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就隻有這些了嗎?李逸先生。”用紙筆記錄下李逸所述的重要資料的文秘聽到李逸說完後,如是問道。
“嗯,差不多就這些了,畢竟這些天發生了太多事情,我也不可能一件件的全部記住。”李逸放下手中的茶杯,指尖意猶未盡的在杯沿上滑動:“那麽,我就先走了,我還要去看……”
李逸還沒有說出要去看望孟淑楠的話語,一個士兵便匆匆忙忙的推門闖進了會議室,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樣李逸,然後湊到文秘女兵的耳邊低語起來。
這些個當兵的咬耳朵技能挺熟練的。看着别人在桌子對面低聲細語,卻什麽也聽不到的李逸在心中暗自诽謗道。
傳達信息完畢後的士兵退出門外後,“李逸先生,剛才你是要去看望你的妹妹嗎?不介意的話,就由我爲你帶路吧。”不曾自曝姓名的文秘女兵如是道。
“這樣也好,省得我到處問路了。”李逸點了點頭,從椅子上站起與文秘女兵一起走出了會議室。
一路上,李逸發現一些士兵拿着槍急急忙忙的路過,好像要趕去處理什麽事情。
由于有軍方的人在身旁跟着,李逸也沒敢太過放肆,沒有去仔細分辨那些士兵手中的槍械型号進而判斷任務類型。
再快要走到醫療區的時候,李逸意外的聽到了槍聲和一種類似野獸的咆哮聲。
通過觀察牆上的挂牌,李逸知道了前方便是孟淑楠此刻所在的醫療區。李逸生怕孟淑楠會出事,剛想跑步過去确認孟淑楠的安危時,卻被一路上沉默的文秘女兵叫住了。
“其實,剛才在會議室裏那個士兵說的是關于你妹妹的事情。”
聽到這句話,剛邁出腳的李逸在走廊的盡頭停了下來。背對着文秘女兵,攥緊拳頭道:“說,我妹妹怎麽了!”
原本應該用疑問和請求的姿态來詢問的事情,此刻卻變成了陳述句式的命令。
李逸深深的感到了不安。如果妹妹出了什麽差池的話,大鬧軍營也無所謂!
“你的妹妹發瘋了,變成了見人就咬的怪物。現在,應該已經被控制住了吧。”面對語氣陰冷的李逸,文秘女兵站在走廊的黑暗陰影中微笑着說出了這句話。
聽到這句話,李逸毫不猶豫的邁開步子,奔向走廊轉角處的醫療區入口。
文秘女兵看着李逸焦急離去的背影,轉頭看向日落近半的夕陽,嘴角的笑意更濃了:‘遇上個好男人了呢。’
“什麽人!站住!前方正在戒嚴,禁止入内!”
“站住!私闖戒嚴區死!”兩個拿着95自動步槍的士兵站在醫療區院子門口,攔住了李逸的去路。
一個穿着便裝的長頭發青年在軍區狂奔,視紀律爲無誤。這可是典型的可疑人物。
李逸慢慢在醫療區大院門口停了下來,蓋過眼睛的劉海遮住了李逸兇惡的眼神。近在醫療大院之外,李逸已經明顯的聽到了吵鬧的聲音。
哪怕李逸隻是站在那裏不動,也給兩個看門的士兵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一股野獸般的氣息從李逸身上散發出來,仿佛下一秒就會撕碎攔路的‘障礙’。
“後退,不然開槍了!”士兵警惕的瞄準了李逸的胸口,隻要李逸再向前一步,就會果斷的開槍射殺。特殊時期,不能留下危險人物,甯錯殺不放過。
明明隻是一個小鬼而已,爲什麽會給人一種直面刀鋒的感覺。這家夥該不會是名将之後吧?如果他沖上來,到底要不要開槍?
另一個守門士兵卻遠沒有他身旁戰友的那種定力,放在扳機上的食指猶豫不決,拿不定主意。
有破綻。
離門口隻有五步距離的李逸,注意到了那個精神不堅定的士兵。如果硬闖的話,那就是突破口。
可是李逸現在身上一件武器都沒帶,哪怕是那把小巧的求生匕首也放在的背包裏。
不過,沒有了武器就不代表着沒有了攻擊力。
距離很近,步槍這種東西在絕對的近身戰中隻能當鐵棍用。而且,這兩個守衛手中的槍都調成了半自動射擊模式。
能行。
快速的演算好突破方法,李逸動了,守衛的槍也響了。
但是,如此進的距離開槍,卻打空了。出膛的彈頭在遠處的地上濺起了水泥的碎屑。
不是守衛的士兵槍法差,而是李逸作出了預先的閃避。
在這麽近的位置用預判閃避熱武器是非常冒險的。可是,能因爲害怕冒險而對妹妹置之不理嗎?不行!
李逸第一個動作,作的是以上身帶動下身的橫向側移。
目的是閃避開左邊守衛瞄準自己胸膛的一槍,賭的是右邊的守衛不會在李逸作出動作的第一時間開槍。
不然,李逸這個向右的側滑就是撞槍口的行爲。
快速行動中的李逸可沒有那麽多閑心去觀察,中沒中槍隻能以身體去感知。
槍聲隻有一聲,而且沒有被打擊的觸感。
李逸在側移後,一瞬間作出了判斷,下一步的動作便是前沖!
右手抓住近在咫尺的步槍槍管,把右邊這個猶豫不決搞不清楚狀況的守衛一把拽了過來。
猛然間被突然襲擊的右邊守衛,在重心和慣性的作用下向前邁了一步。
正是這一步的時間,李逸已經利用步槍上傳來的拖拽力貼近了守衛的身前。
左手按住右邊守衛的肩膀,膝撞。
在軍營内不穿護具的士兵被李逸用膝蓋重重的頂在了脆弱的腹部,劇烈的疼痛讓他作出嘔吐狀向下彎曲身體,雙手下意識的放開的手中的步槍去護住腹部。
完全在意料之中的反應。
李逸抓着步槍的手向上一提,右前滑步,左轉身,雙手舉槍頂肩。
步槍挂在士兵脖子上的尼龍帶轉了一個圈,勒住了步槍原主人的脖子,将其從痛苦的下蜷狀拉了起來。
到了李逸手中的步槍頂肩,槍口從步槍原主人的肩膀上伸出,瞄向門另一側的守衛。
開槍失手,處于錯愕中的左側守衛士兵就這樣被套進了李逸的槍口中。
而右側的士兵,則被他自己步槍上的挂槍袋勒住的脖子。下腹的疼痛和脖頸的窒息,讓他顧此失彼,在沒作出有效反抗的情況下就被控制住了。
發現情況不對,左側的士兵連忙調轉槍口,卻發現李逸躲在了自己戰友身後,用戰友的槍瞄準着自己。如果開槍的話,打中将是他的戰友,而不是闖門的李逸。
被李逸戲劇性勒住脖子的右側士兵終于反應了過來,剛想向後肘擊拜托束縛,卻無奈的舉起了雙手。
原因隻是李逸将步槍架在了他的肩膀上,隻用右手扣住扳機,騰出的左手則拔出了他腿側的92式手槍,頂在了他的後腰上。
“放下槍,否則死。”電光火石間,現場形勢就完全颠倒了過來,變成了李逸掌控話語權的狀态。
不過,控制住了兩個人的李逸卻是有些尴尬。
這裏可是軍營啊,控制住兩個看門士兵算什麽!
而且,李逸要真的開槍的話,軍方絕對會用數以千計的子彈奉還給李逸的。
不妙啊,這下真的不妙了。
開槍是死,不開槍卻也不能善了。
嘴上說着冷酷的話語,實則李逸心裏已經完全沒譜了。
如果不是李逸天生擅于假裝鎮定,隻怕手中的槍都發抖了。
就在這個尴尬的僵持狀況下,之前擺了李逸一道的文秘女兵從轉角走了出來,道:“住手,雙方都是。”
有了台階下,李逸和守門的士兵自然都願意退一步。
雖說上頭說是甯錯殺不放過,但這些剛剛結束軍訓的士兵哪裏殺過活生生的人啊。雖然嘴上說準備好面對死人了,但身體上卻很誠實的表現出了對殺人的排斥。
雙方都順着文秘女兵給出的台階,結束了劍拔弩張的對峙。
“都是誤會,以後見面眼睛放亮點。”文秘女兵慢慢的走向醫療區的院門口,聽到裏面已經沒有了聲音,嘴角又彎了起來。
想必那些家夥已經控制住李逸的妹妹了吧,不知道這個妹控的男人看到自己的妹妹被抓起來後是什麽表情。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走吧,我想軍醫已經控制住了你妹妹,現在應該沒事了。”文秘女兵微笑着對李逸道,就好像再說醫生将重患的病情控制住了一樣。
李逸看都不看女兵一樣,扭頭走進了已經平靜下來的醫療區大院。
說什麽‘沒事了’?騙小孩啊!
剛才那番跟打仗似的動靜會沒事嗎?
還有,那個‘控制住’了是什麽意思?用什麽控制啊?!狂犬病患者發瘋傷人,控制病人用得着動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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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闆着臉,心中不斷煩操的诽謗着,走進了院大巷深的軍營醫療區。
雖然看起來冷靜,沉穩。但李逸的内心已經開始焦躁起來了。
在軍方的地盤上,要是發生點什麽不順心的事。隻要反抗的話,結果隻能是悲劇。
個人力量在軍隊面前太弱小了。
淑楠你可不要出事啊,不然你老哥我可是要做傻事了。
一臉冷漠面癱樣的李逸在心裏不斷的祈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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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承認吧,李逸。你丫就是一妹控=a=