兩國的關系也越發的友好。甚至在安南國中的一次内亂,大明也派遣了駐紮在苗疆的劉顯前去相助,一時之間,大明安南真的成了一家親。
沿海一帶,雖然倭寇一直都在滋擾生事,但是因爲戚繼光将豐臣真武爲首的倭寇全數殲滅之後,沿海一帶的倭寇一聽到戚繼光的名字就立即吓得屁滾尿流,最終無奈的隻好在大海上飄蕩。
唐丹妮回國之後,便成功的當上了葡萄牙女王。随後便派遣了大量的特使前來大明與其交好,商讨貿易一事。在珍珠瑪瑙、翡翠寶石、西洋物件這些稀奇珍貴的東西面前。嘉靖可謂是樂開了花,立即應了貿易要求,從此雙方也進行了貿易互市,暫時解除了禁海令,殊不知這一切也全都是正堯的功勞。
朝堂方面,徐階取代了嚴嵩,成爲又一名内閣首輔大臣,不過有了前車之鑒之後,他行事也很嚴謹。在朝廷和民間的威望也自然要比嚴嵩高很多。
梁玉因爲勤王有功,官升兩級,錦衣衛統領之外,還被封爲靖國候。也是表現出嘉靖對他的欣賞和喜歡。
張居正本是文淵閣大學士,再加上正堯和徐階的提拔,在朝堂上的地位也越發的重,這爲他日成爲萬曆首輔打下了一個厚實的基礎。
其他相關人如秦少棠、楊進、宋萬常、王珩、嚴淵、方玉陽等也都受封的受封。伏法的伏法,整個朝堂也全然進行了一次更新換代,風氣也與之前有了很大的提高。
在一切平淡下來之後。花清月斷然離開了京城,也沒有去找正堯,而是回到了原本屬于他的書中飛雲山寨。不過這一次,她沒有落草爲寇當山賊,而是開起了她的武館,旨在弘揚父親的飛雲八式。
周冰在韓國仁離世之後,成爲了韓府唯一的繼承人,也是京城之中唯一的女富豪。不過周冰卻仍舊一臉的惆怅之容,有時候,她真的有種立即放下家業前去尋找正堯的沖動,但是最後還是忍住了。
豐臣真麗因爲終究是日本人,在大明已經沒有了什麽奢望之後,還是因爲思鄉心切的回到了日本。但是她并沒有回家,而是在日本的一處小村莊之中開班教學,教人中文,講訴一些在大明發生的所有故事給小孩子聽。
張誠也官拜戶部尚書,二品大員,可謂是仕途之路大順,在徐階的照應下,他與徐遇之的生活也是羨煞旁人,無憂無慮。
在埋葬了靖王、陸婉儀以及朱祿穎之後,柳彥也覺得沒有顔面去面對正堯張誠等人,于是回到了蜀中烏禅院,找到了當初爲他解簽的那個佛堂高僧,那一句“緣深緣淺如一夢,浮萍飄搖多有兇。本來雲散不相識,奈何故地又重逢。”在現在看來,真正很好的诠釋了柳彥的一生,與當初高僧爲他解的簽文意思也相差無幾。
最終,柳彥逃不過情的束縛,心灰意冷之下,毅然決絕的落發爲僧,在烏禅院中靜修反思,也算是爲自己的父親靖王恕罪。
※※※※※※※※※※※※※※
無名山下,清池魚塘,清風微拂,荷花争香。
“哈哈,你輸了,我就說你小子的棋藝差你還不信!怎樣?今天晚上該你去抓魚做飯!”
“我說李正堯!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耍賴?每次都要與我用下棋的方式來規定誰去做飯,擺明就不公平嘛!不行不行不行!換一個方式,換一個方式!”
“袁海雲,你輸了就要認賬,要換方式,你也應該早說啊,現在時機已經過去,沒有換!哈哈哈!”
“賴皮!懶得理你!”
一番打鬧聲從草亭之中傳了出來,正是正堯與袁海雲二人的聲音。隻見二人下棋下的開始拌嘴,也真的如同一對活寶兄弟。
“李大哥!今天可是破日,咱們可是要吃素的哦。”
這時,小曦一臉笑意的走到袁海雲的身邊,鬼靈精似的對着正堯說道,大有維護夫君袁海雲之意。
正堯聞聽,不由地一拍腦門:“啊?我怎麽把這事兒給忘了呢?失誤失誤!”
“你啊,一個月有幾天不是失誤啊?這好像已經是第五次了,妹妹?”
“呵呵,甯安姐姐說的是,那今天該怎麽罰他呢?”
“爾沁妹妹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罰他睡地闆啦!”
“哈哈哈哈……”
一陣歡笑,一陣嬉鬧,聞着清香,聽着鳥鳴,享受着自然美景,眼前一片悠然之色,羨煞神仙。
有道是:
風起雲湧京城亂,
太和門中追溯源。
無名山下歡笑語,
不羨鴛鴦不羨仙。
(全劇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